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突然出現的少女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絕對是有古怪的,但他也沒太過在意。


    一方麵是因為他心大不在意這種事情,另一方麵則是他察覺出來,少女對他應該沒有什麽惡意。


    於是這件事情就有趣了,因為他剛才已經打了人,現在說別的都沒有用,隻能被迫猜到這件事情,所以說這不難讓人猜測到是一場有預謀的事情。


    「我才剛來到這裏,麻煩就已經找上門來了那怎麽說是我的名氣太大了,還是說就有人那麽見不得我好,非要一刻不停的折磨我呢?」


    鄒正暉陷入了苦惱,不過他並非哭鬧,如何應對眼前的事情是哭鬧,等他找到幕後之人時,該如何對他動手,你先把事情鬧到這種地步,已經證明大概是肢體與死地了,既然如此,那他也不可能有任何的手軟。


    換而言之,他現在就已經在琢磨幕後之人的死法了。


    【這種事情就算是你推辭也沒有推辭的餘地了吧,我的建議還是盡早動手盡早解決,畢竟你自己也說過,你的目標絕對不是在這裏浪費時間。


    說道這裏我也好奇到底是誰這麽大膽,既然他敢當對你動手,應該就是提前了解過你的資料的,明知道你的實力,你的選手,那還敢對你動手,這人我真的好想見見……】


    係統陰測測的說道,在他的麵前算計他的人,這不是找死這是什麽?泥人還有三分火氣,何況是他這麽一個頂天立地的係統呢。


    事實上此刻他心中已經在規劃那人的死法了,他雖說是好係統,但也沒人說好係統就不能殺人的吧,更別說把宿主的利益放在第一位,是被刻在係統手冊裏的話。


    「謝謝你救了我,如果沒有你的話今天我恐怕就會被抓回去,凶多吉少了。」


    少女一臉感激的看著麵無表情的鄒正暉,一副恨不得以身相許的架勢。


    然而此刻的鄒正暉注意力卻完全沒放在少女的身上,而是在盤算到底是誰想要對他下如此毒手,可是思索一番後發現,他還真想不到什麽會這樣做的人。


    一方麵是因為他忘性太大,另一方麵也是因為他,平時就是這副大大咧咧的性格,不惹事不怕事。


    【不要緊的,大不了就當這是一場試煉,反正你以前也都是這樣過來的,以前弱小時都沒有什麽好害怕的,現在你變得更加強大,應該更不會畏懼才是。


    雖然說現在是敵人在暗,咱們在明但是也完全沒必要擔心,因為他們就算再怎麽努力也不可能會讓你遇到什麽危及生命的危險的。】


    係統的語氣既像是波瀾不驚,又像是暴風雨前最後的那片寧靜,給人一種十分微妙,且可以令人信賴的感覺。


    「放心好了,打從一開始我就沒有怕的畢竟若是見到個事都驚訝的話,那就太不符合我的性子了。


    而且對於這些事情會找上來,我也是早有心理準備的貌似打我成長以來麻煩事就沒斷過,但是我都理解一切都是為了我成長所以才有的曆練而已。」


    鄒正暉輕蔑的瞥了一眼四周喧鬧的人群,十分自信的說道。


    無法將他打倒的困難挫折都隻會讓他變得更強,以後再把那些困難都打敗。


    「先生,你沒事兒吧?」


    回過神來少女正一臉擔憂的看著鄒正暉,因為這一幕在少女眼裏看來實在是太怪異了。


    因為從少女那邊看,鄒正暉一直在對空氣說話,時不時還變個臉色換個動作,怎麽能不讓人驚恐呢,倘若不是因為她清楚鄒正暉剛幫她解決了問題,那些人不會放過他,為了保證他的安全,她必須跟下去的話,她早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鄒正暉輕咳了一聲,麵色回歸於平靜,麵對著少女的關心,他隻是搖了搖


    頭。


    「沒事,隻是一時有些感慨,說了些令人振作的話而已,我想說你要有空不妨跟我說說,你到底是惹上了什麽麻煩,才能引得那麽多人追殺你,我對這一點倒是很感興趣呢。」


    是的沒錯,不是抓捕而是追殺,因為他能明顯的在那群人身上感受到濃重的殺意。


    明顯是奔著想讓少女死去的,爭奪他父母的遺物什麽的,隻是一個借口罷了,倘若沒有這個借口的話,他們估計也會想其他的方法把少女解決掉。


    少女苦笑一聲,若真細說起來,這件事還屬於是他的父母坑了她。


    因為當初害怕學院因為她廢柴,所以就放棄了她的父母刻意把他們所有的成果都設置成隻有在塗上少女的血才能使用。


    但結果是這並沒有讓學院重視,少女反而把她當做一個活的血庫,在忍受了多年的恥辱之後,她終於選擇了帶著他父母給她留下的遺物離開。


    可是那些人並不想放過少女,因她父母的研究成果對於他們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甚至說關乎學院接下來的發展。


    因為實在是太重要了,他們甚至都不敢跟外人身上,所以隻能選了一個還算是靠譜的理由,召集大部分人手來抓她。


    他們的目的很簡單,如果不能活著把少女帶回去,那就把她的屍體帶回去,利用現如今最發達的造血技術,也可以產生源源不斷的血供他們使用。


    「這……」


    鄒正暉聞言確實有些瞠目結舌,講道理這麽坑孩子的父母他也是頭一次見。


    「那麽我想請問一下,你接下來打算去哪裏呢,他說這學院真大,你說的實力那麽強的話,你應該無處可去了吧……」


    少女聞言,麵無表情的點頭,暫時來說他的確是沒有地方可去了,如果說到親朋好友那裏的話他隻會連累他們。


    外出去睡旅館什麽的,學院那邊也絕對會有記錄,也就是說從今天開始,他除了露宿荒野,在人煙稀少的空區生活以外,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


    「沒辦法一切都是注定的,我怎麽能改變得了呢,除了笑著接受我想我真的是沒有別的辦法了,不過至少凡事我還能往好了想……」


    少女自我安慰道,學院帶給他的壓力已經夠大了,所以說她要學著自己解壓,就算學院再強大如何,這個位麵終究不是他們說的算的,他們隻不過是處在上層,而不是說無敵。


    「但是若是真的按你所說的話,他們想要殺了你,那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嗎?就算是你想要逃到深山老林裏去,你覺得他們不會派人去搜尋嗎?不需要太多人,隻需要個幾千幾萬,找到你不也就是時間問題嗎?」


    鄒正暉挑眉問道,他實在不清楚少女為什麽會有這麽單純的想法,在他看來少女畢竟也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這些事情都應該想得清楚才是。


    這句話直接把少女說破防了,眼淚汪汪的看著鄒正暉。


    「你說的倒容易,可是我一個平民還是孤身寡人的,哪兒能想到什麽有用的方法呀?


    就連這次能逃出去都是我絞盡腦汁策劃了幾個月一點一點的把牆挖穿……我都混成這樣了,還能怎麽辦?


    反正留下也是死,倒還不如逃出去,能多活一天算一天。」


    這話說的鄒正暉啞口無言,但又不得不承認少女的想法是對的。


    「放輕鬆,不是還有我在嗎?反正我也摻和進來了,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可能不幫你,或許你對輔學院很困難,但是對我而言卻並非如此。」


    鄒正暉十分自信的說道,或許有時單體力量再強大也不如群體輸出,但這一次很明顯不包括在內,他相信他的實力絕對能把學院攪得天翻地覆,甚至是毀滅都有可能


    。


    事實上這次來到這個高級位麵,他就對自己的實力我很清楚的認知了,除了所謂的創世主和天道以外,這個高級文明還真沒有,是他的對手的。


    不過即便如此,他行事依舊要低調一些,畢竟天道無處不在,所以說等一個恰當的時機是一個非常重要的事情。


    「是嗎?」少女聞言,眼睛一亮,迫不及待的問道,「那你是什麽頂尖家族的嫡係?還是說某個至高勢力的核心?又或者是某位絕世大能的親傳?」


    倘若這三者占其一,那麽學院肯定是不敢動鄒正暉的,連帶著少女也會得救。


    因為學院雖說是高級勢力,但與至高勢力還是有一定的差距的,那些頂尖家族,絕世大能都是學院惹不起的存在。


    而且學院的仇敵很多,這就是為什麽學院這邊抓個人都要小心謹慎,還要編出一個看似恰當合理的理由的原因。


    鄒正暉聞言先是一愣,歲胡果斷的搖了搖頭,但倘若說是頂尖家族的核心的話,那他的確是,但是鄒家不屬於這個高級位麵啊。


    鄒家屬於另一個位麵,這也就是說即便鄒家再強大,在這裏也是什麽用都沒有。


    「啊……」


    少女失落的點了點頭,在失落過後也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這樣倒也對,要不然如果鄒正暉真的有什麽強大的背景的話,他也不會說跟他一起對抗學院了。


    因為學院根本就不敢得罪他,又何談對抗之說呢?可是倘若是普通人的話,再多一個也沒什麽用,相反隻會是互相的累贅。


    「對不起呀,都怪我,讓你卷入了這場原本不屬於你的事……唉,如今你已經動手殺了人,再想要走或者撇清關係,卻也是來不及了,走吧,先逃出這裏,能走一步算一步吧。


    現在最好不要想著跟學院對抗什麽的,那太不現實了,咱們能走多遠是多遠吧……」


    少女聞言歎了一口氣,整個人都變得沮喪起來,但這也是被迫的,沒有辦法的事情。


    她在學院生活多年,所以深知學院的強大,像他們這種沒有背景的人很難是學院的對手。


    「我說過還有機會就不要放棄的,相信我,我絕對是有著能夠力挽狂瀾的實力的……」


    鄒正暉自信滿滿的說道,然而下一刻還沒等他證明自己,少女便拉著他匆忙的跑了。


    因為她已經看到了學院的追兵,這種時候最好是能跑多遠就跑多遠的,他清楚學院對外是如何的強硬,如何的心狠手辣。


    尤其是在他們剛殺死了一群學院弟子的情況下,學院的人絕對是不會放過他們的。


    鄒正暉向後瞥了一眼,眸中滿是不屑,「話說就這麽點人,有跑的必要嗎?我輕輕鬆鬆就可以拿捏他們。」


    「你想多了,這隻是其中的一個小分隊而已,如果要是讓他們發現並確認了我們的蹤跡的話,接下來便會有比著多個幾百倍的兵力來追咱們。


    你一個人再能打,可終究是一個人能對付多少追兵呢?所以說眼下逃跑真的是最好的選擇了。」


    少女邊跑邊往後看,在確定那些追兵沒有發現他們的蹤跡,而且他們已經跑開之後才算鬆了一口氣。


    可是沒來由的又是心裏一緊,因為他清楚用不了多長時間,那些先鋒隊恐怕就會遍地都是,等到那時,她們怕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所以說必須要趕緊想辦法出城,隻有出城躲到外麵才是真正的安全。


    這樣想著少女拉著鄒正暉的手,便前往了城牆所在的地方,當然並不是從城門出去明擺著的,那些人肯定會在城門有所防備,所以說他們要去的是一個秘密小道。


    那個小道除了她父母和她以外,沒有第四個


    人知道,從那裏出去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阿浩,咱們這麽對咱們的女兒真的好嗎……」


    婦人一臉擔憂的問道,她清楚她女兒是什麽樣的性子,平日裏都軟弱的不要命,在這種時刻怎麽可能有什麽好辦法躲避那麽大一群追兵呢?


    所以說是曆練,可是曆練未免也有些太恐怖了吧,照他的想法來說,所謂曆練應該是循序漸進的,要給她逐漸適應的過程才是。


    不是像這樣一上來就放大招,若是貿然對上這種事情,連他都有可能應對不過來,何況是一個還未長大的孩子呢。


    「俗話說的好,慈母必出敗兒,仁父必出妖女,我這都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啊!


    再者說了,那是我女兒,是下一任的繼承人,我肯定是要對她十分嚴苛的,不然她怎麽有能力管好學院啊!


    放心吧,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有分寸的,想當初我父親就是這麽操練的,我如今我不也好好的在這站著,還當上了學院的管理者嗎?


    我相信咱們女兒肯定是有能力也有這實力來解決這個困難的,咱們做父母的不應該替她瞎操心,而是給予她鼓勵,相信她能夠做好這一切的。」


    男子歎了一口氣,他也知道美婦人的擔憂,可是一切都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若是不經曆風雨怎麽能夠見彩虹呢?


    學院的規矩曆來就是如此,隻有經曆過充分磨難才有資格成為學院的管理者。


    而且少女是他膝下唯一的子女,也就是說將來學院必須交由少女給繼承,既然如此,不好好磨練磨練,他又怎麽能夠放心的了呢。


    要知道眼下學院馬上就要迎來成為至高勢力的考核了,而這種關鍵的時刻就是需要一位比他更好的領袖,如今他是不可能做到的,所以隻能寄希望於他的女兒身上。


    「可是他從小就跟著咱們吃苦好不容易到了該享福的時候,咱們去假死脫身,讓她一個人孤獨無助的生活下去,你知道每次看手下那些人給她抽血的時候有多痛心嗎?


    那可是咱們的女兒啊……」


    美婦人說著,淚就忍不住的往下流,也不是別的,隻是單純的心疼他的女兒。


    「我這不也是最近一段時間才當上學院管理者的嗎,如果不假死脫身的話,那怎麽能給她曆練的機會呢。


    放心好了,這一切我都會事後補償她的,再者說了,這不僅是你女兒也是我女兒啊,看她被抽血看她被虐待的時候我也心疼,可是沒有辦法,這都是必經之路,想當年我不也是那麽挺過來的嗎。」


    男子安慰著說道,「而且這場試煉我已經狠狠的放過水了,要求他們盡量的鬆一些,這已經是我的權利幹涉一下能夠做到的極限了,剩下的隻能靠咱們女兒自己。」


    男子不安慰還好,這一安慰,美婦人哭得更大聲了。


    「我這苦命的女兒,打小就沒有想過福,甚至說咱們給他留下的那點東西都被她摻雜著他這麽多年自己的積蓄給咱們辦葬禮了,她現在真的是什麽都沒有,隻能靠自己……


    嗚嗚嗚,是媽媽對不起你啊。」


    美婦人的話令男子有些觸動,但此刻他就是再不好說些什麽,因為他媽再說一句,他就反悔了。


    這種嚴肅的事情,那些長老們可都盯著呢,他不能給他們機會,於是隻能抱著美婦人失聲痛哭起來。


    兩者相擁在一起,哭的那叫一個淒慘,甚至說已經到了聞者傷心,見者流淚的地步。


    可是沒辦法,一切還是要進行的,他們要做的除了相信女兒以外,也沒有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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