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的詔書隨著那些被放逐的公家們一同往散播了出來。薩摩藩拿到了整個九州島的統治權後,島津平八郎帶著部隊高高興興地撤出了大阪城,同時還送上了長洲藩、肥前藩兩個大藩的部隊還有幾乎所有參加會盟的藩國領主的人頭。同時也因為平八郎這種講信義卻不守規矩的行為,他的鷹犬之名一時之間讓整個西南都風聲鶴唳。


    讚翼會和一大群與讚翼會休戚相關的陸軍和海軍被罷黜,取而代之的就是一份長長的任命書:一大群跟著武田上洛陸軍憑借著讚翼會的討令和上洛的功績名正言順地得到了晉升;武家們則是因為傳統而得到了數量不多的藩國以蓄養俊士繼續為武田勇效勞;革命軍倒是分化的很嚴重,他們中的大部分去了關東的郡縣選擇用他們的能力“救國”,小部分因為武田勇的挽留而追隨武田留在了近幾,還有一些人則是直接由於武田勇大肆地置藩而堅決地反出了他們的陣營。


    當然這份任命書也有些奇怪的部分:比如關於島津平八郎的反亂到最後卻變成了陛下秘書求援支援大阪的大義之舉,又比如大津之戰成了一場引誘長洲藩露出破綻的引誘計策,……這些細想來都是為了維持大義光鮮的外表,但是其中兩份命令奇怪地讓從準備拚死一搏的政客到勞碌無知的纖夫的所有人都摸不著頭腦,一份是撤除中間島統戰區、馬來亞統戰區劃為皇室直轄、另外北島與琉球統戰區分別升格為藩、留任提督享有藩主權力,另一份是一號鎮守府的山本勇被任命為了橫須賀的新總督並主導廢除陸軍鎮守府。


    至於武田勇,作為最大的勝者他卻沒有隨著讚翼會的廢除和公家的失勢而選擇成為將軍,反而放開了束縛在國王身上的枷鎖,自己則在布好了爪牙之後隱退一樣地去了新成立的掌管立法修憲的立法院。


    “以大義壓製軍權,以律法來匡正大義,最後用軍權來監督律法。陛下你失算了吧?”穿著一身常服聽著侍者閱讀著那份長長的任命書,武田勇盤腿坐在平義盛麵前自得的說道,“陛下想要為所欲為之前還是要除掉我為好!”


    平義盛今天的狀態不太好,他臉色蒼白地靠著身後的山城,紗帳也加厚了幾層顯然是有些畏風,聽到了武田勇的話抬頭看了一眼穿著黑色公卿服侍卻沒什麽禮儀的樣子好笑地輕聲道:“我要是除掉了學長,為所欲為的怕是海軍和陸軍吧?”說著他喘了幾口氣,才繼續道,“你這麽悠閑難道真的不怕讚翼會餘孽打過來嗎?到時候竹籃打水一場空。”


    “陛下害怕?隻是剝奪了職位而已,他們隻要沒有失卻最後的一點大義是不會率先開火的。”武田勇說著指了指那個拿著任命詔書的侍者,看平義盛沒有反應便又開口道:“一群窩在山區裏的臭蟲要剿滅不難,難的是名正言順的把這群臭蟲踩死。既然禮物都已經送出去了,現在我能做的隻有等待客人們的回信。”


    “用航母的話確實難堪。”平義盛到底也是海軍學院出來的,一下子就猜到了武田在等什麽,但是她不明白有誰會那麽傻,替武田去背亂國的帽子,“但是不管是誰出這個兵,總會算到皇室的頭上,這點你想過沒有。”


    “陛下放心!如果我的禮物真的能夠打動客人,那就絕對不會有問題。”武田說著笑了起來,他冷冷地盯著那個渾身顫抖的侍者眼中滿是警告的意味,嘴上卻笑道,“你也有管不到的東西嘛!比如那些海上漂來的人,比如海上漂來的深海!”


    平義盛聞言坐直了身子,他轉頭對著山城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隨後嚴肅地說道:“哦!山城你帶著源清勝下去吧,接下去我想和武田單獨聊聊!”等到山城帶著近乎癱軟的那個侍者走出去後,他才繼續道,“武田學長你可真是神通廣大,這樣會讓我忍不住想要除掉你的!”


    “就像剛才那個一樣?”武田勇直言不諱的說道,“陛下您也不用擔心,深海的主人畢竟是客人,我也沒有那麽多禮物可以去差使尊貴的客人,你說是吧?”


    “那是他的膽氣不足,現在這種情況還如此不堪,那麽就隻能除掉他了!而且我讓山城去已經是給他生路了,隻要不想著決死反擊山城可不是那種會亂殺人的人。”平義盛說著心裏卻想著其他的東西:北島的熊野是山本老頭的人,那麽答案就隻剩琉球了嗎?


    “你這不是……”武田還沒說在外麵就傳來一聲慘叫,顯然那個侍者選擇了那條最不該選的那條路。武田勇歎了口氣雖然他本質上跟平義盛是同樣的人但好歹還有從雲在他身邊管著,而不像對方身邊的山城隻會慣著這個眼前之人。武田勇想著站了起來說道,“陛下請放心吧,總督府不管怎麽選暫時都沒有問題,而我們的客人想來差不多也該收到禮物了。那麽,我就先告退了。”說著他就轉身與擦肩而過的山城打了個招呼退了出去。


    “學長,我最不放心的是你,知道嗎?”平義盛輕聲說著轉而又思考起了剛才的對話,“深海嗎?琉球這種的地方還真是意外的安全啊!不知道橘姐姐有沒有去那兒?”


    ……


    本島上打的如火如荼,那邊琉球統戰區卻一點事兒都沒有,如果硬要說影響的話,那就是來琉球旅遊或是避難的人越來越多了,而隨著來鎮守府花園玩耍的孩子們越來越多,在口耳相傳之下溫柔的太太列克星敦簡直快要變成了鎮守府裏風景名勝一樣的存在。


    “列姐姐,我也要玩小妖精!”孩子們嘴裏可不會說出列克星敦這麽麻煩的詞語,家長們和列克星敦自己也不太在意那些。不過一開始還有小孩子對著列克星敦叫敦姐姐,倒是把孫文笑的前俯後仰的。列克星敦為此也鬱悶了一段時間。後來多虧了古靈精怪的薩拉托加,不知道她用了什麽辦法,漸漸的小孩子們就都把列克星敦稱作為“列姐姐”。


    看到一群小孩子在午飯後列克星敦散步的時候準時圍了上來,列克星敦一點也不覺得為難,還配合的將小妖精喚了出來,額頭帶著防風鏡一身夾克衫的三頭身小妖精一出現果然又引起了一群孩子們的歡呼。不過列克星敦卻沒有直接把小妖精遞給他們,而是把它放在自己右肩上抬起右手一邊逗弄著,一邊跟孩子們囑咐起來:“知道要怎麽對待小妖精嗎?”


    “知道!”孩子們齊聲說著,眼睛卻從沒有離開雙手抱著列克星敦手指蹭來蹭去的小妖精。


    列克星敦滿意的點點頭,攤開手掌讓小妖精跳在自己手上然後遞給了那群孩子們,一邊微笑著一邊說道:“與小妖精也好、與小夥伴也好,都要好好相處哦。”


    此時孫文就在不遠處的長椅上坐著,自從在自己那個磨人的小姨子那兒知道了列克星敦每天在公園裏的事情後,孫文基本都會在這個點出現在這兒,一方麵是因為自己小姨子那個“推倒姐姐”的任務,另一方麵則是單純的欣賞列克星敦在一群孩子簇擁下的美景。


    “提督您很喜歡孩子嗎?”發問的是翔鶴,由於黎塞留實在跟孩子們相處不來而她那種帥氣的金發大姐姐形象又特別招孩子們喜歡,所以自從第一次被孩子們拉著一臉苦惱地做了一次孩子王後,翔鶴和反擊就在這個時間段成了孫文身邊的人。


    至於逐漸熟絡起來的威爾士親王?拜托!要是威爾士親王拿著酒杯翹著二郎腿坐在這兒的話別說孩子們,就連大人估計也都跑光了吧!


    孫文思緒散亂地想著,隨著艦娘們越來越多了,他的這種開小差的現象也有些越來越嚴重了。過了一陣孫文才回過神來,轉頭看著翔鶴說道:“也不是喜歡孩子,隻是覺得列克星敦這時候的樣子真是迷人。”他也知道艦娘們雖然會吃醋但卻更喜歡坦率的人,就比如薩拉托加,可能對著她說愛上了港區的誰誰誰她也隻是會發些小脾氣,但要是明明心在別人那兒嘴上卻說什麽山盟海誓,那絕對連睡抱枕的待遇都別想了。


    “是嗎?”翔鶴點點頭手卻輕輕地放在了孫文的手背上,她其實也挺急的,明明自己這個提督對她的態度就差捅破那層窗戶紙了,但戒指就是不給,親密接觸也不給,感覺威爾士親王和列克星敦這兩個婚艦在自己提督口中出現地越來越頻繁,你說翔鶴會怎麽想?她也是個女孩子,本來也沒什麽關係卻被自己提督那種溫柔的態度挑動了起來,現在反倒又不肯給戒指了!


    孫文也沒在意,而是看著列克星敦抱起了一個摔倒的孩子給她拍著塵土的樣子一邊笑著一邊說道:“是啊!翔鶴應該也是這樣的人吧?跟太太一樣。”最近他也逐漸習慣把列克星敦叫做太太了,這種稱呼總能帶來列克星敦溫柔的一笑,久而久之就成了習慣。隻是沒想到翔鶴卻聽出了其他的意味。


    “太太一樣嗎?”翔鶴紅著臉靠在了孫文肩膀上,原來提督的心裏一直有她的位置,原來她也是如此幸運的一個,想著她臉上溢滿了幸福輕聲地自言自語著,“原來如此不幸的我也能擁有這麽幸福的體驗啊!”


    孫文聞言奇怪地側過頭正看到翔鶴那雙帶著水汽的雙眸還有那帶著粉色的臉和嘴角的微笑,那種近在咫尺的美麗讓他幾乎把持不住自己想要去吻對方那輕咬著的紅潤的下唇。


    “提督。”


    “嗯。”


    “你願意娶我嗎?”翔鶴終於鼓起了勇氣,或者說是完全被自己提督那雙灼熱的眼神看得意亂情迷了。


    孫文聞言一怔,隨後才從那種桃色的幻想中回過神來,他對著翔鶴那期待中帶著祈求的眼神露出了笑容:“我……”


    “孫文提督,請問你有沒有……那個……”這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打破了翔鶴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勇氣。


    “抱歉提督我失禮了!”翔鶴覺得很愧疚,她覺得自己在逼迫自己地提督,她抹著眼角匆匆說了一句,就帶著已經徹底亂了的心離開了。


    孫文臉色難看的看向了那邊的傅雨瞳,嘴裏冷冰冰地吐出了三個字:“沒有!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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