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四歲了,是個小男子漢了,對不對,未未?打扮得漂漂亮亮拍照片,那是小姑娘才做的事情,咱們不做。”莊立軍看著未未,“循循善誘”道。


    未未對莊立軍向來是又親近又信服,毫不猶豫地點頭,“嗯,我是個小男子漢,如果拍照片不是男子漢做的事,我就不拍。”


    “拍照片怎麽就不是男子漢了?姐夫,我覺得你的觀點不對,”平時對莊立軍向來敬畏的劉天天,不服氣地分辯,“你們部隊不是也有人拍照宣傳嗎?”


    “那不一樣。”


    “怎麽不一樣了?我給未未穿的是童裝,又不是女裝,把他打扮成個小男子漢拍照,怎麽就不像男子漢,成了小姑娘了??”劉天天做了這麽多年生意,膽子越來越大,懟得莊立軍無話可說。


    未未一臉茫然地看了看劉天天,又看了看莊立軍,最後無助地望著劉好好,低聲道,“媽媽,爸爸和小姨在吵架嗎?”


    “沒有,隻是他們對某些問題的看法不同而已。”劉好好牽著未未的手,“爸爸太希望把你培養成一個男子漢了,所以任何他覺得有損男子氣概的事情他都不願意讓你做。”


    “男子漢是不能拍照的嗎?”


    “當然不是,爸爸媽媽不也經常給你拍照嗎?”劉好好笑道,“爸爸隻是不願意讓你穿得漂漂亮亮的拍照給大家看,讓大家對著你的臉評頭論足,他想讓你知道一個人最寶貴的東西在這裏。”


    劉好好指了指自己的頭,低頭看著他認真地說,“臉隻是膚淺的表象,最貴重的是我們的思想。”


    未未經常聽她說什麽“思想”、“思考”、“獨立”這些詞,對她的話並沒有完全不理解,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媽媽,既然最重要的是我們的思想,拍幾張照片並不會影響到我們的思想,為什麽爸爸要那麽緊張?”


    “好問題,”劉好好點點頭,朝莊立軍笑道,“來,這個問題爸爸解釋一下。”


    莊立軍哪裏解釋得出來,這回他算是被兒子和小姨子聯手難住了,一臉鬱悶地問兒子,“未未,你真想拍照片?”


    “不想啊,”未未老實地搖搖頭,“隻是覺得這麽做能幫到小姨,我也沒什麽損失啊,我們不是應該互相幫助嗎?”


    劉天天本來也沒有非要未未幫忙拍宣傳照的執念,也就是那麽一提,劉好好和莊立軍要是不願意的話,她自然不會逼未未就範。


    但是此刻小家夥這麽口口聲聲地說要幫小姨,劉天天心裏湧動著暖流,自己還真沒白疼這個小家夥,“未未,你放心,小姨一定給你包一個大大的紅包,絕不讓你吃虧。”


    “既然未未要幫你,我也不攔著了,但是紅包是覺得不能給的。”莊立軍正色道,“我不想讓他有一種能靠自己的臉賺錢的錯覺。”


    劉好好失笑,莊立軍究竟是有多怕未未今後當明星啊,她倒是淡定得很,無論未未今後選擇什麽道路,隻要不危害社會,她就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靠臉賺錢也是合法所得啊,犯得著這麽抵觸嗎?”經過今天的爭執,劉天天覺得莊立軍真是一個老古董,人長得好看本來就是老天爺給的優勢,他這麽固執,倒是白瞎了未未長了這麽一張漂亮臉蛋。


    “我也讚成不給錢,未未願意幫你,是他和你的感情好,你要非給他錢,就是拿錢玷汙了孩子對你的感情。何況他還小,能把自己的壓歲錢管過來就不錯了,給他再多的錢也沒有意義,我和你姐夫也不想去賺你的錢。”


    “大姐,就是我請他幫忙拍個照片而已,犯得著上綱上線到玷汙孩子感情的程度嗎?”劉天天受不了地搖頭,她算是明白了,幫忙可以,給錢不行。


    見劉好好笑而不語,她也隻好答應下來,嘴裏還小聲嘀咕著,“大姐,你有的時候真的太講原則了,現在像你這樣的人可不多了,糖衣炮彈有的時候還是很管用的,你太堅持原則,實在有點不合群啊。”


    她隻是隨口一句抱怨,劉好好卻警覺起來,劉天天的工廠就建在長福縣,接觸的大多是長福縣的幹部。


    長福縣現在一日千裏,發展得十分迅速,長福縣的幹部們見的“世麵”也比普通幹部多,被擊中的幾率更大一些,“長福縣也有被糖衣炮彈擊中的?”


    “我說的你可能不愛聽你,但是根據我這麽多年走南闖北的經驗,何止是長福縣啊,到處都有被擊中的,像你這樣的反倒是真是不多。你別問我是誰違反了紀律,因為我也不知道。長福縣誰不知道咱倆的關係,當然沒人敢在我的麵前表露出來,一個個比誰都有原則。”劉天天嗤笑一聲,“但實際是什麽樣子的,我心裏也有數,不是靠你三令五申就能解決的。”


    這件事也是劉好好一直以來的心病,有一些客商私下也向她反應過,辦事的時候遭遇到“門難進,臉難看”,一件小小的事情就要來回跑好幾趟,不給辦事人員一點好處,他們就這樣來回折騰,雖然成立了開發區,企業和政府溝通的事情很多都由開發區管委會來做,但就目前來看,成效並不顯著,很多時候甚至需要她親自發話,或者是讓陳彤去代為跑腿,才能把一件簡單的事情協調下來。


    長此以往,長福縣的投資環境會越來越惡劣,她和蘇華年的心血甚至有可能毀在這一個個小小的蟻穴上。


    劉天天說的含糊,因為她沒有遭到刁難過,所以並沒有切實的證據,但是她會知道這些事,顯然是她的朋友熟人經曆過,甚至已經給客商們造成了一個固有的印象。


    回去的路上,她一直在思考著這個問題,臉色微沉,讓倒在她懷裏的未未擔心起來,“媽媽,你還在生外公的氣嗎?”


    劉好好摟著兒子,恍然回過神,“你怎麽這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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