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晚蘇是兩天前獨自返回青陽部落的,目的是為了查探有關“小劍君”謝玉堂的消息。


    而想要打探謝玉堂的消息,青陽部落無疑是一個最佳選擇。


    因為在幕晚蘇看來,謝玉堂既然前來三千大山,勢必會同樣選擇青陽部落為暫時的落腳之地。


    隻要查一查最近是否有人見過謝玉堂,就能大概清楚他是什麽時候抵達三千大山的。


    之所以要這麽做,完全就是石軒的主意。


    幕晚蘇很不理解,為什麽大公子會如此著急和謝玉堂見一麵,難道僅僅就是為了見識一下“縱橫劍經”的獨特之處?


    亦或者,大公子認為,謝玉堂已找到了那一件“絕世重寶”?


    但不管理解不理解,幕晚蘇都必須行動,隻是她已經返回青陽部落兩天時間,至今卻沒有查探到任何有關謝玉堂的消息。


    這讓幕晚蘇也不禁有些無奈,謝玉堂何等人物,神龍見首不見尾,想要查探有關他的消息又談何容易?


    還好,就在今天晚上幕晚蘇獲得消息,說昨夜十分,在距離青陽部落千裏之外的一處河流旁,出現了一頭數百年未曾現世的金焱獸,極有可能和那“絕世重寶”有關。


    並且消息中說,帝國西南行省大都督柳武鈞的膝下長子柳玉昆,就喪命在此獸之手!


    這可是一個驚天消息,足可以引發一場軒然大波。


    幕晚蘇已做出決斷,明天一早就要去查一查這一頭金焱獸的下落。


    然而讓幕晚蘇意外的是,就在這個晚上,她本打算和石鼎齋掌櫃閻震商議一些事情,居然又看見了那個令她恨得牙癢癢的無恥奸猾少年!


    此時此刻,幕晚蘇就立在遠處,看著林尋被閻震質疑,看著他被眾人圍困在中央一副待宰羔羊的模樣,不知道怎麽滴,幕晚蘇心中忽然泛起一抹暢快。


    小混蛋,你也有今天?


    幕晚蘇巴不得閻震出手,好好教訓一下這個無恥少年,給自己出一口惡氣。


    隻是這個想法剛冒出來,她登時就發現,遠處那小混蛋的目光朝自己這邊看了過來。


    幕晚蘇心中咯噔一聲,正待閃身避開,卻已經晚了。


    隻聽那小混蛋一臉驚喜的揮手叫道:“晚蘇姐姐,你來的好巧,快快跟他們證明一下,這令牌究竟是怎麽回事,石軒大哥可從沒說過,拿這令牌進入石鼎齋,還要遭受這等冷遇啊。”


    幕晚蘇徹底無語,以手扶額,這家夥怎麽如此不要臉,他叫的如此親熱,不知道的還真以為和自己大有關係呢!


    幕晚蘇很想裝作不認識他扭頭就走,隻是一想到那令牌的確是大公子石軒所贈出,萬一被大公子知道此事,那可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怎麽辦?


    幕晚蘇猶豫了,若要可能,她真想揪住那小混蛋的耳朵狠狠蹂躪一頓,簡直太氣人了,就連求人幫忙都如此理直氣壯的模樣!


    且說這邊,閻震等人看見這一幕,皆都不禁一陣疑惑,目光齊齊看向了遠處,頓時就看見了遠處的幕晚蘇。


    幕晚蘇依舊一襲黑裙,秀發盤髻,玉容美麗精致,身段曼妙多姿,一對黛眉筆直,眉梢間卻帶著一股淩厲如刀的鋒利氣息,宛如一朵懸崖上怒放的野玫瑰,嬌豔漂亮,卻帶刺。


    看見她,閻震眼瞳驟然一縮,怔然道:“晚蘇小姐,您……認得這少年?”


    其他人也皆都疑惑。


    幕晚蘇心中一歎,隻能踱步而來,輕啟紅唇,輕描淡寫道:“這令牌的確是大公子所贈。”


    她沒有直接回答,但話中意思已表露無遺。


    一瞬,閻震心中的狐疑就一掃而空,幕晚蘇是東臨城石鼎齋負責人,就連閻震自己的地位也遠遠不如她。


    最重要的是,閻震很清楚,這些天幕晚蘇一直在幫大公子辦事,她說出的話豈能有假?


    看來真的是冤枉了這年輕人。


    閻震心中想著,再看向林尋時,目光已變得不一樣,他不知道大公子為何會把如此貴重的隨身令牌贈予這個年齡不大的少年,可既然大公子這麽做,必然有其道理。


    而錦衣中年等人則臉色連續變幻,這少年竟是大公子的朋友?若是被大公子知道今日發生的事情……


    不敢想!


    尤其是錦衣中年,心中已禁不住後悔,剛才自己的舉動似乎的確顯得太粗魯無禮了一些,可當時他又哪知道這個衣著寒酸的少年,來頭竟如此之大?


    這時候,錦衣中年忽然看見林尋轉過身,目光看向了自己,他心中咯噔一聲,還以為林尋準備找自己算賬。


    誰曾想,卻見林尋一臉歉然的抱拳道:“剛才小子孟浪,先錯在我,對不住這位大叔了,還請海涵。”


    錦衣中年怔怔,下意識說道:“無礙,無礙,剛才隻是一場誤會,公子也莫要介懷。”


    林尋笑了笑,不再多說。


    閻震見此,揮手道:“你們都退下吧。”


    說著,他已帶著林尋,和幕晚蘇一起,沿著一條長長的走廊,走進了一處雅室中,分別落座。


    “不知這位公子尊姓大名?”


    閻震態度已經變得端正而熱忱起來,他原本模樣就頗為儒雅,說起話來言笑晏晏,令人如沐春風。


    “前輩客氣,晚輩姓林名尋。”


    林尋笑著拱手。


    幕晚蘇獨自坐在一側,心不在焉的拎著一個精致茶杯把玩,似渾然不想摻合進這一場交談中。


    她這種態度,令閻震微微有些奇怪,但嘴上還是笑道:“原來是林尋公子,今天之事,是我石鼎齋辦事不周全,公子千萬莫要介懷。”


    他說的客氣,林尋卻比他更客氣,連忙起身拱手,一副慚愧歉然的模樣:“前輩太客氣了,原本就是在下有錯在先,哪能怪得了別人?”


    閻震有些摸不準林尋的心思,這小子剛才在大廳中還如此強橫,怎地現在變得如此謙遜了?


    心中如此想著,閻震已開口道:“老夫冒昧問一句,剛才若公子你第一時間拿出令牌,或許就不會引起這一場誤會……”


    不等說完,林尋已訕訕說道:“前輩有所不知,當時情況緊急,再加上在下也著實無法確定這塊令牌的用處,故而才出此下策,想著隻要事情鬧大了,肯定可以把前輩給驚動過來。”


    閻震啞然,這小子倒是實誠,把這些小心思都坦然說出來,品行倒也算不錯了。


    不知覺間,他已對林尋產生一絲好感,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而已,卻有如此心智,著實罕見。


    關鍵是此子能屈能伸,進退有度,若非親眼所見,閻震都懷疑林尋是個城府極深的成年人。


    “你當時真的是這麽想的?”


    忽然,幕晚蘇開口,一對美眸如刀子似的凝視林尋。


    她一眼就看出,這小兔崽子從進入房間那一刻,就一直在胡說八道,看似姿態放得很低,實則說出的話,根本讓人沒法再去挑他的刺,奸猾的不得了。


    尤其是幕晚蘇清楚,依照林尋的心智,肯定不會僅僅隻是為了引出閻震,就在大庭廣眾之下鬧出如此大的動靜,說不準他這麽做,還懷有其他心思!


    卻見此時林尋一陣苦笑,歎息道:“晚蘇姐姐,我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從山村中走出,毫無閱曆和見識可言,若有些做的不對的地方,還請您不吝指點。”


    說著,他已朝幕晚蘇行禮,態度誠懇認真,搞得幕晚蘇明知道林尋就是在演戲,卻是沒辦法再去指責什麽,否則倒顯得她太過小氣了。


    “這兔崽子,越來越狡猾了!”


    幕晚蘇暗自惱怒,臉上卻巧笑嫣然,清聲道,“好了,這事已經過去了,莫要再提了,再說了,你可是大公子看中的人,即便是犯錯,大家也都是可以原諒的。”


    “哈哈,晚蘇姑娘說的對,此事休要再提。”


    閻震大笑,“對了,還不知此次公子你前來石鼎齋,所為何事?”


    林尋臉色頓時變得莊肅,拱手道:“實不相瞞,在下此次前來,有兩件事要辦。”


    “但說無妨。”


    閻震拂須笑道。


    “一來,在下是來出售一些物品,給我們緋雲村的村民換取一些生活物資,同時,也是希望能夠和石鼎齋達成一個貿易契約。”


    林尋飛快說道,“前輩應該有所不知,我們緋雲村如今盛產一些緋雲火銅,我想這些靈材也是石鼎齋所需要的,所以打算和石鼎齋簽訂一個專門收售緋雲火銅的貿易契約,也算給我們緋雲村鋪開一條長久的賺錢道路。”


    閻震挑眉:“緋雲火銅?”


    林尋笑道:“對,正是此物,晚蘇姐姐上次和大公子一起在緋雲村做客時,也曾見過此物。”


    一句話,就把幕晚蘇也扯進來了,她瞪了林尋一眼,最終還是點頭道:“他說的不錯。”


    閻震頓時放心,笑道:“好,這件事我可以做主答應下來,也算是互惠互利。”


    林尋笑道:“多謝前輩成全。”


    這件事一解決,有石鼎齋罩著,以後誰敢染指那緋雲火銅礦,就得先過了石鼎齋這一關。


    同時,因為自己和石軒的關係,石鼎齋也不敢去坑騙緋雲村村民,如此一來,林尋以後即便離開緋雲村,也不必為此事擔心。


    並且販賣緋雲火銅,也可以給緋雲村帶來持久的收益,足可以逐步改善村民的生活,不必再為生計發愁。


    此事可謂是一舉兩得,林尋早在前來青陽部落時,就已開始籌謀此事,見如此順利辦下來,他心中也是一陣輕鬆。


    “公子,不知第二件事是?”閻震問道。


    林尋瞥了一眼幕晚蘇,又看了看閻震,唇角忽然露出一抹苦澀笑容。


    僅僅隻流露出這種神情,還沒說話呢,就讓幕晚蘇心中咯噔一下,暗叫不好,這小兔崽子一肚子壞水,肯定是要借此機會提出一些棘手的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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