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暴之主是一位強大的舊神，是可怕的舊日支配者，祂司掌著風暴、雷霆、災厄、毀滅等諸多領域。”
凱爾麵無表情地回答道，“祂活躍的那個年代，物質界遠不像現在這般安寧，到處都是狂風暴雨、雷暴閃電，自然災害頻繁發生，絕大多數的智慧種族，都處在水深火熱之中。”
“後來還是偉大的光明神博德，不忍見世間疾苦，以莫大的毅力、莫大的勇氣，第一個站出來推翻了風暴之主的邪惡統治，給這個世界帶來了真正的光明和秩序。”
“……”
黑龍姑且也就聽著，信當然是不會信的，而且從凱爾這語氣也明顯可以聽出，她自己對於這事，估計也是持懷疑的態度。
“舊神和新神……這兩者的區別是什麽？具體是怎麽定義的？”
黑龍好奇地問道。
“舊神和新神的區別……”
凱爾想了想，道，“一萬年以前的神隻，都可以稱之為舊神，而新神，則是在那之後才登上神壇的。”
“一萬年？”
黑龍愣了一下，“為什麽是一萬年？這裏麵是有什麽說法嗎？”
“還有，咱們這個物質界，到底是已經存在多少年了？”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
凱爾回答道，“雖然我是天堂山上的天使，但對於神隻的議論和研究，其實也是很少的，畢竟妄議神隻，那可是大不敬！”
“我回答的這些東西，大多是我無意間積累出來的，並不能保證其真實性，具體情況，還得你自己去判斷！”
“至於物質界是存在了多少年……這我就更加不可能知道了。”
“畢竟我們又沒有夏國人那樣的技術，能夠用同位素的方法，來測算物質形成的年數。”
“事實上，物質界裏絕大多數的智慧種族，都普遍缺乏對於曆史的認知和記憶，他們很少會去記錄曆史、研究曆史，甚至在王朝更迭的時候，還會有意識將前任的曆史付之一炬！”
“比如我們天堂山，目前最多可以追溯的曆史隻有一萬一千多年，再往前就沒有任何文字上的記錄了，因為那是上一任光明神的任期……自然不會是我們現在能夠追溯和議論的了。”
……這麽坑的嗎？
連曆史都不記錄、連曆史都不尊重，這樣的智慧種族、這樣的世界，還能有什麽前途可言？！
黑龍莫名有些氣憤，它也不知道自己在氣憤什麽，過了一會才自顧自道，“夏國那邊的宇宙，存在的時間可是以百億年計，就算咱們這物質界比不了，也應該能有個幾百萬年的底蘊吧？”
黑龍這倒也不是瞎猜，而是有一定依據的，畢竟它可是聽說——境外存在著大量石油和煤炭！
說起來這事當時在夏國還引起了很大的轟動。
因為在很多人固有的認知裏，石油和煤炭，是古時候的動植物死亡後，受地質運動作用埋藏在地下，經過成千上萬年的複雜反應後，所形成的能源物質。
既然這個物質界有大量石油和煤炭，那說明它跟地球的情況很像，它存在的曆史……有大量生物存在的曆史，至少也是有個幾十、幾百萬年。
畢竟也唯有如此，它的自然界裏才會形成那麽多的石油和煤炭。
當然了，石油到底是由生物體衍化而成，還是地球自然形成的礦物質，這在科學界其實還是存在著一定的爭議。
畢竟從儲量上來說，地球上的石油其實是非常的驚人，而且還不同於媒體的宣傳——石油是不可再生能源，早晚有一天會枯竭，人類的能源危機最快將會在幾十年後到來……
真實情況其實是，地球探明的石油儲量，非但沒有減少，反而一直是在上升，地下的石油是越開采越多，而且這還是沒有把頁岩油算進去的情況下！
沒辦法，人類對於地底的研究和認知，實在是太少了，隨著勘探技術的進步，越來越多的大型油田被發現，人類消耗石油的速度，其實已經是跟不上新探明的石油儲量！
所以，如果石油真的是有某些生物體死亡後形成的，那麽這種生物的規模未免也太大了，甚至可能都得是上萬億噸的規模，畢竟誰也不知道，地底下到底還儲藏著多少的石油！
再加上直到今天為止，科學界也依然沒能拿出確切的證據，證明石油是生物體衍化而成……
於是，逐漸開始有科學家認為，石油是地球地底深處某種特殊的自然反應形成的產物，是一種可持續的再生能源！
當然，這個說法也是存在著不少的爭議，畢竟石油如果真的是由地質運動產生的物質，那為何太陽係的其他星球上，卻從來沒有發現過石油？
總不可能就你地球特殊，其他兄弟星球，連個產油的能力都能沒有？
不同於夏國人對石油的迫切需求，物質界絕大多數智慧種族，對石油這種東西的態度都比較冷淡，甚至都還帶著厭惡！
許多智慧種族將其稱為惡魔之血，顧名思義，在他們的認知裏，這是一種不潔的液體。
…………
“存在了幾千萬年……這我就不知道了。”
凱爾搖了搖頭，甚至還笑了一下，“如果這個世界真存在了這麽多年，那它未免也太辛苦、太可憐了……”
“……”
黑龍知道天使這是在說什麽，也知道這世界的智慧種族，為什麽普遍會缺乏對於曆史的認知。
因為曆史如果能夠被真實地記錄、被傳承了下來，那麽它很容易就會成為寶貴智慧，幫助人們去了了解世界、探索世界、甚至是改變世界！
所以，那些高高在上的統治階級，為了自身的利益，是絕對不會給自己圈養的羔羊，有明事理、開民智的機會！
“你們天堂山一萬年前，也是現在這樣子嗎？”
黑龍繼續問道。
“隻能說……變化不大！”
凱爾回答道，“不單是我們天堂山，整個物質界的變化都不大！”
“……”
黑龍陷入沉默，雖然它知道會是這麽個情況，但心裏還是難免有些感歎，一萬年，原地踏步了一萬年，這要是夏國能有這一萬年的時光，說不定早就衝出太陽係了！
之所以會形成現在這樣的局麵，很明顯是神隻有意而為之，不願意讓這世界的智慧生物，獲得太高的生產力！
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地球那邊也跟物質界一樣，神隻是真實存在的，搞不好也會是這個情況，被教會高度支配的西方，絕對不會容許文藝複興和工業革命的發生。
哥白尼要是敢跳出來鼓吹他那日心說，肯定會被神隻天降神罰、直接燒死！
………
“所以說，黑龍，你是繼承了風暴之主的神格？”
這次輪到凱爾提問了。
“我也不知道。”
黑龍搖了搖頭，私下裏其實是覺得不大像。
畢竟神格這種東西，又不是地攤貨，哪是說繼承就能繼承的，它上麵必然會帶有前任強烈的個人印記，說是傳承，實際上是穢土轉生還差不多！
如果自己繼承的真的是風暴之主的神格，那麽自己過得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輕鬆，而是早就跟祂殘留的意誌鬥得不可開交了！
“可是……我明顯感覺你是在往神隻的方向蛻變！”
凱爾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對黑龍提醒道，“神性的力量正在你身上覺醒，如果你不想徹底迷失自我的話，最好是去發展一些信徒，向他們布施神恩，形成羈絆，把他們的信仰作為自己的錨，這樣才能不會被世界的意誌同化……”
雖然她是很討厭黑龍的某些惡劣行徑，但也不想就這麽看著它誤入歧途。
畢竟黑龍身上的一些品質，還是很珍貴很值得尊重的，她不想就這麽白白消散。
“多謝提醒，我會注意的。”
黑龍能感覺到凱爾語聲中的真誠，表示會好好考慮她的這個建議。
不得不說，這在地下埋了幾天後，這位光明天使的態度明顯好轉了很多，現在說話也不再堅持用精靈語了，而是跟黑龍一樣，也是飆起了普通話！
見她表現這麽好，黑龍覺得必須得鼓勵一下，於是便邀請天使跟夏科院研究人員一起，來給自己做體檢。
而對於黑龍的邀請，凱爾眉頭微皺，下意識就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憶。
之前她就是被夏國人摁在手術台上體檢的……
不過這回她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態，畢竟她所謂的那些羞恥感，很大程度是因為人性覺醒得過於強烈而產生的。
實際上，隻要她能調整好心態，夏國人對她的那些研究和檢查，其實遠沒有到侵犯的程度。
畢竟她現在的身體，除了表麵看起來像是女性外，真正的女性特征，壓根就沒有解鎖出來，就算被夏國人給研究了，那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當然了，像黑龍這樣主動邀請夏國人來給它做體檢……這種事凱爾自問還是做不出來的！
果然，跟黑龍比起來，自己思想上的境界還是太低了！
凱爾心裏莫名有些觸動。
………
如今的黑龍，已經測不出確切的體重了，沒辦法，它現在到底有二十萬噸重，想要用常規手段測出來，也太麻煩、太不切實際了！
因此，大家再沒有關注黑龍那些表麵上的身體數據，而是直入正題——它的心髒！
如今黑龍對於身體的掌控能力非常強大，自然也就不再需要像上次那樣，借助什麽機器人，而是直接搞了一個觀光小隊，走進了黑龍的肚子裏。
“老鄭……看出來什麽東西沒，有沒有感覺這玩意，是跟咱們的人造太陽裝置有點像？”
丁院士和鄭院士來到黑龍的心髒，一邊記錄著各個數據，一邊討論了起來。
“是有點像……不過我們那個是用電磁束縛，黑龍的這個……”
鄭院士沒有說下去，到現在他都還沒能搞清楚，黑龍的這技術到底用的是什麽原理。
畢竟它所表現出來的能力，實在太逆天了，雖然他也知道，自然界裏有不少超凡生物，能夠直接吸收自然能，比如太陽能、地熱能、風能之類的。
但是像黑龍這樣，能夠直接人為地製造雷暴，狂薅大自然的羊毛，屬實還是有些讓人接受不了。
現在的黑龍強大到了什麽地步？
強大到都快要給它下達禁足令了，沒辦法，它的破壞性實在是太驚人了，它直接搞出來的那場雷暴，已經導致相當寬廣的一片區域，肉眼可見地出現了將要幹旱的跡象。
而黑龍這二十萬噸以上的體重，在天上高速飛行時，也很容易引起很大的麻煩，它製造出來的巨大氣流，能夠直接改變上千平方公裏的天氣！
所以，夏科院其實已經打算要跟黑龍好好說說這事，讓它以後盡可能地減少外出的機會，就算真要外出，飛行速度最好也盡量控製在160千米每小時之內，以免真的變成災星。
………
不比夏國人的大神經、大心髒，凱爾是做了好一會的心理建設，才終於鼓起勇氣，沿著黑龍的食道走進了黑龍的身體。
畢竟主動把自己送進巨龍的胃裏……這種事情放在物質界裏，實在是過於驚世駭俗了！
萬一黑龍突然翻臉不認人，直接一個飽嗝把所有進入它身體的人吃幹抹淨，那死得未免也太冤了！
而且這種事發生的概率還非常高，巨龍是什麽樣的德行，大家也不是不知道，指望它們講誠信、指望它們懂禮義廉恥，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也不知道夏國人為何會如此信任這頭黑龍……
凱爾喃喃自語，心裏甚至都還有一些妒忌，也不知道是妒忌夏國人對黑龍的無保留信任，還是妒忌黑龍對夏國人的親密無間……
在幾位工作人員的陪同下，她終於也是來到了黑龍的心腹之地。
凱爾也不是沒有擊殺過一些巨龍，但像現在這樣，在巨龍活著的時候走進它的身體，對她來說還是頭一遭。
天使其實是比較缺乏科研精神，很少會進行科學性的研究工作，所以，即便她身為天使，但對於巨龍身體的構造，還真不是很清楚。
凱爾找準了自己的角色，隻聽不說，跟著大家把黑龍的身體研究了個遍。
老實說，很多專業的術語，她其實聽得並不是很懂，但並不妨礙她心裏受到的觸動，並不妨礙她感受到了科學散發出來的魅力！
以至於凱爾最後忍不住都產生了跟黑龍同樣的想法，那就是也讓夏國人來給自己的身體，做一次由內而外的全麵體檢！
這真不是說笑，而是凱爾真的動了這個心思，因為連她自己，也不清楚天使身體的內部構造，究竟是什麽樣的……
我真的不想當巨龍
凱爾麵無表情地回答道，“祂活躍的那個年代，物質界遠不像現在這般安寧，到處都是狂風暴雨、雷暴閃電，自然災害頻繁發生，絕大多數的智慧種族，都處在水深火熱之中。”
“後來還是偉大的光明神博德，不忍見世間疾苦，以莫大的毅力、莫大的勇氣，第一個站出來推翻了風暴之主的邪惡統治，給這個世界帶來了真正的光明和秩序。”
“……”
黑龍姑且也就聽著，信當然是不會信的，而且從凱爾這語氣也明顯可以聽出，她自己對於這事，估計也是持懷疑的態度。
“舊神和新神……這兩者的區別是什麽？具體是怎麽定義的？”
黑龍好奇地問道。
“舊神和新神的區別……”
凱爾想了想，道，“一萬年以前的神隻，都可以稱之為舊神，而新神，則是在那之後才登上神壇的。”
“一萬年？”
黑龍愣了一下，“為什麽是一萬年？這裏麵是有什麽說法嗎？”
“還有，咱們這個物質界，到底是已經存在多少年了？”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
凱爾回答道，“雖然我是天堂山上的天使，但對於神隻的議論和研究，其實也是很少的，畢竟妄議神隻，那可是大不敬！”
“我回答的這些東西，大多是我無意間積累出來的，並不能保證其真實性，具體情況，還得你自己去判斷！”
“至於物質界是存在了多少年……這我就更加不可能知道了。”
“畢竟我們又沒有夏國人那樣的技術，能夠用同位素的方法，來測算物質形成的年數。”
“事實上，物質界裏絕大多數的智慧種族，都普遍缺乏對於曆史的認知和記憶，他們很少會去記錄曆史、研究曆史，甚至在王朝更迭的時候，還會有意識將前任的曆史付之一炬！”
“比如我們天堂山，目前最多可以追溯的曆史隻有一萬一千多年，再往前就沒有任何文字上的記錄了，因為那是上一任光明神的任期……自然不會是我們現在能夠追溯和議論的了。”
……這麽坑的嗎？
連曆史都不記錄、連曆史都不尊重，這樣的智慧種族、這樣的世界，還能有什麽前途可言？！
黑龍莫名有些氣憤，它也不知道自己在氣憤什麽，過了一會才自顧自道，“夏國那邊的宇宙，存在的時間可是以百億年計，就算咱們這物質界比不了，也應該能有個幾百萬年的底蘊吧？”
黑龍這倒也不是瞎猜，而是有一定依據的，畢竟它可是聽說——境外存在著大量石油和煤炭！
說起來這事當時在夏國還引起了很大的轟動。
因為在很多人固有的認知裏，石油和煤炭，是古時候的動植物死亡後，受地質運動作用埋藏在地下，經過成千上萬年的複雜反應後，所形成的能源物質。
既然這個物質界有大量石油和煤炭，那說明它跟地球的情況很像，它存在的曆史……有大量生物存在的曆史，至少也是有個幾十、幾百萬年。
畢竟也唯有如此，它的自然界裏才會形成那麽多的石油和煤炭。
當然了，石油到底是由生物體衍化而成，還是地球自然形成的礦物質，這在科學界其實還是存在著一定的爭議。
畢竟從儲量上來說，地球上的石油其實是非常的驚人，而且還不同於媒體的宣傳——石油是不可再生能源，早晚有一天會枯竭，人類的能源危機最快將會在幾十年後到來……
真實情況其實是，地球探明的石油儲量，非但沒有減少，反而一直是在上升，地下的石油是越開采越多，而且這還是沒有把頁岩油算進去的情況下！
沒辦法，人類對於地底的研究和認知，實在是太少了，隨著勘探技術的進步，越來越多的大型油田被發現，人類消耗石油的速度，其實已經是跟不上新探明的石油儲量！
所以，如果石油真的是有某些生物體死亡後形成的，那麽這種生物的規模未免也太大了，甚至可能都得是上萬億噸的規模，畢竟誰也不知道，地底下到底還儲藏著多少的石油！
再加上直到今天為止，科學界也依然沒能拿出確切的證據，證明石油是生物體衍化而成……
於是，逐漸開始有科學家認為，石油是地球地底深處某種特殊的自然反應形成的產物，是一種可持續的再生能源！
當然，這個說法也是存在著不少的爭議，畢竟石油如果真的是由地質運動產生的物質，那為何太陽係的其他星球上，卻從來沒有發現過石油？
總不可能就你地球特殊，其他兄弟星球，連個產油的能力都能沒有？
不同於夏國人對石油的迫切需求，物質界絕大多數智慧種族，對石油這種東西的態度都比較冷淡，甚至都還帶著厭惡！
許多智慧種族將其稱為惡魔之血，顧名思義，在他們的認知裏，這是一種不潔的液體。
…………
“存在了幾千萬年……這我就不知道了。”
凱爾搖了搖頭，甚至還笑了一下，“如果這個世界真存在了這麽多年，那它未免也太辛苦、太可憐了……”
“……”
黑龍知道天使這是在說什麽，也知道這世界的智慧種族，為什麽普遍會缺乏對於曆史的認知。
因為曆史如果能夠被真實地記錄、被傳承了下來，那麽它很容易就會成為寶貴智慧，幫助人們去了了解世界、探索世界、甚至是改變世界！
所以，那些高高在上的統治階級，為了自身的利益，是絕對不會給自己圈養的羔羊，有明事理、開民智的機會！
“你們天堂山一萬年前，也是現在這樣子嗎？”
黑龍繼續問道。
“隻能說……變化不大！”
凱爾回答道，“不單是我們天堂山，整個物質界的變化都不大！”
“……”
黑龍陷入沉默，雖然它知道會是這麽個情況，但心裏還是難免有些感歎，一萬年，原地踏步了一萬年，這要是夏國能有這一萬年的時光，說不定早就衝出太陽係了！
之所以會形成現在這樣的局麵，很明顯是神隻有意而為之，不願意讓這世界的智慧生物，獲得太高的生產力！
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地球那邊也跟物質界一樣，神隻是真實存在的，搞不好也會是這個情況，被教會高度支配的西方，絕對不會容許文藝複興和工業革命的發生。
哥白尼要是敢跳出來鼓吹他那日心說，肯定會被神隻天降神罰、直接燒死！
………
“所以說，黑龍，你是繼承了風暴之主的神格？”
這次輪到凱爾提問了。
“我也不知道。”
黑龍搖了搖頭，私下裏其實是覺得不大像。
畢竟神格這種東西，又不是地攤貨，哪是說繼承就能繼承的，它上麵必然會帶有前任強烈的個人印記，說是傳承，實際上是穢土轉生還差不多！
如果自己繼承的真的是風暴之主的神格，那麽自己過得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輕鬆，而是早就跟祂殘留的意誌鬥得不可開交了！
“可是……我明顯感覺你是在往神隻的方向蛻變！”
凱爾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對黑龍提醒道，“神性的力量正在你身上覺醒，如果你不想徹底迷失自我的話，最好是去發展一些信徒，向他們布施神恩，形成羈絆，把他們的信仰作為自己的錨，這樣才能不會被世界的意誌同化……”
雖然她是很討厭黑龍的某些惡劣行徑，但也不想就這麽看著它誤入歧途。
畢竟黑龍身上的一些品質，還是很珍貴很值得尊重的，她不想就這麽白白消散。
“多謝提醒，我會注意的。”
黑龍能感覺到凱爾語聲中的真誠，表示會好好考慮她的這個建議。
不得不說，這在地下埋了幾天後，這位光明天使的態度明顯好轉了很多，現在說話也不再堅持用精靈語了，而是跟黑龍一樣，也是飆起了普通話！
見她表現這麽好，黑龍覺得必須得鼓勵一下，於是便邀請天使跟夏科院研究人員一起，來給自己做體檢。
而對於黑龍的邀請，凱爾眉頭微皺，下意識就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憶。
之前她就是被夏國人摁在手術台上體檢的……
不過這回她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態，畢竟她所謂的那些羞恥感，很大程度是因為人性覺醒得過於強烈而產生的。
實際上，隻要她能調整好心態，夏國人對她的那些研究和檢查，其實遠沒有到侵犯的程度。
畢竟她現在的身體，除了表麵看起來像是女性外，真正的女性特征，壓根就沒有解鎖出來，就算被夏國人給研究了，那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當然了，像黑龍這樣主動邀請夏國人來給它做體檢……這種事凱爾自問還是做不出來的！
果然，跟黑龍比起來，自己思想上的境界還是太低了！
凱爾心裏莫名有些觸動。
………
如今的黑龍，已經測不出確切的體重了，沒辦法，它現在到底有二十萬噸重，想要用常規手段測出來，也太麻煩、太不切實際了！
因此，大家再沒有關注黑龍那些表麵上的身體數據，而是直入正題——它的心髒！
如今黑龍對於身體的掌控能力非常強大，自然也就不再需要像上次那樣，借助什麽機器人，而是直接搞了一個觀光小隊，走進了黑龍的肚子裏。
“老鄭……看出來什麽東西沒，有沒有感覺這玩意，是跟咱們的人造太陽裝置有點像？”
丁院士和鄭院士來到黑龍的心髒，一邊記錄著各個數據，一邊討論了起來。
“是有點像……不過我們那個是用電磁束縛，黑龍的這個……”
鄭院士沒有說下去，到現在他都還沒能搞清楚，黑龍的這技術到底用的是什麽原理。
畢竟它所表現出來的能力，實在太逆天了，雖然他也知道，自然界裏有不少超凡生物，能夠直接吸收自然能，比如太陽能、地熱能、風能之類的。
但是像黑龍這樣，能夠直接人為地製造雷暴，狂薅大自然的羊毛，屬實還是有些讓人接受不了。
現在的黑龍強大到了什麽地步？
強大到都快要給它下達禁足令了，沒辦法，它的破壞性實在是太驚人了，它直接搞出來的那場雷暴，已經導致相當寬廣的一片區域，肉眼可見地出現了將要幹旱的跡象。
而黑龍這二十萬噸以上的體重，在天上高速飛行時，也很容易引起很大的麻煩，它製造出來的巨大氣流，能夠直接改變上千平方公裏的天氣！
所以，夏科院其實已經打算要跟黑龍好好說說這事，讓它以後盡可能地減少外出的機會，就算真要外出，飛行速度最好也盡量控製在160千米每小時之內，以免真的變成災星。
………
不比夏國人的大神經、大心髒，凱爾是做了好一會的心理建設，才終於鼓起勇氣，沿著黑龍的食道走進了黑龍的身體。
畢竟主動把自己送進巨龍的胃裏……這種事情放在物質界裏，實在是過於驚世駭俗了！
萬一黑龍突然翻臉不認人，直接一個飽嗝把所有進入它身體的人吃幹抹淨，那死得未免也太冤了！
而且這種事發生的概率還非常高，巨龍是什麽樣的德行，大家也不是不知道，指望它們講誠信、指望它們懂禮義廉恥，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也不知道夏國人為何會如此信任這頭黑龍……
凱爾喃喃自語，心裏甚至都還有一些妒忌，也不知道是妒忌夏國人對黑龍的無保留信任，還是妒忌黑龍對夏國人的親密無間……
在幾位工作人員的陪同下，她終於也是來到了黑龍的心腹之地。
凱爾也不是沒有擊殺過一些巨龍，但像現在這樣，在巨龍活著的時候走進它的身體，對她來說還是頭一遭。
天使其實是比較缺乏科研精神，很少會進行科學性的研究工作，所以，即便她身為天使，但對於巨龍身體的構造，還真不是很清楚。
凱爾找準了自己的角色，隻聽不說，跟著大家把黑龍的身體研究了個遍。
老實說，很多專業的術語，她其實聽得並不是很懂，但並不妨礙她心裏受到的觸動，並不妨礙她感受到了科學散發出來的魅力！
以至於凱爾最後忍不住都產生了跟黑龍同樣的想法，那就是也讓夏國人來給自己的身體，做一次由內而外的全麵體檢！
這真不是說笑，而是凱爾真的動了這個心思，因為連她自己，也不清楚天使身體的內部構造，究竟是什麽樣的……
我真的不想當巨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