購*買*v*章比*例達到60%可看正文,如無正文, 一天後可看


    周大也跟著看了眼, 飛快地收回視線,眼中是明明白白的拒絕。


    開玩笑, 在他們心裏這位已經是都督的人了,怎麽可能像之前那樣葷素不忌地梳發順胳膊。


    最終還是沈慎上前,一把將人夾了起來。


    沒錯,又是“夾”。


    阿宓小臉皺巴巴的, 沈慎動作很是粗魯, 完全沒有對待一個小姑娘的溫柔。正好他的手臂又夾在了正在發育的前胸,胸前還咯了個玉鐲, 雙重撞擊下的痛感比小腿被割傷還要疼上數倍,眼淚都要巴拉巴拉掉下來了。


    在場隻有秦書細心些, 可到底也是個糙老爺們,完全想不到這一著, 見阿宓眼淚掉下來一串就擔憂道:“很疼嗎?洛姑娘忍忍,我馬上去拿傷藥來。”


    阿宓皺著臉蛋在座位縮成一團, 手捂在了胸口, 覺得那兒剛才都被硬邦邦的手臂撞得凹下去了。雖然她不是很懂曼妙身材對姑娘家的意義,但也知道凹下去肯定是很醜的, 當即哭得更難受了。


    沈慎卻不大明白她這突如其來的難過, 阿宓蜷在那兒完全不在意傷腳, 他就強行又把人捋直了, 坐正的身形無疑加大了阿宓的痛感, 隻這麽一小會兒,臉蛋就全被淚水打濕了,沈慎的手也不能避免。


    阿宓很想開口說話,想讓對方把自己放鬆些,可這不是她一時想說就能說的,隻能用含著淚水的期切眼神望過去。


    被望了會兒的沈慎眉頭一皺,沒理會她這“嬌氣的請求”,沉沉的眼神表明了不讚許。


    嘩啦啦——回來的秦書對上這洶湧的眼淚一愣,有那麽疼嗎?


    他對著手上的藥有些為難,自己如今肯定不能和洛姑娘太親近,都督又不像是會為人敷藥的模樣……所以還是要靠洛姑娘自己了。


    “能自己上藥嗎?”秦書語氣輕柔,得了阿宓一個小小的點頭,隨後在她的示意下疑惑地拿出了紙筆。


    隻見阿宓抓著筆在上麵歪歪扭扭地寫,【大人可以先出去嗎?】


    秦書默然,暗暗覷了眼沈慎,他們都督在望了那白紙黑字幾息之後,麵無表情地出去了。


    等阿宓滿頭大汗地給自己擦了藥,夜雨已經停了,月上柳梢,銀色的光芒傾瀉而下,讓站在樹邊的沈慎多出幾點溫和。


    阿宓的動靜讓他回頭,不待她招手就幾步回到了馬車內。在雨下站了許久,他衣衫和頭發都是半幹半濕,阿宓從箱子裏找出一條幹巾遞去,他接過在那兒默不作聲地擦了起來。


    阿宓悄悄凝視他,隻能看清男子冷硬的側顏。從這個角度望過去,他的眼神極為深邃,像是裝進了整個夜空,叫人看不出真實情緒。


    發間的水滴下,落在了沈慎鼻尖,再緩緩滑到了喉結,從那突出的部位慢慢落進了起伏並不明顯的胸膛。


    就在這個瞬間,阿宓突然領悟到了大人的好看。那是一種不同於女子美麗和書生儒雅的好看,阿宓無法用確切的詞來形容,隻知道自己更喜歡大人這種體格和外貌,讓她覺得很有安全感。


    雖然有時候凶起來也的確會讓她害怕。


    阿宓太不懂掩飾了,她目光灼灼得就像火燒,便是瞎子也要有了知覺,更別說沈慎這種感官敏銳的人。


    黑眸一偏,阿宓也不怕這時候的他,反倒在眨眼笑。明明剛才還哭得嘩啦啦,轉眼就忘了小腿的痛,果然還是個孩子。


    阿宓在想,大人麵冷心熱,又很好看,為什麽那兩個人要逃跑呢?


    她沒有把這個問題問出來,卻下意識地記住了楚楚的那句話,“你願意當這富貴鳥,我卻不想成為籠中人”。


    話裏的意思,阿宓起初並不是很明白,隻不知為什麽就突然想起了被養在別莊裏的時日。那時候……整天待在莊子裏不能外出、任人伺候的樣子,好像的確和被養在籠子裏的鳥兒很像。


    那種滋味並不好受,一點也不快活。


    想到這兒,阿宓抿了唇,心想,她才不會再當什麽籠中鳥。


    抱著這樣的想法,阿宓蜷在馬車角落裏閉上了眼。


    ****


    秦書等人並沒有因為雨夜的這場小衝突而對清清和楚楚轉變態度,說白了在他們眼中不過是姑娘間的小小不愉快,也沒鬧出大事,不值得放在心上,更不會讓他們耿耿於懷而變得惡劣。隻是因為兩人有了試圖逃跑的前科,而對她們看管稍微嚴格了些。


    阿宓同樣沒放在心上,因為她覺得自己已經“報仇”了,雖然第二日到了城鎮後周二等人就命人給清清楚楚置辦了衣物。


    越接近京城,阿宓心底就越鬆快。她快要和翠姨重聚,也終於快要完全擺脫洛府了。


    至於臨近的認親一事,阿宓心底漸漸沒有剛重生時那麽期待了。親人這種稱呼對她來說太模糊了,甚至還沒有近日相處的秦書等人來得親近。


    阿宓手撫上胸前沉甸甸的玉鐲,心中不知在想什麽。


    翠姨說阿宓長得不像娘親,像不像親父還不知道,但光憑外貌喬府肯定很難認出她來,耳墜作為認親的憑證就十分重要,阿宓妥帖地把它放在了裏衣縫製的口袋裏。


    正巧秦書也問她,“洛姑娘要尋的親是京城哪戶人家?姓什麽?可有憑證?說不定我們能幫你尋到,再送過去。”


    阿宓此時已經很有些信任他們了,當下就寫道【娘親姓喬,我要尋的是外祖。】


    “喬?這可巧了,總不會是我知道的那個喬吧……”秦書開了句玩笑,心底覺得不可能,朝河喬氏那樣的望族,其女怎麽可能嫁給一個南地的小商戶。


    下一瞬,他的聲音突然慢慢低了下來,直至蚊呐般輕不可聞。


    阿宓把耳墜放在了案上,緩緩寫著【這就是到時認親的憑證】。


    秦書雙眼已經瞪得很大了,就在阿宓以為還能瞪得更大時,他突然拿起耳墜仔細看了看,確定沒看錯上麵的家徽,有些結結巴巴道:“這……這真是洛姑娘娘親的東西?”


    阿宓很是疑惑,對他點了點頭,秦書更是直接露出了幾乎可以稱為震驚的神情。


    這可真是……


    腦子裏的想法都沒轉完,秦書眼尖地看到簾子被挑開,眼皮一跳就要把耳墜收起來,不妨慌張之下順手一帶,耳墜就帶到了來人腳下。


    漾著溫柔水色的耳墜落在沈慎黑色的皂靴前,他頓了頓,俯身拾起它,並在那紋路很淺的圖案上摩挲了下。


    “你的?”他平淡地掀起眸子,十分直接地看向阿宓。


    阿宓再度不明所以地點點頭,隻是這次點頭的弧度略為遲疑。


    秦書隻覺得晴天轟雷,劈得他臉都白了,腦子裏隻剩兩個大字:要完。


    畢竟她也不是尋常人家那般教導大的女兒,完全不懂親人對於一個人的意義。


    況且阿宓也一直記得,自己和大人非親非故,大人卻已經幫了自己三次,也許其中還要冒著得罪公子的風險,她更不能做一個言而無信恩將仇報的人。


    她這麽想,跟著沈慎進了廳堂後就乖乖站在了那兒,像隻跟在身後的貓兒,安靜得沒什麽聲音,但隻要回頭瞧見那小巧可愛的模樣,就總忍不住要憐愛幾分。


    沈慎喚來管家,“給她準備好衣物住處,以後她就是府裏的書童。”


    哈?管家差點沒撓耳背,以為自己聽錯了。大人幾年前就考取功名高中榜眼,這時候還要來個書童?


    一看到阿宓相貌,管家自認為明白了幾分,真是個漂亮的姑娘。老夫人向來不許大人近女色,連伺候的侍女都不能有,更別說這麽標致的美人,大人想藏著些無可厚非。


    沈慎有此一著的原因之一的確是老夫人,當然其中思量是南轅北轍,他也不解釋,“住處就安排在我院子裏。”


    這件事管家是向著他的,畢竟沈慎也有這般年紀了,當即應聲,“這位姑……小公子跟我來吧。”


    “她姓洛。”


    管家從善如流,“小洛,我帶你先認認府裏的路。”


    沈府不大,比洛府都要簡單許多,用於觀賞的亭台樓閣假山石水基本都沒有,院落裏至多擺張石桌。最為精致的竟是回廊,上麵刻了了許多筆法飄逸的字,讓冷冰冰的沈府頓時多出幾分書生情懷。


    “這是大人的先祖所刻。”管家見阿宓注意到了那些刻畫的文章,頗為自豪道,“當初沈府重建,不知多少人想要求得這裏的一字半句,大人都沒應過。”


    阿宓似懂非懂,她的欣賞能力僅限於美和醜,不過還是努力捧場,“好看。”


    話實在敷衍,但因為語氣真誠,另有本身臉蛋加成,管家對她和顏悅色道:“既然當了大人書童,怎麽也得有些真功夫,平日無事就多來這裏走走,總能學到幾分。”


    阿宓認真點頭,管家又領她去了別處,一邊交待,“你平時跟著大人要乖覺些,少說話多做事總沒錯。既然作了書童身份,今後這內院就不能隨便進,千萬不能打攪了老夫人。”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見猶憐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卯蓮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卯蓮並收藏我見猶憐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