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跟翔鶴安安心心吃了一頓晚飯,雖然依舊沒有見到瑞鶴那個傳說中的妹妹,但是不得不說就算隻和翔鶴在一起,孫文都有種對著家人而非是戀人或是友人的錯覺。那夜雖然被黎塞留突如其來的逼婚弄得有些狼狽,但是孫文卻奇怪的沒有了初來時的那種拘謹,見了那麽多的艦娘,雖然她們中的有些人他認識、有些他不認識,甚至還有一些直到現在依舊不認識,但走了那麽多地方見了那麽多人的他卻總算對這裏有了一種家的感覺。所以沒有了睡前故事的孫文竟然做到了沾床就睡,而且是一睡到了天亮。


    可能是昨天累壞了,沒有了埃姆登的打擾孫文一覺睡到了日頭大亮才慢吞吞的爬了起來,洗漱完成後,他拿著從食堂順來的麵包邊走邊咀嚼著往提督辦公室走去,畢竟他到這裏可不是來玩的,而是抱著互通有無得關係,上次隻跟列克星敦匆匆聊了幾句,昨天也被亂糟糟地當成了玩具被擺弄了一天,他也有些擔心吹雪他們了,所以準備早點辦完事情然後快快地跑回他那個小小的琉球統戰區鎮守府去。


    多虧了昨天的活動,孫文隻是在花了一些時間在路上跟路人一起圍觀小妖精們奇跡般的建築修複技術之後,很快就跑到了提督辦公室所在的海邊別墅。


    “列克星敦,上次跟你說的……”孫文一邊說著一邊推門進了辦公室卻發現眼前卻是一個盤著黑發的旗袍女人坐在列克星敦前兩天坐的位子上,他立刻改口問道,“你是哪位?列克星敦呢?”


    “列克星敦已經休息了,今天本輪到妾來執崗。”那黑發的艦娘放下筆站了起來給孫文行了個萬福禮才繼續道:“先生,不記得逸仙了嗎?”


    “逸仙?”孫文看了看她那身帶著薄紗的旗袍盤著的黑發眼角的淚痣還有那雙修長筆直的大長腿,可不就是逸仙麽,他點點頭逸仙自然也是他的婚艦,所以也不算是陌生,“是逸仙你啊!你今天輪到在執崗嗎?”


    逸仙微微頷首,一邊將孫文請到了原來自己坐的位置上坐下,一邊說道:“是的,前幾日妾去尋肇和並。不在港中,今日又恰好輪到執崗,本想著過幾日再來尋先生,沒想到卻在此與先生重遇了。”她說著停了一下,又行了個萬福,“久慕先生激昂文字,暢言三民,妾能侍奉在先生左右,真是幸甚!”


    孫文聽著逸仙的話才覺得有些不對勁,敢情是把他當做孫大炮了,這可不得了!他趕忙否認道:“我也隻是恰巧叫這個名字罷了,可不是中山先生!逸仙你可別開玩笑了,這種話也就是兩人之間說說,要是傳出去……”說著他突然想到貌似傳出去好像也沒什麽不可,這已經另一個世界了,鬼知道這裏的孫大炮現在是不是在哪個大月熏的被窩裏呢。


    孫文忙著拒絕,卻沒有注意到逸仙的神情變得哀怨了起來:“數十載光陰匆匆,夤夜回顧,相逢卻總是夢中……”她念叨著摸了摸掛在身側的玉蕭,沒想到自己從未忘記“生當複來歸,死當長相思。”的誓言而眼前的人卻已經忘了,或許這就是她的命運吧?纏繞著期許與不幸。


    對於逸仙這樣的華籍艦娘,孫文也跟幾乎所有提督一樣對她們有些特殊的感情,為逸仙一樣命運多踹的艦娘他也歎息過,看著遊戲中那一身黑色旗袍帶著好友們的遺物眼神暗淡的逸仙,他也感同身受過,所以當麵前的麗人摸著玉蕭眼神暗淡的時候孫文下意識的就感覺到了對方的不對勁,扶著麵前的伊人輕聲問道“逸仙,你怎麽了?”


    聽到孫文的詢問,逸仙打起了精神輕輕掙脫了孫文的懷抱,悄然轉換了話題:“沒什麽,逸仙隻是想到了一些不愉的事情,不要再提它了,先生今日來訪請問有什麽事麽?”


    孫文看逸仙隻是一個恍惚就再沒有了那種垂憐的神色,便也沒有再去觸動她的心,而是用著輕快地語氣回答起了逸仙的問題,“上次跟列克星敦說到我在對麵有個鎮守府,這次來也是為了交換海圖,以免誤傷。”說著走到左側掛著海圖的牆邊,大致比了一個區域,繼續道,“大概在這個位置,我那邊稱作琉球。”


    “先生的、新家嗎?”


    “算是新家吧。”孫文點點頭,不過他還是很喜歡把這裏叫做新家,畢竟嚴格的說這裏的港區才是孫文最近的一個住所。


    “先生。”逸仙走到了孫文的身側,“您的新家,在彼處應是如何不同的景象呢?”


    孫文轉頭看了一眼這個充滿古韻的美人,她的眼睛像是古井無波卻帶著溫暖的感覺,對著他的態度也像是那些傾慕才子的佳人一般。不知道為何孫文也生出了一種別樣的思緒,就像麵對著畫舫裏色藝雙絕的清倌人,就算是再粗俗的人也不願意去褻瀆她。


    搜腸刮肚了一番,孫文突然想到了一副斷句,便用了上來:“北雁含情歸故裏,南風攜雨掃新樓,彼處便是彼處罷了。”說完了卻有些尷尬,因為他自己也似乎記不清了這句話具體有什麽隱意,隻好燦燦然的坐到了沙發上,岔開了話題:“對了,列克星敦說總督對我有什麽任命對嗎?”


    “緣是如此嗎?”看著孫文若無其事地坐到了一旁的沙發上,逸仙坐回了辦公桌前,從案台上翻出了一份《全權委任狀》輕聲念了起來:“任命孫文提督為本戰區代理總督一直,全權處理港區及艦娘相關事務,並負責指定海域探索任務。簡單來說就是這個破落地方就全部交給你了!以上。”說著逸仙停頓了一下,又繼續道,“恭喜先生,此番港區亦是您全權掌控了。”


    孫文搖搖頭,他沒有去拿那份委任狀,聽那個口氣就知道總督那個家夥不知道是遇到了什麽問題,才迫切地想要甩鍋給他,對於這種看上去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他從來都是不會去接的。“既然你們已經能把一切處理地井井有條,那麽我暫時不回來也沒什麽關係。”孫文說著站了起來,“我這次主要就是來通通氣,至於以後的事情,我也要再仔細的想一想,畢竟有認知障礙,暫時還沒辦法合並鎮守府,隻能先照顧一下那邊比較需要我操心的地方。別的沒什麽了的話,我就先走了?”


    “先生請便。”


    目送著孫文離開,逸仙呆呆地坐在那裏,她摸了摸無名指上的戒指不由得又想起了那天的誓言。隻可惜經曆了那麽多,她的先生卻已經忘記了她。輕輕的把手中的戒指摘了下來放進了辦公室的抽屜裏,逸仙站了起來突然想起了新為先生學的越劇,卻怎麽也唱不出口了,“長相思兮無窮極,此生惟願君回顧,哎。”默默地留歎,或許是逸仙經曆的太多,所以才會想許多可能別人並不在意的事情,也更加在意孫文的想法,那一刻當孫文念出那句詩的時候,她心中五味雜陳,她知道自己挽留不住她的先生,既留不住便不如送他歸去……


    “哎!”


    ……


    這邊逸仙仍在那兒自怨自艾,那邊在提督爭奪戰中早早退場的嵐不知不覺間已經偷偷獨自跑到了馬來大島北方的海域。忽然西南麵一隊艦隊出現在了嵐的電探裏。


    嵐加速駛了過去,打頭正看到帶著眼罩搖著酒杯的金發艦娘正坐在巨大的艦裝上悠閑地看著四個小驅逐艦從一群深海殘骸中挑揀打撈著像是泡麵一樣的補給品,她的身後還站著一個將艦裝橫跨在身側、雙色瞳的盤發女仆裝艦娘。


    那邊打頭的艦娘搖晃著手中的酒杯,若無其事地問著急急忙忙向著這邊跑過來的嵐:“嵐,你怎麽來了?”


    “威爾士大哥!港區那邊正在搶提督!搶到誰就是誰的!黎塞留已經得手啦!”


    哢擦!手中的酒杯應聲而碎,琥珀色的酒液順著灰黑色的金屬手套滴落了下來,“什麽?”那個被稱為威爾士大哥的艦娘站了起來,她不容置疑的口氣讓在場所有人都停了下來看著她。


    “威、威爾士大哥。”嵐咽了口口水,本來她是想用這個消息找胡德姐姐要好處的,沒想到先碰到了威爾士親王,對於那個霸氣十足的艦娘,小叛徒也不敢隨隨便便的提什麽條件,而是乖乖的把她知道的“真相”又添油加醋的告訴了威爾士親王。


    威爾士親王聽了嵐版本的提督爭奪戰活動介紹,簡直怒不了竭,她現在隻想回到港區好好的教訓一下黎塞留那個不安分的家夥。“螢火蟲,你帶著驅逐艦們去找胡德姐姐。反擊你跟我回去!”她說著停了一下,“指揮官,我馬上回來!黎塞留!你這個無理之人,就該品嚐一下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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