薩拉托加大力地敲著門板,之前領路的老頭見勢不妙立刻就帶著胡德送給他的那一大包資源離開了,隻留下現在小飯館門口的薩拉托加、俾斯麥還有聲望。姍姍來遲的胡德則優雅地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撫摸著貓咪,臉色微微泛紅地看著薩拉托加站立的方向。


    薩拉托加敲了一會兒門,隨後又停了下來,她發現裏麵始終響動卻又總是不來開門便轉頭對著俾斯麥跟聲望使了個眼色,隨又敲著門喊到:“蘇維埃你開門呐,別躲裏麵不出聲……”


    隨著薩拉托加一長串地叫門聲,聲望走向了側門,而俾斯麥抖動著自己頭頂的兩撮耳朵形狀地頭發閉著眼睛撫摸著牆壁一邊傾聽著一邊沿著左邊的土牆走了過去,她頭頂右邊的一撮頭發像是活物一樣不時抖動幾下,甚至還會自己打轉。


    俾斯麥閉著眼睛聽了一會兒之後,終於停在了一堵平平無奇的土牆邊,隨後她舉起了右手一拳頭就幹淨利落的打穿了土牆。


    隨著牆麵的崩落,露出了裏麵上身赤裸正在穿褲子的孫文,同時還有坐在床邊穿著素白睡裙的蘇維埃。


    剛才還囑咐著蘇維埃不要穿幫死咬著兩人就是出來散散心,緊接著床鋪後麵的牆就被打穿了一個大洞露出了俾斯麥那張完全隱藏在刺眼陽光的照射的陰影之中的臉。這一刻,孫文的心情簡直是崩潰的,看著那個就像是被炸出來的、還不時往下掉磚的大洞,他甚至忘了自己提到一半的褲子,就這麽彎著腰抬頭看著牆外的對方。


    “俾斯麥,你要幹什麽?”穿著睡裙的蘇維埃擋住了孫文,她說著拾起了散落在床上的板磚擺出了防禦的樣子,“我勸你不要動手,不然迎接你的隻有失敗!”


    俾斯麥緊緊捏著拳頭還沒說什麽,薩拉托加直接扒拉開了那個洞跳到了房間裏的床鋪上居高臨下地說道:“我現在是要接姐夫回家,蘇維埃我勸你別搗亂!”說著她又看向了孫文。


    在大聲地冷哼了一聲之後,薩拉托加雙手交叉著抱在胸前,沒好氣地繼續道,“姐夫,姐姐讓我接你回去!你最好乖乖的!不然的話……”說著她又哼了一聲,其中的意義不言而喻。


    “薩拉托加你這是什麽態度?長官雖然在行為上有些欠缺,但你的行為已經明顯超出了列克星敦暫時賦予你的職權!”俾斯麥說著也從房子外麵走了進去,她沉穩地走到了孫文和薩拉托加的中間,隨後對著孫文敬了個軍禮,“長官,請您回港區主持日常運作!”


    “日常運作?”薩拉托加抑揚頓挫地嘀咕了一聲便三兩步繞過俾斯麥走到了孫文跟蘇維埃麵前,笑眯眯地開口說,“姐夫,我們回家吧?姐姐跟我都好想你,回家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好好徹底地做一做!”


    “孫文有些窘迫的提著褲子躲在蘇維埃背後,看著牆洞外又多了兩個身影,他還是硬著頭皮一邊穿著褲子一邊說道:“那個……加加,你能不能讓我把褲子穿上再說?”


    “嗯?”薩拉托加仔細地觀察了一下孫文,臉上的笑容卻更加燦爛了,“放心吧姐夫,我知道你褲腰帶有點鬆,回去之後我會幫你上鎖的!”說著她看了一眼蘇維埃,又煞有其事地點點頭,“這樣也就不會怕你亂跑了!”


    正當尷尬的孫文還沒來得及狡辯的時候,蘇維埃拿起了孫文的衣服一轉身抱起了對方,就往門外走去。


    俾斯麥見狀直接小跑著先一步擋住了蘇維埃的去路,“你要去哪兒?”她說著輕輕喘了幾口氣,然後又繼續道,“我不允許你把我的長官帶離我的視線半步!”


    “難道要指揮官同誌在這裏換衣服?”蘇維埃說著擠開了放下手的俾斯麥,又回過頭看了她一眼,在錯身走過的時候在她耳邊輕聲說,“指揮官同誌是我們偉大理想的導師,所以你應該成為我的同誌保護我們的導師,而不是跟那群剝削者站在一起興師問罪知道嗎!”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俾斯麥搖了搖頭。


    “所以你輸了,而我贏了知道嗎?”蘇維埃說著搖搖頭回過身去,“有空問問你的妹妹吧?真是迂腐的姐姐!”隨後她也沒管俾斯麥直接走出了亂糟糟的房間。


    “聲望,去照顧你下指揮官。”胡德說著優雅地在聲望的攙扶下避開了那些灰漆漆的牆磚跨過了門洞,隨後在聲望躬身離開後對著抱著胸的薩拉托加和發著呆的俾斯麥建議說,“聲望在應該不會有問題,我們就去外麵等著吧?”


    “哼!”薩拉托加一邊向門外走著一邊還大聲說道,“要是某些人不乖乖認錯的話,那就永遠都別想再要什麽獎勵了!”


    ……


    孫文在聲望的服侍下換好了衣服拖拖拉拉地帶著守在門口的蘇維埃慢吞吞地走進在平時招呼客人的外間的時候,卻發現大門依舊緊閉著,胡德、俾斯麥還有薩拉托加三個人麵朝自己的方向分別坐在遠處的三個方桌上,儼然一副三堂會審的模樣。


    回頭看了一眼聲望,孫文又對著另一邊的蘇維埃搖搖頭,才向著薩拉托加坐的地方坐過去準備跟她那個容易生氣也容易向自己妥協的小姨子套套近乎。


    隻是沒等孫文往前走幾步,薩拉托加就出聲阻止了對方:“姐夫,你們坐那一桌!”她說著又看了一眼聲望,“聲望就麻煩你現在門簾子那,早上風大,幫姐夫受了驚嚇,你幫他擋擋風別讓他再感冒了!”


    聲望聞言看向了胡德跟孫文,孫文在這個時候自然是乖乖地認慫的,而胡德思考了一下也點了點頭,還舉起手對著聲望摸了摸戴在自己無名指上的誓約之戒。


    看著聲望躬身退到了門邊而孫文也坐到了三個人對著的那張桌子邊,薩拉托加點了點頭,裝作不在意地開口問道:“那就說說吧?姐夫你是怎麽被蘇維埃勾搭出來的?”


    “薩拉托加你……”聽到蘇維埃似乎要發脾氣,孫文趕緊拉住了她的手,在她手背上輕輕拍了拍,他才繼續道,“你也知道蘇維埃因為一開始反對輪換製的事情在琉球時的心情總是不好,所以我就帶著她出來散散心。”


    “哦~”薩拉托加拖著長音別有用意的回了一聲以後,又繼續道,“所以你就跟她散心散到一張床單上了?”薩拉托加說著臉色變得非常不好看,她拍著桌子站了起來,“你用美男計我沒意見,但你怎麽不跟我和姐姐說一聲?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你知道我半夜爬起來抱著姐姐害怕地發抖嗎?你知道我有多怕蘇維埃把你藏起來了嗎……”


    薩拉托加說著說著聲音就低沉了下去,最後低著頭的她嘴裏的聲音隻是變成了一陣陣隱隱約約的哽咽聲。


    孫文有些不忍心地站了起來走到了薩拉托加的身邊隨後彎下身子抱住了她輕聲說:“好了,別生氣了,是我考慮不周,忘記給你們帶話了,下次我一定會……”


    “你還想有下次?”薩拉托加猛得坐了起來,她抹了抹臉上的眼淚,隨後嘟著嘴使勁擰了一下孫文的耳朵,看對方又像是往常那樣露出了吃痛的窩囊表情,她才含著淚嘿嘿嘿地笑了起來,“姐夫你要記住,以後要對早請示晚問安,不然……”她說著伸手抱住了孫文貼著對方的耳朵說,“不然我就榨幹你知道嗎?”


    “好了,知道了。”孫文失笑地摸著薩拉托加的金發。還沒讓孫文怎麽體驗那種久違的觸感,那個古靈精怪的小姨子就放開了他,語氣惡劣的在嘴上斥道:“現在繼續審問人犯,姐夫你給我坐回原位!”


    等到孫文回到遠處跟蘇維埃說悄悄話的時候,薩拉托加才看著另外兩桌人說:“對於姐夫帶著蘇維埃偷跑的處分你們有想法嗎?”


    “當然有啦!”胡德說著站了起來,她說著優雅地對著剩下的兩人點點頭,隨後有些臉紅的看著孫文說道,“指揮官就交給我管教吧!”


    “你憑什麽?”俾斯麥也拍著桌子爭鋒相對地站了起來,“按照軍規,長官應該由他自己簽發禁閉令,進行為期十五天的禁閉處分!”


    “哼!區區俾斯麥!”隨著胡德的話語,一整排的艦裝從她身後逐漸顯現了出來,“聲望現在可以請指揮官過來了!”原來一直都顯得姍姍來遲的胡德從上岸開始就一直背負著沉重地艦裝,她來這裏的目的也不是為了什麽禁閉令,而是為了搶走自己的指揮官共渡一段美滿的二人時光!


    看到了胡德露出了自己的艦裝,聲望走到了孫文的身邊對他鞠躬邀請說:“主人,胡德大小姐最近心情不太好,能否請您可以給她一個單獨的五日假日?”


    “你太放肆了胡德!”俾斯麥一巴掌拍碎了麵前的桌子,她的背後那塔形的艦裝也顯露了出來,隨後她轉動著炮口指向了胡德,“今天我就要以執法隊的名義處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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