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歡道:“你的意思是,或許錦奴也喜歡嫣然?”


    “奴婢隻是猜測,但是也不無可能吧。”白蘇道。


    “我沒看出來……算了,嫣然天天在我眼皮子底下,我也沒看出來。”蘇清歡自嘲地道。


    她大概真是瞎子吧。


    一直以來蔣嫣然對世子都十分注意保持距離,蘇清歡甚至還以為她很不喜歡他。


    真瞎。


    可是事情鬧到這種程度,世子到現在也沒露麵,沒有任何表示,蘇清歡又有些心裏沒底。


    “要是錦奴對嫣然無意呢?我怎麽對待嫣然?”蘇清歡又歎了口氣道。


    “夫人,蔣姑娘年輕,誰年輕的時候沒有迷戀過身邊那個最耀眼的男人呢?”白蘇笑道,“至於夜音這件事情,您也不必太過放大。畢竟她做得不對在先,蔣姑娘雖然嚴厲,但是從不苛待誰,處事公道,府裏上下哪個心裏沒數?並不能因為她做了這件事情,您就懷疑她。”


    “我沒懷疑她,我知道她是個好孩子。”蘇清歡道,“但是這件事情,我真不能假裝沒發生過。”


    “那您就等等,總有雨過天晴的時候。”白蘇柔聲安慰道。


    蘇清歡靜靜地想了會,道:“說到底,我就是介意她對夜音用了手段。這件事情,不應該她來動手的。”


    “蔣姑娘隻是愛恨比別人都更強烈了些。”


    在白蘇看來,蔣嫣然對夜音有多無情,對蘇清歡便有多忠心。


    “嫣然現在肯定也很難過。”蘇清歡後悔了,“我那一巴掌和一腳,都很重……但是我不能現在去,要磨一磨她,明天,不再過兩天再找她。”


    白蘇笑道:“夫人,您這是磨蔣姑娘還是磨自己呢?誰都不好過,何必呢?”


    “我們兩個都有錯,都活該。”蘇清歡口氣凶狠地道。


    白蘇卻聽出來她語氣的緩和,不由鬆了口氣。


    蘇清歡自我反省:“我今日實在是太衝動了。”


    如白蘇所說,年少時的愛慕,誰沒有過?夜音私通侍衛的事情,不僅蔣嫣然覺得她該死,便是白蘇、白芷她們都覺得罪大惡極。


    歸根到底,最頭疼的還是蔣嫣然對世子的感情。


    眼下的階段,是最難熬的階段。


    回頭還是要蔣嫣然一句態度,如果她非堅持喜歡世子,世子又不喜歡她,那,那也隻能讓兩人離得遠些了。


    蘇清歡想著想著就頭疼,“養孩子讓人老啊!”


    “起風了,”白蘇笑著站起身來,探身把窗戶關上,“奴婢看著這天是要下雨。一場秋風一場涼,該給大姑娘和大公子做秋衣了。”


    現在,也隻能靠兩個天真可愛的孩子讓蘇清歡開心點了。


    “這兩個小東西,長得太快,真費衣裳料子。”


    “您多生幾個小主子就不浪費了。”白蘇捂著嘴笑。


    關窗的時候,她不小心碰到了窗台上的香爐,香爐翻倒,她靈活地伸出腳,穩穩地接住,竟是一點兒香灰也沒撒出來。


    “你動作小心些。”蘇清歡嗔怪,“都這麽大月份了。”


    “奴婢有數。”白蘇笑著走過來,“也不是頭胎了。現在沒事,要不奴婢去蔣姑娘屋裏看看?”


    “不要。”蘇清歡道,“冷冷她。”


    “奴婢今晚留下陪您。”白蘇忙岔開了話題,“奴婢聽家裏那口子說,疫情還在蔓延,將軍這幾日估計忙得不著家。”


    “好。”蘇清歡答應,“把你家小雅讓婆子抱來跟阿嫵玩去。”


    “那丫頭太野了,不讓她進來,”白蘇笑道,“剛提起將軍,奴婢才想起來,將軍剛才回來換了身衣裳,聽說您在睡覺又走了。”


    “回來了?”蘇清歡驚訝地道。


    “嗯,但是將軍實在太忙,所以沒停留。”白蘇道,“所以奴婢約莫著,今晚不能回來了。他臨走之前還特意囑咐奴婢,說您怕雷雨,讓奴婢留下陪您。”


    蘇清歡露出笑意:“我又不是小孩子……”


    但是也還是害怕打雷,捂臉。


    吃過晚飯,果然滴滴答答開始下起了秋雨,空氣潮濕。


    蘇清歡心裏難以平靜,便焚香抄起心經。


    《心經》實在是步入中年的婦女必備神器,相公,孩子,家事……總有一款鬧心事適合抄經。


    蘇清歡前世三十歲還覺得自己是個孩子,這輩子二十五六就覺得歲月滄桑。


    除了孩子讓人老,實在也想不出別的解釋了。


    “夫人,”白蘇從外間進來,帶進來一絲寒氣,“大姑娘的奶娘剛才讓小丫鬟來說,大姑娘披著蓑衣在花園裏踩水窪。”


    “隨她去吧。”蘇清歡不以為意,“奶娘她們都跟著,回頭知道給她換衣服,沒事。倒是應該記著,讓人明天給小蘿卜送幾套厚實點的衣裳到軍營裏。”


    “是,夫人。”白蘇笑道,“奴婢已經準備好了,您早點休息吧,奴婢覺得您說話鼻音很重。”


    蘇清歡吸了吸鼻子:“有嗎?一定是被嫣然這個小蹄子氣的,我去找點藥吃,嗓子也疼。”


    白蘇聽她這麽說,知道她是放下了,站在旁邊但笑不語。


    “喏,”蘇清歡伸手遞給她一隻白色的瓷瓶,“給她送去!別說是我給的,就說你自作主張去送的。”


    白蘇偷笑:“夫人就是心軟,那奴婢就搶了這個好人了。”


    她接過來,“奴婢跟蔣姑娘說幾句話再回來。”


    “去吧,不著急回來。”


    “是。”


    白蘇雖然懷胎接近七月,但是身體輕快,肚子也不大,從背後還看不太出來。


    “娘,娘——”阿嫵的聲音撕裂了雨聲,幾乎是撕心裂肺地喊。


    蘇清歡一驚,站起身來。


    走到門口的白蘇忙開了門,便看見阿嫵跌跌撞撞地跑進來,後麵跟著的奶娘丫鬟不住地喊著她。


    “阿嫵怎麽了?”蘇清歡快步出來,看著女兒滿身泥水地跑進來,蓑笠跑掉了,滿臉都是雨水淚水分不清楚,不由心疼地問道。


    阿嫵衝進來,被她握著肩膀,邊哭邊道:“娘,姐姐,你為什麽要罰姐姐?姐姐要死了,她要死了——”


    蘇清歡如遭雷擊:“你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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