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場中的老怪物們匯聚於此,自然也是為了瞅準機會爭奪四象天關。


    可很顯然,應天生等人的勢力太盛,讓得他們直至此時也沒人敢輕易去動手。


    此刻,雖被那麻衣男子威脅,可他們也隻能先忍著。


    但山風他們沒有忍。


    “穀操之,少他媽扯淡,你倒是帶人殺出來啊!”


    山風道主大喝,“還有你,濘不屈,若不是應天生在以往給予你庇護,老子早將你脖子擰掉,哪可能還讓你在此刻狂吠?”


    那宛如青年的麻衣男子,就是穀操之。


    而相貌粗獷、肌膚黝黑、之前大喝讓林尋他們滾走的金袍男子,就是濘不屈。


    被山風道主這般喝罵,兩者的臉色都是一沉,眸子中殺機洶湧。


    “老東西,上次讓老白澤他們撿回一條命,你真以為這樣的情況會發生在你身上?本座這便來斬你!”


    穀操之說話時,就要衝出那四象天關,卻被人攔住了。


    “和他們這些手下敗將較真作甚?”


    開口的,是立在中央的一名老者,仙風道骨,慈眉善目,博帶寬袖,手握拂塵,宛如一位淩駕諸天之上的仙尊。


    可當他開口,無論穀操之,還是濘不屈,皆安靜了下來。


    而在四象天關外,那些分布四周的老怪物們則都凜然不已。


    這仙風道骨的老者,便是應天生!


    一個從魔之紀元走出的無上傳奇,一個渡過七次大寂無命劫的恐怖存在。


    在這命運之海各個紀元世界中,應天生也是人所皆知的頂尖存在,足以讓其他老怪物都忌憚三分。


    應天生究竟有多強?


    林尋曾詢問過行劍峽,行劍峽的回答隻一句話:“一對一的情況下,他和傅南離這等層次的角色,或許能和對方抗衡一二,但最終落敗的,必是他們。”


    須知,行劍峽都已堪稱是大無量境中的巨擘,能夠和心壺、雷頌這等老家夥並駕齊驅。


    可卻竟說和應天生對戰的話,注定必輸!


    可想而知,這應天生的道行何等恐怖。


    “嗬,叫嚷了半天,卻不敢出來戰鬥,不覺得丟人?”


    山風道主冷笑,聲傳天地。


    這讓穀操之、濘不屈的臉色愈發有些難看和陰沉了。


    “山風老兒,你若有能耐,你敢不敢選擇‘生死決’?”穀操之大喝,“本座保證,讓你死得很難看!”


    聲音中,透著濃濃的殺機。


    卻見不等山風開口,林尋忽地說道:“前輩,由我來對決便可。”


    一句話,全場皆寂。


    附近區域中,那些老怪物們都露出錯愕之色。


    他們聽到什麽了?


    一個造物境的年輕人,卻竟大言不慚到要去和穀操之進行生死決!?


    四象天關上,也是一陣躁動,那些老怪物們麵麵相覷,神色古怪,差點都不敢相信耳朵。


    就是應天生這等大無量境中的梟雄,都微微一怔,旋即哂笑,“在這命運之海呆的時間久了,很多年都沒見過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了。”


    眾人都不禁笑起來。


    他們心中也都感慨不已,擱在外界的話,還真能遇到不少類似這樣無知無畏的角色。


    可在這命運之海,都是飽經世事沉浮,曆經多個紀元而存活下來的老家夥們,哪個還敢說出這等……無知愚蠢的話語?


    此刻,就是山風道主都一陣措手不及,他可沒想讓林尋去和穀操之對決。


    太危險!


    穀操之好歹也是一個渡過五次大寂無命劫的狠角色,出身魔之紀元的他,殺心如鐵,性情暴戾,這一生殺伐無算。


    若真論戰力,山風道主自認也就和對方旗鼓相當,或許隻有行劍峽、傅南離這等角色出手,還能勝過對方一籌。


    “小友,不可孟浪。”山風道主緊張提醒。


    行劍峽、傅南離也都將目光看向林尋,微微搖頭,示意他不必著急。


    穀操之……並不是一個好對手!


    更何況,還是生死決,他們也不想讓林尋去冒險。


    而這一幕幕,盡數被場中其他老怪物盡收眼底,都不禁搖頭不已,顯然,他們已確定,林尋剛才是無知者無畏,才敢口出狂言。


    而這麽一來,丟的可就是山風道主、行劍峽他們的臉了。


    畢竟,一個小輩而已,卻在此刻叫囂蹦躂,這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各位前輩放心便是,這可是一個難得的殺敵的機會,而對我而言,他也終究不過是一塊磨刀石罷了。”


    林尋淡然開口,徑直前行。


    山風道主、霄河他們本欲勸阻,卻被行劍峽攔住,傳音道,“讓他去吧,若能殺了穀操之,倒也的確能讓咱們出一口惡氣。”


    唯有他和傅南離等人最清楚林尋的戰力何等強橫!


    “他……竟真的跑出來送死了?”


    附近響起嘩然聲,那些老怪物們一個個瞪大眼睛。


    “行劍峽,為何不攔住此子?”


    有人皺眉,很不解地望向行劍峽他們。


    “年輕人想磨煉一下自己的道行,就讓他去吧。”


    行劍峽淡然道。


    “你這是讓他去送死!”


    一位白發蒼蒼的老嫗不禁怒聲道,“一個造物境存在,擱在外界也是難得一見的無上人物,隻要證道無量境,以後注定能夠和我等比肩,你……怎能讓他去送死?”


    行劍峽唇角抽搐,苦笑不已。


    他還能說什麽?


    而四象天關高處,應天生等一眾老家夥們的神色也都怪異無比。


    他們見過不怕死的螻蟻,卻沒見過如此不怕死的!


    明知道不可為而為之,和送死有什麽區別?


    這不是大膽,是蠢!


    而就在這怪異的氛圍中,林尋卻仿似沒事人似的,在距離四象天關大門千丈之地佇足。


    那巍峨的大門兩側,立著兩座九丈高的是石碑。


    左邊石碑鐫刻“生死決”三個最原始古老的道文。


    右邊石碑鐫刻“勝負決”三字。


    那石碑的氣息極其晦澀,籠罩在命運規則中,而其上的字跡就宛如天然形成,仿似那本就是屬於石碑的紋理,渾然沒有一絲斧鑿痕跡。


    看著這兩座石碑,林尋心中也不禁冒出一個想法,這是命蓮世界,有大道命蓮所化,而大道命蓮是誕生於命運之海。


    可在這裏,卻有九大天關、有命蓮道壇、也有這樣兩座石碑。這些分明就不是自然形成的景象。


    那麽,這一切又是出自誰人之手筆?


    林尋不知道,他之前曾問過行劍峽等老古董,也沒有人能夠說出一個明確的答案。


    他們隻知道,在很多個紀元文明之前,在命運之海所誕生的每一朵大道命蓮中,就已擁有這些景象。


    無數歲月中,許多道行通天,智慧無邊的老古董進行過多次推測和查探,可都一無所獲!


    至今,有關命蓮道壇、九大天關和這大道擂碑的事情,依舊是一個萬古不曾破解的謎團。


    “穀操之,敢否和我一決生死?”


    收斂心神,林尋負手於背,眸子遙遙望向四象天關上的穀操之。


    此話一出,天地氣氛愈發詭異和寂靜。


    眾人神色各不相同。


    除了行劍峽他們之外,幾乎都認為林尋這是在作死,是愚蠢到無知無畏的做法。


    穀操之臉色很難看。


    他是在向山風道主挑戰,可不想去收拾一個不堪一擊的造物境小角色,這就是贏了,若傳出去也不光彩。


    他目光看向其他人。


    “老穀,沒人會代你出戰,快去吧,趕緊解決了這小子,省得他繼續這般叫囂下去,讓別人看到的話,還以為咱們連一個造物境都不敢對付。”


    濘不屈笑嗬嗬說道,眼神中盡是戲謔之意。


    就在此時,林尋再次開口,“濘不屈,你可敢在穀操之戰死後,和我一決生死?”


    聲傳全場。


    所有人眼睛發直,瞠目結舌。


    這小子的意思是,穀操之都不是他的對手,還要點名讓濘不屈繼續跟他生死決?


    原本笑嗬嗬的濘不屈笑容頓時凝固,變得難看下來,“小東西,若你真能辦到這一步,我不介意親自上場宰了你!”


    穀操之的臉色則已經黑如鍋底,林尋的話,就刺激得他殺心熾盛,感覺尊嚴都遭受到挑釁。


    而濘不屈此刻的話,更讓他快要氣炸。


    眼見穀操之臉色難看無比,濘不屈連忙解釋:“老穀,你別誤會,我隻是……”


    “不必說了!”


    穀操之殺機沸騰,黝黑的臉頰上滿是冷意,“待會,我會將這小東西抽筋扒皮,挫骨揚灰,唯有如此,才能宣泄我心中之怒火!”


    說著,他眸子遙遙望向林尋,暴喝道:“來戰!”


    聲震十方,雲層都被崩碎。


    他這樣一位大無量境人物,都被刺激得如此憤怒,可想而知,林尋的舉動有多拉仇恨了。


    “早該如此了。”


    就在眾人都在提林尋捏一把汗時,林尋卻忽地笑起來,袖袍一揮,一道神輝席卷而出。


    轟!


    四象天關大門左邊那鐫刻著“生死決”三字的擂碑,驟然產生一陣轟鳴。


    頓時,無盡光雨交織,在一眾目光注視下,那四象天關大門前的虛空中,轟的一聲,顯現出一座古老神秘的戰場。


    這座戰場占地極廣,橫亙天地間,甫一出現,就彌散出一股令人心悸的血腥死亡氣息。


    在場一眾大無量境存在,都猛地感覺渾身一寒,肌膚泛起一層雞皮疙瘩,臉色都是微微一變。


    ——


    剛到家,晚上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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