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六,正式開庭,劉大山並沒有想象中的麵如死灰,他站在法庭上的時候,依舊是氣度偏偏。


    靠,當自己是梟雄呢。很多人看見梟雄殺個把人,都認為那叫氣度,可憐了那些炮灰,就成了成就梟雄的草芥。


    江西文不這麽認為,誰叫這個梟雄惹了啊呢。如果他沒有重生,他的好兄弟鞏翔就要成為那樣的炮灰,死在這個混蛋的手上。


    江西文實在有些看不慣劉大山這種梟雄的嘴臉,經過劉大山身邊的時候,悄悄把腳疊在了他的腳上,一加力,整個法庭就聽見這個梟雄的慘叫之聲,再也不複梟雄的氣度。


    “你!”劉大山終於從疼痛中恢複過來,他第一次這麽近的看著江西。就是這個孩子,一次又一次壞了他的大事,令他坐進了牢獄,麵臨著終身監禁。


    “哦,對不起,劉叔叔,我不小心踩到你了。”江西文瞥了他一眼,轉身走到了證人席上。


    江西文環顧四周,沒有見到劉凡,隻有劉大山的老婆坐在下麵,可能怕他受到傷害,他的媽媽沒有讓他出席吧。


    劉大山的案子證據確鑿,沒有任何異議,審完他之後。輪到了薑起、老七等人一幹從犯。所有的人都判了十年以上,隻有薑起,在律師的辯護下,隻以故意傷害罪被判處兩年有期徒刑。


    他在庭上一直都是一副漠然的神色,直到下了法庭之後,他的目光從寧宇身上掃到了江西文的身上。一股厲色瞬間閃過,複又成了漠然。


    兩年,這就是劉大山要玩地小動作,保一個薑起麽?江西文心裏笑了笑,兩年之後對付薑起,輕而易舉,他對自己的功夫越發的自信,兩個月就能學會那種吐納的法子,那兩年時間對付這個在牢裏憋著的家夥。那還不簡單,所以他一點也不害怕,薑起充其量隻是一個打手,他出去了能做什麽?


    半個小時之後,陽江某處看守所。


    “起子,我就要被調往西邊的監獄了。咱們以後恐怕就見不上麵了,你在這裏呆上兩年就出去了,替我照顧好我老婆和我兒子,我花了這麽多心思,保你隻判兩年,希望你能答應我這個要求。”


    “九爺對我恩重如山,隻要薑起出去,一定會依照九爺的囑托,照顧好九爺的家人,如果有法子。一定接九爺出來。”薑起目光如炬:“另外,我想替九爺報仇。”


    聽到薑起的後半句話,劉大山沉默了,就在監獄警要走過來,嗬斥薑起回到自己地房間的時候。劉大山說道:“等劉凡長大了,把這些事情告訴他,要他學會用腦子報仇,不要象他,表麵平和,而戾氣太重,拳頭永遠靠大腦指揮。”


    薑起沒再說話,隻是點了點頭,看了劉大山一眼,就離開了。他清楚九爺這句話不隻是要給九爺的兒子劉凡。也是在告誡他薑起。


    當然,這裏發生的事,江西文無法知道。此刻,他正和父親一起在張勇家做客,他們一家人接到張老爺子的邀請,在劉大山的案件終結地這一天。張老爺子和張勇兩父子冰釋了前嫌。


    張老爺子早就想請江西文來家裏做客。同時也想和他欣賞的江宏好好談談。上回雖然見過江宏,但那是因為張雅的失蹤。老爺子也隻是和他打過一個招呼。


    母親王亞楠早早就答應過朋友的邀請,也就推辭了這一次張家的家宴,張老爺子本性就耿直,並不介意。


    家宴的氣氛十分愉快,尤其是張雅,見到江西文之後,臉上的笑容總是不斷,張老爺子也很開心,不住的和江西文談天。


    張勇也就和江宏時不時的聊上幾句。


    看得出,秦舒仍舊不太喜歡江西文,不過她並沒有擺出冷臉,不過她的笑容很是應付。江西文發現張雅和她地媽媽沒怎麽說話,顯然兩人還在冷戰。而老爺子也對秦舒不怎麽搭理,這麽看起來,整個席間,倒顯得秦舒有些可憐。


    江西文答應過張雅,要幫她化解和母親之間的尷尬。飯後,江宏和張勇在客廳聊天,張老爺子就單獨把江西文喊到了書房,自從上回之後,兩人就再也沒有聊過,這一次,可以敞開胸懷,張老爺子顯得很高興。


    江西文依舊是妙語連珠,張老爺子也越發的喜歡這個孩子,江西文趁機提到秦舒的事情,並說叫張雅一起來談。


    張老爺子臉的一變,說道:“小秦地脾氣就由得她了,她做錯了,還要我們講究她?!”


    “老爺子,她是不是女人?”


    “是!”


    “她是不是你兒媳婦?“


    “是!西文,你要說什麽,別這麽嗦,可不符合你的風格。”


    “其一,男人不該和女人一般見識。其二,家和萬事興。所以,我覺得您和張雅應該主動找秦阿姨來談談,她在怎麽錯,出發點都是為了這個家,張雅是她的女兒,她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張雅好,雖然這個好不見得正確,是她自以為是的好。還有一點,我不知道該不該問,她嫁給張叔叔之後,對您有沒有不孝順……”


    張老爺子越聽越是生氣,但江西文的話的確有理,讓他無從反駁,沉默了一會,站在秦舒的角度去想想,當初這個女人要嫁進來的時候,他就一直反對,他的確對兒媳婦有些苛刻了,秦舒也不容易。


    “好小子,人都說清官難斷家務事,你竟然來管我老頭子地家事,還讓我老頭子心服口服,我接受你的建議。”


    “老爺子,那是你明智,如果換了其他人,聽我這麽說,不把我趕出去才怪。”無論張鬆的性子再直,他畢竟年紀大,從部隊到地方做官也做了幾十年,江西文當然懂得要在什麽而事後送上馬屁,這一點從老爺子在陌生人麵前會擺擺架子就能看出,他同樣也有著虛榮和強烈的自尊。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不喜歡聽好話,關鍵在於你說好話的時機對不對,好話本身適不適合這個人。


    江西文自己也不否認,他同樣也愛聽好話,不過對於他這個重生一次之後的人,想讓他無形之中受用了對方地馬屁,那隻有高手才能辦到。


    拍馬屁並不是壞事,很多時候,可以用他來辦成好事,現在就是如此。老爺子聽了江西文地話,果然樂嗬嗬的,剛才地鬱悶一掃而光,把張雅叫進了房間裏之後,張雅立即就同意了,對於母親,她雖然不喜歡,但也有著很深的感情。反正現在母親也不會再去要求方思想轉走江西文了,這幾天她繃著臉不理母親,自己也覺得有些別扭。


    三個人悄悄商量了一下,要給秦舒一個驚喜,當然江西文告誡他們一定不要說這個主意是自己出的。


    對於親人,在對方先體諒她之後,秦舒完全可以做到敞開內心,和睦相處,但是外人,她的性格如此,不喜歡江西文就是不喜歡,也沒有必要強求。


    再說,江西文也不在乎秦舒對他的看法,老爺子也看得開,秦舒和江西文的關係影響不了他對江西文的欣賞。隻有張雅在這一點上不太高興,她下意識的希望自己家裏的每一個親人都能和江西文的關係達到非常好的地步。


    這個親情計劃當然是等到江宏和江西文父子離開以後,再實施。在這以前,老爺子還要完成一個心願,和江宏聊聊,在江宏進書房以前。


    老爺子叮囑了每一個人,無論發生多大的爭吵,也不用管。剛一進書房,老爺子就板起了麵孔:“小江,你不緊張?也不好奇?為什麽我要提前和大家打招呼?”


    “沒什麽好緊張的,就是和您聊聊,我江宏工作自問行得正,坐得端。聽說老爺子您當年也是一樣,所以不會挑我的毛病,除非對您的傳言不屬實。”江宏早在張雅失蹤之後,就知道了張鬆和張勇的關係,雖然有些驚訝,但他並沒有想過要因此而結交,現在這幾句話充滿了機鋒,這讓張鬆十分滿意。這個江宏看來不隻是筆杆子厲害,理論深厚,與人交往也不見得差勁。


    江西文並不擔心父親和張鬆會產生什麽矛盾,他了解父親,也了解張鬆,這個老頭子思維很活躍,一定是當年打仗作戰的時候,學的劍走偏鋒的主意比較多,想來他是要試探父親,故意擺出似乎要吵架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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