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是他們主動送公主來和親,求大景照拂。


    現在突然大景送公主給他們,怎麽都有些於國顏麵無光。


    仿若知道長孫玨心底所想,景帝眼裏冷意又盛了幾分,“在大景百姓心中,朝臣心中,甚至那些外使心中。這大景根本不是朕的大景,這天下也不是朕的天下。”


    冷笑了聲,“既然如此,要送出那麽多公主去和親才能保邊疆安穩,才能換來短暫和平。一個國家的榮辱興衰,要背負在一群不過十幾歲的公主身上。丟的,也不是朕的顏麵。”


    他能忍辱在頭上還有個攝政王,這點被帶連的辱,有什麽大不了。


    長孫玨眸光微閃,“父皇,九皇叔不會在意。他若是有心,就會阻止。然而……”


    這些話,明顯無中生有。


    現在的大景,就算是西月國也不敢輕易來挑釁開戰,何況那些不成器的小國家?


    自己這位父皇卻這樣說的意思,就是這樣往外傳?


    至少那些傻子一樣的普通百姓是分不清這其中的真假是非的。


    而景帝眼底神情高深莫測。


    然而,如何?


    他先是挑自己那些少不更事的女兒給她們下旨,讓她們不日後去和親。


    她們不願意求上門,他答應她們,隻要她們去攝政王府看看,淩婧是否在攝政王府。


    做到這事或許就收幾個旁支的女兒,封為公主代她們和親。


    結果……


    他已經找到他要的了。


    這些女兒去了,要真的回來讓他兌現承諾。那倒是給他添麻煩了。


    現在,他的那位九皇弟,也並不是聰明到什麽都能算計到。


    雖然十八公主送回來,加之那麽直接的話,淩婧百分百在攝政王府。


    符合他一早的猜測。


    而他那些女兒也如他所想那樣,得罪了淩婧。


    十八公主沒了舌頭,剩下的現在還沒回來,也沒個什麽話。


    不過,想必一定不是在攝政王府做客!


    畢竟是自己女兒,要說心底一點感覺都沒有,那是假的。


    但,這些都是有用的,都是值得的!


    他舍了這麽多女兒,怎麽會是白白舍!


    接過話,“然而,他根本不痛不癢。不過沒關係。”


    景帝意味深長,突然話頭跳到百裏緋月身上,“我們這位淩三小姐,真正是讓人心驚的厲害啊。刑部那些中蠱之人,讓她短短一上午就給解除身上的蠱。這事,就算擱在對他們下蠱的人身上,也怕是做不到吧。”


    長孫玨眼底異樣一閃即過。


    淩婧真是個寶啊!


    一個上午就解了刑部那麽多人的蠱?


    心中所想和說出來的卻完全不是一回事,“父皇,不止淩三小姐有本事。將軍府出來的,那位寧王淩九公子也很有本事。”


    和淩婧一起找出了京中中蠱的源頭不說,現在不過五天時間,就解了所有中蠱之人的蠱!


    他們淩家姐弟都是妖物變的不成!


    那麽大規模解蠱,那位淩斷念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景帝眼眸眯了眯,“一個前十幾年都在病床上度過的,腦子聰明絕頂的人。一旦身體得了自由,自然想做出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


    不過,不足為懼。


    再怎麽折騰,不過是要名要利而已。


    這樣的人,利用好了,就是一柄稱心如意能解決很多難題的利劍!


    也是一條讓人會省很多心的好狗!


    淩斷念和他那位身為皇族之人的九皇弟,流著長孫家血的九皇弟,本質是不同的。


    他在聰明,也是一個將軍一個大臣的兒子,聲名在響,也是臣子,也是奴才。


    翻不了天。


    “你親自去攝政王府求見,看看能不能把你那些皇妹帶出來。”


    “是。”


    景帝看向他,這才問,“你來找朕有事?”


    “莫離皇姐的事。”


    “找到下落了?”


    “隻有隱約的一點蛛絲馬跡,應該在西月國七皇子那裏。我們可要……”


    景帝擺擺手,“他們之間的事,讓他們自己解決。我們不用插手。”


    “兒臣明白了。”


    “朕所說的所有話,你真的明白了?”景帝頗具深意。


    “是,兒臣都明白了。”


    景帝就笑了,難得心情好點。“玨兒,這大景的江山,將來還要靠你掌下去。”


    “多謝父皇……厚愛。”


    百裏緋月醒來的時候,好半晌才回過神。


    回過神後整個臉色就黑了。


    四周靜悄悄的,地上隱約可見夕陽餘暉脈脈。


    條件反射試探性的伸了伸手,驚喜發現手的力氣起碼恢複了三分之一!


    在試著坐起來,整個身體也不是之前沉甸甸那種,雖然比平時是費力點,但在她看來已經分外輕鬆了!


    使了很大勁兒,結果輕而易舉就坐了起來那種感覺!


    這簡直……意外的驚喜!


    低頭一看,身上的衣裳倒是換了一身,很幹爽,也不是睡前汗濕那種感覺了。


    不會是長孫無極給她擦洗給她換的吧?


    伸手撫了撫額頭,那男人絕對做得出來親手給她擦洗身體給她換衣衫那種事!


    不過,四下看了看,人呢?


    撇了撇唇,“切,不是說抱著我嗎?”


    話音剛落。


    耳畔有人在笑。


    百裏緋月反手就是一下出去,一隻冰涼的手卻先她一步迅速握住了她打出去的手,然後是撲鼻而來的馨香,有人將她攬入懷中。


    “婧兒,心也太狠了。”


    “嗬嗬嗬,彼此彼此。”


    長孫無極放開她,伸手把她滑落下的散發順到耳後,柔聲,“好些了?”


    “這不是廢話嗎。”


    百裏緋月轉身,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下來,躺了五天多了,是個人都不想繼續躺了。


    挑眉,“你故意讓那些公主闖進來,是巴不得別人不知道我在你這裏,刑部那人是個替身假貨嗎?”


    攝政王府的侍衛那是普通侍衛嗎!


    她現在身體好些了,腦子也徹底清醒了。


    別說是那些小公主,就算景帝親自來。


    那些侍衛哪怕是被砍腦袋,也可能就放任人這樣闖進去的!


    想想之前醫會賽的時候,長孫無極的人可有半點畏懼景帝的人?


    沒有!


    根本沒有!


    在他們心底,長孫無極才是絕對主子。


    景帝是皇帝,但也要不涉及他們主子的利益!


    所以,百裏緋月抬眸定定的望著已經換了一身紫袍的男人,“還是,景帝試探你,你幹脆如他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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