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頭一聽醉仙樓這個名字,忙轉身捅捅我的胳膊,“小子,他說的醉仙樓是什麽地方啊?”


    “這個鎮上最好的飯店。”我沒好氣的說道。


    一聽我說是鎮上最好的飯店,白老頭高興的一雙眉毛都要飛起來了,如果不是我攔著,他說不定現在已經跟方浩稱兄道弟去了。


    好歹也是人家嘴裏的‘老神仙’,我得幫襯著他維護自己的形象,我知道方浩誤會這白老頭是我師父,但我也不想過多的解釋,也就隨他去了。


    我走到寢室門邊,手上這麽隨意一撥就把眾人給推開了,“都閃開點,給我們半個小時的時間,半個小時候你們再進宿舍。”


    說完我才想起來壓低了聲音問白老頭半個小時夠不夠。


    白老頭把眼睛一橫,吹了一下自己花白淩亂的胡渣說道:“你這是瞧不起老頭子呢,還半個小時?進去不過幾句話的功夫就齊活兒!”


    “真的假的?”我有點不信。


    以前我跟著東極真人走過不少的場子,再簡單的也沒有幾句話的功夫就解決的,他這話我覺得有吹牛逼的嫌疑。


    說話間我打開寢室的門把白老頭請了進去,方浩則很自覺的堵到了門口。


    “你這次可別又把門給鎖上了啊!”我揚聲高喊了一句,外邊方浩應了一聲。


    這次進到寢室,明顯的跟剛才進來的時候有很大的不同,我甚至不用地眼通都能看出這屋子裏陰氣很重,屋子裏冷的跟在冰箱裏一樣。


    我感覺有點不對勁,“不對啊白爺爺,我上次進來的時候那個女鬼很和順,而且看起來陰氣也不應該這麽重的。”


    白老頭瞄了我一眼,用了然的口氣說道:“怪不得呢,原來是女鬼你不舍得下手啊?”


    我:“我倒是想動手呢,就怕動了手被收拾的不是人家而是我,我也就會幾個簡單的道法,隻能用來對付個老弱病殘什麽的,這種級別的我可對付不了。”


    白老頭哼笑了一聲後輕念了幾聲法咒,也沒見他捏訣,隻見我眼前一黑,連陰氣帶那個女鬼全部都現了形。


    待到看清楚那個女鬼,果然和我想的差不多,那女鬼身上發生了明顯的變化。


    嘴還是被縫著的,隻是她頭發卻長了很多,身上衣服透了點血色出來,灰白的眼睛死死盯著我看,站在寢室東北角那兒一動不動的,整個寢室她那裏陰氣是最終的,黑的幾乎要看不清楚。


    白老頭看到那個女鬼嘴被縫著也是一楞:“咦,她嘴怎麽被縫著的,你幹的?”


    我連連擺手:“不是我,她一直是這個樣子的。”


    白老頭擰了眉毛:“看來是屍體的問題,有人在這女鬼的屍身上動了手腳,想讓她開口說話,得先找到她的屍體。”


    但這女鬼不開口說話我們又怎麽找她的屍體?


    “這女鬼是誰招惹的?”白老頭問我。


    我:“就那個要請你去醉仙樓的胖子。”


    白老頭點了點頭,從懷裏掏出一張黃紙黑字的符,把那符遞給了我,說道:“塞嘴裏。”


    我楞了一下接了符照著他說的話把符塞到了嘴裏。


    “左雷右掌包食。”


    “中指伸直,其他手指彎曲。”


    見我學的像模像樣的,白老頭滿意的點了點頭,“跟著我一起念,牢牢記到心裏去。”


    “六甲大將軍,六丁上陽神,太清高上道,赦賜魁罡君,收擒山澤鬼,下捉土皇神,若有不正者,乾元亨利貞,急急如律令!”


    他聲音不緩不慢,我跟著默念了一遍。


    才剛低聲喃喃念完法咒,我嘴裏塞著的那個符竟然無火自燃了!


    “哇靠它著火了!”我嚇的把符吐了出來,白老頭嘴裏“唉喲”一聲忙伸手把燒著的符接住了,接完之後不由分說塞到了我手裏。


    眼看我又要扔了,白老頭喝了一句:“不能丟!”


    我隻能咬牙盯著那符在我手裏燒成一把灰燼。


    “去,走到那個女鬼旁邊,把這灰燼照著她撒過去。”


    我聽話的走到東北角女鬼所在的方向,一揚手把灰燼撒了出去,女鬼才剛接觸到那些灰燼,我就看到她身上被灰燼沾到的地方開始冒煙,那感覺就像是那些灰燼在燒她一樣。


    她像是被定身在那裏一樣動也不能動,痛苦淒厲的嚎叫聲讓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偏偏她嘴還被縫著,隻能發出“嗚嗚嗚嗚”的聲音。


    約莫過了又兩三分鍾的時間,女鬼抱著腦袋蹲在地上之後忽然就消失了。


    這一變故嚇的我連連後退,“白爺爺!她不見了!!”


    “嗯,我知道,你隨我來。”白老頭應了一聲,打開寢室的門走了出去。


    我們同寢室的人早在外邊等不及了,見我倆出來一個個都罵罵咧咧的進了寢室,當著我們的麵“哐當”一聲把寢室的門給關上了。


    讓人家在外邊站了那麽長時間我也怪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沒吱聲。


    白老頭走到方浩身邊,自來熟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我問你一件事。”


    方浩一臉激動:“老神仙您問,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白老頭“你最近有沒有去什麽地方玩,比如湖邊或者是河邊。”


    方浩仔細想了想後搖了搖頭:“我一直在學校,這學習附近也沒什麽湖啊河的,而且我是個旱鴨子,很怕水,沒事不會靠近水深的地方的。”


    “那就奇怪了,水鬼的活動區域都是自己溺死的地方附近,你沒有靠近有水源的地方又是怎麽被她纏上的?”白老頭百思不得其解。


    他們兩個說話我一直沒插嘴,想著學校附近有沒有什麽地方時能把人淹死,而且還是方浩可以靠近的地方,隨後,我想到了一個可能,不過這個可能很匪夷所思,而且還很大膽。


    “我有一個想法,不知道我猜的是不是對的。”


    本來白老頭和我都是可以算算那女鬼的屍體在哪裏的,隻不過我們一沒有她的生辰八字,二沒有她的姓名衣物,所以也隻能這樣漫無目的的大海撈針了。


    白老頭說那女鬼的屍體被人動了手腳,而且肯定不是一般的行凶,他總感覺和什麽邪門歪道有關,所以一定要找到那個女鬼的屍體看一看,確保不是什麽邪術。


    學校鍋爐室門前。


    雖說已經到了晚上了,但我們學校守鍋爐的工人是日夜都在的,屋子裏亮堂堂的證明他還沒睡,我上前敲門之後過了沒多久他就披著外套打開門出來了。


    乍一看到我倆帶著個老頭兒過來,守鍋爐的大叔有點奇怪,“這大晚上的,你們找我有什麽事?”


    “沒事,就是想進去看看。”


    趁著說話的功夫我探頭往裏看,隻見鍋爐室幹幹淨淨的,隻在中間矗立著個高高大大的鍋爐。


    就是這個鍋爐供應著我們學校上上下下的人喝的水。


    要是真出了問題……


    我搖搖頭甩掉了這個可怕的想法,心裏想著還是先上前驗證驗證再說吧。


    白老頭扯住鍋爐工人之後,我三步並作兩步一閃而進,根本不管鍋爐工人的大喊大叫爬到了鍋爐頂兒蓋子上。


    “大哥你可小心著點,那是高溫,能把人燙死的!”方浩在下邊擔心,不住的囑咐我。


    我:“你可念著點我的好吧。”


    白老頭:“趕緊的看,別廢話了!”


    我應了一聲就把鍋爐的蓋子給打開了,一陣熱氣差點沒把我給蒸熟了,好在我一隻手還抓著扶梯,不然這會兒我估計整個人已經摔下去了。


    “怎麽樣怎麽樣!裏邊有沒有什麽東西?”方浩在下邊大喊大叫。


    等到熱氣騰的差不多了,我小心翼翼的探頭往鍋裏裏邊看。


    隻見裏邊清澈的水上正漂著一具屍體,或者說是一具已經煮熟的屍體,她身上的肉被煮的發白,臉上五官已經變形,不過她嘴上還纏著線,這已經可以確定是那個女鬼了。


    我再也忍不住了,一股腦從爬梯上退下來狂奔到屋外,扶著牆壁開始幹嘔。


    方浩也跟著一塊出來了,其實他心裏已經隱約知道答案了,可能是還抱著一點僥幸心理,小心翼翼試探的問道:“大哥,那鍋裏有什麽東西啊?”


    “屍體。”說完我又幹嘔起來了。


    方浩一聽,立時整個人都不好了,刷白著一張臉像是被我傳染了異樣,也扶著牆開始幹嘔。


    我們學校就這麽一個鍋爐是提供熱水的,師生平日裏要喝水也都是這這裏打的,這屍體都不知道在這類多長時間了,再想想最近喝的水……


    有誰能想到,我們喝的居然是煮屍體的水?


    就在我吐的胃酸都要沒有了的時候,一陣腳步聲逐漸從遠方走了過來,之後站定在了我跟前,首先映入我眼簾的是那個人踩著的一精致的鞋子,我心裏基本已經猜出這個站在我跟前的人是誰。


    “薛東風,是你拿走了我薑家的寶物是不是?”薑惜夢冷聲問道。


    我一愣,故意裝糊塗:“你們薑家的寶物?是個什麽樣的寶物啊。”


    “八卦破雲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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