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江西文在砸了吳建華一拳的同時。悄悄在他耳朵邊說道:“你真沒種。還好意思在鳳凰嶺長大。老子聽說這裏的人都是條漢子。沒見過你這種軟蛋。恐怕比起陳大同來說。也好不了哪去。”


    他有意激怒吳建華。他知道這個家夥的語氣中很瞧不起陳大同。所以用陳大同來刺激他的神經。


    “你什麽意思!”果然吳建華有些動怒。


    張雅清楚的聽見了江西文的話。心裏確是更加的疑惑了。不清楚為什麽江西文要這麽做。這樣一來。吳建華如果被激怒了。更可能乘機大肆煽動山民。豈非更加讓眾山民失去理智了。


    “我的意思是說。你自以為自己是老大。可以再鳳凰嶺胡作非為麽。老子一個手指頭就能滅了你……”江西文的聲音雖然很小。但足夠讓吳建華聽見。而且語調中充滿的不屑。這種不屑讓吳建華更加的氣惱。


    “你是什麽人。如果是來旅遊我們歡迎。如果是來搗亂。瞧不起我們山裏人。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吳建設看著自己的兄弟在江西文手裏。而且這個年輕人絲毫沒有懼意。神情又十分彪悍。不是個容易搞定的主兒。所以放緩了語氣。一半威脅一半懷柔。


    吳建設的這種腔調正是江西文所希望的。他冷笑一聲。也不理會對方。仍舊小聲和吳建華說道:“看來鳳凰嶺人都是孬種。尤其是你和你哥兄弟倆。廢物到極點。我看還不如這些山民。帶著這麽多人。還不敢動。”


    “扯你個卵蛋!”由於人多勢眾。吳建華有恃無恐。被江西文一再侮辱。已經忍無可忍。大聲叫囂道:“老子在鳳凰嶺就是王法。你算個狗屁。把老子放了。否則今天就把你們剝光了扔山裏喂狼!”


    “喲。你是王法?憑什麽。我就不信你們鳳凰嶺的人都服你們這對孬種兄弟。還好意思說自己是治安隊主任。我看平日村裏的小媳婦都能一個指頭把你攆死吧。”這句話江西文說是大了聲的。要讓所有人都聽見。


    李波和他的女朋友琴都沒明白江西文的意思。聽他這麽說。隻以為是在拖延時間。卻擔心他更加激怒這些山民。


    不過張雅已經大概察覺到了一點眉目。江西文似乎要用言語把山民和村長、治安隊長兩兄弟割裂開來。


    “放你的狗屁。我們隊長一向能打。村裏有誰不服。光大黃就能讓他吃上一壺……”最早和吳建華一起的治安主任開頭頂上。很顯然是在拍馬屁。因為他一邊說一邊陪笑著看著村長吳建設。


    他話一出。吳建設就知道不對。自己兄弟吳建華向來勇猛有餘。智慧不足。剛才自己得到消息。兄弟被扣。還在和電話裏說著什麽。就知道要糟糕。兄弟一向膽大妄為。如果被誆騙一下。很可能和盤托出。此刻。這個江西文用言語相激。顯然是個狡猾的家夥。很可能兄弟剛才已經在被欺騙的情況下。把所有都說了出去。現在唯一地法子就是利用山民把這四名遊客全部滅掉。之後就利用民眾之口。說他們入山言行囂張。並且打劫治安隊隊長。才引發衝突。正當防衛下。山民失手打死這幾人。


    鳳凰嶺民風彪悍。自胡炮離開。村長利用職務敲詐遊客以來。曾經有兩個人高馬大地家夥反抗。都已經被他兄弟帶人給滅了。後來有家人和警察來尋。他們十分客氣和配合。最終隻能當做失蹤人口處理。


    所以殺個把人。吳建設根本不會放在心上。可是現在治安主任的話。顯然中了江西文的計。要把山民和自己兄弟割裂開來。他自幼山中長大。了解這裏山民的秉性。純樸善良。所以他有本事欺負他們。而不會遭到反抗。但是對外地時候一向團結。骨子裏的彪悍就會在這個時候讓鳳凰嶺人凝結在一起。


    可他和兄弟平日對山民們的欺負。他很清楚。一旦他們被分化了。清醒過來。就完全可能放棄幫助他們。知道是他們兄弟在欺負遊客。所以此刻他很擔心兄弟吳建華跟著治安主任的話。大放厥詞。那樣可就糟糕。當機立斷的吳建設跟著就喊了出來。“鳳凰嶺的老夥計們。大夥上啊。這些城裏人不把咱們當人。剛才我就聽到……”


    話沒說完。吳建華就已經發飆了:“**。你放什麽屁。這裏地人哪個敢不聽我和我大哥的。我非整死他們全家。你一個外來人還想動武了。還不放開我!”


    當然這句話是聽了江西文再次以很小的聲音歧視他之後。才爆發出來的。不過聽在山民的耳朵裏。卻是炸開了鍋。顯然他們被吳建華的話給惹惱了。想起自從胡炮離開之後。這兄弟倆把山莊搞的一塌糊塗。隻有討好他們地人才能承包到好的項目。有反抗的就要遭到毒打。一個個氣不打一處來。


    這些東西以進腦子。眼前的這幾個外地遊客到底有沒有侮辱過鳳凰嶺人。他們不由得開始懷疑起來。


    “。糊塗啊!”吳建設聽見兄弟的話。立即上了火。轉過身對山民說道:“我是村長。大夥要相信我。咱們先對付了這個城裏人……”


    “各位兄弟、叔叔們。咱們都是陽江人。雖然口音不完全一樣。但怎麽說也是老鄉。”江西文的聲音底氣十足。瞬間讓鬧哄哄的山民們安靜了下來。


    “你有什麽資格在這裏放屁。你們城裏人……”如果依照以往的脾氣。吳建設早就衝了上去。可現在兄弟在人手上。劣勢也顯露出來。他一時間毫無辦法。隻能在言語上盡量爭辯。


    “資格?”江西文哈哈大笑:“我是城裏人不假。不過胡炮胡總可是從鳳凰嶺出去地城裏人。他的老家就是這裏。他回來給你們帶來了投資。建立了山莊。讓你們原本一窮二白。甚至連電視都沒有通上的地方。現在什麽都有了。”


    “你說這些廢話幹什麽。這些大夥都知道!”村長吳建設再次打斷江西文的話。


    “我在和鄉親們說話。你有什麽資格插嘴!”江西文的語調不溫不火。可是吳建設看見他投射來的眼神。忽然覺得一股冷汗自後背升起。不由得渾身一個哆嗦。情不自禁地閉上了嘴。


    江西文地眼神自然是和王五所學。因為從沒上過戰場。早些年也隻是做做樣子。到後來殺了一個通緝犯。再後來單挑黑社會團夥。又在極度憤怒的情況下。差點殺了數個城管。這讓他地這種眼神有了質的提升。


    他曾經一直以為所謂殺氣隻是藝術家們的渲染和想象。自從和王五學拳之後。王五已經讓他明白了這種無形的東西真的存在。而且可以通過對敵時的站位、姿勢、眼神、語調自然散發。直到這麽多年下來。他也體會到了這種所謂的殺氣。


    此刻。讓吳建設害怕的。就是這種殺氣。說簡單一點就是氣場、氣勢。一個人經過積累之後。自然流露的東西。無論哪個行業都是如此。而在對敵格鬥的時候。所顯露的就叫做殺氣。


    吳建設閉嘴之後。江西文轉而對在場的山民繼續說道:“大夥當然知道胡炮胡總是誰。我要說的是。自從胡炮離開以後。這裏是不是變了個樣子。盡管你們的新的陳總也很有能力。當年也是跟著胡總一起建設起山莊的。但是他性格軟弱妥協。所以這裏變化成什麽樣。你們自己應該清楚。


    但是還有一點。你們可能不知道。所以你們才會在今天相信吳建設的話。對我們幾個外來的遊客產生情緒。甚至要揍我們。也可能你們知道。但是你們習慣性的一致對外。這種團結讓我佩服。


    不過任何的團結、任何的一致對外都要問清是非。即便你們隻是為了利益。認為打幾個遊客。沒有什麽。還能逼迫我們掏錢。當然這是我對你們的惡意揣測。但是這就是吳建華。平日對你們囂張跋扈的治安隊隊長。剛才對我們做的事情。隻是看一個瀑布。要我們交幾萬元。如果不給。就要剝光了我們。拍照威脅。甚至直接殺了我們搶劫……”


    這些話一說完。安靜的山民們開始吵鬧起來。有些人似乎知道這事。平日也都不願意理會。他們心裏以為多敲幾個錢。就能給山莊帶來收入。自己也好。可是他們簡單質樸的腦子就很少會想。這些錢從來不會進入他們的腰包。而是鑽進了村長和村長兄弟的口袋。而這兩個惡霸利用這些錢。讓更多的山民趨炎附勢。成為他們欺負普通山民的幫凶。


    還有些人。雖然知道。但是不願意為此得罪村長。此時聽見江西文大義淩然說了出來。心底的善良也讓他們有了些慚色。


    “但是你們想過沒有。這樣惡性循環。還會有遊客來這裏嗎。到這裏遊玩有生命危險。誰還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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