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杜爺爺和翟爺爺整天沒事嗆聲,實際上,這倆老頭對脾氣的很。最起碼,在教孩子上,這倆老頭的觀念就出奇的一致。


    套用一句歌詞,不經曆風雨哪能見彩虹,這倆老頭認為能幹有本事的孩子都是摔打出來的。平時耐摔抗打,將來才能夠經得住社會這個大熔爐的淬煉,頑石脫胎換骨變成可以雕琢的璞玉。而溫室裏養大的孩子,更多的時候是中看不中用。


    俗話說玉不琢不成器,即使是捧在手裏的寶貝孫女,雖然不舍,倆老爺子還是為芽兒高興。有目標,有追求,自立自強的孩子,比起天真不知世事的嬌嬌女來,更讓人稀罕不是?


    翟爺爺雖然堅定不移的認為,月亮還是中國的圓。但是,他也不是什麽頑固不化的老封建。帶來大半輩子兵的翟爺爺,盡管不懂中醫西醫上的那點事,但也知道取長補短的道理。


    這不,翟爺爺第一反應是不舍之後,隨後就一一叮囑起來,從衣食住行,到人情禮往。


    不過,好容易叮囑完,翟爺爺突然想起來,小芽兒這會還是孫女不假,可以後還是孫媳婦。乖孫媳婦要去國外念書了,翟耀輝那小兔崽子怎麽辦?


    當然,出聲把人留下,翟爺爺開不了這個口。雖然,很同情都二十大好幾歲還在清心寡欲,當和尚的孫子。明明小媳婦就在跟前,眼看就能到嘴了,結果人家要出國了。


    所以,難得以男人的心理同情了翟耀輝一把的翟爺爺,明知道自己的話杜爺爺聽了不高興,還是忍不住想幫翟耀輝要一顆定心丸,好歹也給孫子爭取一點福利啊?


    飯吃了,天也黑了,早該回家的翟爺爺臨走之前,搓搓手,語氣格外的底氣不足,“那啥,老杜,你看芽兒眼看就要到國外念書了,咱們是不是把倆孩子的事先辦嘍?”


    翟爺爺明顯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果不其然,杜爺爺一聽,立馬吹胡子瞪眼,“啥事?翟老頭,你想辦啥事?打算怎麽辦啊?”


    這回,翟爺爺難得好脾氣,“那什麽,老杜,你先別著急,聽我說完。咱家芽兒年紀還小,我就想著要不讓倆孩子先訂婚!他們結婚的事,肯定要等芽兒到年紀再說!先讓兩個孩子訂婚,好歹讓翟耀輝那小兔崽子有個念想!”


    杜爺爺這回也精怪了,很是不急不躁,“啥念想!別說我還沒答應這事呢!就是我答應了,那以後還得看芽兒的想法,老子又不是包辦孫女婚姻的老封建。我說翟老頭,說不定等過兩年,翟耀輝那小兔崽子突然沒這想法了呢。孩子的事兒讓他們自個操心,你說咱們幹什麽非得早早得把倆孩子往一塊捏!”


    翟爺爺也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主,要是杜爺爺嚷嚷著堅決反對,翟爺爺還能辯駁兩句。這會,杜爺爺語重心長,翟爺爺突然啞口無言。得,兒孫自有兒孫福,莫為兒孫做遠憂。


    不過,就衝這會不知道在哪個旮旯角訓練的翟耀輝,那恨不得把芽兒栓到褲腰帶上的架勢,就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翟爺爺也不相信他會改了主意。


    翟爺爺終於把這事兒撂一邊了,就跟杜老頭說的那樣,整天瞎摻和孩子的事可不好。可是,老爺子心裏還是有點不落忍,看著芽兒欲言又止。


    “翟爺爺,您就別操心了,這事我自己親自告訴翟哥哥!”雖然交換生的事出突然,可是,也讓芽兒最近有點浮躁的心緒徹底平靜下來,難得落落大方。


    芽兒自己也不知道前一段日子,自己到底在矯情些什麽。現在想來,或許,在不知不覺間,自己也被養成了一朵溫室裏的花朵,又或許過於順風順水日子讓自己變得熏熏然。更有甚者是,因為身懷異寶,又多了重活一世的人生閱曆,變得漸漸的快迷失自我了。


    芽兒在家人麵前,一向回避翟耀輝的話題。這會,落落大方的說起翟耀輝,驚了家人一跳,心裏也有著隱隱的失落,那個紮著羊角辮的年畫娃娃真的長大了!


    杜爺爺咂麽咂麽嘴,什麽也沒說,自己才剛說不會摻和孩子的事,可不能堵了自己的嘴巴。翟爺爺和翟奶奶卻樂得見牙不見眼,好歹翟耀輝不算是剃頭挑子一頭熱不是?


    “那行!芽兒自己跟你翟哥哥說最好!對了,你翟哥哥這段時間正在封閉式訓練,我估摸著一時半會休不到假期,要不你給他打電話,寫信也行!”翟爺爺這會不再是兒孫自有兒孫福了,而是兒活一百歲,長憂九十九,又忍不住操心了!


    “好!我知道了!”芽兒笑道,“爺爺,你們就放心吧,我一時半會還走不了!有很多申請和手續要辦理,還要再接受對方的一次麵試!還有政審那關,我估計非得把咱們家祖宗八代調查的一清二楚不可!”


    芽兒後麵這幾句話,好歹給一屋子人打了一針振奮劑。家裏人理性上雖然支持芽兒的決定,可是更多的卻是感性上的不舍,當然都希望芽兒能在家多呆幾天是幾天了。


    芽兒即將出國做交換生消息,就像是往杜家平淡而不是溫馨的生活,投了一顆小小的石子,雖然隻是泛起了微微漣漪,可是,微波蕩漾的層層漣漪卻經久不散。


    這天上午,b大校園附近的小13看看書;網買書的旗號,醉翁之意不在酒,想看b大小校花是否名副其實學生發現,今天老板和老板娘顯得格外的心不在焉。


    杜爹就連兩毛錢的小賬都能算錯,杜媽更是沒有做午飯的心情。兩口子心裏都惦記著事呢,今天寶貝閨女要接電話麵什麽試,也不知道結果怎麽樣!要說那些老外也真是,都發邀請信了,還麵什麽試啊,又不是閨女求著他們要去那邊念書的!


    兩口子盼的脖子都長了一大截,才看到寶貝閨女的身影。中午,來13看看書;網的學生不少,杜爹和杜媽也不敢多問,隻來回拿眼瞅閨女。得,就看閨女的精氣神就不用問了。


    中午,對書店稀罕的不輕杜爹,竟然特意關門歇業倆鍾頭,一家三口先到小飯店腐敗一把,“芽兒,怎麽樣,上午麵的還行不?”


    “當然,爹,娘,也不看我是誰家的閨女!你們要對你們閨女有信心!”芽兒先給爹娘夾了幾筷子菜,這才往自己碗裏扒。電話麵試時,自己說不緊張那絕對是假的,這不,等緊張過後就剩下饑腸轆轆了。


    杜媽見芽兒信心滿滿的架勢,嘴角一直上翹著。不過,“芽兒,咋麵這麽長時間!不是說,外國的太陽比咱們這邊升的要早,這會那邊都該大半夜了吧!”


    “娘,連這個你都懂啊!一切都很順利,因為對方好奇咱們的中醫,就多問了一些。後來,我們學院院長又交代了幾句。”芽兒可沒敢說,剛才那哪是麵試啊,簡直就是狂轟亂炸。要不是還隔著一條電話線,看不見對方的氣勢,芽兒都不敢保證自己能不能順利過關。


    “那就好!那就好!好好聽老師的話!”杜爹和杜媽終於放心了。


    最關鍵的麵試這一關順利通過了,那交換生的事兒算是徹底板上釘釘了。至於政審這一關,杜家,杜爺爺雖然從地底下挖出來幾百塊袁大頭,可杜家的成分絕對根正苗紅。


    就連剛剛回國探親,政治性質比較敏感的杜仲義和杜季誠老哥倆,因為有翟爺爺親自出馬,再加上兩人保存了幾十年的證明,力證了這兩位爺爺曾經的革命身份。


    要說,芽兒最近最頭疼的,就是怎麽跟翟耀輝說這件事。尤其是,自己前些天還在跟翟耀輝鬧什麽冷戰。


    芽兒一想起來,就心虛的很。打電話也好,寫信也好,好像都說不清楚。芽兒雖然不太了解軍事訓練的內容,可是,難免會有一定的危險。芽兒最擔心的是,害怕翟耀輝會分心。


    也幸好趙衛紅趙大姑娘給力,知心姐姐可不是白當的。同學裏邊,唯一知道芽兒可能要出國做交換生的趙衛紅,見芽兒這幾天秀眉緊鎖,滿臉幽怨,哢嚓哢嚓啃著大蘋果,笑的滿臉八卦,“萱瑾,你不會是在頭疼怎麽你情哥哥說你要飛走了吧?”


    說完這句,趙衛紅嘖嘖兩聲,“萱瑾,不是姐姐嚇唬你,估計你還沒開口,翟大哥說不定就打你小屁股了!這不明擺著是讓翟大哥獨守空閨嗎!瞧瞧,這小臉蛋滑不留手,還有這小腰身,玲瓏有致,這小胸脯又挺又翹,嘖嘖,萱瑾,要是我是翟大哥,我肯定也不會答應。”


    趙衛紅覺得幸虧自己是個女的,自己要是個男的,就是撒潑耍賴,就是跟塊狗皮膏藥似的,也得黏住杜萱瑾,把杜萱瑾娶回家。光看著就養眼,更別提小姑娘是秀外慧中了。


    “衛紅姐,你,我看將來哪個人敢娶你!”芽兒哭笑不得的歎口氣,趙衛紅跟她那群大衙門小衙門出身的哥們混在一起的時間長了,越發葷素不忌,太純爺們了。


    “沒人敢娶姐姐,姐姐搶一個壓寨男夫人回去!”趙衛紅渾不在意,“你還是想想你怎麽跟你家的情哥哥說這事吧!”


    芽兒更加鬱悶了,“衛紅姐,你能不能不這麽幸災樂禍啊!”


    趙衛紅覺得自己真是見鬼了,眼前怎麽多了個兩彎似蹙非蹙罥煙眉,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的林妹妹啊。純爺們的趙衛紅立馬舉手投降,“萱瑾,你說姐姐帶你去找翟大哥怎麽樣?”


    “啊?”芽兒愣了,直接去部隊找人?


    “對!咱們就去部隊探親!”趙衛紅摸了摸下巴,“順道私事共辦!咱們去部隊體驗生活,回來給校報寫一篇關於軍人的文章。姐姐我可是咱們校報的副社長呢!”


    芽兒被去部隊探親幾個字說的意動,很想親自感受一下部隊的生活,“衛紅姐,真的要去?要是他不在,咱們可能進不去!他最近不一定駐隊!”


    “沒關係!你情哥哥不在,不是還有我爹嘛!姐姐早跟我爹打聽過了,你情哥哥在他們那裏可是大名人呢!”趙衛紅拍著胸脯保證,“我們可以體驗部隊的生活,你也可以給戰士們義診。當然,姐姐這兩把刷子就不獻醜了。”


    好吧,芽兒真的被說服了,去部隊探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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