購*買*v*章比*例達到60%可看正文, 如無正文, 一天後可看  他叫來府中管家, 親自帶阿宓去了為她挑好的院落,叮囑道:“洛姑娘嗓子受了傷暫時不能說話,撥幾個細心體貼的照顧。若她對住處有什麽不滿意,缺什麽, 都按她要求備上。”


    說罷想了想, “把往日為府裏做衣裳的裁縫繡娘都叫來,為洛姑娘四季各做些,都從我賬上出。”


    管家滿眼訝異, 到底沒表露出來,心底琢磨著阿宓身份,也在思忖要不要和王爺王妃說一聲。


    李琰是顯王的老來子,顯王年事已高不怎麽管事, 顯王妃對兒子又慣來信任愛重,顯王府其實早已是李琰做主。饒是如此,在涉及到婚姻大事等方麵, 肯定還是避不過二老。


    管家想的不僅如此, 他記起前些日子王妃還在為世子相看世子妃,已經看好了人家, 定親禮都差不多走完了,世子如今卻突然來這麽一著……


    不出一年就要成親了, 難道世子要在這種時候納妾?未免也太不給將軍府麵子了。


    大致安排好後, 李琰低首看著至今也沒有理會自己的阿宓, 露出略為無奈又縱容的淺笑,“阿宓著實不用在意,沈慎此人做出這種選擇再尋常不過。他曾照拂於你,我予他千金,已兩清了。”


    依然沒反應,李琰並不急,輕柔拍了拍阿宓後就讓侍女帶她進了屋,腦中也想著一件事。他知道阿宓並不是真正啞了,所以想,什麽時候去請個大夫或太醫來給她看看。


    明明從一開始就沒聽到過阿宓的聲音,李琰卻總覺得莫名可惜。有時候連他自己也因為對阿宓的種種破例而驚訝,可每次一看到人,就又覺得那些小小的破例也沒什麽。


    他視線跟著阿宓進屋後收了回來,一時沒動,廣袖隨風微微搖擺,似在沉思,輕淡的神情讓管家不敢上前,隻好下次再問。


    阿宓被侍女扶進屋,又被輕柔褪了鞋襪,侍女道:“姑娘先前用的藥不好,愈合是快,但很容易留疤。世子讓奴婢為您取了宮裏才能用的雪肌膏,保管三日內就不見痕跡。”


    話裏話外很有驕傲自豪,變著法兒誇顯王府,阿宓卻一直無動於衷的模樣。


    說了好些話也沒得到半個眼神,侍女不禁悄悄瞥了過去,發現這位格外漂亮的洛姑娘一直在看窗外。


    她笑道:“姑娘不喜歡屋裏嗎?待會兒裁縫繡娘他們為您量過身形後,奴婢就帶您在府裏逛逛吧。”


    阿宓沒點頭也沒搖頭,侍女就為她拿了主意,忙完後帶阿宓在顯王府內走動起來。


    顯王是先帝僅存的兄弟,李氏皇族向來子嗣單薄,除去那些旁枝末節的親戚,顯王府可以稱得上梁朝第一宗親,府內布局自然與眾不同,仆從腰板好像也比別處挺得更直些。


    阿宓從沒來過顯王府,前世她被贈給李琰後就一直被安置在那處別莊,隔幾月會帶她出門遊玩一次,地方也算不得遠,至於這顯王府就更不用說。


    她沒有欣賞的心思,好像從被李琰帶回來後就失了神,總是時不時發起了呆,在侍女眼裏就像個木頭小美人。但給人的感覺十分稚嫩柔弱,叫侍女每每開口都忍不住放輕語氣。


    不僅侍女,其他偶爾路過的仆從都會有意無意飄來一點目光,好奇這位被世子帶回府中並交代要妥善安置的姑娘是誰。


    顯王世子李琰在京城出了名的溫文爾雅,待女子都是君子之風,但他並不風流。京城愛慕他的閨秀那麽多,至少不曾有人聽說過他和哪位有糾葛,阿宓的出現就顯得尤其特別。


    這消息還沒傳到顯王夫婦那兒去,對阿宓有好奇心的暫時隻有些下人,並不會對她有什麽幹擾。


    入夜後,阿宓拒絕了侍女服侍,自己一人慢慢解衣沐浴。


    不得不說,阿宓衣裳裏裝了不少東西,除去耳墜在沈慎那兒,還有掛在胸前的血玉鐲和藏在腰間的匕首。這把匕首從沈慎贈給她之後就被她妥善保存著,這時候看到它,阿宓眼底不由浮現那日沈慎教她的情景。


    她把匕首放在了靠著桶沿的凳子再看還是十分清楚,閉氣一沉,就把整個人都悶進了水裏,沉了足足有十幾息才在忍受不住時浮出水麵,發出激烈的咳嗽聲。


    婢女聽到聲音,叩了幾次門詢問。阿宓不想出聲回應她,就也敲了幾次木桶,門外聽到聲響就不再問了。


    阿宓趴上浴桶邊,烏發貼在後背裹住了他大半身軀。她目光凝在匕首上,突然拿起來,在指腹輕輕擦了過去。


    滴答——幾滴血落在水中,瞬間被水衝淡,手都還沒感到痛意。


    確實很鋒利。


    起身後,阿宓想了想,把匕首擦了擦放在枕頭下。


    她沒有什麽力氣,遇事根本無法反抗,所以就需要借助外力,比如這把匕首。


    慢慢擦拭濕發時,李琰輕叩了門,他道:“阿宓,我可以進來嗎?”


    他在阿宓麵前當真不像個王公貴族,根本不擺架子,這麽體貼詢問的態度讓侍女直接驚訝地垂首,思量起這位洛姑娘今後的地位來。


    阿宓簡單擦了發穿上外裳再去開門,李琰就站在離門檻一步之隔的房外,月光垂下,映得他有如濁世貴公子,清俊溫柔。


    他和沈慎完全是兩種類型的男子,論五官精致程度,顯然李琰更勝一籌,在這種時候也顯得格外打動人心。


    “怎麽不留人伺候?”李琰這麽問著,看了眼阿宓的傷腿,“傷還沒好,不可以任性。”


    阿宓有瞬間的恍惚,這場景和語氣實在太熟悉了,讓她差點覺得自己還在那座別莊裏,每天就等著公子來看自己。


    入了門,侍女十分自覺地去扶阿宓,接過她手裏的幹巾細細擦拭。沒過一會兒,侍女就被李琰揮退了。


    僅剩兩人在房內獨處時,阿宓顯得很是不安,手指又開始纏起了袖口,這是她的習慣性動作。眼眸垂著,睫毛一顫一顫,任誰也看得出她在緊張。


    李琰卻沒出聲安撫,他目光緩緩地從阿宓的濕發轉到了她的手腕,白皙細瘦,像根脆弱的小竹竿,一折就斷。即使垂著腦袋,他也能看見麵前小姑娘的半張臉,無一不精致,烏發白膚,沒有一絲瑕疵,燭火中美得懾人心神。


    但李琰從始至終眼神都很平和,和沈慎帶著冷漠的沉靜不同,他是一種帶著欣賞意味的寧靜。阿宓是個很美的小姑娘,而他總喜歡美麗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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