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以前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還是現在的自由戀愛,想娶別人家的閨女,彩禮錢是絕對少不了的。


    當然,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彩禮也代表著男方對女方的重視。所以,彩禮這一關,作為娘家人的女方多多少少都要刁難一下。但如果收下了彩禮錢,這門婚事也□不離十了。


    五老太爺代表杜爺爺他們開口討要彩禮錢,翟爺爺當然不怕。最貴重的紅包袱是翟媽拿著,而翟耀揚和翟耀霆還有袁家兄弟倆,進來的時候,肩扛手提,都是些提親必備的煙酒糖茶。


    酒是好酒,部隊特供酒;煙是好煙,部隊特供煙。一旦加上特供這兩個字,身價就上去了。當然,糖是好糖,是翟家大姑從國外帶過來滿滿兩大行李箱的巧克力糖。


    至於講究的人家還要送禮餅禮盒,雞鴨魚肉之類的,翟爺爺大手一揮,包個大紅得叻!


    要知道,芽兒可是翟耀輝等了盼了好幾年的小媳婦,也是翟爺爺他們常掛在嘴邊的小棉襖,而翟父翟母更是當親閨女疼,彩禮準備的當然用心。可以說,翟家一家是有備而來。


    翟媽把放在桌子上的紅包袱解開,最上麵是幾個小巧的紅綢盒子。翟媽把幾個首飾盒打開,一時間,眾人都差點晃花了眼。


    翡翠福豆綠的濃豔,純粹的幾乎透徹的豔綠濃的好像在流動似的。羊脂白玉吊墜光澤滋潤,狀若凝脂。一對金鐲子燦黃的金光閃閃,雕工精致。銀白色鑲鑽腕表,小巧可愛,那幾顆鑲著的小鑽晶瑩剔透。


    綠的濃豔,白的潤澤,金的耀眼,晶的剔透,不管識貨的還是不識貨的,光看東西的顏色,眾人都對這份彩禮相當的滿意。


    要說最眼饞的,莫過於當二舅母的了。趙家二舅母,為人有點貪財小氣,隻不過,這些年,上有處事明理的長輩壓著,中有老實厚道的圈著,下邊有踏實能幹的兒子看著,雖然眼饞小姑子家越來越興旺,但平時也隻是碎嘴念叨幾句,好歹沒鬧出來什麽大亂子極品修真邪少。


    這會,二舅母看到翟家送的見麵禮,恨不得全拔到自己懷裏。別的東西她不懂值錢不值錢,就那對金光燦燦一隻能有好幾兩重的金鐲子,估計就值老鼻子錢了!想當年,自己嫁到老趙家的時候,才得了婆婆一對輕飄飄的銀戒子。


    二舅母到底沒能把金鐲子拿在手裏掂一掂,拿到嘴裏咬上一口。沒等她想站起來過一把癮,就被熟知自家婆娘本性的趙家二舅一手牢牢的定在座位上。今天是外甥女的好日子,哪能讓這個婆娘丟了老杜家的人。


    二舅母到底怕自家男人,眼神雖然不停往那對金鐲子上瞟,但也知道自己一開口就得罪人,老老實實的做那裏,過了一把眼癮!


    杜家一家,上上下下對這份彩禮相當滿意。當然,至於那塊看起來最不值錢的,除了紅色,其他地方都有點生鏽的徽章,眾人不用猜就知道這肯定是翟老頭放的。這個翟老頭,倒是省事,直接拿一塊不知道多少年的徽章充數了。


    要說,這會,看到這麽體麵的一份彩禮,心裏邊最不是滋味的要數當嫂子的王英了。


    臉上雖然依舊掛著淺笑,但心裏邊卻酸澀的很,別說當年自家沒收這份彩禮了,就是前兩年自己跟丈夫結婚的時候,太婆婆和婆婆也不過是送了一對玉鐲子,一對金鐲子。


    翟媽不知道大兒媳婦吃醋了,但也知道,好婆婆難當。尤其是,這會,還有翟耀楠和翟耀霆以及袁家倆兄弟這幾個小輩在場,翟媽也不想讓小輩們說老爺子老太太偏心。


    “嬸子,弟妹,這串翡翠福豆是耀輝這孩子不知道從哪裏淘換回來的,芽兒要是喜歡的話,明天訂婚的時候就讓她戴上。我說老實話吧,我這個當婆婆的準備這份彩禮就出了一對金鐲子,白玉掛件是老太太的壓箱底,提前給芽兒了。至於這塊鑲鑽手表,是耀輝她大姑給芽兒的禮物,我也拿來當彩禮充數了。”


    在座的要不是老人精,要不壓根就沒往偏心上想,而且,杜媽也是當人兒媳婦當人妯娌的,當然知道翟媽說這番話的本意。


    “嫂子,瞧你這話說的,送彩禮本來就隻是一番心意,反正這些東西都是給俺們家芽兒的,我這個當娘的可不管你這個當婆婆到底掏出來多少壓箱底!”


    翟媽笑了笑,“瞧我,早知道我就不說了!把好處全落我頭上算了!”


    王英聽了翟媽剛才幾句話,心裏好受不少,但這會細細琢磨話裏話外的意思,忍不住心虛,總覺得婆婆剛才好像是故意說給自己聽得。


    座位翟家唯一的女孩子,翟耀楠座位離王英最近,對王英剛才心緒的波動,似有所察,這會難得插科打諢起來,“大伯母,幸虧你說了。要不然,我還不知道奶奶把好東西都給芽兒了呢!奶奶,芽兒是您的貼心小棉襖,我也是你的大馬甲啊!雖然沒芽兒妹妹長得漂亮,沒她脾氣好,沒她學問大,比她粗魯了點,比她壯了點,但我的拳頭比她硬的多啊!”


    幾個老太太被英氣十足偏偏做扭扭捏捏狀的翟耀楠逗的差點笑岔了氣,翟家二嬸更是恨不得捂上自己臉,當沒這個閨女。翟家二嬸有時候都忍不住懷疑自己在生這丫頭的時候,是不是忘了順便也給她生個把了。


    要說,眼看孫媳婦娶進門有望的翟奶奶,現在最頭疼的是什麽,最頭疼的就是整天的在一群大老爺們堆裏混的翟耀楠。


    這會,被翟耀楠扭扭捏捏的撒嬌狀刺激的不輕,恨不得點翟耀楠的腦門子,“你這野丫頭,隻要你也能給奶奶領個孫女婿回來,奶奶立馬就把奶奶的那點子壓箱底的東西全都給你!”


    翟耀楠聽了自家老太太的話,扭扭小腰跺跺小腳,癟了癟嘴,故意做出一副不依狀。


    翟耀揚這個當老大哥的還算厚道,翟耀輝這會心無旁騖,而翟耀霆和袁家兩兄弟卻受不了,異口同聲道,“奶奶(外婆),還是算了吧鮮血染征袍!您壓箱底的好東西還是留給我們幾個吧!等著留給這個男人婆,不知道得留到猴年馬月呢!”


    “你們幾個混蛋,都皮癢了不是?敢以下犯上了!走,咱們去外麵單練!”翟耀楠對自己的武力值,除了兩位堂哥外,相當的有信心,就是以一敵四也是勝券在握!


    三江和三海這倆小兄弟,早在這裏呆不住了,這會,一聽單練倆字,突然來了精神,哎喲,這話聽著,難道耀楠姐比以一敵二的衛紅姐還厲害?


    崇尚暴力的兩個半大小子,唯恐天下不亂,“我們知道地方,大舅他們東院地方寬敞的很,耀楠姐,我們帶你們去!小哲,小棟,走,哥哥帶你們看打架去!”


    要說這倆剛斷奶忘性大的奶娃子,短短一天的時間,現在在家裏最喜歡誰?除了喜歡的那個會親親他們,會戳戳他們,會給他們好吃的漂亮姐姐外,還喜歡王三江和郭三海這倆能帶著他們招貓逗狗,會教他們用小木棍戳小蟲子,會教給噓噓淹螞蟻的大哥哥了。


    倆胖娃娃明顯就是倆半大小子的跟屁蟲,拍著小巴掌奶聲奶氣,含糊不清道,“哦!哦!架!架!打!打!”


    俗話說三歲看到老,兩個胖娃娃,小小年紀,就能看出來將來肯定也是野性難馴的主。


    杜家大姑她們一看,這才短短一天的工夫,兩個豆丁大的胖娃娃就被自家的皮猴子帶野了,再看看趙清和丁香,恨不得給三江他們一記佛山無影腳。


    翟家二嬸看看整天舞刀弄棍的閨女,臉上也帶愁。騎虎難下的翟耀楠,隻能拖著翟耀霆他們三個大小夥子,帶著三江和三海這倆半大小子,再抱著倆胖娃娃,找地方武力解決。


    等一幫小年輕走了,剩下的都不由鬆了一口氣。沒聽說誰家定親,還興附帶武術表演的!


    因為沒有介紹人,也沒有中間人,翟媽隻能身兼數職,繼續翻著小紅包袱掏彩禮!


    可別看小紅包袱不大,翟家的人都擅長整理內務,包的東西不老少。那幾個綢盒子的下麵,看得出來,是兩套衣服和鞋包,“這兩身是給芽兒的新衣服。芽兒年紀不大,說不定還能長個,就沒多做!”


    當然,怕將來不合適是一個原因,另一個原因就是,翟媽知道小丫頭不缺衣服穿。


    杜媽笑眯眯的代芽兒收下,既然相中了翟耀輝這個女婿,自己這個當娘的當然不會再彩禮上難為翟家的人。更何況,這些年下來,翟杜兩家也算是通家之誼了。


    前麵說了,小紅包袱不算大,雖然裝的東西真不少,但也不是無底洞,最後,翟媽從紅包袱的最下麵拿出一個厚厚的大紅包,遞給杜媽,“弟妹,這裏邊是彩禮錢!不算少,但也不算多,六千六百六十六塊!”


    院子裏的老老少少都有點愣了,前麵又是墜子又是鐲子的,已經十分貴重了!還有彩禮錢?六千六百六十六塊?在八十年代,相當於什麽概念呢?幾乎相當與“萬元戶”了。


    跟翟家相比,杜家一點都不缺錢。別看翟家位高權重,按照古時候的說法,那叫位高權重。也別看杜家一家都是從窮山窩窩裏走出來的,但是架不住杜家有一個可謂能點石成金的小財神。杜爺爺和杜爹他們不知道自家芽兒有多少錢,隻知道芽兒這幾年跟買菜似的買院子。


    而翟家,看似光鮮,一家人都是國家糧,可是,拿的也隻是死工資。要比誰的零花錢豐厚,杜爺爺比被人尊稱翟老將軍的翟爺爺有底氣。


    前麵的金銀首飾還有衣服鞋包,這些東西,杜媽能夠毫不心虛的代表自己閨女收下,但是,這個大紅包,杜媽還真的不想收。


    作者有話要說:童心未泯的親親們,今天怎麽度過自己的節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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