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從文-革到改革,知識青年不用上山下鄉,牛鬼蛇神不用戴大帽子挨批鬥,小老百姓逛廟會不用擔心破/四/舊。<-》趕時髦的小年輕們換上了色彩豔麗的夾克衫和牛仔褲,漸漸取代了清一色的藍螞蟻、綠軍裝。


    在改革開放的春風吹遍祖國大地的八十年代,改革開放的不僅僅是國家的經濟體製,老百姓的生活也越發幸福多彩,春節傳統習俗的味道也重新濃鬱起來。


    六七十年代的時候,老百姓的日子過的緊巴巴,那時候什麽都是限額定量憑票證購買,尤其是過年的時候,油票肉票一票難求。到了八十年代,小老百姓的腰包漸漸有底氣起來,生活越來越寬裕,豐富的年貨,瓜果糖茶漸漸擺上了普通老百姓的飯桌!


    老百姓過年,有道是過年過的是嘴,圖的就是一個團圓熱鬧。


    這不,元旦剛過,還沒進臘月,京城的年味先濃了起來。退休在家的大爺大娘早就整三輪車的往家裏搬白菜土豆,過日子要精打細算,提前備著便宜。周末的時候,青磚灰瓦的小四合院,也經常有打扮時髦的年輕小夫妻趁著周末提前往父母家搬年禮。


    冬陽燦爛的皇城根,在芽兒眼裏,有一種別樣的慵懶閑適的味道。


    難得無風,溫暖的冬陽曬得人懶洋洋的,偷的浮生半日閑,芽兒挽著翟耀輝的胳膊,一會在挨著牆根曬太陽下棋的老大爺的棋盤前駐足,一會又繞小路,慢慢悠悠的綴在老大爺後麵看人家去公園遛鳥。


    見對麵走來的那位提溜著畫眉鳥籠子的老大爺有點眼熟,芽兒脆聲朝人喊了一聲早,連心情似乎都跟燦爛的冬陽似的,明媚起來。


    翟耀輝見小媳婦淺笑嫣然,難得如此神采飛揚,任由那隻揣在自己大衣兜的嬌嫩細滑的小手撓自己的手掌心。


    在芽兒看來,眼前這就是幸福。看看身邊一身深灰色大衣身形挺拔、清冽俊朗的男人,在對比自己身上這身喜慶的大紅色毛呢大衣,芽兒故意使壞大半個重量都掛在翟耀輝身上,有點曲不成調的瞎哼唱。


    “身穿大紅襖頭戴一枝花


    胭脂和香粉她的臉上擦


    左手一隻雞右手一隻鴨……”


    翟耀輝清亮柔和的眼神出賣了他的好心情,聽寶貝小媳婦咿咿呀呀的輕哼朱明瑛老師的那首回娘家,幸福仿若走在雲端。還沒聽夠,卻聽見小媳婦突然嗤嗤偷笑,那雙燦若星辰的杏眼是不是偷看自己一眼!


    “怎麽了?”


    “沒什麽!”芽兒笑的杏眼彎彎,見男人眼神裏明顯不信,似是而非道,“真沒什麽!就是突然發現翟哥哥,嗯,”芽兒沉吟一聲,想了想詞兒,才接著道,“眉眼清冽,棱角分明的五官如刀削般深邃,渾身上下透著一股肅殺的……”


    還沒誇完呢,芽兒自己先肉麻的彎腰直樂,“總之,翟哥哥是型男帥哥!”什麽深邃,肅殺什麽的芽兒不清楚,芽兒隻知道,這男人是自家的!


    翟耀輝剛被小媳婦誇完的清冽的眉眼流淌著暖暖的笑意,看看笑的花枝亂顫的小媳婦,被剛才那番言不由衷的誇獎弄的哭笑不得。要不是光天化日之下,早忍不住抱懷裏親一口。不過,小媳婦雖然誇得沒有多大誠意,依舊取悅到了翟耀輝,“你喜歡就好!”


    “喜歡,當然喜歡!”芽兒杏眼波光流轉,鄭重應道。突然想到什麽,又嗤嗤笑起來,商量似的補充了一句,“翟哥哥,往後咱們家,你負責貌美如花,我負責賺錢養家!”


    說著,芽兒忍不住看看隻能用人高馬大、冷峻硬朗來形容的翟耀輝,銀鈴似的歡笑聲洋溢出來。


    “好!翟哥哥負責貌美如花,萱寶以後千萬別嫌棄翟哥哥人老珠黃就好!”翟耀輝一本正經的配合自家小媳婦。


    眼神裏卻是不言而喻的寵溺,小媳婦就是一個寶,似乎無時無刻都在給自己意料之外的小驚喜!


    芽兒沒想到翟耀輝配合度這麽高,說人老珠黃的時候,還俊眉微蹙,表情幽怨?


    芽兒腦袋在翟耀輝肩膀上蹭蹭,直接拿翟耀輝的大衣擦笑出來的眼淚,還拍著翟耀輝的肩膀表情嚴肅道,“翟哥哥,我不嫌棄你!”


    翟耀輝啞然失笑,小媳婦眉眼間的幸福和愉悅明媚的幾乎晃花人眼,終於忍不住低頭在晶瑩粉潤的小嘴上親了一口!


    芽兒明顯是典型的有心無膽的薄臉皮,翟耀輝的大膽嚇了芽兒一跳,精致的小臉多了一抹緋色,做賊心虛似的打量了一眼雖然這個鍾點算不上人來人往但絕不清冷的馬路兩邊,很不自在的用手指擦去翟耀輝剛才親吻的痕跡。


    翟耀輝忍不住笑意,胸膛微顫,任由害羞的小媳婦扯著自己趕緊帶自己回娘家!


    小兩口本來出門就不算早,芽兒剛才在路上慢慢悠悠,雖然兩家離得不遠,小兩口還沒到胡同口的時候,一早掛過電話知道寶貝孫女已經出門的杜爺爺,早就站在紅木大門外,脖子伸的老長。


    正在前院罩房看書的王兵,就見老爺子一大早就在這裏轉來轉去,門檻都快磨平了!至於老太太他們,一會來前院轉轉,一會站大門口望望,王兵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杜爺爺快把王兵轉暈的時候,突然眼睛一亮,一個樂的差點沒蹦老高衝著芽兒揮手,一邊擰著脖子朝門內喊了一句,“芽兒和耀輝那小子來了,放鞭炮!”


    杜爺爺嗓門大,杜爹和杜家二叔他們趁著天暖和正穿著舊大褂翻後院空著的半畝多的菜園子。隱約聽見自家老爺子一聲吆喝,杜爹樂的嘴巴一咧,把鐵鍬一扔,從衣兜裏掏出火柴盒就點早掛在院子裏的那掛長長的鞭炮!


    大門口,杜爺爺遠遠衝寶貝孫女喊一句,扭頭也從兜裏套了一盒火柴,點著直接就往因為太長隻能放在大門前的那盤一千響的爆仗上一扔,人早靈敏的躲到大門後。


    杜家院子裏和院子外,頓時一片劈裏啪啦!嫁孫女嫁閨女的失落,早就煙霄雲外。


    芽兒和翟耀輝到大門口的時候,杜爺爺點的那盤爆仗還沒放完,倆人就被堵在門外,芽兒倒親自體會了一回什麽叫震耳欲聾。


    等杜爺爺眼中含笑,假意質問芽兒怎麽這麽晚才到家時,芽兒隻看到自家老爺子嘴巴一張一合,耳朵嗡嗡響。


    杜奶奶他們聽見鞭炮響,早到門口等著了!


    鞭炮剛放完,芽兒立馬被眼眶微紅的倆老太太和杜媽摟的樓,抱的抱。別說杜家大姑她們了,就是幾位老爺子壓根都沒沾上邊!倒是倆小肉團團,仗著人圓身斷,在大人腿縫裏鑽來鑽去,等芽兒覺得門口這喜相見的陣仗實在太大,準備哄老太太們進院子時,一抬腿,沒抬不動,再抬腿還是沒抬動,低頭一看,自家倆肉滾滾的小胖墩子一笑露出一排小米牙,正樂嗬嗬的抱著芽兒的腿打綴呢。


    自己隻不過是離開兩天,竟然弄的一家老少都跟生離死別似的!芽兒剛到胡同口時的近鄉情怯,看到倆老太太和杜媽微紅的眼圈,早消得一幹二淨,還是哄老太太最重要。


    芽兒被自家老老少少圍得水泄不通,隻能踮著腳尖哭笑不得的衝站在最外麵的史蒂芬教授和胡添樹他們點頭問好。


    至於翟耀輝這個新女婿,則備受冷落。幸好,圍不上去的杜家二叔他們都還記得招呼這侄女婿一聲,要不然,這新鮮出爐的女婿第一次登門,也太淒涼了。


    芽兒抱抱眼圈微紅的倆老太太,拽著眼圈裏眼淚打轉的杜媽的胳膊撒了一回嬌,“好了,奶奶,娘,我這不回來了嗎?等翟哥哥休完婚假,我就回來住了!”


    “是啊,娘,王姨,大嫂,你們這是幹啥呢!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家出啥事了呢!”杜家大姑嘴巴最快,也跟著笑話倆老太太。


    倆老太太和杜媽聽芽兒這麽說,頓時被芽兒的撒嬌小女兒狀哄的身心熨帖,臉上也露出笑模樣來!說來也怪,明知道芽兒以後還是在她們眼皮子底下,但芽兒到底已經嫁人了,這心裏總是空落落的。


    杜爺爺一早在大門口等著,結果,愣是沒跟寶貝孫女說上一句話!


    孫女顧不上自己,杜爺爺倒抽空看到翟耀輝,見翟耀輝正跟李老哥他們問好,杜爺爺不輕不重的哼了一聲,“你沒欺負俺家芽兒吧?”


    李清源和杜季誠杜仲義老哥倆,強忍著嘴角的笑意,抬頭望天。杜家二叔他們類似的場麵見得少,先是一愣,然後一個個捂嘴悶笑的捂嘴,轉身偷笑的轉身。


    翟耀輝早有心理準備,心裏一片苦笑,嘴上堅決證明自己的清白,“爺爺,我疼芽兒還來不及!”


    這孫女婿都已經生米蒸成熟飯了,杜爺爺刁難歸刁難,對翟耀輝的態度明顯好多了。難得露了笑臉,“嗯,這還差不多!”


    說著,還指了指翟耀輝手裏提著的大包小包,“你來就來吧,怎麽還帶了這麽多東西!以後還跟以前一樣,這裏就是你家!”


    杜爺爺這話說的翟耀輝都有點受寵若驚了!翟耀輝剛想說兩句,卻見杜爺爺早轉身圍著芽兒轉去了。


    “爺爺!”芽兒剛才就看到自家老爺子仿佛有點委屈似的,見老爺子過來了,趕緊晃著杜爺爺的胳膊撒嬌,“爺爺,你想我了沒有!”


    杜爺爺這幾年上了年紀,性子有點傲嬌,雖然被寶貝孫女撒嬌撒的滿心熨帖,嘴巴卻不饒人,下巴微微抬著,故意氣哄哄的回道,“想,我怎麽不想!可是啊,有人不想我這個當爺爺的!一大早出門,這時候才到家?還有,這兩天也不給家裏打個電話!”


    芽兒吐吐舌,腆著笑臉賠不是。總不好說,可不是自己不打電話,昨天自家老爺子就打了五通電話!


    作者有話要說:年底太忙,短毛君頻繁出沒!嘎嘎!


    另,感謝下麵三位親送上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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