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守玉細細叮囑著,她是省內知名的老中醫,手裏有很多偏方,劉好好打開她給的紗布袋一看,裏麵是一些綠豆蓮子之類的東西,知道是食補的方子,便道了謝放心地收下來。


    陳守玉叮囑完,看到她帶過來的東西,又嘮叨起來,“你來吃個便飯,帶這麽多東西過來做什麽?和我們還這麽客氣?!”


    “真的不是客氣,正好家裏有,我一個人住也吃不完,帶來大家一起吃。”劉好好連忙解釋道,從京城來的時候,她帶了很多奶粉、核桃、紅棗之類的營養品,莊立軍回去之後,隔三差五地給她寄東西,她吃的速度遠遠趕不上買的速度,於是這些東西越囤越多。


    “你現在懷著孩子,要多吃才有營養,你拿回去自己留著吃。”


    “吃不完呢,再放下去是要壞掉的呀。”


    兩人推來推去,最後陳守玉隻好把東西留了下來。


    陳守玉在灶台前忙活,劉好好也進了廚房搬了張小凳坐在一旁擇菜,她不肯把自己當外人,他們也由著她去了,幾人一邊做飯一邊閑扯。


    李新手裏拿了兩隻青蟹給她看,“昨天我姑姑從鄉上上來,帶來的紅鱘,看,還是活的,我媽說你現在吃這個好,所以今天說什麽也要把你叫來吃飯。”


    南省人管青蟹叫作鱘,紅鱘是青蟹中最滋補養生的一種,劉好好前世小時候身體不好,外公外婆每天都要蒸一隻紅鱘給她補身體,這是他們能想到的疼愛人的方式。


    “我能吃螃蟹嗎?之前聽說螃蟹性寒,孕婦不能吃……”劉好好猶疑地問。


    “那是螃蟹,正蟹啊,三眼蟹啊,你是不能吃,但是鱘是可以吃的,”陳守玉又出來解惑,“特別是紅鱘,懷孕六個月以後就開始吃紅鱘,生出來的孩子有力氣。”


    劉好好想了想,覺得似乎也有道理,紅鱘裏飽滿的紅膏有豐富的脂肪和蛋白質、鈣等多種營養成分,在物資相對匱乏的年代,的確是補身體的好東西。


    李新拿著螃蟹,坐在水盆邊清洗料理螃蟹,螃蟹揮舞著大鉗子,劉好好看得膽戰心驚,“新姐,你小心些。”


    李新哈哈大笑,“沒事兒,我從小就和這些東西打交道,不怕它們。”


    李際遠的老家在海邊漁村,還留在老家的親戚常常會給他們捎帶一些海貨,李新他們雖然住在城裏,但因為家境好,吃到的海鮮比劉好好在永樂縣還多。


    “你上次說要找保姆的事情,我打聽了一下,”陳守玉一邊炒菜一邊說道,“是有一個還不錯的人選,你李叔係裏有個老師,他家原來請了個保姆,跟了他們十幾年了,無論是做家務還是帶孩子都不錯,人很清楚,愛幹淨講衛生,勤快麻利,也很負責任,正好那個老師一家準備出國了,所以她也不幹了,我和那個阿姨打過招呼了,要不待會我領你過去看看,如果合適就定下來?”


    “太好了,玉姨您覺得合適的,一定合適!”劉好好高興地說。


    離預產期越來越近,她也開始忐忑起來,她雖然活了兩輩子,但是在生兒育女上經驗卻是零,生孩子的過程中會遇到什麽,生了孩子怎麽養,她是一竅不通,莊立軍又遠在京城,身邊連個陪伴她,給她依靠的人都沒有,一切隻能靠自己。


    “保姆和東家的相處也是要靠緣分的,但是你都要生了,保姆還沒有著落,真是得盡快定下來,”陳守玉回頭看了劉好好一眼,歎了口氣,“你們這些做軍嫂的真不容易,生孩子的時候愛人都不一定能在身邊,今後養育兒女也得就靠你一個人,你的工作又忙,唉……”


    “媽,你好端端的,說什麽喪氣話?”李新不滿地說,“還有那麽多夫妻兩地分居呢,不也都過得好好的,又不是隻有軍嫂辛苦,小莊人好,又上進,這才是最重要的。”


    劉好好愣了一下,李新之前並不是非常滿意莊立軍,成天怕她受委屈,照理說不會為他說話啊,而陳守玉之前也沒有流露過覺得軍嫂辛苦,不容易的想法,她們今天的話似乎意有所指。


    她看了兩人一眼,心中微微一動,莫非李新和劉馳已經開始處對象了?李新當年有點嫌棄莊立軍是個軍人,不能好好照顧她,到了劉馳這裏,她就什麽都不嫌了……


    而劉好好卻是知道陳守玉雖然在李新婚後,十分疼愛劉馳這個女婿,人前人後誇個沒完,但是在李新婚前,卻是不滿意的,倒不是因為劉馳這個人,而是因為他的職業不顧家,她舍不得女兒去做軍嫂,將家庭的責任一力承擔起來。


    陳守玉不是傳統意義上的賢妻良母,大概因為從小進了洋學堂的原因,她一直認為在婚姻裏夫妻雙方是應該絕對平等的,兩人應該共同賺錢養家,也應該共同承擔家庭責任,共同分攤家務,養育兒女。


    軍人無異於將自己奉獻給了國家,注定無法像普通人一樣擁有完整的家庭生活,陳守玉之前還沒有什麽直觀的感受,在劉好好結婚的時候,對莊立軍誇個沒完。


    但是現在劉好好和莊立軍兩地分居的現實擺在她麵前,她看著劉好好一個人挺著大肚子在南省,今後又要工作,又要一個人帶孩子,做個軍嫂實在太不容易了,光是想想就覺得心疼,怎麽舍得讓自己的女兒去過這樣的日子。


    但是她是個開明的母親,並不會真的去阻撓女兒什麽,隻是有的時候忍不住嘮叨兩句,李新頂了一句嘴,她就不再多說了,隻是臉上帶上了一絲憂愁。


    “其實最重要的還是兩個人談的來,我和立軍雖然不在一起,但是我們每兩天就會寫一封信,好像總有說不完的話,而且對彼此的想法都十分認同,我一個人在南省是孤單了點兒,但是心裏很充實啊,心裏滿滿的,做事也不覺得特別辛苦了。很多夫妻雖然天天在一塊兒,卻根本無話可說,冷冰冰地過上一輩子,對兩個人都是一種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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