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與胡德初見麵的時候就他被打暈過一次,但胡德在孫文的印象中卻一直都是彬彬有禮的那一類艦娘。所以,在他看到了胡德驟然摔杯之後,孫文也大吃了一驚,


    看到聲望沒有像往常一樣糾正胡德的行為,反而退後了一步讓出位子,而威爾士親王更是對反擊揮了揮手讓她擋住了胡德往自己那兒的通路,孫文不由撓著頭皮皺起了眉毛:“胡德你想說什麽?”


    “我、我、我……”胡德的臉上迅速染上了粉紅色,帶著紅邊圓眼鏡地她搖搖晃晃地站在那裏不知道在躊躇些什麽,直到過了好一會兒之後她才埋頭在黃白條紋的圍巾裏吞吞吐吐地繼續說,“指揮官你為、為什麽不娶、娶我!”


    說到這裏胡德像是羞得失去了力氣一樣又摔坐到自己的位子上,她低下頭雙手攪著手指又輕聲地述說起來:“我出征的次數並不比她們少啊?我拿過的勳章也很多,而且我……”


    “我也很喜歡指揮官!”胡德像是用盡了力氣一樣晚上眼睛完全不像平時那樣優雅地大喊了一聲,隨後就站了起來不管不顧地直接捂著臉逃走了。


    孫文伸手想要攔住她,沒想到還被她扯得踉蹌了幾步差點摔在地上。看著胡德就這麽跑了出去,孫文隻有用帶著無辜的目光看向了聲望。


    在港區生活了一段時間的孫文基本碰上什麽難搞定的艦娘就會這麽看著聲望,然後聲望也總是能夠英姿颯爽地應對。


    對聲望誇獎得多了之後,孫文的這種依賴行為反而變成了一種習慣,總是自然而然地想著:“因為那是聲望嘛!”隨後搖起小鈴鐺召喚似乎是萬能的女仆長,隨後將事情都交給對方。


    雖然這種習慣在對著沒有給自己準備鈴鐺的反擊的時候已經好了許多,不過自從聲望又一次出現在生活之中後,孫文的偷懶毛病便又一次複發了。


    聲望不負所望地躬身離去了,在孫文將胡德的事情交給自己之後,她卻依舊英姿颯爽地對著自家主人鞠了一躬,隨後就立刻想著門外走去。


    即使是被差使著去“處理”主人的家務事,但聲望卻沒有如同反擊那樣地拒絕介入,而是立刻付諸行動,而且就連那自信的笑容卻依舊像是那完美的裝扮一樣從頭到尾都沒有消失過。


    看聲望離開之後,孫文才對著眾人點點頭,想著讓大家重新吃飯,隻是這場午飯卻終究還是進行不下去了。


    就在孫文坐到位子上之後,之前一直恪守著禮儀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的黎塞留推開了作為站了起來:“主君我吃飽了,請容我告退。”


    黎塞留的胃口從來都是一言不發吃到最後的那種類型,根本不可能就這麽吃了一點培根煎蛋就能吃飽。再聯想到胡德之前的反應,還有那枚想好了要給,卻始終沒有給到她的戒指。孫文大概也知道為什麽她會胃口不好了。


    “去吧,去吧!”歎了口氣,孫文對著黎塞留揮了揮手,隨後他想了一下又抱歉地看了一眼正輕拍自己手背對微微點頭的列克星敦便站了起來,“我也差不多了,黎塞留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請主君先行!”黎塞留沒有拒絕而是堅定的站到了孫文的背後。


    ……


    孫文帶著黎塞留沒有去小花園坐著,也沒有去那些商店街和公共區域,而是一頭鑽進了遠離人群的那片黎塞留平時練劍的小樹林。


    黎塞留一直跟在孫文身後沒有說話,孫文幾次回過頭看著黎塞留,最終也沒有找到什麽能讓氣氛不那麽尷尬的話題。


    兩人又一前一後的走了一段,孫文突然停了下來,轉頭看向了黎塞留:“到我身邊來!”說著他還向黎塞留伸出了手。


    黎塞留跟聽話的上前伸手拉住了孫文的手,但眼神卻變得有些飄忽不定:“主君,請問您叫我有什麽事嗎?”她對著孫文問著眼睛卻看著遠處的樹林。


    “沒事就不能叫你了嗎?”孫文說著聳聳肩,順便還用力握了一下黎塞留的手,“還有,能不能在跟我說話的時候看著我?”


    “好,好的!”黎塞留說著扭過頭看向了孫文,高挑的她平時隻要平視就能看到孫文的雙眼,但這一次她的目光卻始終低垂著看著對方的鼻梁。


    看著似乎有些膽怯卻又對自己十分坦率的黎塞留,孫文也沒有多說什麽廢話,而是乘著周圍沒人的時候深吸了一口氣牽著黎塞留的雙手坦白了自己心裏的想法:“黎塞留,雖然之前一直說要向你求婚的,但請給我一點時間好嗎?”


    “主君,您不用為了我擔心!”黎塞留說著抬起頭直視著孫文,“我說過會等您的,就像您曾經對我不求回報的等待與關心一樣。”說著她離開了孫文後退幾步半跪了下來:“我的忠誠並不是向著那枚誓約之戒。”


    說著黎塞留停頓了下來,仰頭看著現在斑駁的陽光下低頭看著自己的,就如同聖子一樣麵帶著憐惜的身影,隨後又堅定地說:“而是為了您!我的主君,我的一切早已經獻給了您。”


    “你呀!一個小姑娘就別勉強了!”孫文說著心疼地將黎塞留扶了起來,不管是煙火會下吃著薯片的身影還是活動室裏那傾情一吻都讓他記憶猶新。


    那樣的黎塞留讓他覺得真實而親近,所以孫文才更喜歡去捉弄她。


    “主君!”黎塞留又一次像平時那樣蹙起了她那細細的眉毛,“我是一個少女更是一位騎士!”雖然這麽說著但她卻對沒有主動放開手。


    “不對吧?”孫文想了一下搖搖頭,“我記得是誰跟我說過:‘在成為一位騎士之前,我更是一位法蘭西少女’這樣的話吧?”他這麽說著隨後走在黎塞留卻帶著尷尬和窘迫的神態中肆意地笑了起來。


    “主君!”那帶著嬌嗔的呼喚也讓孫文的心情更好了。


    笑了很久之後孫文才停了下來,他看著蹙著眉頭一副為難樣子的黎塞留,隨後索性就伸手摟住了對方:“你沒事兒就好了。”


    “主君請不用為我擔心,作為一位騎士這點折還擊垮不了我!”說著黎塞留掙脫了孫文,隨後揚起那麵從不離身的三色旗,將它覆蓋在對方的肩膀上,“無論發生什麽我會守護好您,請放心!”


    看著又要作勢下跪的黎塞留,孫文趕忙又上前摟住了她,不等對方開口就強勢地糾正說:“我說的不是我的騎士,而是我的……”他停下來像是想了一下,“而是我的未婚妻黎塞留!”


    聽到了孫文的話,黎塞留先是驚訝地看了一眼對方,隨後感動的窩進了孫文的懷裏,法蘭西的少女對於愛人總是熱情而容易感動:“主君……”她輕聲呢喃著主動撫摸起了孫文的臉頰。


    “翔鶴的話因為大家都已經知道了所以她應該沒什麽事,”孫文說著看了眼縮在自己懷裏正仰頭注視自己的黎塞留,又解釋說,“我不是不想跟大家說你的事情,隻是一直都沒有很好的機會。而且我……”


    “沒關係的主君,我理解!”


    “黎塞留,我都沒說你就理解了?”孫文失笑地搖了搖頭,隨後抬手撫摸起了黎塞留的頭發,雖然她那身高讓孫文必須像猩猩一樣抬著胳膊有些費勁地才能摸到,不過那種像是黃金一樣金燦燦的柔順長發還有餘留在頭發上的幽香都特別讓他癡迷。


    “我是怕你多想!”他說著不由又歎了口氣,對著黎塞留說道:“想想自從被聲望照顧之後就很少見到你了。”


    沒想到黎塞留竟然搖了搖頭:“主君您說的不對,在之後的幾天我都守在您的門口或樓道裏,隻是沒有什麽事情,所以也就沒有打擾主君您的休息還有女仆們的工作。”


    “我說的不是這些啊!”說著孫文感覺有些頭痛地捏起了太陽穴,黎塞留的樣子並不像是在說笑,這正是最讓他覺得哭笑不得的地方,“我是說陪你的時間少了,讓感覺到冷落!”


    說著孫文放下了手正視起了黎塞留:“我沒有那個意思,隻是希望你不要多想。”


    “能夠每天都伴隨在您的身邊,無論是是騎士還是日子,我都都不再感到孤單了。”黎塞留搖著頭說了一句,然後整個人的氣質都變得幹練了起來,她離開了孫文的懷抱,對著他點點頭,“我會一直等待著您,所以請不用擔心我!堅忍亦是美德。”


    黎塞留說完又主動拉起了孫文的手又向著剛才的來處走去,對著孫文不解的目光她露出了如同阿爾勒盛開的鳶尾花一般的明快笑容:“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讓主君您的第一場婚禮盛大而隆重。”她說著又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孫文臉上略微泛起了紅暈,“這不但是為了列克星敦、薩拉托加還有主君您,也是為了那些等待著您的姐妹們。”


    說著黎塞留停下腳步轉頭看了一眼孫文:“也是為了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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