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古蓧蓧被怨靈折磨得不成人樣。


    曲澗兒這才走出來,讓充滿怨恨的古蓧蓧跪在了原主曾經跪過的地方。


    古蓧蓧口吐鮮血,猙獰地笑著:“殺、殺了我,你殺了我!”


    她害怕死亡,可是失去貴族的尊嚴,讓她生不如死。


    她不想被曲澗兒玩弄,不想被手下敗將反過來扼住喉嚨。


    但她並不知道。


    某個人不會讓她輕易死去。


    曲澗兒隻看向那些死狀極慘的怨靈:“有靈特局這些道士在,你們還能安然無恙,背後有誰給你們撐腰?別怕,我和你們同病相憐,我也是被欺淩的受害者啊。”


    她放走了左宸的氣運。


    然後把自己擺在和怨靈同一個弱勢地位,仿佛她真的弱不禁風。


    但怨靈不是傻子。


    她們大多是成績前排的學生,一眼就能看透這個讓她們靈魂都在顫抖的人。


    曲澗兒握了握拳頭,嚴肅道:“既然你們不願意配合,我身為怨靈係教導主任,有權管教你們,還校園一個安寧!”


    她自封為教導主任。


    當怨靈們被曲澗兒追著打。


    整個校園避不可免得受牽連後。


    一個巨大的身影從校園深處走來。


    曲澗兒笑看來者:“晚上好啊。”


    巨大的身影其實很渺小。


    隻是一個“少年”模樣的牆靈,影子上背負著無數怨靈。


    和曲澗兒的小牆靈不一樣。


    來者一臉陰沉。


    是無數絕望和怨念的結合體。


    牆靈被建出時,隻是一麵普通的牆,因為來訴說內心情緒的學生越來越多。


    積攢的痛苦越來越多。


    漸漸衝破牆壁死板的桎梏。


    成為背負校園所有負麵情緒的牆靈。


    曲澗兒放出小牆靈:“巧了這不是,我這裏也有和你一樣的同伴哦。”


    小牆靈正和三隻蚊子加班補習,突然被放出來,他還有些稀奇。


    一看見比他高的“少年”牆靈,他當即以為曲澗兒要他吞噬對方。


    正流著口水時。


    曲澗兒指著牆靈:“快,抓住了他,你就是抱住了大腿。”


    小牆靈腳步一個踉蹌,撲倒牆靈的動作變成了撲到對方懷裏。


    感受到一片柔軟後。


    小牆靈叫嚷著跳遠:“女、女的。”


    他的小臉一下子就紅了。


    所有靈魄都有一個共性,沒有性別之分,化形後的性別隻是根據自身意願選擇。


    小牆靈扭扭捏捏地不靠近,但少年……少女牆靈就不是那麽猶豫了。


    對方匯聚校內所有怨氣。


    想要困住曲澗兒和小牆靈。


    但十分鍾後。


    少女牆靈被曲澗兒囚禁在原地。


    曲澗兒坐在少女牆靈旁邊,拍著地麵:“來,坐下談談。”


    少女牆靈撇著嘴不想依。


    但她看著讓無數怨靈瑟瑟發抖的人,迫於形勢不得不乖乖坐下。


    曲澗兒由衷道:“我是好人。”


    少女牆靈連連冷笑:“好人從來不說自己是好人。”


    曲澗兒激昂:“誰說的?我就喜歡到處說自己多麽好,讓大家看到我善良的一麵。你不要總是根據教科書對人對事,那都是人為編纂,大多都是騙你們的。”


    她這個人沒別的好。


    就喜歡宣揚自己的正義,並拉幫結夥般讓更多人和她一樣正義。


    此刻,她就秉持著這種想法,想把少女牆靈忽悠進自己的正義聯盟。


    少女牆靈喘著氣、別過臉。


    如果不是因為打不過,她一定讓這個滿口胡言亂語的人類閉嘴。


    她雖然不是人。


    但她是吸收人類情緒長大的靈魄,她明白什麽是好與壞。


    見少女牆靈依舊執拗。


    曲澗兒道:“全星際三千多億人,我在今晚隻忽悠了你,你不要不識好歹。”


    她暴露本性。


    活像個地痞流氓。


    少女牆靈目光悲痛欲絕。


    她很想逃。


    卻逃不掉。


    曲澗兒小小地恐嚇一番,繼而溫柔道:“根據曲氏家族保密法,我不能向你流露太多。但跟著我,你肯定吃好喝好。”


    她打了一棒槌又給一甜棗。


    亮出剛剛手寫出來的招生簡章。


    曲澗兒笑道:“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曲澗兒,是咱們學校怨靈係招生主任。剛剛小小地教育一下你身後不乖的怨靈,但打是親罵是愛,我身為主任,也是為了孩子好。”


    因為出門太急,她忘了拿紙筆,隻好讓小牆靈從垃圾桶撿一撿。


    她抖著皺巴巴的算數紙,上麵赫然寫著招生簡章四個大字。


    之後就是一堆在網上搜來的廢話,她示意少女牆靈趕緊簽字。


    說什麽以後就是一家人了。


    少女牆靈十分費解,她和怨靈們從未作孽,所以才能安然至今。


    如果不是古蓧蓧這個作孽太多的人,在夜間出現於校園。


    她也不會安撫不了怨靈。


    讓她們暴露在曲澗兒麵前。


    以至於被這個身穿校服,卻自封是教導主任的家夥撿漏。


    殊不知。


    打從一開始。


    曲澗兒就在等候她。


    而不是誌在怨靈。


    仔細想來,在主星這麽個地方,一著不慎或許就會覆滅。


    如果有人護著。


    也不是不可以。


    當少女牆靈猶豫不決時。


    曲澗兒負後的手指動了動。


    一場暴雨突如其來。


    曲澗兒一胳膊夾著小牆靈,一手拎小雞一樣,拎著她跨進簷下。


    少女牆靈皺眉:“這場雨不太對勁,有強大的靈,在魂飛魄散?”


    強大的靈魄或者靈魂,比如式神,在遭到致命攻擊時。


    覆滅之際都會引發天地異象。


    曲澗兒牽動在佐藤健二身上的言靈術,讓那場禍害佐藤家的好事提上日程。


    末了,還一臉無辜。


    曲澗兒撒謊不打草稿:“你一直待在這裏恐怕還不知道,如今的玄學界出了個厲害人物。那人是靈特局副局,她聚攏所有玄門中人的人心,企圖與佐藤家勢均力敵。”


    她把月星發生的種種,高調地告訴少女牆靈。並告訴對方,靈特局會清理門戶和跳蚤,首先就會從主星開始。


    到那時,少女牆靈護住自己都很難,更別提還有一群小怨靈。


    少女牆靈終究還是年幼,在曲澗兒這個老油條的胡謅下,被嚇到了。


    曲澗兒如願獲得又一牆靈。


    不怪她急躁。


    她一個人的力量還是太有限。


    而要治好左宸母親常年的病弱,必須要很強、很多的靈力。


    由家的靈池飽含靈力,但那是由家積累千年的財富,她為木槐取了一些也就罷了,並不影響她為由家破解詛咒。


    如果再給左宸母親勻一些。


    她恐怕就不能破開詛咒。


    所以,她早早就下定決心。


    要收攏這些“無家可歸”的靈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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