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東宮那邊發現了姮姮的失蹤,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姮姮的貼身宮女半夏已經急瘋了,對一臉“和我無關”的燕淙道:“王爺,求求您告訴奴婢,我們皇太女到底去哪裏了!”


    主子們開玩笑覺得好玩,她們可是要掉腦袋的。


    “你別哭啊!”燕淙道,“她隻是出去偷玩而已。你聽我的,就假裝什麽事情沒發生,誰也別驚動,她到時候自然就回來了。”


    “那怎麽能行?萬一殿下在宮外、遇到危險了呢?”半夏眼淚直流,“您快告訴奴婢吧,這件事情非同小可,不能兒戲。”


    燕淙翻了個白眼:“我如果不打呼嚕,你不也不知道她出去玩了嗎?你快出去,出去!要不我告訴你,丟了小命可不關我事。”


    他現在急需自己獨處的時間,否則他一世英明可就毀於一旦了。


    說到底,這事就要怪姮姮不靠譜。


    他在床上裝病,裝著裝著就睡過去了。


    可能睡得太香,打呼嚕了都不知道。


    半夏在外麵聽著鼾聲如雷,自然進來查看。


    被發現了其實燕淙覺得沒什麽,反正這又不是他的餿主意。


    姮姮穿了他的衣服不假,可是他又沒穿她的衣服,不是女裝大佬,不怕人看。


    但是!凡事就怕但是,他揣著兩千兩銀子,能不夢見唾手可得的女人嗎?


    然後夢境也變得旖旎起來……


    簡單粗暴地說,他在姮姮床上留下了自己的痕跡,現在正想著要不要幹脆在她床上尿一泡。


    到底肖想賀姮更羞恥,還是尿床更羞恥,燕淙麵臨著一個特別艱難的抉擇。


    他發誓,這輩子都沒有過這麽糾結的時刻。


    所以他現在對半夏說話也很不耐煩。


    蒼天啊大地啊,他現在就想一個人靜靜!


    可是半夏忠心耿耿,他不說出姮姮的下落,後者就是不肯走。


    燕淙被她纏得實在沒有辦法,沒好氣地道:“去找吳魚了,光知道逼我,用腳趾頭想想也能想出來,蠢貨!”


    半夏也顧不上和他理論,匆匆跑了出去。


    燕淙這才坐起來,掩耳盜鈴地掀開被子看看,然後又飛快地蓋上,簡直想撞牆而亡了。


    不,他就是死了都洗脫不了罪名了。


    這可怎麽辦?


    燕淙在床上發呆了許久,最後知道自己時間可能不多了,四下看看,忽然目光觸及到桌上的茶杯,立刻興奮地拍腦袋:“我剛才怎麽沒想到呢!”


    等到一壺水都被他倒到了床上,他把茶壺扔到一邊,拍拍手總算如釋重負。


    他就說自己在床上喝水,不小心撒了,哈哈,機智如他!


    然而緩了口氣,他才覺得自己身下還是涼颼颼的呢!


    完了,這怎麽辦?


    他中衣也是濕的。


    偏偏他今日穿的還是白色中衣,那一塊水漬現在結成了圈,十分顯眼。


    燕淙真的想去死一死了。


    他坐立不安,想想低頭用手去搓水漬,抱著微末的希望,盼望奇跡能發生,否則他隻能做女裝大佬了。


    半夏跌跌撞撞地跑進來,然後驚呼一聲,用雙手遮住了眼睛。


    燕淙:“???!!!”


    臥槽,我是誰,我在哪裏,我在幹什麽?這是他現在腦子裏的全部想法。


    賀姮這混蛋,坑死他了。


    “王爺,奴婢什麽都沒看到。”半夏轉過身去就往外跑,卻被門檻絆了一跤,外麵的宮女忙來扶她。


    燕淙抓起被子蓋在自己身上,怒道:“一個一個反了嗎?還有沒有規矩了!”


    這下他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很快他堂堂大蒙親王,還是唯一的親王,想要女人而不得,隻能自己解決,還是青天白日在皇太女床上yy的傳言就會不脛而走。


    父皇,母後,恕兒子不孝了,先走一步!


    半夏麵紅耳赤,勉強站住身形後低頭道:“王爺,奴婢是想告訴您,殿下不再吳大爺那裏。”


    “不在?不可能!”燕淙斬釘截鐵地道,“她不為了出去找吳魚,費這麽大勁幹什麽?”


    “吳大爺也在找她,說是從他府裏走了。奴婢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現在很慌。”


    燕淙罵了一句:“這都什麽事!還不快給我找身男裝來!侍衛的衣服就行,不拘新舊,我的衣服被她穿走了。我去找她!對了,讓人收拾一下床,被我灑水了。”


    不管怎麽說,眼前的窘迫總是暫時解開了。


    這絕對是他此生最難忘的經曆,反正出了門,就算後來有人發現了什麽,他也打算抵死不認。


    絕對不能讓賀姮得意。


    天地良心,他夢中的女人,絕對不是她。


    可是他又擔心起姮姮的安危來,穿上侍衛的衣服就匆匆往外跑。


    他在護城河河邊找到姮姮,後者正坐在河邊背對著人,身後已經有幾個侍衛。


    “你是不是有毛病啊?”燕淙走近怒道,“坐在這裏幹什麽?想不開投河自盡?要投趕緊的,別讓這些人跟著你操心!害人不淺!”


    姮姮不搭理他。


    燕淙走過來在她身邊坐下,沒好氣地道,“說吧祖宗,你又要鬧什麽幺蛾子?”


    “燕淙,我是不是一個特別小心眼的人?”


    燕淙看著她一臉茫然,心裏十分驚訝。


    這是天塌下來了嗎?


    不,天塌下來她賀姮也不該這樣啊!


    他伸手摸摸姮姮的頭,嘟囔道:“也沒發燒啊!你說什麽胡話呢?你都會三省吾身了?真是天下紅雨。”


    姮姮:“……你哪來那麽多廢話,問你什麽說什麽!”


    “哎,你衝我厲害什麽!”燕淙也生氣了,新仇舊恨疊加一起,“我是不是幫你了?剛才要不是為了你,我能……”


    “你怎麽了?”姮姮問。


    “我……”燕淙麵紅耳赤,甩袖道,“我沒事!”


    姮姮:“……那你說我是不是特別小心眼?”


    “你啊,脾氣差,心眼多,愛記仇,反正毛病一籮筐……但是小心眼就沒有。”燕淙實話實說,“說吧,是不是和吳魚吵架了?”


    否則她不可能這一副被人煮了的模樣。


    姮姮搖搖頭:“沒有吵架,哥哥怎麽會和我吵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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