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凡人入道有各種各樣的途徑,不一定非得有靈根,當然,如果有的話會更容易些。想一想,遇禦劍飛行,逍遙天地間,多麽愜意啊~”


    “在靈級界,每天呼吸著靈氣,喝著蘊含了靈氣的水,吃著有靈氣的米,隨便啃幾口草,指不定就是靈草,別說人了,就是禽獸都變成靈禽妖獸什麽的了,更何況是人呢?”


    “在那邊人是很少生病的,即便生病,請個有些修為的大夫或者去買上幾顆靈藥也比別處方便,所以,一般人的壽元起碼百二十歲。”


    。。。。。。


    皎月一早練功回來,還沒進山洞就聽見‘銀狼’跟衛封喋喋不休地‘布道’,說是布道,皎月怎麽聽怎麽像是大灰狼誘拐小白兔似的。


    這隻‘銀狼’的師傅跟她師傅的某個弟子有些拐彎的關係,這隻狼剛剛化形,還不太穩定,需要一個比較安全無憂的環境進行曆練,七拐八拐地把關係托過來,便被安排到這東洲大陸進行‘曆練’了。


    當然,這隻銀狼也是有任務的,能勸說一個人入道或者搬到靈級界去,他的功德便多一個積分,這對他以後晉級抗擊天雷十分有好處。所以,這家夥絕對是不遺餘力的。


    自打他來了這裏,幾乎每天見麵都勸說她們搬到靈級界去,就剛才那些話她和弟弟聽得耳朵都要磨出繭子了。


    前幾天,這隻狼在巡山的時候發現了一隻有些道行的蟒,大喜過望地跑去追蟒去了,一般來說,沒個十天半個月是不會回來的,今天這是聞到新鮮味兒了?


    就聽裏麵的人淡淡地問:“不知普通人到了靈級界又如何生活?”


    “這個很容易,不管是在凡俗還是天上,或者靈級界,人也好,妖也好,神仙也罷,都是憑本事吃飯的嘛!


    像你這樣有不錯功夫底子的,可以加入宗門,從外門弟子開始。連我們妖修的宗門都有幾十個,更別說你們人修的宗派山門了,大家每年都搶著收弟子,十年一次大選拔,外門進內門,再十年一次內門進記名,記名進核心,總之,機會多多。


    至於謀生嘛,更不需要擔心,靈級界之所以廣招弟子,實在是不缺資源,你們不知道,這人也好,妖也罷,修為越高生育個孩子越艱難,到了神仙級別就更少有後代了。


    即便是靈級界的凡人的後代也比凡俗界的少(關鍵是隕落的機會更大,不過他銀狼是不會說出來的),所以,但凡去了那邊的人,都會分到一個有靈氣的住處(當然資質和關係不同,分到的地方也有講究啦),頭十年每月每人都有一到三塊靈石的基本生活補助,足夠滿足一家人的基本生活需要。


    此外,一旦加入宗派山門各派都有安置費和生活費,也有給家屬的各種機會,總之,隻要不懶惰,攢些家底不成問題(大富大貴就得靠自己了)。”


    “而且,在靈級界生育孩子可比你們這好,在那邊兒,別的不說,隻要你懷上胎,屬地就會關照起來,孩子落了地,屬地就會給送來各種獎勵、補貼和修煉資源,直道孩子八歲可以選擇進入宗門為止,完全不用爹娘操心。多養幾個也能發個小財噠!”


    “咳咳!”


    越說越不像話了。這麽跟養傷的人嘮叨不影響人家休息麽?皎月推門進來,不滿地朝銀狼白了一眼:“狼師兄今日怎麽回來的這麽早啊?”


    銀狼挑起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做作地輕歎一聲:“唉!我倒是不想回來,可架不住有人發了話,這不,你師傅聽說你這有客人,就催我回來幫著照看照看。。。。。。”


    說是照看,可他銀狼是誰啊,哪裏看不出是防狼一樣防著這小子呢!不過也好,這丫頭難勸,而這小子明顯對小丫頭有意思,要是把這小子給忽悠住了,嘿嘿,說不定反而更有效果呢。


    皎月無語,可她也不好說什麽,隻得轉身去給衛封熬藥去。


    “來來,喂藥這事我在行,我來我來!”銀狼搶過皎月手裏的藥碗,親自坐到衛封身邊去,拿了湯匙灌藥。


    “哎呀,喂飯啊,還是我來吧!”


    “我扶你去小解啊,咱們都是男人,不講究,不講究!”


    。。。。。。


    衛封眼巴巴地望著皎月的洞口,瞄一眼喋喋不休的某隻狼,恨不得現在就把這隻礙事的家夥給踢走!


    好好的打算都給他破壞了!更討厭的是,這隻狼還殷勤地貢獻出一顆丹藥,月兒看了也欣喜異常,說是吃了這粒藥,連他以往身體裏的舊傷暗傷都一並能好了。


    這要是平時,他怎麽也要感激這隻狼,可如今他正想多拖上些日子,好好享受一下和月兒難得的獨處時光,他拿這藥出來是什麽意思?打量他不知道這隻狼安的是什麽心呐!


    可憐他的小月兒還傻兮兮地謝了又謝人家,男人都快被坑死了,她知不知道啊!


    “唉,真是前門拒虎,後門進狼啊!”衛封悠悠地長歎一聲。


    ***


    衛封懨懨地沒精神,誰樂意整天對著一隻嘮叨的狼啊!


    皎月眼珠轉了轉,每天都找個機會指使銀狼去打獵,說是給傷患補身子。銀狼心知肚明,便每天走開個把時辰,算是給兩人留個說話的機會。他還惦記著自己的功德呢,真讓這小子恨上自己還勸個啥啊!


    隻是這些日子衛封越發沉默起來,每次看到皎月話也少了,眼神兒卻越來越深,這樣皎月一時倒有些搞不懂了。


    皎月問了一回,可衛封隻是若有所思地看著她,心裏也不知在打什麽鬼主意,就是不給個痛快話,氣得皎月幾天都沒打理他,連麵兒都不露了。


    銀狼笑死了,這下他可省心了。笨小子,讓你裝深沉!把人裝跑了吧?!看你能裝到幾時?


    不過他沒笑幾天,那小子不知什麽時候又把人給哄回來了!!!這讓他太失望了!


    ***


    再重的傷,有了好藥,也總有恢複的時候。


    這一天,銀狼檢查過衛封的身體後,宣布他傷愈了,而且,經過靈藥的調理,他的身體比以往還要好那麽幾分。


    銀狼兩眼閃動著‘不懷好意’的笑容,道:“恭喜衛郎君的傷勢大愈了,收拾收拾東西就可以下山去了。想必家裏也盼著你的消息呢。”


    “有勞狼君費心了!還得多謝您的靈藥!改日定當重謝!”衛封客氣地朝他抱了抱拳頭,心裏卻把銀狼罵了幾十遍。這山又不是他的,他急個什麽勁兒?


    “不急不急,我在這裏還得呆幾年呢,該日有空了我去找你聊天啊!”他還沒忘了勸說的事。


    皎月朝衛封使了個眼色,道:“我先問問外頭的情況如何了,如果沒問題,我們今天就下山回家去。”


    銀狼知道皎月本來也是要回家的,順個路倒也沒什麽,隻要定了下山的時間,他也算是完成差事了,便也不在意這麽一點時間了。


    皎月泡了鬆針茶,兩個人難得悠閑地坐在山洞前的鬆木桌椅上,喝茶看風景。


    “困在山下的那幾個人隻剩了一個活口,你要不要問問?”兩人無聲地對坐著,皎月隻覺得對麵的人的目光有些燒得慌,隻得無話找話來解除尷尬。還有,確實是她剛回來的那幾天太忙,把人給忘了,困了七八天,餓不死也渴死了。


    衛封含笑凝視著皎月那美麗又清澈的眼睛,卻並不應聲。


    皎月的臉火燒火燎的,實在是對麵的目光太過灼熱,不由微微紅了麵頰,嗔怪道:“有什麽好看的!”


    衛封忽然伸出手,握住皎月的柔夷,微微傾身向前,盯著皎月的眼睛,輕聲道:“月兒,你怕不怕?”


    皎月慌亂地撇開臉:“你、你快放開!”


    她伸了另一隻手去推,卻一並被捉住了。皎月羞紅了臉,心裏七上八下的亂跳,明知道該把手抽出來,卻使不出力氣來。


    衛封緊緊攥住皎月的手:“月兒,你可明白我的心意?下了山,我去跟伯父提親可好?”


    “胡說什麽!”皎月爆紅著臉蛋兒,使勁兒抽著手,微微瞄了一眼那人,頓時被炙熱的目光燙得心頭亂跳。


    衛封輕輕撫上皎月火熱的臉龐,緊張得有些發顫地道:“月兒,你是樂意的,對不對?”不管他多麽想要月兒,可如果她自己不樂意,他也不會勉強的,畢竟他娶她不僅僅是為了自己快活,他


    也要讓月兒和他一樣快活。


    兩個人幾乎從穿開襠褲就認識了,這麽多年的情誼,皎月再怎麽不開竅,也多少明白了些對方的心意,可此時被他說出口,皎月還是羞得不行。


    衛封也不立逼她答複,畢竟女兒家,就是樂意又有幾個大咧咧說出口的。這點兒風情他還是懂得,便是他原本不懂,在軍營這些年光聽葷段子也聽明白了。他又不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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