塢汀很快想起這話為什麽那麽耳熟,上一個跟他說的人現在還埋在實驗室裏。


    “你有什麽籌碼跟我合作?”


    “籌碼?”


    “小姑娘,你不會覺得,你隨便說兩句大話,我就要跟你合作吧?”要是這樣,那他一天要跟多少人合作?


    花霧眨下眼,抬手點了點太陽穴,“我的聰明才智算嗎?這就不用我跟您演示了吧?”


    塢汀低笑:“你很有自信啊。”


    花霧腰板都挺直一些:“女孩子就應該多一點自信。”


    大女主的自信是與生俱來的!


    塢汀突然轉了話題:“今天的事,你有什麽看法?”


    “我的看法?”


    塢汀點頭:“你大膽說,是什麽想法,就怎麽說。”


    花霧琢磨了下,道:“今天您叫我過來,就是故意想讓大家看見,也是故意看他們刁難我。”


    塢汀今天先是歡迎她加入,這是要讓那些人知道,他們是可以被取代的。


    同時也是想看看,在有新人加入的情況下,會不會有人一不做二不休,選擇背叛他。


    雖然這有點像是逼著人家做選擇。


    但是如果已經生出這樣的心思,那當然是盡早拔出比較好。


    之後又直接血腥警告,估計那些老家夥得安分一段時間。


    “不知道我這個工具人,您用得順手嗎?”


    塢汀隱晦地笑了笑,“這人相處幾十年,有時候也摸不透別人心底在想什麽。”


    “權利、地位。”花霧道:“誰願意被人壓一頭呢?”


    塢汀:“那元小姐呢?”


    花霧:“我和他們不一樣,塢汀先生,我們是平等的合作關係。”


    平等……


    她在自己的手底下,跟自己說平等。


    這膽子挺大啊。


    塢汀沉默好一會兒,慢悠悠開口:“你這小姑娘說話有意思。”


    “所以,您的回答是?”


    “這種事,我不可能這麽快就答複你。”跟一個小丫頭合作,塢汀覺得自己需要好好考慮。


    花霧表示理解,並讓他慢慢考慮。


    ……


    ……


    度寒站在門外,不知道花霧和塢汀在裏麵聊什麽,一個小時後,她才開門出來。


    度寒打量她兩眼,誰知她突然朝著他走過來。


    但她沒有停留,隻是在錯身過去的時候,用他們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了一句:“我有你弟弟的消息了。”


    度寒心頭一跳,很想問他弟弟在哪兒,但他不能這麽做。


    他站在原地沒動,甚至都沒轉頭去看她。


    “度寒。”


    塢汀的聲音從裏麵傳出來。


    度寒立即斂下心底的萬千思緒,從門口進去。


    “之前你和那元音待了一段時間,你覺得她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度寒不知道塢汀突然問這個做什麽,“不太好相處。”


    “哦?怎麽說?”塢汀似乎很感興趣,示意他詳細說說。


    “脾氣不好。”誰招她誰倒黴,不管是自己人還是敵人,“做事還有些不計後果。”


    簡而言之就是有點瘋。


    塢汀知道這些,木柿已經跟他匯報過。


    木柿懷疑她腦子可能有點病,不過大部分時間還是理智的。


    木柿還說她有些決定看上去挺瘋狂,但實際都有可執行的空間。


    “除了這些,你覺得她有什麽可疑的地方嗎?”


    “可疑……”


    度寒想了想,除了有點神經病外,好像沒什麽可疑。


    “她有沒有可能是臥底?”


    “誰的臥底?”


    “犬牙,警方,其他人……都有可能。”塢汀道:“你覺得她,會不會是臥底?”


    度寒:“她殺犬牙的人,格外不留情。警方……這個我不知道,但他們的臥底,應該不會隨便殺人吧?”


    度寒覺得那女子身上也沒什麽正義感,壞得比其他人都明顯。


    塢汀思索片刻,給度寒下命令:“這幾天你跟著她,好好觀察一下她。”


    度寒正好要找她,現在塢汀給了他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他當即應下。


    ……


    ……


    花霧沒回宴會廳,直接離開,上車就看見木柿已經在了。


    “你怎麽沒跟那些人聯絡感情?”


    “我跟他們不一樣。”木柿道:“沒必要在那裏討嫌。”


    他現在雖然也是核心成員了,可畢竟資曆不夠。


    人家壓根不帶他玩兒。


    木柿倒不是很在意這些,看得很明白:“今天那情況,我留下也是自討沒趣,說不定還會成為靶子。”


    畢竟這位新加入的元音女士,可是他帶進去的。


    那些人找不到她出氣,還不能把火撒到他身上嗎?


    所以他找了個借口,直接溜了出來。


    木柿:“大老板沒為難你吧?”


    “沒有啊,他要是為難我,我現在還能四肢健全坐在這裏。”


    “也是。”木柿有點想知道她和大老板談了什麽,但又明白有些事還是少打聽好。“送你回去?”


    “不了,我還有點事。”花霧把他趕下車:“你打車走吧。”


    木柿:“……”


    這是我的車!!


    車窗裏伸出一隻手衝他揮了揮,然後毫不留情地開了出去。


    花霧沒開多遠,停在路邊,不過幾分鍾,副駕駛就被人拉開。


    度寒上車,剛想開口,就見女子豎起手指,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


    ……


    河邊。


    荒無人煙的河堤,花霧和度寒遠離了那輛,站在河岸邊。


    輕柔的河風緩緩拂過岸邊鬱鬱蔥蔥的草木,如河麵延伸上岸的水浪。


    度寒拉住還想往前走的花霧,問出盤旋在心中的問題:“我弟弟在哪裏?”


    “度先生,你是不是不太禮貌?”


    度寒鬆開她,“請問,我弟弟在哪裏?”


    花霧拿出手機,點開相冊,將其中一張照片給他看。


    照片裏,度柏狼狽地摔在地上,身上都是青青紫紫的傷。


    度寒瞳孔一縮,是度柏。


    他伸手想要拿手機,花霧縮了回去,抱在胸前:“誒,不要動手動腳哦。”


    度寒握拳,手背上青筋微微凸起,“他在哪裏?”


    花霧笑著說:“我可以告訴你,但是,度先生,你用什麽條件來交換呢?”


    “……”


    他看著對麵笑顏如花的女子,緩緩吐字:“你想要什麽?”


    花霧笑得更燦爛,“你告訴我羅無時在什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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