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打聽(作者有話說補了)


    說笑了一通,衛封又回到正事上,再過兩天他也要去當差了,每天早出晚歸的,有些要緊的事還是趁著兩天辦了才好。


    “父親說,廚房的事盡管隨咱們的意,自己貼錢舉火做飯,誰還能說什麽?剛才我已經喊了外院的管事尹春生,呆會兒他會帶著人來看地方。


    哪裏搭廚房,哪裏搭材料間,哪裏存柴炭,那些個魚肉葷腥之物要收拾,生的活的難免有味兒,定然是的有經驗的看了才成的。”


    衛封倚著靠墊歪在了榻上,他屈指敲打著幾案,想了想,才道:“我尋思著,咱們明日就叫人去外頭,把一冬天和初春用的柴炭引草買回來。過些日子大冷了,柴炭也會漲價,一斤長幾文,幾千斤下來就不少了。


    我再問問父親那邊,需要的話一起定下來也便宜些。


    咱們的就放到穿堂兩邊的空屋子裏,反正那地方也是白放著,擱外頭萬一濕了潮了倒不好用了。”


    皎月點點頭,這些事在家也是爹爹和弟弟操心,她再不會想著這些的。況且,這些東西總是要用的,也不會放壞了的。


    衛封見月兒直點頭,一臉信服的樣子,不由深受鼓舞,再接再厲道:“既決定了開火,柴米油鹽少不得置辦起來,柴炭有了,米也有了,明日索性再讓管事的去訂些油鹽醬醋之類的細索之物,


    你有要的,一總列了單子出來,我讓人去外頭先定下來。”


    皎月此時覺得,成親真的可以讓一個人快速變得成熟起來。老話說“成家立業”,以往這些事,不說衛封,就連她也不會去想這麽周全的!


    皎月佩服道:“封哥哥越發的能幹了,我隻想著搭廚房,可沒想到這麽多呢!”說完嘻嘻哈哈笑了起來。


    衛封瞧了眼左右總有人走動,盡管心裏發癢也不好做什麽,隻得無奈地咽了咽口水,道:“打井的事,父親說咱們要是能打出井來,他給咱們貼補費用。要是能在別處也打出來,都由父親使銀子。”


    他倒不在乎父親貼那幾個錢,而是真能打出幾口井來,可以子孫後代都受益的。


    皎月眼珠轉了轉了就明白了,她喊了一聲:“小幻~”


    不過半刻鍾,小幻一團毛茸茸的小身子就竄進了屋子,一個飛身落到了主人的懷裏。


    “又去哪兒瘋了?”皎月瞧它貓毛散亂,以為它中途玩耍去了,怕它腳髒,又捉了隻貓爪來看,竟然粉嫩嫩,連外頭的灰土也沒沾的。


    “嗯?”這小家夥不是根本沒幹活,偷懶跑去睡覺了吧?


    “喵~”小幻見自己偷偷睡懶覺被主人發現,趕緊討好地喵了一聲,辯解說自己已經幹完活了,綠竹給它擦洗過了。


    “幹完了不早些回來?你這是想冒充工時,想多領好處吧?”皎月哼了哼,在小貓屁股上給了一巴掌,以示懲戒。


    小幻瞧見衛封似笑非笑地看著它,不禁有些羞惱了,朝他炸毛又齜牙,被皎月鎮壓了,才老實交待了。


    皎月跟衛封道:“這小東西鼻子靈,我讓它去聞了聞,已經找了幾個地方能打井的。你來看看。”說著,她把剛才的輿圖尋了過來,指給衛封看。


    “這裏,這裏,還有這裏。不過都在十五丈深左右,水量很充足。”


    衛封快速地轉到著腦筋,手指敲打著輿圖想了片刻,又瞄了小幻幾眼,道:“我去跟父親商量商量,另外,把你這小愛寵借我使使如何?”


    小幻頓時站起來,朝他呼呼兩聲:“本小爺不是給你幹活的,你個光杆!”


    皎月一巴掌呼到它頭上,罵道:“長本事了你!走一趟又不費你多少功夫。”打了一巴掌又給顆甜棗,道:“好好去,回頭給你加餐小魚幹!”


    “喵~”這個可以有!


    一聽加餐小魚幹,小幻幽藍的大眼睛慢慢變得水藍深邃,它輕輕甩了甩尾巴尖,算了,本貓爺就走一趟吧。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要知道主人加餐的小魚幹可不是外頭打來的,而是混沌珠空間的河裏天生地長之物,那銀光閃閃的小銀魚,它在各界麵流竄的時候也沒少吃這類東西,可都比不得這小銀魚美味。


    難得主人肯撈一回打牙祭啊!


    “喵。。。。。。”真是美好的一天啊!


    ***


    衛封這邊再次匆匆而去,那邊落英卻趕回了院子。


    落英這次去大房那邊,因是‘奉令’來打聽公中份例的,所以,這次也沒人隨便應付她,而是派出了個叫鄧安家的管事嬤嬤給她說項。


    按她的說法,公中出的份例,主子們不論大小,一年四季內外各四套衣裳鞋襪,或早或晚總歸每季提前半月發完;


    首飾每年年初和年中各添一回,每次三五件倒不一定準;大廚房的份例飯菜是每個主子四菜一湯一道點心,這裏頭有葷有素,吃什麽廚房按流水牌子來;


    此外,主子們平日裏讀書寫字、琴棋書畫、做針黹女紅、習武練功等需要的物件都能從公中領,使完了可以再去申領;


    其他冬天的炭,夏天的冰都有成例,平日裏使的用的家什器物也都是大庫房配齊全了的,有缺了少了的,要自己想法子了。至於自己覺得不足的或想要更好的,也不拘自己去置辦;


    至於說到下人們的用度上,那鄧安家的隻說:“管他哪個房、哪個院子的,還能越過老太太那邊去?”


    竟是不給句實在的話來。


    落英不知道,皎月聽了衛封的話卻是明白的。


    因為各房下人自己出錢養著的,給多少都是主子意思,便是一文不給,為奴為婢的也說不出什麽來。所以,鄧安家的倒並不算不說實話。畢竟每個院子給多少是自己的事兒,也許有的人就不樂意讓別人知道呢。


    落英見姑娘不出聲,想了想道:“要不,奴婢再去老太太那邊打聽打聽?”


    皎月搖頭:“這點子事不必驚動老太太,咱們剛去了大房,想來不多久大家都知道的,這時候再去老太太那打聽,跟告狀有什麽不同?”


    落英微微紅了臉,皎月倒不在意這個。她望著窗外想了想,忽而叫來木蕊,吩咐她收拾了些香玉甜瓜,往各房頭都送一籃子去。


    木蕊眼珠一轉也就明白了,剛才主人和落英的話她都聽見了,無非是借著送果子打聽事兒,當即轉身去撿瓜去了。


    這香玉甜瓜瓜如其名,潔白似玉的拳頭大小一個,不比白玉子的氣味內斂,這瓜的香甜氣味遠遠就散了出去,功效雖平凡了些。


    但對普通人來說,也能鎮咳祛痰,生津止渴,吃堵了胃口也能消食,腸火結燥的,吃兩個就能立時排個痛快,且不用擔心拉肚子。


    這東西算不得多好,所以,皎月不過是愛這香甜口味,便在混沌珠裏進化過後又在翡翠穀田間地頭種了些,每年也就收那麽十幾筐,這次她帶了五筐來,剩下的都留給她爹了。


    “給蓉姐的院子裏多撿兩個,跟她說我這陣子不得閑,等忙過了就尋她說說話。此外,鬆風院也多幾個。”


    她公公還有幾個妾,她雖不怎麽樂意打理這些人,但有年歲小的弟弟妹妹跟著生母,倒不好全然不顧。


    皎月看著木蕊和竹葉前後提著果籃子出了院子門,收回目光,對落英道:“看來,咱們安園還是得添人手。”


    主仆兩個又細細商量起來。


    ***


    忙了大半天,眼瞧著金烏西墜的時候,大廚房送了菜單讓選菜。皎月見衛封這次去了這麽久還沒回來,便自己隨便挑了幾個,剩下的隨便搭配就是了。反正她和衛封也有些吃不慣。


    那前來送單子的管事婆子揣起單子,卻堆著笑臉拉起閑話來,她道:“奴婢聽說安園要建廚房,奴婢的兒媳婦也是一把好手,做得一手好菜,奶奶若是要人手,奴婢舔著臉推薦一二。”


    皎月挑了一下眉頭,又看了落英一眼,落英摸了一把十幾個錢出來塞到那婆子手上,笑道:“多謝您的美意,這事還沒個章程呢。”然後就送了她出去了。


    皎月不禁翻白眼,這多會兒功夫才,消息竟都傳大廚房去了?


    ***


    直道晚飯之前,衛封才抱著小幻回了院子,一進門就吩咐丫頭們先避一避,外院的人要進來。


    小幻自己從他懷裏跳了下來,一眨眼就鑽進了屋子去。衛封倒沒有進屋,而是等在院子裏,不多時,玉澤就帶著幾個陌生的男子走了進來。


    皎月隔著琉璃窗倒也看得見人,見他們四處指指點點,說著什麽,最後往西邊廂房後麵去了。


    皎月讓綠竹帶了小幻去洗澡,自己趁著功夫閃進空間給它撈了一小碗小銀魚,交給竹葉先把魚給它先烘了,再拌了飯給它吃,算是犒勞它。


    小幻鼻子別提多靈了,老早聞到了香味,還帶著一身水汽就衝進了屋子,迫不及待地跳到主人跟前讓她幫著烘幹貓毛,可不能耽誤了自己吃貓飯呐。


    皎月一邊幫它運功烘幹,一邊問道:“鬆風院那邊可也找到了?”


    小幻嬌裏嬌氣地喵了幾聲:“有是有的,不過比安園還深一點點才行。”


    皎月把小幻貓理順了,想到它的獸屋,便問道:“你打算把獸屋安置在哪裏?我看你不若跟綠竹住一個屋子了,這樣她照顧你也方便。”


    小幻水藍的大眼睛一眯,頗有些不滿地喵了一聲,它也是幹活的,不拿工錢就罷了,怎麽能混到連屋子都跟別人擠呢?


    沒法子,最後皎月隻得答應把獸屋給它安頓到西邊的次間去了。


    待到衛封回來,皎月問過他應該不會再出去了,便幫他換了身家常舒服的衣裳,手剛一伸到衛封的衣襟上,不由蹙眉道:“外頭已經這麽冷了?”


    她今天下午沒出門,光在屋子裏忙活了倒不覺得呢。


    衛封怕冷著她,握著她的手嗬了嗬,道:“就是日落這會兒才冷起來的。你要是冷了,咱們屋子裏的炭火就燒起來,別為了省炭凍壞了人。”


    “哪就那麽嬌氣了!”話雖如此,可到底受用,小手握了他的大手,牽著去吃了晚飯。


    一時飯畢,木蕊送了熱茶過來,也順便端了一盤子切好的香玉瓜來,連帶把下午送瓜得的消息說了。


    她先回了各處致謝的話,又特地道:“蓉姑娘說了,‘讓哥哥嫂子先忙,等都打點好了我在過來玩才有意思呢。’”


    至於打聽的消息,她道:“。。。老太太院子裏的一等的月例是一兩銀子,二等的是一吊錢,三等的五百錢,粗使的丫頭婆子兩三百不等。


    其他各房裏,除了世子夫人那邊和老太太的一樣,別處都各自減了幾分,一等的在八百錢到一吊之間,二等的最少是六百錢,三等的也有四百五百的,粗使丫頭婆子最少有一百五十個錢的。


    不過聽說做粗使表現好的話,哪個主子額外使喚了也會隨手打賞,算下來也不比三等的差。”


    皎月有些奇怪,這竟成國公府裏的月錢竟也不比縣城裏高出許多嘛。


    衛封原本默默地吃瓜,此時倒是給她解了惑:“你當著這府裏的下人都指著月錢不曾?”


    “那不成還有別的?”


    “第一要緊的是打賞,還有年節喜事的賞錢,再有差事上摸一些,最後才是月錢呢。”


    忙了一天的瑣碎事,兩人多少有些累了,衛封便拉著皎月去泡澡。他哪裏是泡澡,分明就是混鬧。兩人把淨房裏弄得到處都是水,最後衛封使大巾子把自己和皎月一裹,把人打橫抱在懷裏,踢開門便朝屋子裏大步而去。


    皎月又羞又氣,把頭埋在他胸口使勁兒咬了一口。


    衛封嘶嘶地直抽氣,可卻依然誌得意滿地把人往床上一拋,電閃之間隨手一扯,裹著人的巾子倏然散來,一具溫香軟玉的身子輕輕落了下來。


    衛封大喝一聲,飛身撲了上去,帶著人一個翻滾,齊齊跌進了柔軟的被褥裏去了。


    皎月恨他花樣多,抬腳就踹,被他一把擒住,捉了玉足輕輕啃了一口,皎月又連踹幾下,卻給衛封借勢又混鬧了一回。。。。。。


    (請看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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