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文其實很搞不懂,為什麽一定要用深海襲擊的把戲去保留讚翼會的最後一點顏麵。這個國家既是信奉勝者為王的價值觀,卻同時又有很多的道義和傳統被保留了下來。


    就像這次剿滅讚翼會的事情,讚翼會的人都想傻瓜一樣篤定武田勇不會對臨近海邊的符吉山進行轟炸,而武田勇也確實就跟傻瓜一樣寧願付出更多的性命,也不肯扯掉那最後一層遮羞布。


    “親愛的你在想什麽?”列克星敦的話打斷了孫文的思緒,孫文將視線從窗外轉向了身後車廂的入口,看到翔鶴正在關車門而列克星敦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找到了自己身邊。


    “你怎麽跟加加一樣走路都沒有聲音的?”孫文說著挪了個位子,讓列克星敦身邊之後又問道,“艦裝就這麽放著沒問題嗎?”不管是維新會還是讚翼會在他眼裏都是一樣的劣跡斑斑,他可不想讓對方的研究機關再多個可以拿艦娘做實驗的活。


    “沒關係,我給了小家夥們一點鋁條讓它們幫忙看著呢!”列克星敦沒有做到孫文身邊而是坐到了他對麵的位子,隨後用纖細的手指點了點他的額頭,“親愛的你還沒說剛才在想什麽呢?”


    “轟炸的事情。”孫文說著搖了搖頭把剛才自己心裏的迷惑一股腦的對著列克星敦還有剛坐到自己身邊的翔鶴說了出來:“不知道他們在搞什麽鬼,所以我擔心你們的安全。”


    “提督你不用擔心,我會保護好列克星敦的!”


    翔鶴的話說得孫文一陣詫異,“你們都是航母,怎麽護航啊。”


    翔鶴還想說什麽不過列克星敦卻先一步打斷了兩人之間的談話:“好了!翔鶴你別讓親愛的擔心了。隻要製空權捏在手中,就沒有什麽能傷害到我們。”


    孫文還是有些擔心,艦娘的路上作戰什麽的果然有些不靠譜。不過看列克星敦和翔鶴都沒什麽緊張的樣子,看著窗外那個非常漂亮山峰的他也不再說那些喪氣的話了。


    當火車繞過了符吉山反而在經過一個偏僻的岔口後直接停在一處就連車站都沒有的內湖邊上的時候。事實證明了孫文的擔心果然是多餘的。武田勇告訴他這幾天整個湖的外圍都會被戒嚴,沒有人可以進來,所以他可以不用擔心操控深海這個眾人皆知的秘密被揭發。


    而孫文所需要的就是持續一周的保持一定強度的轟炸,以及在最後的約定時間對維新會提供的目標坐標進行高強度轟炸。


    周圍有水又遠離交戰區孫文的心總算是平靜了,在他看來武田勇還算是不錯,明知道自己不會放過讚翼會這種喪盡天良的組織卻還能保持著禮貌地相互合作的態度。


    放下了屬於孫文的那裏幾節車廂,武田勇跟孫文說了一下了角落的電台頻道和一些相關的事項之後就又登上火車離開了。其間傅雨瞳還羨慕的想跟雷留在這裏當聯絡官的,武田勇有些意動但孫文卻拒絕了。


    看著火車緩緩加速離開,孫文轉頭跟列克星敦抱怨了起來:“開玩笑!那個傅雨瞳一看就是想在這秀恩愛!”說著他回身看著眼前的大湖遠處的山峰還有周圍的綠茵還有那兩節造型古樸卻設施完備的車廂又滿意的點點頭,這才真的像是一場蜜月旅行了!


    “親愛的,這有什麽關係。”列克星敦笑著勾起孫文的胳膊向著車廂裏走去,嘴上還打趣著:“你身邊現在就有兩個,為什麽還要嫉妒傅提督呢?”


    孫文看了看兩個艦娘隨後嘿嘿地笑了幾聲,才又說道,“那我們是不是去秀個恩愛?符吉山附近有很多溫泉,說不定我們去找找還能找到一個?”


    “親愛的。”列克星敦搖了搖頭,讓孫文坐到了位子上,隨後拉起了翔鶴,“現在可不行,既然收到了禮物,那麽我跟翔鶴總得去回個禮吧?”


    “嗯,你們小心。”孫文說著沒有管列克星敦,而是站起來走過去拉起了翔鶴的手貼在額頭上放了一會兒,隨後才笑道:“我把幸運給了你,所以不用擔心了!”他還記得翔鶴那種像是薄幸少女的自怨自艾,所以在她們臨走時她才拋下了穩重的列克星敦跟翔鶴說了這些話。


    怔怔地看了自己的雙手一會兒,翔鶴才回過神來,她對著孫文笑著努力不讓自己失態,果然眼前這個遲鈍的提督就是她的幸運、她的幸福,“提督,我不會讓您給的幸運從我手中溜走的!”她說著退身鞠了一躬,隨後轉身紅著臉向著整備室走去。


    ……


    比這更早一些的時候符吉山上一場蓄謀已久的戰術性反攻早已經開場,按捺已久的讚翼會用於忍不住伸出了自己的觸手,這次他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符吉火車站,而他們的策略也很簡單就是強攻。


    戰壕裏穿著綠色軍服的男子一邊用望遠鏡看著遠方順著山勢緩速衝鋒的六七個巨大被標注為特戰車的目標,一邊對著邊上的人喊到:“北麵的支援還沒到嗎?艦娘的火炮支援呢?”


    “非常抱歉,武田大人的簽發令還沒到。”回答他的副官穿著白色的軍服,顯然跟自己的上司不是同一個係統的,他也沒管自己的長官看不看得到就直接抬手敬了一個軍禮,隨後繼續建議說,“可以讓陸軍的迫擊炮先試探攻擊一下。研究發現對方的續航能力和越野能力都不是很好,完全可以拖垮那些沒用的鐵罐頭!”


    “去你媽的!你們現在跟我站在一個戰壕裏!一個戰壕裏知道嗎!別想著讓陸軍白白的去送死!”那個長官罵了一句,隨後向著後麵喊到,“新組建的武士隊呢?那些武士們準備的怎麽樣了!”


    “武士永遠準備著戰鬥!上了戰場我們就願意為武田大人去死!”坐在後麵與其他人格格不入、穿著厚重鐵甲的矮個子男人說著三兩步踏出了戰壕高喊起來:“六紋銅錢旗下的武士沒有一個是孬種!真田大頭的意誌由我們來繼承!”


    “哦!”隨著他的話語,不遠處的一個陣地裏果然響起了歡呼。


    “那是一群傻瓜嗎?”陸軍軍官正說著原處的炮擊卻打到了陣地上,還是那種超級火炮級別的攻擊,還是那種一時之間仿佛遮天蔽日的連續攻擊。隻是片刻之後整個遠離火車站的第一層防線就被炸上了天。


    陸軍軍官乘著對方的特戰車停火而讚翼會的士兵還沒有上前的時候趕忙命令前麵的士兵通過交通道轉移到更靠近火車站的第二道防線同時讓一部分預備隊掩護著武士們去迂回,以期望於用真田的老辦法去俘虜那些戰車。


    武士隊的那個頭頭走了,海軍的軍官也開始積極的聯絡起了後方的支援炮擊,現在已經不是鬧矛盾的時候了大家都是一個戰壕裏的軍人!


    在那些特戰車繼續前進到攻擊距離之前,艦娘的炮擊到了,三百五十毫米以上口徑的炮擊威力比之剛才讚翼會的一輪炮擊更勝一籌,隻是遠距離炮擊的精度卻不甚理想。


    看到這些炮火大多落在了第一道防線與第二道防線之間那個海軍軍官才無奈地開口道:“看吧!這種攻擊也就是示威多於殺傷,上次炮擊內陸的惡劣影響你也看到了,所以你還要不要支援了?”


    “不需要了!送死就讓陸軍來吧!”說著那個陸軍軍官恨恨的罵了句“一群依靠著艦娘的廢物!”才指揮起迫擊炮和機槍小隊乘著那些特戰車還沒辦法發射火炮的時候靠過去。


    隻是,陸軍的滑膛炮根本就打不穿那些厚重的裝甲,就更別說那些無用的機槍組了,分散到兩翼的,陸軍和武士們沒有起到像上次那樣的作用,數量變多的特戰車形成了很密集的火力網,即使在移動中也壓得那些戰壕裏的部隊們根本抬不起頭,幾次有武士組織人盾突襲,但基本都倒在了衝鋒的路上。


    最後那個老練的陸軍軍官還是用迫擊炮跨射的方式才稍稍消耗了一些特戰車防禦下的讚翼會陸軍,不顧隨著那些大怪物慢悠悠的衝破遠處地鐵絲網和陷阱想著整個防線的核心部位緩緩駛來,敗局似乎已經不可避免了。


    “喂,你!給武田長官發報,就說這裏已經不需要戰術指導了!請他直接轉移去町外站或者符吉湖,別來這裏了。”看著敗局已定的陸軍軍官指著自己的下屬下令後,就轉頭看向那個海軍軍官說出了自己的命令,“我命令你跟艦娘們發報,準備齊射火車站!這裏的軍火炸藥足夠送這些人去死了!我會在對方攻破核心陣地的時候,我會發出信號!”


    “你!”


    “陸軍負責送死,海軍選擇送陸軍去死!從來不都是這樣的嗎?你們這群海軍馬鹿就去逃走好了!為皇室效忠的陸軍是絕對不會退後一步的!”


    “你真是傻瓜嗎!這種時候隻要留下一部分部隊,隨後遠程指揮就好了!”


    “留下誰?留下你嗎?”


    兩人正爭論著,耳邊卻響起了熟悉的轟鳴聲,出身與海軍與陸軍鎮守府兩人一下子就聽出了那是中型飛機的低空飛行所產生的風壓和震顫,而且還不是普通的飛機,而是深海艦載機!


    “見鬼了!”抬頭看著沒有攻擊自己而是從天空垂直的俯衝向不遠處的鐵罐頭的那些深海艦載機,陸軍軍官沒有什麽劫後餘生的想法,而是一臉普通見了鬼一樣的表情,“深海幫我們打讚翼會?”


    “是啊!我絕對是在做夢!”第一次這分屬於陸軍與海軍的兩個人有了相同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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