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男人眼中看他的女人,從女人臉上看她的男人?”李慧君喃喃地道,顯然沒有理解。


    “對。”柳輕塵道,眼中有經過歲月洗禮後的沉靜與冷寂,“男人會色令智昏,但是那時間太短暫了。他們真正會長久喜歡的,是他們需要的女人。喜歡與否,眼睛是不會騙人的。你看秦放的眼睛,隻要你表姐在,何時離開過她?他看向她時,眉眼帶笑,眼裏全是她的影子。而男人若是不喜歡一個女人,眼裏不會有她,即使有,也隻是厭惡、嫌棄之色。這就叫做‘從男人眼中看他的女人’,看他心裏是否有他的女人。”


    “那什麽叫‘從女人臉上看他的男人’?”李慧君想起了秦放看蘇清歡的眼神,那麽溫柔專注,仿佛全世界隻剩下她。


    她不想承認,自己是看到秦放那種冷酷對抗全世界,卻唯獨對蘇清歡溫柔的眼神時候,升起了強烈的好勝心。


    她想要這樣的對待!


    你是我的獨一無二,天下無雙。


    試問哪個女人,又不想要這樣的對待呢?


    柳輕塵徐徐道:“每個女人的臉,都寫滿了歲月的痕跡。不僅僅是衰老,更有麵相的變遷。所謂‘相由心生’,女人二十歲之前的麵貌是父母給的,二十歲以後是自己的男人給的。被妥善保管,細心嗬護的女人,正如溫室中的花朵,無論歲月如何洗禮,臉上不會有怨懟不滿,不會有憤世嫉俗,始終美麗地綻放;而那些被虐待苛責、冷漠對待的女人,無論怎麽掩飾,都透著一股子怨天尤人的怨氣。從一個女人的臉上,你可以看到,他的男人是否情深義重,真心相待。”


    “秦放眼中唯有你表姐,你表姐臉上寫滿了他給她的寵溺。你在母親眼中,比你表姐好千萬倍,但是秦放眼中,你比你表姐,卑微如塵。”


    “你年紀正當好,美貌、心計都是人中龍鳳,所以一定珍惜你所擁有的這一切,不要投入到無謂的人身上,最後黯然離場,隻剩傷痛,一敗塗地。”


    過了許久,李慧君都沒有說話。


    “而且,”柳輕塵看著她頭上的鳶尾花發簪,“柳家的女孩兒,沒有愚笨的。你是個中翹楚,你表姐與你,伯仲之間。慧君,不是流露出來的聰明才叫聰明,那叫小聰明。頭腦、格局、眼界,你仔細想想她做過的每一件事情,還參不透嗎?不是她說秦放對她尚可,就是真的感情勉強;不是她自稱除了醫術,一事無成,就真的沒有心機謀略。”


    “你平素是多麽聰明警惕的孩子,為什麽對她生不出戒心?是不是因為她一次次示弱自貶,是不是因為她在秦放麵前宛如孩童一般?”


    “若是警醒的你,會讓她這麽容易看透嗎?”


    李慧君心驚不已。


    “說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怎麽做。慧君,你著相了。”


    “母親,是慧君錯了。”李慧君跪著退到地上,心悅誠服地磕頭道。


    “那你就跪在那裏好好想清楚。”柳輕塵鬆了口氣。


    她是個寬和又嚴厲的母親,對待孩子的問題,像解一團團雜亂的麻繩,用最細致的耐心一點點解開,然後用懲戒的熨鬥熨平,使其長久地不至於再亂成一團。


    “是。”


    柳輕塵淡淡地道:“你戰叔叔這次竟也隨著你胡鬧。那秦放聽說了要帶走蘇清歡,估計惱羞成怒,說不定連合約都想撕毀了。來人——”


    這事情需要好好彌補一番。


    蘇清歡正氣得在屋裏砸枕頭:“欺負人是不是!好事都被她姓李的占去了是不是!想著我走給她讓地方,她怎麽不想著天上掉餡餅!”


    她已經從床上炸到了地上,氣得滿屋子亂竄,眼下正用枕頭砸著羅漢床上的小幾。


    陸棄好整以暇地側躺在床上,以手支頤,一條腿閑適地屈起來看她像護食的小狗一樣發飆。


    “你說你怎麽說的!”


    蘇清歡發夠脾氣,把枕頭向陸棄欠揍的臉上扔過去,氣呼呼地給自己倒茶潤嗓子。


    非但不能答應,不當麵懟回去,她,她今天就撓花他的臉!


    “癡心妄想。”陸棄惜字如金地道。


    “懟得好。”蘇清歡把空杯子重重放回到桌上。


    老虎不發威,把她當hellokitty是不是?


    她對李慧君太客氣了,才讓她敢如此蹬鼻子上臉。


    “睡覺睡覺。”蘇清歡脫了鞋上床,從陸棄身上爬過去,發狠道,“我病了,氣病了,明天後天大後天,都要在屋子裏養病,一步都不出去!李慧君來請,就讓她跪在外麵等!”


    最好來個狂風大作,暴雨冰雹,好好讓這小婊砸清醒清醒,給了她三分顏色就想開染坊了,連勾引姐夫這種事情都想得出來。


    人性泯滅,道德淪喪!


    陸棄心滿意足地看著她炮仗似的發作,長臂一伸把人勾過來按在胸前,“既然這麽閑,那就在屋裏做點事情吧。”


    “混……唔唔唔……嗚嗚嗚……”


    白蘇本來聽見她在屋裏又罵人又摔枕頭,被唬了一大跳,以為她和陸棄鬧起來,因此側頭貼在門上聽,聽了半天才聽明白原委,一邊暗罵李慧君不要臉,一邊也鬆了口氣。


    此刻聽到這少兒不宜的聲音,她麵色漲紅,低聲對白芷道:“你守著,我去廚房讓人備水。”


    “我也去。”白芷立刻明白過來,也紅了臉,害怕白蘇說她,又嘟囔一句,“反正能折騰很久,不耽誤伺候的。咱們順便要一壺茶水兩樣點心回去暖會兒。”


    “什麽都敢說。”白蘇瞪了她一眼,但是心底也是讚同的。


    兩人一起離開。


    雲消雨歇,蘇清歡縮在牆角像隻鵪鶉,緊緊按住身上的被子:“你再過來我就撞牆!”


    陸棄哭笑不得,伸手拉她:“不動你了。”


    “男人的話可信,母豬也能上樹!你自己算算,你今天就說了食言幾次了。”蘇清歡一把辛酸淚地控訴道。


    她就說,這男人的缺點就是太能幹,怎麽說了也不改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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