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棄眼中仿佛有溫柔的星光,低頭輕輕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親了下,心底變得無限柔軟。


    他不舍得放下她,抱著她坐在床上,什麽都不做,隻低頭一遍遍地用視線掃過她的臉。


    長長的睫毛在燭光下投映在眼底,加深了長途奔波的困倦留下的青灰之色。


    手術疲憊的汗水已經消退,但是鬢角被汗水打濕的頭發,依然維持著浸濕時候的樣子,打著綹兒,有些狼狽。


    可是這一切,看在陸棄眼裏,都是美好。


    她思念他,正如他思念她一般,銘心刻骨。


    世間最好的感情,莫過如此。


    她在他麵前從來不吝嗇表達,她喜歡看著他眼睛,明明白白告訴他:“陸棄,我想你,想得受不了,所以我來找你。”


    陸棄忍不住自省,自己做得,有她這般好嗎?


    不,並沒有。


    長途奔波的辛苦沒有得到緩解,她又躬身站了三個時辰,隻為了替他救回下屬。


    這樣的她,讓他如何不愛到心底?


    也許對蘇清歡來說,救死扶傷隻是本職工作;但是在陸棄看來,那還是她愛他,愛屋及烏。


    他懷裏大概不如床鋪舒服,蘇清歡轉了轉脖子,又一次調整姿勢。


    “乖,到床上睡。”


    陸棄戀戀不舍又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回到床上,替她脫了靴子,衣裳,掖好被子。


    “傻子。”他坐了許久後站起身來,笑著看看她道。


    蘇清歡累慘了,睡得昏天暗地,夢都沒做一個,才不知道陸大爺這些溫柔繾綣。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開始做夢,夢到自己去吃烤鴨。那烤鴨紅通通,油汪汪的,一看就是皮脆肉嫩。


    她四下看看,並沒有片鴨的師傅,也沒有別人,便暗搓搓地決定動手。


    可是手指還沒碰到烤鴨,那鴨子竟然飛了起來……


    蘇清歡站起來四處去抓,卻怎麽也抓不到,正氣急敗壞間,忽然覺得自己兩隻手被人抓住,卻看不到是誰。


    饞夢瞬間變成靈異的夢,蘇清歡嚇醒了,睜開眼,反應半天,看著是陸棄抓住自己的雙手,不由鬆了口氣,笑道:“我還說,到底是誰不讓我吃烤鴨。”


    陸棄笑罵道:“做夢都想著吃,我要是不抓著你的手,怕是你就抓傷自己了。”


    “才不會。”蘇清歡嘟囔著,“咦,什麽這麽香?讓我猜猜,是肉粥對不對?有羊肉,還放了香菜!還有烤紅薯!”


    她歪頭往旁邊看去,不知道什麽時候,陸棄讓人挪進來了爐子,上麵翻滾著的,不是香噴噴的肉粥,又是什麽?


    旁邊的火盆子上架著鐵架子,架子上放著三四隻黑乎乎的紅薯,香氣四溢。


    “你怎麽知道我餓了?”蘇清歡兩眼放光,騰地坐起來就要下床。


    陸棄按住她:“冷,別下來,我給你盛。”


    “我又不是病號,怎麽能在床上喝粥?灑了怎麽睡覺?”蘇清歡翻了個白眼。


    “這裏不比京城,沒有地龍,對你來說太冷。”陸棄不許她動,見蘇清歡還要說什麽,便瞪了她一眼,“今日就是要治你這矯情的毛病。”


    好吧,陸大爺要伺候,她就勉為其難地享受吧,哈哈哈哈!


    陸棄盛了粥來,放在床邊小幾上,“很快就涼了,等會兒。”


    “那個,你給我倒杯溫水漱漱口。”蘇清歡拉著他衣袖道。


    “毛病真多。”陸棄雖然罵了句,卻還是體貼地替她兌好了溫水,端過來親自伺候她洗漱。


    蘇清歡漱完口,熱熱地喝了兩碗燉得香香的肉粥,腸胃頓時舒服了起來,躺在陸棄膝蓋上玩他的頭發。


    “不吃紅薯了?”陸棄替她拉上被子道。


    “不吃。”蘇清歡嫌棄地道,“脹氣。一會兒噗噗噗,多影響氣氛。”


    說著,她賤兮兮地笑,伸手勾起陸棄的下巴,“大爺,給我笑一個。”


    陸棄沒繃住笑,捏了她一把,笑罵道:“什麽都敢說,沒羞沒臊。”


    “吃喝拉撒,誰也不是神仙。”蘇清歡翻了個白眼道。


    別人談戀愛,都有一個特別愛惜自己形象,簡稱能裝的階段。比如裝小胃口,裝淑女……


    但是她第一次就把陸棄看光光,在一起後為了活下去,艱苦卓絕地奮鬥,粗糙的那麵早已被他看透。


    破罐子破摔了!


    喝完粥蘇清歡嫌熱,偷偷把腳從被子裏露出來。


    陸棄瞪了她一眼,又替她蓋上,沒好氣地道:“下次葵水來了別跟我說疼!”


    “熱。”蘇清歡看著營帳裏排排坐的火盆,有些無語,“一、二、三、四……八個,你放八個火盆。你不熱嗎?呀,你後背都濕了。”


    “還不是怕你冷!”陸棄氣壞了。


    “我有那麽脆弱嗎?快挪出去幾個。”


    陸棄把她的頭從自己膝蓋挪到枕頭上,站起身,從浴盆裏舀了幾勺水,澆滅了四個火盆。


    真是個蠢直男。


    這時候不應該把火盆都撤掉,然後脫得光溜溜地鑽進她被窩裏“侍寢”嗎?


    蘇清歡心裏吐槽,嘴裏也沒把門,大大咧咧地表達了對他的鄙視。


    結果,結果被生氣了的陸大爺,剝得幹幹淨淨,按在被子裏狠狠“蹂、躪”了一頓。


    蘇清歡大笑著求饒:“大爺,奴家錯了,不敢了不敢了。”


    “你從來不知道害羞兩個字怎麽寫!”同樣赤條條的陸棄,把蘇清歡壓在身下,指著她額頭道。


    “你知道?”蘇清歡媚眼如絲,斜著看他。


    她是明騷,他就是暗賤,天生一對。


    陸棄用眼神瞪她,竟然無言以對。


    “好了,快睡覺,快天亮了吧。”蘇清歡拍拍身邊的位置,“還沒跟我說,今日受傷的羅淺怎麽回事呢!”


    陸棄淡淡道:“他是我派去西夏打探消息的細作,打探到了消息,可惜被人發現,用了最後的力氣逃回來。”


    蘇清歡沒問打探什麽消息,隻道:“幸虧撿回一條命來。快睡,早上我還得過去看看他,交給我你放心。”


    “放心。”陸棄看著她,忽然道,“呦呦,我有句話要跟你說。”


    “什麽?”蘇清歡迷迷糊糊道。


    “我心悅你,比你對我的喜歡,還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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