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間抵上匕首,黑色頭布朝頭上一罩,林青青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再有感覺,她第一個想法是——慶幸。


    慶幸殺手沒一個罩麵就是一刀子。


    真那樣的話,她這會兒就不是膽戰心驚,而是跟天魁在地府相會了。


    殺手就是殺手啊,大膽。


    稍一掙紮,林青青才感覺到雙手被反困在身後,她人也在地上。


    黑布罩著頭,她什麽都看不見,下意識坐直了身子傾聽,“有人嗎?”


    衣裳摩擦的聲音出現在左前方。


    林青青循聲看過去,“真厲害啊,光天化日的就把我綁了。”


    “……”


    沒聲音。


    她舔舔幹澀的唇,想從地上站起來,“不會就隻想把我綁著吧?”


    說著,將起為未的身子撞到一雙腿上。


    那腿的主人抬眼朝主子看看。


    坐在上位的人,冷冷的點了下頭。林青青腦袋上的黑布歘下被拽下。


    她臉色全變了。


    “是你!”


    林青青騰一下站起來。


    紫衣收了黑布,道:“是我。”


    林青青怎麽也沒想到會是她。驚懼,了然,所有的想法都奔著一個結果去——紫衣找她報仇,她無話可說。


    紫衣一笑,“看看別處吧。”


    什麽……


    在場的還有別人。


    葉景天,景先生,崔戶……這是前院花廳!!!


    林青青慢一拍的腦子遲遲的反應過來,她被耍了。


    葉景天在接到她的信後,沒有配合她。


    媽的。


    羞惱,氣憤,還有一股無以名狀的難堪,林青青這一刻的臉色,是從來沒有過的難看。


    她鋒利的眼神毫不避諱的紮在葉景天臉上,道:“你不想給天魁報仇?”


    “世子妃是在給天魁報仇嗎?”


    是。


    可輕易就被抓住,林青青怎麽還開得了口?


    她想為天魁雪恨的心是真的,“紫衣,我……”


    “你害死天魁一個還不夠?”紫衣用一種無比冷漠的神態嘲諷,“你該慶幸是我綁的你,若不然,陪在你身邊的那些人,全都得死。”


    輕易落到別人手裏,林青青無話可說。被紫衣以這種方式打臉,她也無話可說,無從去辯。


    她在無法直視紫衣,喃喃,“我想為你哥哥報仇的心是真的。”


    “你不知道那些人為什麽要殺你?”


    “你懷疑我?”


    紫衣冷漠的語調依舊,隻說出來的話不是疑問,是質疑。林青青下意識這麽問了。


    紫衣望著她:“你幾次三番在西院眾人眼皮子底下帶著世子消失,不可疑嗎?”


    廣蘭寺之後,第一時間對她禁足。任何消息都不向她透露。她以身犯險的計劃也不配合。


    一切,原來都是因為懷疑她。


    關於她身上的那些疑問,葉舒最清楚,他沒有向這些人透露過?


    林青青的視線裏忽然闖進葉舒身影。同行的,還有葉辰。


    他們匆匆而來,一前一後停在門口,神色各異。


    “天魁聽說了,都要笑醒,”她朝葉辰走,側過身,讓葉辰給自己鬆綁。什麽疑問什麽難堪,剩給她的,隻有平靜,平靜的繼續說,“但天魁應該哭,你們這些人,這輩子也不可能把殺害他的人找出來了。”


    廳裏也一片平靜,卻也都不由得擰死了眉頭。


    “我隻盼著世子妃別再給我添亂。”


    “你說誰添亂?”大山帶著人趕來。


    “我家小姐不畏殺手見她就殺,以身犯險也要把人引出來,給你一個交代。你卻在這裏說她添亂?”


    大山離開宅子後,去了路口,因為從雅兒嘴裏聽說過紫衣,便特意認過人,見紫衣找過來,他沒多想,自然也沒阻攔。不成想紫衣是去綁人的。


    他道:“我可真得謝謝你壞事。”


    “住口!”


    大山住口,把路讓出來。


    林青青看他一眼:“以後沒有我的話,不準你進府。出去。”


    不忿的朝這杆子人看了眼,大山跟在主子後邊出去。


    月洞門下,林青青停住腳。她全然換了副口氣,叮囑大山,“接著查,為了報這救命之恩,也為弄個明白。我不能稀裏糊塗被人盯上。”


    大山點頭:“我知道。”


    “全靠你。”


    簡單一句話,讓大山心潮激湧。


    他道:“救小姐就是救我,小姐的事就是我的事,刀山火海,我一定把殺手揪出來。”


    拍了下他肩,林青青感懷道:“自己在外邊多注意。我現在自身不保,你若在出岔子,我用什麽能救你?”


    大山眼眶一熱,既動容又委屈,辯解,“我有分寸,不會惹事的。”


    “去吧。”


    大山帶著小光頭他們離來。


    他們為這事請了十來天的假,現在斷在這兒,不可能在繼續了,這就回去銷假……


    大山想到這兒停下來,低聲吩咐小光頭:“讓他們把嘴閉緊,咱們還會斜街。”


    小光頭很是伶俐,一聽就知他什麽意思,這就去交代其他人。


    “世子。”


    紫衣回京後,正式見過葉舒,隻是沒有好好的說過話。


    但主子就是主子,紫衣自由就明白的道理,不會變,她垂著眼說話,“聽說世子昨日去看過天……”


    紫衣左臉一痛,響亮的巴掌讓她錯不及防踉蹌半步,嘴裏立馬嚐到一股血腥。


    葉舒抽別人,她見過,自己挨,還是頭一次。


    紫衣不由得有些恍惚。


    “離她遠點,”世子的聲音傳到耳朵裏。


    “聾了?”見她發蒙,葉舒的聲音越加冷硬,無意識的,眼眸中便露出懾人氣息,逼視的人無法直視。


    “奴婢聽見了,”紫衣緊著嗓子快速做出回應。


    她想到回京後聽來的那些傳言。


    傳言說,世子對世子妃言聽計從。世子把世子妃捧到了天上。他們好的像一個人。


    但他們已經鬧掰了。


    現在看來,不盡然。


    “滾遠點,”任別人在說紫衣天魁是如何伴著他長大,葉舒現在也一點都想不起來。對紫衣,起初因她是天魁妹妹,生了點愛惜,現在,隻剩厭煩。


    還有葉景天。


    葉舒闊步進門,冷聲質問,“誰讓你把她抓回來的?”


    葉景天已經習慣,答他:“怕她跟別人聯手害你。”


    “放屁——”


    葉舒知道,林青青不會害她。


    倒是有人想害林青青。


    “你把蛟龍衛……不,不要蛟龍衛,把崔誌明叫來,”他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


    葉景天不知他找崔誌明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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