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山抬起一腳,將那無頭屍踢向樓下。


    樓下的男男女女,還在為老鴇那一聲尖叫迷茫的時候,一具血淋淋的屍首,轟然落在眼前,片刻沉默,不知是誰第一個扯起嗓子尖叫:“殺人啦!”


    樓下頓時炸開了鍋,好大一場chun夢,被驚個粉碎,李青山看的哈哈大笑,他轉眼一瞥,瞥見一抹磬秀所穿的翠衫,已經被帶到了對麵四樓。


    李青山縱身一躍,如猛虎撲食,雄鷹捕兔,飛躍天井。


    磬秀正在絕望的當口,狂風撲麵而來,再看李青山已站在了麵前,將長刀回鞘,挾持她的兩個護衛,狂噴鮮血,向後倒去。


    “你……”磬秀你了半天也說不出話來,竟敢在[**]樓中殺人,這輩子也不曾見過這樣膽大包天的人物。這和她一開始的構想,完全不同。


    李青山道:“你有什麽冤屈,盡管跟我訴來!”


    樓中亂作一團,護衛們反從四麵八方,各個角落裏湧了出來。


    磬秀急急忙忙的訴苦道:“我……我是被他們抓來的,不是自願的,不願意就要挨打,還不給吃飯!還得練功,不練也得挨打,不給飯吃。”


    “賤人,給我閉嘴!”轟鳴聲中,老鴇直接撞破樓板,來到四樓。迎麵卻正撞上李青山包涵殺氣的目光。


    “來得正好!”李青山喝了一聲,繚風刀正在空中繚出一道風刃來,直劈老鴇麵目。


    老鴇哪曾見過這樣凶悍之人,一句話不多說,直接便下殺手。她常在樓中迎來送往,上一次親自動手,都忘了是什麽時候,一身真氣發揮不出五成來,驚叫一聲,又跌回三樓。


    抬眼處,隻見李青山出現在大洞上方,雙手握刀,直劈下來,她甚至來不及從百寶囊中取出靈符護體,或者是被嚇傻了,本能的就地一滾,球也似的滾開來去。


    一個善戰,一個不善戰。一個憑強悍體魄,正麵擊殺練氣二層。一個卻將心思用在那雙修之道,房中之術,她雖是煉氣三層,也不過是二層的戰力。


    血光迸現,繚風刀從她屁股上削下一大塊肉來,老鴇殺豬似的慘叫,心中更無鬥誌。


    李青山不等落地,腳在牆壁上一踏,借力飛shè出去,趕上老鴇,一腳踩在她背心,臉上露出獰惡笑容:“老賊婆,看你往哪逃!”


    老鴇但凡敢有絲毫掙紮動作,便感覺那隻腳鐵樁似的壓下來,渾身骨骼都要被踩斷了,一抹雪亮刀鋒豎在她臉側,令她絲毫不敢動彈。


    一把利劍從後麵刺來,劍鋒還未至,就吐出三尺長的青光,芙蓉一臉狠毒的握著靈劍,直刺李青山背心。


    “好!”李青山不驚反喜,身形微微一偏,讓過劍鋒,煉氣三層的老鴇尚且不敵,更何況這練氣二層的芙蓉,左手虛張成抓,反手抓去,一下扣住芙蓉的脖子,扯到身前。


    他腳下踩了一個,手中抓了一個,正是一箭雙雕。


    李青山繚風刀一指老鴇:“你身為煉氣士,萬人之上,錦衣玉食,竟還要幹這等喪盡天良的事,當真是死不足惜。”


    老鴇大聲驚叫道:“好漢饒命!”


    “饒你不得!”李青山正要一刀斬下。


    “住手!”兩個聲音同時響起,一個是崔健,另一個卻是不是刁飛,而是一個身著寶石藍長衫的中年男人,如一片枯葉似的飄然落在三樓,竟是一個煉氣五層的高手,生著一張yin柔麵目,yin測測的道:“這位客人,似乎對我們的服務很不滿意。”


    他就是[**]樓的真正主人,趙良青,平ri都隻讓老鴇在外麵迎來送往,他隻隱於幕後,將那些女子當作鼎爐來修行。


    卓智伯要收拾一個新來的小子,當然是隻會過他,才能設下這個圈套,但他並不太在意,被卓智伯這隻禿鷹,還能有什麽好下場,料想芙蓉也是手到擒來,但卻沒想到橫生出這樣的變化。


    李青山自料若不動用妖氣,可以完敗練氣二層,對上煉氣三層也有很大勝算,練氣四層就不好說了,煉氣五層則是絕無勝算。


    他高聲叫道:“葛健,快請我們卓大哥來,我找到一個逼良為娼的賊窩!我堂堂鷹狼衛豈會懼你這雞頭!”他這一聲喊,飽含真氣,震碎了近處幾個酒杯,不少人的耳朵都嗡嗡作響。


    卓大哥!?葛健腳下趔趄,差點沒站穩,李青山麵對卓智伯的傲慢態度,他可是親眼看在眼裏,現在卻叫什麽卓大哥,分明是拉卓智伯和鷹狼衛來做擋箭牌。


    趙良青也大皺眉頭,李青山雖然展現超乎尋常煉氣士的實力,但他自信可以將之擊殺,但是,他不敢出手。


    不僅是因為李青山腳下那兩個人質,更是因為鷹狼衛的身份。鷹狼衛不是不死人,相反因為各種危險的任務,死傷率並不低。若是死於任務或者暗殺,最後調查不出凶手,也隻能不了了之,當作懸案處理。


    但若是在大庭廣眾之下殺死鷹狼衛,那就是挑戰鷹狼衛的權威,被天下追緝的下場,就連卓智伯都不敢放過他,反而要第一個來殺他,撇清關係。他若是個散修,或許還是有一怒殺人的魄力,但他有[**]樓那麽大的家業,就越發的投鼠忌器。


    李青山嘿然一笑,果然不出所料,這層狼皮,還真有點作用。當朝廷鷹犬,卻不知道利用朝廷鷹犬的身份,那才是傻瓜一個。卓智伯想當自己的老大哥,那就讓他來當好了。


    趙良青道:“請你放了我的[**]門的人!”


    “她們都是逼良為娼、戕害少女的的罪犯,絕不能放,對了,你也別走,我代表鷹狼衛,要立案調查,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所說的一切都會成為呈堂證供。”李青山也不知道該怎麽說,就用前世聽來的套詞胡扯,渾然不顧趙良青煉氣五層的強勢實力。


    趙良青氣的臉sè發青:“逼良為娼,你有什麽證據?”


    李青山道:“我有人證物證?”


    趙良青yin測測的道:“你的認證呢!”


    李青山忽然瞳孔一縮,兩個護衛挾持著一臉喪氣的磬秀。


    趙良青捏著磬秀的下巴,“果然有幾分姿sè,難怪引得人家衝冠一怒為紅顏,現在可以放人了吧!”


    磬秀雙眸含淚,直勾勾的望著李青山,這下真是完蛋了!


    李青山道:“那是你樓中的姑娘,跟我有什麽關係!”


    趙良青道:“哦,說的也是,那這種紅顏禍水,不留也罷!”手放在磬秀的肩膀上,還沒來得及用力,磬秀就發出一聲慘叫。


    但立刻被一聲更淒厲的慘叫蓋過,嚇得磬秀都閉上了嘴巴,李青山手起刀落,砍了老鴇一條膀子下來,眼眸發紅的道:“你再動她一下試試?”


    那種被敵人用人質威脅,就繳械投降的英雄都蠢斃了,李青山才不會做這種蠢事,你狠我就比你更狠!


    葛健終於放棄了靠自己來處理這事,這廝有一種從山林裏走出的狠勁兒和野xing,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今天這一切都是對於卓智伯設下圈套的反擊,而這件事已完全不在他控製中了,他捏碎了手中一張靈符,那是鷹狼衛用來求救的靈符,以示危急。


    趙良青嗔目望著李青山,他還根本沒下手,但也不敢再下手了,他從李青山的眼神中清楚的看出,如果他敢殺磬秀,李青山就敢斬殺兩顆頭顱給他看,那對他來說是近乎不可彌補的損失,一邊是小小的清倌兒,一邊是他兩個重要手下,孰輕孰重,他自然分不清。


    他目光閃爍,運轉功法,在眾人的眼中,這位有幾分yin柔的趙樓主,忽然變了,變得極為的可怕,如同傳說中的可怕魔鬼,一股凶戾氣息直逼人心,幾個護衛直接被嚇得軟倒在地。


    近乎咆哮著道:“我說讓你放人!”[**]門中,除卻能夠以媚術,現玉女像,來魅惑眾生。亦可又相反的用法,現魔鬼像,來恐嚇眾生,都是直接撼動人的心靈的法術,他這一番施展出來,鬧哄哄的[**]樓,一下靜了下來,所有人都感覺一種大恐怖降臨,連呼吸都不敢大聲,更別說呼喝奔跑,就連葛健都不敢看趙良青的臉,被他逼視的李青山,又該是在承擔何等壓力?


    但李青山隻輕笑著道:“我說讓你放人!”他本身就是妖魔,修為更在趙良青之上,魅惑對他很有用,因為他的體魄強悍,yu望也比普通人要強大的多,非要用《靈龜鎮海訣》來鎮壓。但是恐嚇,對他就是班門弄斧,連《靈龜鎮海訣》都不必用,嚇唬我?信不信老子顯出原形來嚇死你!


    趙良青見威懾無用,隻有放棄,死死的盯著李青山,如果目光可以做劍,李青山就已被刺穿了。


    “看什麽看,再看把你眼睛,不,把她眼睛挖出來。”李青山用刀比劃一下腳下的老鴇。


    “你想要什麽?”


    李青山指指磬秀:“把我的證人還給我!”


    “你休想!”趙良青話音未落,李青山就一刀斬下了老鴇另一隻膀子,“反正我有兩個,殺了一個還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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