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江西文沒有立即去做,他始終感覺現在做的一切對方都在監視,這沒有依據,隻是一種直覺,所以他立即拔掉了網線,關閉了計算機。


    這個詭異的千斤墜不知道有什麽目的,他隻是說找出他的i是第一步,那麽還有第二步,第三步,所以江西文不需要這麽著急暴露實力,明天再查出這個家夥的ip,可以顯得自己技術更加弱一些,能夠迷惑對方。


    想明白這些,江西文起身洗了個澡,肚子忽然有些餓了,順手拿了白天在張阿姨那裏買的烤餅放在微波爐了熱了一下,吃起來還是那麽生脆,口感很是不錯。


    咀嚼完烤餅,一股困意襲來,漱口準備入睡,電話響了起來。


    誰啊,半夜三更,肯定是那幫哥們……,江西文以為多半是公司裏的哪位,不知道什麽事,一激動就來騷擾自己,接起來一聽,卻是一個女性的聲音,溫潤動聽中還帶著絲絲的顫抖,不過不像是害怕,卻帶著一股欣喜。


    “江西文,是我……”


    這麽熟悉,江西文微微怔了怔,才反應過來:“田雨?!”剛說完,沒等對方接話,就趕忙問道:“你怎麽了,出什麽事了,你父親的事還好嗎,寧宇、老寧在嗎?”


    江西文一連串的問題,讓田雨心裏有一絲欣喜。


    欣喜?!可惡,不要亂想……,田雨立即打亂了自己的思緒,卻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臉色浮現的紅潤。


    “怎麽了,田雨,快說話呀。”江西文見對方沒有出聲,心中更急,上回寧宇給自己電話。說大部分事實都弄清楚了。就剩下收集完善的證據,所以他也就漸漸放下心來,本以為到今年四、五月就應該搞定,想不到今天,三月二日的淩晨,接到了田雨的電話,讓他產生一種不好的預感。


    “沒事了,西文,你還詛咒我爸出事啊。”田雨故意責怪著江西文。可是語氣中地喜悅和笑意,任何人都能聽地出來。


    江西文長長地舒了口氣。“沒事就好。你爸出來了麽?這麽大地事情。媒體怎麽沒有任何報道。當初被誣陷地時候。可是報道很多哦……”


    “內部保密。過一段日子。都協調好了。就會開一個新聞發布會。把這件事情原原本本澄清。其中一些瀆職、貪汙地家夥該坐牢地坐牢。該解職地解職。”田雨地語氣中充滿地驕傲。在江西文聽起來。好似百萬農奴翻身得解放一般地驕傲。


    “嗯。這樣就好。怎麽半夜給我電話?”江西文心情放鬆了。也開起了玩笑:“故意整我是不?”


    “不是。我爸淩晨才剛剛回來。我第一個想到你。就立即給你電話。我爸還說讓我明天再告訴你呢。怕影響你休息。”田雨唧唧咯咯地說道。


    “噢。確實影響到了……”江西文故做嚴肅。見對方微愣。隨即哈哈笑道:“不過沒關係。這樣地大喜事。我情願被吵。”


    雖然江西文對田雨父親田放沒有什麽好印象。但是對方這樣一個高官。在這種情況下唄誣陷。而且寧宇調查地情況。告訴他田放很清廉。寧宇地品格。江西文自然相信無疑。所以那次之後也對田放改觀了不少。他地官架子也是多年浸在官場所養成地。無可厚非。


    所以田放的釋放,江西文同樣的開心,為清官得以洗清冤屈高興,為寧宇成功地破了一個大案高興,也為田雨這個姑娘又可以回複到以往爽朗的樣子高興。


    “小雨,給誰電話呢……”一個低沉男子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我叫你不要打擾小江了。”


    顯然田雨捂住了話筒:“沒有,爸,我和我朋友說呢。”


    “朋友,算了吧,我都聽見了。”田放的聲音雖然低沉,但是笑意明顯,“拿來吧,既然小江被我這寶貝女兒吵醒了,那我就第二時間感謝他。”


    田雨吐了吐舌頭,把電話交到了父親的手上。


    “小江,我是田放……”聲音依舊低沉,和當初在酒樓見麵時類似,不過那份官架子完全沒有了,像是一個年近五十的壯年男子和朋友說話一般,平時中還帶了不少滄桑感。


    江西文心中一笑,他很清楚田放地那份官勢在牢獄之中已經沒磨平了太多,這樣交流起來,倒是少了很多隔閡:“田叔叔,恭喜你,我打心眼裏為你高


    “唉……,說起來我很慚愧啊……”田放聲音更加低沉,沉默了片刻,才說道:“西文,允許我這麽叫你吧。”


    “沒事,田叔叔,事情都過去了。”江西文很誠懇:“說實話,當初咱們在海鮮樓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雙方印象都不好,後來聽老寧說了您的為人,我才知道我有些誤會您了,幸好……”


    江西文話沒說完,就被田放打斷了:“西文啊,是我該道歉才對,雖然在清廉方麵我可以拍著胸脯說我一向不會有問題,但是與人交流,特別是下屬和一些年輕人,情不自禁就要擺點官架,帶著一種官的眼光看人,現在我遇難了,才知道誰才是真正的原意幫助人的人,誰是真正的有才華的人。


    如歐陽青這種,話雖然說的好聽,說起來是善於交際,為人成熟,在同事領導麵前知道如何給人麵子,說出讓人舒服地話,做出讓人舒服地事,可事實上呢,這種所謂的成熟……”


    說道這裏,田放地聲音有點哽咽,不知道是後悔還是感激,電話那邊傳來田雨的聲音:“爸,你怎麽……”


    她地話到一半就終止了,江西文不用看也能猜到,她是要說田放哭了,但一定被田放輕輕揮手示意所打斷。


    “田叔叔,這也不能怪您,這是一種文化,有時候直言仗義,和八麵玲瓏都要有,無論官場、商場,有一句聽的不能再多的台詞,您應該也知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所以啊,很多事情都隻能靈活的去看,而無法定論,什麽樣的人是怎樣的。


    歐陽青,也是自小受苦,性格受到擠壓,才有些不好。同樣善於交際的人,隻要不和他那樣性格扭曲,我想也不會出太大的問題,作為一種生存的手段,善於交際也是很必要的。”


    這個時候江西文已經不在乎田放的年紀、職位了,既然這樣一個長輩能夠在自己麵前如此誠懇,那江西文就把自己的處事經驗認真的表達出來,說起來他也是活了兩世的人,雖然都是到二十多歲,但是所經曆的兩世完全不同,一次做的普通年輕人,雖然有技術,很聰明,但是因為性格問題,導致始終無法用這個世界成功的標準來定義的成功人士,到最後為情到窮困潦倒的地步。


    而這一世,完全是另一種活法,自小就如天才一般,完全掌控著自己的命運,在學校、看官場、經商場,見識很多。


    如果隻是前世,眼光隻限於底層,會有偏頗的厭世的觀點,而如果單隻是這一世,同樣也會有所失衡,一切太過順利,遊走於各種場合,會忽視一些奮鬥的過程。


    隻有兩世同時經曆,江西文才有了這種過人的見識和相對更加正確的處世哲學。


    田放在電話那邊不斷的點頭,連聲說道:“西文,你說的對,你說的對,我真是……,在高位多年,看事情反而不如你們年輕人了。”


    “爸……”田雨在一邊笑道:“媽媽和寧叔叔也要和西文說話呢,咱們出去吧。”


    電話裏田雨的聲音傳到江西文的耳朵中,跟著就聽見田放笑道:“好好好……,西文啊,我這個女兒,我原本不要她打擾你休息,她就偷偷留到房間裏來,不過既然你起來了,我就真誠的謝謝你了,一會我妻子也想和你說說……”


    “太客氣了,田叔叔,你這樣的官,是人都應該敬重,都應該幫忙……”江西文連聲道,“再說,主要還是要老寧啊,我也沒有出什麽力……”


    兩人說著話,田放很快拿著電話就到了客廳,外麵還很熱鬧,老寧爽朗的笑聲,夾雜著一個中年女子的輕聲笑語。不一會,電話就遞到了田雨媽媽的手上,“小江……”田雨媽媽和江西文還有些生疏,不顧感激和真誠從語氣上就能聽得出來,和她說完話以後。


    老寧又和江西文聊了幾句,這個家夥顯然高興的不得了,說著話就要和江西文喝酒慶祝,江西文家中正好有著一瓶酒,拿起來就和寧宇喝對著電話喝了起來,田放一家人也都隔著電話和江西文喝了一杯,極力邀請江西文有時間來北京,並且約好了等新聞發布會,澄清所有事情以後,田放一家會到墨都拜訪江西文,感謝。


    江西文不喜歡這麽隆重,何況是這樣的高官來這樣感謝自己,讓他有點仗著幫了人,而得意過度的感覺,所以趕緊客氣的推掉,以自己過段時間要去北京為由,讓他們到時候在請客,才讓田放打消了來墨都登門道謝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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