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幾乎是立即看到了這隻慘白的手,臉色大變。


    徐雯立刻想要掙脫,卻發現手臂紋絲不動,甚至有被越來越勒緊的趨勢。


    冰冷,無力......她感到體內生機正在流逝。


    “不想讓我有機會動用道具麽?真是個狡詐的鬼物。”


    徐雯冷哼一聲,被搭住的右手有了變化。


    林爭和無法定義駭然地看到,徐雯的整個右小臂在此時竟然化為了青黑之色,皮膚上還冒出了一片片奇怪的斑紋。


    那是...屍斑!


    在右小臂整個徹底轉變為青黑色之後,那隻捏著徐雯手腕的慘白的手,居然鬆了開來,隨後迅速縮了回去。


    徐雯的右手一把抓住迎賓台,輕輕一掀,輕而易舉地將其推翻在地。


    迎賓台後方空蕩蕩的,沒有任何東西。


    “不是這裏麽?”


    徐雯眉頭一皺,手上的青黑之色迅速消退,最後,重新變成了正常的血色。


    轉過頭,看著林爭和無法定義兩個一副見了鬼的表情,解釋道:“這是我的道具之一,不要緊張。”


    “你,你的右手怎麽會變成那樣?”無法定義心有餘悸地打量著徐雯的右手。


    “道具分為很多種,我手上的這個,屬於【寄生之物】。”徐雯道。


    “我的右手在一次遊戲中永遠地失去了,不過幸運的是,在那場遊戲中,我成功砍下了鬼物的右臂,這便是我的戰利品。”徐雯抬起右手,語氣冰冷。


    “城堡內的鬼物,以為隻要讓我短暫地動用不了道具就能殺死我,真是太天真了,有【寄生之物】的存在,隻要念頭一動,就可以發動效果。”


    林爭看著徐雯恢複如常的右手,有些震撼。


    沒了右手直接砍了鬼物的接上?這也行?


    這也太猛了吧?


    以剛剛鬼物在青黑色手臂出現後立刻消失來看,徐雯的【寄生之物】,絕對是比普通道具還要來的可怕的存在。


    不過,現在時間去考慮這些東西了。


    鬼物,再一次地出現並發動了襲擊。


    林爭和徐雯相視一眼,都明白了對方眼中的意思。


    鬼物的襲擊規律到底是什麽?


    “林爭,你有什麽想法麽?”


    對徐雯來說,目前身邊唯一能指望幫上忙的就隻有林爭了。


    這位初次正式加入遊戲,跟自己一個區的年輕人,已經在之前的遊戲進程中表現出了不同尋常的冷靜以及......思考!


    這令她感到刮目相看!


    尤其是後者。


    學會思考,永遠是找到遊戲生路的必要條件!


    “我覺得,我們可能搞錯了思路。”林爭想了想,道。


    驚魂未定之餘,經過剛才突發的一幕,他感到腦海中的某些想法逐漸明晰了起來。


    “由於寂寞刀客受到襲擊,大家的猜測分為了兩個方向,一是認為油畫並非鬼物的媒介,二則相反,認為鬼物正是通過油畫向玩家們發動的攻擊。”


    “而眼下我們已經搜遍了幾乎整個城堡,但是除了這份小冊子,還沒有值得眼前一亮的線索。”


    “所以現在看來,和徐姐你的看法不同,我並不認為是咱們搜索不仔細的緣故。”


    “嗯?為什麽?”徐雯目光一凝。


    “你們沒有發現麽......從我們早上醒來開始,整個城堡除了那個侍應生,就沒有其他活人出現過,就算是再懶惰的房客,也會出來吃飯吧?”


    “而且從始至終,我們在城堡內就沒有看到過其他入住的房客,包括昨晚。”林爭頓了頓,說出了自己的看法,“因此我認為,這座號稱是五星級酒店的城堡,從我們入住開始,整座建築裏就已經沒有了其他房客。”


    “如果這個設想成立,那麽我們探索整個城堡的行為,其實已經基本完成,那些我們沒有進入過的區域,比如其他的客房,則根本沒有進去的必要。”


    徐雯漸漸明白林爭的意思了。


    沒有客人入住,那麽這些客房自然是鎖死的,想要進去尋找線索,當然是不可能的事了。


    就算想要暴力破壞門鎖強行進入,這麽多房間,得弄到猴年馬月去?


    因此,在這些區域中存在生路線索的可能性,實在是微乎其微。


    “那麽問題來了。”


    “在基本探索完畢整個遊戲地點,經曆過數次鬼物襲擊,且有目擊證據,所有線索都指向油畫才是關鍵的情況下,油畫......會成為假線索嗎?”林爭沉聲道。


    “我從個人情感上也不認為這是假線索。”


    “可是,寂寞刀客遭到襲擊,以及剛剛發生的那次,周圍都沒有油畫存在吧?實際情況並不像你所說的,都是油畫的原因啊。”徐雯忍不住道。


    “這就牽涉到我說的思路問題......”林爭目光灼灼地看著徐雯。


    “與其去糾結生路會不會是其他可能,費勁心思想要找到別的生路線索,大家...為什麽不試著去考慮將這兩起襲擊和油畫聯係起來呢?”


    徐雯一愣。


    將襲擊和油畫強行聯係起來?


    “隻要找到這兩起襲擊和油畫存在關係的證據就好了啊?這不是最快最簡單的辦法嘛?”林爭攤了攤手。


    “在這次襲擊之前,我還想不到問題出在了哪裏,不過,我現在知道了......”林爭走到徐雯身邊,開口道。


    “這兩次襲擊的周圍看似沒有油畫,但是都存在著一個共同點。”


    “那就是......”


    徐雯看了眼站在身旁的林爭,隨即,兩人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向了麵前不遠處的無法定義。


    “你們...你們都看著我幹嘛?”


    無法定義的臉上帶著驚慌之色,他不明白兩人為什麽會忽然看向自己。


    不過,他再也沒有機會思考這些了。


    一柄細長、冒著寒光的利劍,從他的胸口處透體而出,將他整個身體刺了個對穿。


    “嗬...”


    他不敢置信的朝身後看去。


    一個戴著頭盔、身穿鎧甲的騎士正站在他身後,皮質手套中緊緊握著一柄鬼首長劍。


    “噗通!”


    無法定義的身體無力地朝前方倒下,血液在身體中心蔓延開,化為一具冰冷的屍體。


    他胸前的銀質吊墜也掉落下來,摔在了地板上。


    半球體的吊墜受巨大的衝擊力在地麵上彈了一下,隨後打了開來。


    暴露的銀蓋後,是一副油畫。


    油畫中是一片黑暗籠罩,火光衝天的景象。


    一位身穿重甲,身後有著瑰麗披風的騎士,正威風凜凜地揮舞長劍,將黑暗中衝出的怪物一一斬殺。


    騎士的頭盔已被摘下,那是一個有著一頭金發,目光冷冽的少女。


    一切,都水落石出了。


    林爭和徐雯兩人,瘋狂地朝旋梯口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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