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麵賀勞宣布神武試煉開始,說一大段開場白。


    司空玫見此大驚,問道:“師父,你做什麽點住她?”


    田餘風道:“她想逃。”


    司空玫道:“無緣無故她逃什麽?”


    “她是通海幫的人。”田餘風後麵的男人說道。司空玫更是大吃一驚,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公孫銳。


    司空玫道:“此話從何說起?”


    田餘風道:“說來話長,也不便細說,司空玫,無玉是不是被他們支使走了?去了哪裏?”


    步刑殺道:“她說幽存空在萬劍城,生命垂危,要見無玉,所以無玉就去了萬劍城。”


    公孫銳背後一老者說道:“不好。”


    範銀鈴行禮道:“於老先生。”此人正是''七尋劍聖''於立仲。


    於立仲道:“恐怕是為了無玉的陽明功。”


    司空玫道:“幽存空是否離開了太玄宮?旦哥哥,你把無玉引到萬劍城做什麽?”


    南宮旦道:“小玫,你不要輕易相信他們。”


    “不信他,難道信你麽?”又一男子說道。司空玫看去,竟是司空薑,司空玫叫道:“薑哥哥。”他道:“阿玫,南宮雖和你是發小兒,但他也是通海幫的秘使,上次潛入司空公府恐怕也是他暗中做了手腳。”


    “不會的,旦哥哥怎麽會?”


    南宮旦笑道:“怎麽會,又怎麽不會,公孫銳,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背叛幫主。”


    公孫銳笑道:“背叛?我和龍水軒轅從來隻有合作,隻不過最後是道不同不相為謀,那次的人的確是我找去的,不過我也沒想到,他竟然如此利用我。”


    南宮旦道:“哼,等幫主大功告成,你公孫銳又算得了什麽?”


    田餘風道:“我們不知道他想要什麽,但是隻有一點,九大世家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他的計劃隻是竹籃打水。”


    南宮旦冷笑道:“你到底是什麽人,公孫銳,於立仲,你們都合作了?”


    公孫銳道:“作為南宮家的後人,竟然為虎作倀,真是愧對你南宮家列祖列宗。”


    南宮旦道:“我不與你們多廢話,通海幫掌控了中央大陸南部的所有地方,你們這些人啊,到時候都得死。”


    田餘風笑道:“我知道他想要什麽,大羅明王原名為軒轅通,同時他的夫人葬花夫人乃是幽存空的弟子,所以那天水羅刹功說白了就是月陰決,至於北海夜叉,他也複姓軒轅,乃是當今龍水大幫主的二叔。所以他又想要陽明功,隻不過……唉,我知道你也曉得不多。”


    南宮旦點頭,道:“這樣又如何?無玉已經去了三天,就算你們知道了這個計劃,也來不及了。”


    公孫銳道:“其實我之前瞞著所有奇人居的人,也是為了迷惑你們,當然,還有通海幫在我們奇人居的奸細,他藏的深,所以我隻好為了表示可靠,把不少人調開了,以此迷惑他和龍水幫主,不過他還是露出了馬腳。”


    南宮旦冷道:“不可能。”


    公孫銳淡淡道:“他就是太忠心了,所以才會有破綻。”


    南宮旦沉吟一會兒,道:“這兒有我南宮家的人,你們想做什麽?”


    田餘風道:“我們也不是強盜,隻是想你不要再騙人了。”


    南宮旦冷笑道:“但是無玉已經去了萬劍城。”


    公孫銳道:“這你就不必擔心,既然萬劍城是重要地方,我們自然也有人在那個地方。司空玫,你不用擔心,我們也早就做好準備,會有熟人接應無玉的。”司空玫極是擔心的,但聽了這句話,下意識又看了看田餘風,他的表情也不顯得著急,便稍微定下心來。


    司空薑道:“南宮,你這樣做未免也太辜負南宮伯父的期望,你到底是為了什麽?”


    她斜眼看向司空薑,道:“哦?你什麽時候和公孫銳混到了一起?”


    司空薑道:“公孫兄乃是我摯交好友。”


    公孫銳道:“當初奇人居建立時候,還是司空老弟一手促成,也是我奇人居的元老了。”


    司空玫道:“原來如此,你這些年不在族中也是在奇人居中,我以前怎麽沒見過你?”


    司空薑笑道:“見過的,隻不過你沒察覺。”


    公孫銳道:“你大哥是奇人居兩位總事之一,你脫離奇人居,也是出於他的考慮,畢竟你的身份還是有人知道的,而他的身份,隻有三個人知曉。”


    田餘風道:“好了,這裏可不是說話的好地方,南宮小姑娘,你就委屈一下,就當陪我們來看一看戲好了,那邊的事情你也不用操心。”


    南宮旦雖然委屈,憋紅了一張臉,但也無可奈何。


    賀勞念了一通,都是念的氣喘籲籲,道:“終於說完了……”張空輕咳一聲,喊道:“起台,鑄神武。”


    大地一陣晃動,太玄宮殿前的階梯忽然凹陷下去,轟隆聲響,升起一座巨台,張空道:“這是''神妙先生''賽紫夜所鑄造的神武台。”


    地下一陣輕響,兩側延展的階梯往地下消了去,分列兩側的座位忽然向左右移動,那些人大驚,想要下來,但隻在一瞬間,座位便不動,他們已經被移到神武台兩側。


    這神武台比眾人所座矮了一些,所以所有人都能窺之全貌,台子四周邊角分列了刀劍槍戈四種兵器雕塑,地麵上映著一個巨大的端正神氣的“武”字,上麵帶著獨特的氣韻,乃是江人彬在空中用劍若刻,一氣嗬成,幹淨利落。台子剛升畢,便有一道光芒射過,在空中成幾個大字:恭迎天下英豪。


    賀勞道:“神武台通體乃是玄鐵所鑄,堅不可摧,諸位可以大展拳腳,雖然如此,但也要點到為止,神武試煉,在以武會友,各展所長。”


    話音剛落,尤子風縱身入台,抱劍行禮道:“在下太玄宮尤子風,哈哈,至於為什麽第一個上來,可不是在下滿懷信心。”


    有人叫道:“那定然是你們宮主逼你來的。”


    諸葛家一老者道:“那就是想要先行討教,湊個熱鬧。”


    尤子風笑道:“諸葛山海前輩真是快人快語,在下武藝平平,又如剛才那位兄台所說,權當是拋磚引玉了啊。”


    江人彬旁的一黃發老者笑道:“當初我就看這小子不錯,人彬,你覺得呢?”他便是幽存空。


    範銀鈴遠遠看去,還是認得,看來田餘風他們懷疑的完全有道理,心中不由得擔心起來了。


    江人彬道:“子風天賦過人,但畢竟年輕,他看似和氣,但骨子裏最是狂放不羈,隻有當他領悟到了自己的路,才能更上一層樓。”


    幽存空點頭道:“嗯,我以為你隻會使劍,想不到看人也這麽準,看來你的心裏修為也到了武君生那老小子的地步。”武君生活了近一百歲,恐怕也隻有幽存空才敢在太玄宮人麵前叫他老小子了。


    過了一會兒,就有一人跳上台去,道:“在下尚城黃往,請賜教!”這黃往使用的是兩柄銅鐵錘,一長一短,他身高體健,看起來很有氣勢。


    尤子風挺劍道:“黃兄,請出招吧。”


    黃往也是個利索人,見尤子風架劍,長錘劈天蓋地就已經撲梭而來,尤子風疾退兩步,卻不是躲避,長劍橫出,到半途斜裏探入,恰好躲過了黃往的銅錘,刺向他腋下破綻處。


    黃往也不是俗手,另一銅錘形狀扁而輕巧,使用起來十分靈活,輕輕一放,便是提在了劍鋒之上。“當”的一聲,長劍彎曲,尤子風見他長錘又起,且劍勢深入,身子急轉,抽劍而出,落地幾個蹬步,動作倒是很瀟灑。


    眾人喝彩道:“好!”


    尤子風笑了笑,語氣卻絲毫不客氣,道:“再接招。”身形一虛,黃往隻覺得劍光刺眼,尤子風騰空攻來,他也算是有些本事,但這一劍竟看不到出劍的方向。


    一太玄宮弟子道:“這是淩天第七劍''天河之水''。”


    既然看不清,黃往隻好胡亂招架,“嗤嗤嗤……”的聲音響起,他迎著光芒閃動處抵擋,但尤子風出劍如同綿綿細雨,雖然力道不大,但角度極刁,無孔不入,黃往擋了十幾劍,衣服已經破了好幾處。


    田餘風道:“當初這招可也讓我措手不及啊,天河之水,顧名思義,便是天上的河水,天之本意乃是無盡,天河之水綿延不絕,所以這招最好要以最快的方法擊破,前麵是清溪小流,若不破開攻勢,到最後就是發洪水了。”


    司空玫問道:“田先生,你還和太玄宮的人動過手嗎?”


    田餘風點頭,卻也不多言。步刑殺心中卻是明白,能跟田餘風動手的太玄宮人至少也得是張空以及那兩位宗老甚至是宮主的級別,不知為何,他對這個人有了一種獨特的崇敬感,類似於人對神無知的來源於本性的敬畏。


    範銀鈴問藍蘭兒道:“師娘,師父他真的認識太玄宮的人?”


    藍蘭兒道:“他認得不少,算的早,這個江人彬也可算他的朋友,早在二十年前就見過了。”


    公孫銳道:“當年的北海劍客,如今的太玄宮宮主,咱們也是變化不少。”


    田餘風笑道:“敘舊改日再說,那小子快撐不住了。”


    黃往本來以為這招也就這樣,卻萬萬沒想到,尤子風一招既發,那就是招招連發,到後麵劍勢愈發淩厲起來,他每接一劍,手臂便更酸麻一分,接了四五十劍,手就打起了顫,別說手,腳步踉蹌,竟像是個喝醉的人一般胡亂揮舞,不過他用的的銅錘,也有悍然重量,他力氣倒真是挺大。


    尤子風見此,輕聲哼笑,也不再進攻,滑步退去。而那黃往竟是感覺不到,將錘子揮的滿天飛,口中叫道:“怎麽樣?你攻不破吧,哇哇呀……”他其實也是嚇了不輕,尤子風這一招連綿不絕,越打他就越沒信心,到最後是有些崩潰了。


    眾人都是哄笑起來,有人喊道:“黃三哥,別打了,人早就收手了。”


    “什麽,有人在出劍,是誰?”黃往喊道。


    一女子道:“你已經輸了。”


    他略微抬頭,不見了尤子風,尤子風道:“喂,兄弟,你可對著空氣打了半天,有必要這樣怕麽?”


    有人喊道:“哎呀,這不用打了,''劍君''也不是浪得虛名的,你認輸吧。”“對呀,別人早就收手,而你卻怕的要死,力氣還不錯,不過論到其他的,還是差的不少。”


    江人彬道:“黃往天生神力,隻是臨陣經驗欠缺,招式漸漸趨於雜亂,故趨於下乘,日後當注重內息調整,臨危不亂才是武者切磋致勝的基礎。”


    尤子風笑道:“黃老弟可要繼續?”


    黃往搖了搖頭,縱身下台,道:“算了,打不過你。”


    尤子風道:“那就請下一位高手賜教。”


    庚永輝道:“嘿,聽聞太玄宮劍法與枯劍宗有同誼之好,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我倒是要看看。”旁邊的枯劍宗弟子笑道:“永輝師弟,你雖天賦高,但這尤子風劍法可遠不是你看到的如此,你比他那還是有一定距離。“


    庚永輝似乎頗有不服,道:”太玄宮雖然風頭極盛,但論到武學淵源,比我枯劍宗可是稍遜不止一籌,不過武君生前輩能力壓群雄,所以太玄宮才能在中央大陸五大勢力中獨當魁首,這是我欽佩萬分的,不過要說到武功,我可不一定會輸給他的。“


    胡伏哈哈大笑:”永輝啊,你還是看著吧,尤子風在上麵,你們師兄弟,恐怕也就你陸師兄可以上去和他切磋一番,你還小,再勤奮練功一番,等到他們這個年紀,才有資格和他交手。”


    庚永輝道:“不可能,師父說我已經可以在江湖上獨立行走,一般人都不是我的對手。”曹正道:”沒錯,我也聽師公說過。“


    “哦?”剛才說話的個頭高瘦的枯劍宗弟子道:“永輝師弟,你可知道,就算是江湖上武功一流的高手,也有幾等之分。”


    曹顯道:“沒錯,師公說小師叔的武藝當屬江湖上一流,唐師叔,你怎麽說?”


    那叫唐煜的枯劍宗弟子說:“我剛才說了,武功一流也分幾等,這尤子風,屬於一流之中的第一等,而永輝呢,則是在第三等,雖同屬一流,然差距大也,永輝你的武功,對上我尚且難以取勝,你可是想一想,你在陸師兄手中可過的了十招?”


    庚永輝道:“如何不能?上次我和陸師兄拆了一百多招。”


    另一叫薛淩珮的女弟子笑道:“那是讓你的。“


    ”讓我的?“


    胡伏撫著胡子笑道:“豈不知失之毫厘差之千裏。”


    唐煜道:“我曾和陸師兄對劍,可不是拆招,隻能過三招。”


    庚永輝道:“你的意思說我可能連三招都擋不住?我豈不是連那個拿錘子的野狐禪都比不過?”


    薛淩珮道:“你話怎麽都聽不懂,那黃往武功算不錯,其實與你也在伯仲之間,但和尤子風一比,其實是差得遠了,太玄宮是東道主,豈能讓賓客這麽丟麵子?”


    陸無聲道:“說的不錯,尤子風和他對峙那麽久,一方麵是在顯示太玄宮賓主之道,也是貫通了切磋的宗旨,他將太玄宮劍法演示出來,一舉兩得嘛。”


    曹正道:“我看就沒那麽神,你說對吧,飛瓊。”旁邊是個女子,他和曹正他們是一代弟子,比庚永輝他們低了一輩,她道:“我還是看不出來,小師叔劍法厲害,這個人劍法也很厲害。”


    庚永輝虎頭虎腦的,已然起身,但一個身影搶先在他前麵。


    “是他。”庚永輝切齒道。陸無聲道:“是剛才和你爭鬥的那個人吧,他武功可真有些值得學習的地方。”


    那人正是步刑殺。


    而那叫飛瓊的女子道:“啊,二弟。”


    曹正聽的清楚,問道:“飛瓊,你叫他什麽?”


    她道:“這是我二弟,步刑殺,這些年也不知他跑到哪裏去了,想不到竟在此處出現。”


    胡伏道:“喲,想不到還真是緣分,這是飛瓊的弟弟,可是個不錯的小子啊。”


    ……


    司空玫道:“哎呀,步刑殺可真是個喜歡打架的家夥,這麽急就上去了。”


    田餘風道:“他雖然習武天賦不高,但心性極強,可造之才啊。”


    “比之無玉如何?”司空薑問道。


    司空玫道:“無玉的武功未必比尤子風差,我覺得甚至尤有過之。”


    田餘風笑道:“一家人說一家話,無玉這小子若能多用點心,便是兩個尤子風,現在也未必是他的敵手,等他回來後,這番話你可對他好好說一下。”


    司空玫默笑不語。


    步刑殺取出掛在腰間的兩柄銀鉤:“在下步刑殺,請賜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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