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國前的最後一個晚上,對芽兒來講可謂是跌宕起伏,一波三折。上半夜驚險刺激,都可以用半夜驚魂來形容了。


    芽兒本來以為這一夜肯定會是不眠之夜呢,忽而間峰回路轉,本來該是一場驚心動魄的軍匪酣戰,卻在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內,以跌破眾人眼球的戰況悄無聲間塵埃落定。


    因為電話來的太快,翟爺爺拿起話筒的時候,心裏戈登一聲。


    掛斷電話後,老爺子依舊有好長一會沒回過神來。因為翟耀輝那小子晚上那通電話,緊急之下,自己興師動眾把動靜鬧的這麽大,可哪知道那小兔崽子一個人就直搗龍潭虎穴,沒費一兵一卒就完美完成任務了?


    那翟耀輝那小兔崽子還打那通神神秘秘的電話幹什麽呢?大半夜的,折騰的老的小的都跟著他擔驚受怕!


    “芽兒,別擔心了,任務完美完成,直接端了對方的老巢!而且你翟哥哥連一塊油皮都沒蹭破,好著呢!”剛才那通電話經過了幾次輾轉才匯報到翟爺爺這裏,更詳細的翟爺爺一時間也無法了解詳情,不過,僅平安無事這一條消息已經足矣。


    “嗯!”芽兒剛才已經從翟爺爺接電話時簡短的字眼中得到了答案,抿著嘴應了一聲。撒嬌的在翟奶奶肩膀上蹭了蹭,暖暖的笑容裏有點小得意。以前受之有愧,可這回的軍功章實打實的有自己一半的功勞!


    翟奶奶心裏也舒了一口氣,側身從炕梢又拽了一條棉被,鋪到自己旁邊,拍拍示意道,“好了,芽兒,你翟哥哥現在平安無事了,你得趕緊休息了,明天不是還要早起去集合嗎?就在奶奶這裏睡,這半夜三更的別再跑來跑去,省得感冒了!”


    芽兒看了一眼並排睡四五個人都寬敞的火炕,答應的很乖巧,“哦!那我今天晚上就跟奶奶一起睡!”


    塵埃落定後的心安給芽兒帶來濃濃的倦意,可剛才諜戰片般的驚心動魄感依舊殘留,偎在老爺子老太太們身邊,仿佛有一種無可替代的安全感。


    翟奶奶像哄小寶寶睡覺似的,一邊輕輕拍打著芽兒,嘴裏還低哼著不知名的的催眠曲,直到聽見身旁傳來的清淺綿長的呼吸聲。


    老太太靜靜的看著身側那張精致純淨的睡顏,不再秀眉緊鎖已漸漸舒展開來的眉眼,心軟的一塌糊塗,又有些心疼。


    老太太疼芽兒的心一點不比疼翟耀輝的少,忽然低歎一聲,“我有時候都有些後悔那麽撮合芽兒跟耀輝了!哪怕讓芽兒再輕快兩年也好!要不然的話,芽兒小小年紀哪用整天跟著提心掉膽的。”


    翟爺爺聞言擰香料瓶的手一頓,探頭看芽兒似乎睡熟了,伸手把瓶子放到芽兒腳底的炕頭櫃上,這才悄聲反駁道,“你可別亂說!芽兒跟咱們有緣,天生就該是咱們翟家的人。肥水不流外人田,把芽兒搶咱們家來,這是翟耀輝那小子幹過最值得誇的一件事。”


    老太太沒好氣的瞥了老伴一眼,自己剛才就那麽隨便一說。這麽鍾靈毓秀的小姑娘,傻子才不趕緊搶回家做孫媳婦呢!


    翟爺爺被老伴看得幹笑兩聲,趕緊服軟道,“好了,趕緊睡吧!咱家芽兒深藏不露著呢,還經受不住這麽點的小風小浪?”


    戎馬生涯大半輩子的老爺子很少拿深藏不露來形容一個人,可是今天這一出,老爺子更深覺自家芽兒絕對配得上這四個字全能狂少全文閱讀。


    憑直覺,老爺子認為翟耀輝兵行奇招,單槍匹馬就幹脆利落的完成任務,那個‘奇’字肯定應在自家小芽兒身上。


    隻不過,老爺子百思不得其解,這個‘奇’字到底奇在哪裏呢?


    不止翟爺爺苦思無解,正在清點敵方老巢的雲南軍區獨立野戰團的那些人也有些莫名。


    以前,獨立野戰團的這些人都曾多次參與圍剿這群狡猾的悍匪,結果,除了擊斃零星的小嘍羅外基本上每次都是無功而返。


    半夜時分接到緊急圍剿任務,連直升機都出動了,本來都摩拳擦掌準備大幹一場呢,結果,都潛伏到敵方老巢周圍了,依舊不見敵方有什麽反應。


    這個叫紅塔河的小寨子坐落於叢林間,夜間叢林作戰,敵暗我明,不占據天時地利。況且,據說對方那支將近六十人的武裝力量多次從圍剿中順利逃脫,哪怕有自己同誌做內應,這也應該是一場激戰。


    可是,烏漆抹黑的深夜時分,沒有槍聲,沒有激戰,沒費一槍一彈,眾人就那麽鴉雀無聲的直接潛伏了進去。


    如此輕而易舉,當時有不少人心裏都在嘀咕,如果這一招不是空城計,那他們說不定已經中了對方的引蛇入甕之計!


    但服從命令是軍人的天職,正全神戒備之時,卻發現了進攻的信號。等這群身經百戰的好手悄無聲息的摸到敵方老巢的大廳外,一腳踹開門,就見大廳裏杯盤狼藉,而那群曾跟他們打過多次交道的悍匪窩在牆角處昏昏欲睡,精神萎靡不振的被反綁在一起。


    很明顯,有人先他們一步製服了這群悍匪,而且是整窩端!


    總之一句話,這次任務是他們執行過的最大開眼界的,也是最憋屈的。


    眾人都很好奇,兵王他到底是兵王還是藥王啊?他是怎麽就地取材把幾十號人全迷的昏昏欲睡的?最關鍵的是,想把這群人全都迷的東倒西歪的,還不得需要成簍成簍的草藥?翟同誌是怎麽在人家眼皮子底下動的手,而且,剛才已經在寨子周圍搜查了一遍,一條漏網之魚都沒有!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趕緊清空敵方的老巢。聽說還有兩位被綁架的外國的軍事專家,那兩位軍事專家被解救之後肯定要護送他們回國的,可據說老巢裏有大量絕密的軍事圖紙,那些才是這次圍剿最大的收獲。


    這天晚上對野戰團的那些好手來講,這次的圍剿任務雖然有一些憋屈,但絕對是一個不眠的勝利之夜。


    而這天晚上,上半夜的半夜驚魂並沒有影響芽兒的睡眠質量,醒來時,天色才微亮。而翟爺爺躺下後,隻顧著琢磨翟耀輝那個‘奇’招到底奇在何處了,輾轉反側到破曉時分才昏昏欲睡,難得還在酣睡。


    芽兒悄聲下炕,披上外套,踮著腳開門離開,回後院洗漱。


    芽兒的洗漱速度向來很快,衝一個戰鬥澡,洗臉,刷牙,再給自己紮一束高馬尾辮。看著鏡子裏暗淡無光的黑眼圈,芽兒輕輕揉了揉,下意識的看向小書房裏的電話機,不知道那人能不能趕在自己出發前給自己打一個平安電話?


    雲南軍區招待所,一夜未眠風塵仆仆的翟耀輝並沒有急著洗漱,而是斜靠在床頭上,靜靜的看著小櫃子上的電話,時不時看看窗外的天色。


    冬日太陽公公也學會了偷懶,伸著懶腰遲遲爬起來透過雲層射出第一道明黃的光線,翟耀輝也撥出了小櫃子上的電話。


    突然響起來的電話鈴聲嚇了芽兒一跳,裝著溫水的保溫杯差點砸到自己的腳。


    “喂,芽兒?”話筒裏的聲音依舊低沉的能讓芽兒臉紅心跳,隻不過,多了一絲沙啞和難掩的疲憊美人謀律!


    芽兒卻不大敢相信了,將信將疑的小聲喊了一句,“翟哥哥?”


    芽兒聲音裏的小心翼翼讓翟耀輝聽的有些心疼,又有些酥麻,眼神柔和的不可思議,調侃道:“是我,我的小媳婦兒!”


    芽兒的心徹底落到實處,也鬼迷心竅的湊趣喊了一句,“那這邊也是我,情哥哥!”


    不過,還沒喊完就後悔了,羞得臉紅脖子粗,丟人啊,牙也都快酸倒了。


    那聲情哥哥顯然取悅了翟耀輝,電話筒裏傳來他的悶笑聲,似乎都能聽到胸腔的震動,“翟哥哥的小媳婦兒!”


    芽兒對著話筒輕啐了一聲,問道,“那你什麽時候能回來?”


    “後天!小丫頭,記住了,你都跟翟哥哥同床共枕過了,這次出國一定要寸步不離的跟在d老身邊,隻能給d老做舞伴,連郭小海和馮凱兩個也不行。還有,你訂做的那幾套禮服不在d老身邊堅決不準穿!”


    d老那尊大佛不在的話,翟耀輝怕沒人能鎮的住那群趨之若鶩的狂蜂浪蝶!


    芽兒剛要準備跟翟耀輝匯報自己的行程呢,沒想到這人先霸道的跟自己約法三章了,“你已經知道了?”


    “剛剛掛斷爺爺通風報信的電話!或者說是挑撥離間的電話!”翟耀輝一直都不知道,自家老爺子文采竟然那麽好,芽兒的輕靈飄逸、精致清雅、內斂華貴以及典雅神秘都描述的活色生香。聽的翟耀輝心口火熱滾燙,恨不得直接把小媳婦吃進肚子裏。


    透過話筒芽兒都能聞得到那人身上濃濃的醋酸味,故意凶巴巴的回道:“你也別酸了!等你回來我還要跟你翻舊賬呢!什麽叫我招蜂引蝶,什麽叫我家老頭子?我把你的話都學給爺爺他們聽!”


    “好啊,反正爺爺他們都逮到過咱們同床共枕了!”比臉皮厚,芽兒永遠不是對手。


    芽兒的驚叫聲透過話筒傳到翟耀輝耳邊,幸福的就像徜徉在雲端,暖暖的,心也軟的不可思議。


    “什麽,爺爺他們都知道你跑我房間裏睡覺的事情了?”


    郭小海早在前院等不及了,就跑過來喊人。正好聽見了芽兒的那聲尖叫聲,推門而入, “芽兒,你收拾好了沒有?誰跑你房間睡覺了?小文棟又尿濕你的床了?”


    “沒!沒誰!”芽兒被抓包,心虛的很,連連擺手,對著電話匆匆喊了一句,“翟哥哥,一會我們就出發了,先掛了!”


    郭小海的嗓門夠大,電話那頭翟耀輝聽的清清楚楚,趁芽兒掛斷電話前趕緊說了自己最想說的那句,“我想你了,翟哥哥的小媳婦兒!”


    “我也想你了!”芽兒輕聲回了道,然後紅著臉掛斷電話。


    郭小海正好發現芽兒手裏要掛斷的話筒,見芽兒一臉小女兒嬌羞,不由大膽的推測道:“芽兒,不會是翟耀輝他跑你房間睡覺了吧?”


    “不是!不是!”芽兒咧嘴笑的心虛,驚愕的看著郭小海那身打扮,趕緊岔開話題道:“小海哥,你就打扮成這樣?”這明顯是舊上海灘小馬哥的經典形象。


    往後梳的大背頭,發蠟油光鋥亮,頭發一絲不亂,西裝革履,脖子上還搭了一條淺灰色羊毛圍巾,身上披著羊毛大衣,倚著房門點腳站著,好不英俊瀟灑,風流倜儻?


    作者有話要說:本來要寫到出國的,結果,白天睡的太晚,又忙了點私事兒,先到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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