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不知幾日過了,大約有了七八日吧,無玉正坐在一個名為‘尋仙樓’的二層閣樓上,這些日子,身體好受了許多,他本想早點去通海幫的,但慕容羽卻一直留著他,每日給他一些銀子,讓他自去外麵散散心,天天這樣愜意,他雖然感到無聊,但聽一聽那尋仙樓上的老人或者黑白兄弟兩個說書,倒也挺有趣,心裏開朗不少。


    這日,他正邊喝酒便聽那一唱一和的兄弟兩個說著書,此時天氣很好,他的心情也覺得不錯。這兩天很是熱鬧,從樓上望下去,來來往往的人,很多從外地而來,城中也有著國主批準的發榜,六日後,便是黃偉清與龍水牧笛的婚禮。那麽多人,許多大有身份的豪門,或者聲名遠播的宗門氏族,鼎鼎大名的江湖俠客,都一齊來祝賀了。所以,他不得不考慮如果自己去找黃偉清,萬一一下沒有忍住怒氣,還能不能走出那通海幫,相傳通海幫高手眾多,他孑然一身,可不敢以身犯險。


    索性不想了,他靜靜聽著那說書兄弟兩個妙語連珠,讓在座哄堂大笑,這裏現在也有不少外麵來的人。在他左邊一桌是兩個青年,一男一女,相互言笑晏晏,似乎是一對情人。再過去是一大家子人,無玉是認得的,乃是南托國潘家人,家主潘拜乃是南托國的國相,同時也是武學世家,擅長獨門的‘百環索命槍’。


    往右是一些普通人,最那邊還坐著幾個飲酒的麻衣人,也不知道是什麽人。


    眾人都聽得高興,各自喝彩,扔了賞錢上去,那兩兄弟連忙道謝,說得更加高興了。


    兩人說到這江湖趣事,一個說一個表演,兩人擅長口技,將那場麵繪聲繪色表演出來,連語氣也學的惟妙惟肖,博得了一陣陣喝彩。無玉從小也愛聽田餘風說這些事情,聽得如癡如醉,臉上浮現了一圈紅暈,呆呆的看著,一連就是小半個時辰。


    ……


    那穿黑衣的說書人道:“老白,你知不知道最近咱們聖全國要發生大事麽?”


    白衣服的道:“嘿嘿,你別說,若你問別人,可能隻是知道一點,而我知道的,遠比他們多,說這個事情的前因後果,我都能夠一一道來。大黑,你可問對人了,不過我不給你說。”


    大黑道:“俗話說:兄弟如手足,你不給我說給誰說?”他笑了笑:“難道你在外麵勾搭了哪個大姑娘,要去跟她說麽?”


    眾人哄笑。


    大黑道:“你麻溜一點,趕快給兄弟幾個透露透露,也好讓大家讚你幾個,賞你幾個,是不是?”


    老白笑道:“要我說也可以,不過我得委婉道來,隻是不知道那通海幫讓不讓咱們說了,不過這並不是什麽壞事,我也要說的是天大的好事。俗話說強扭的瓜不甜……咳咳”他咳嗽兩聲,道:“前幾日感染了風寒,嗓子一直不舒服,剛才為了博得眾位看官開心,我已經丟了半條命了,現在說不動了,要不然我明天再跟你說說?”


    大黑道:“我是聽不聽無所謂了,但你看天色還這麽早,可不是咱們收場的時候,那可要聽一聽咱們衣食父母們說說什麽了。”


    眾人丟銅板或碎銀子上去,都喊道:“快說。”“嘿,你可不能掃了咱們的興啊。”“不說可要退錢了。”


    管事的邊撿錢邊笑道:“老白,你就說一說吧,大家都等著呢。”


    潘家的一個少女站起來,道:“那可真是不好了,你說到一半不說了,以後大家都不來做你家生意了。大夥兒說是不是?”她旁邊一個比他略大的男子笑道:“小雯,你快坐下來,一到外麵就這樣,爹爹平時跟你怎麽說的?”


    那叫潘雯的少女坐了下來,道:“我錢都扔上去了呀,再說咱們今日來什麽都不知道,聽他們說說也好嘛。”


    無玉抬眼望去,那個男子他也見過的,是潘家家主潘拜長子潘敦禮的二子潘湘,那少女想來也就是潘敦禮的小女兒潘雯。另外三個一個他也認得,乃是潘家的高手,江湖人稱‘金劍王’的崔應平,武功極為高強。另外兩個隨他們而來,想來也是武功不錯的高手。


    大黑拍著老白的肩膀,道:“你看看,諸位看官這麽想聽你說,若你今日不說,我都不好意思了,隻得由我來說了。”


    老白苦笑道:“你都說了,那我以後喝西北風去啊,諸位這麽支持,就是拚上我老白這條性命那也得說啊。”他大袖一擺,坐在小台子上的凳子上,手紙折扇,道:“各位看官可聽好了!老白談天。”大黑說道:“大黑說地。”


    眾人拍手喝彩。


    老白道:“卻說那通海幫,建立六十六年前,且不說它的曆史,每一任幫主都是頂天立地的人物。諸位可知這位幫主是何人?此人姓氏極為罕見,乃為龍水,龍水者,是上古姓氏,他的名字也更是奇特,軒轅二字,乃是上古大氏族,隻不過後來滅亡了,誰也不知,既然他叫這個名字,自然決定了他不是凡人了。”


    大黑和道:“怎麽個不平凡,你可不要扯遠了,快說說,你這兩句話,勾得哥們心裏癢癢的啊。”


    老白將扇子在他頭上點了點,笑道:“哈哈哈,你還有不知道了,今日且聽我給你分析分析。”


    他看向眾人,道:“那龍水軒轅幫主,乃是十一年前接任通海幫幫主的,諸位不知道吧?哈哈,可我知道,還有在這之前,通海幫幫主神秘無比,天下人沒有人知道他是誰。”


    “你知道?”


    老白搖頭:“我也不知道。”他繼續道:“可是現在我們知道了,為什麽不知道呢?我不知道他的以前,但我知道為什麽以前我們都不知道。”


    大黑裝作暈暈乎乎的,道:“這什麽知道不知道的,你說的明白點嘛。”


    老白將扇子往桌子上一遝,道:“不知諸位看官,可知道萬劍城否?”


    有人道:“‘萬劍城用劍的高手如雲,天下莫有不服’可沒誰不知道,那是每個劍客心中的勝地啊。”


    老白道:“看官說的不錯,萬劍城高手如雲,在那裏的宗門家族基本上都是以劍自立,其中最厲害莫過於陰陽山莊太陰太陽雙生劍,中興教的九天棋劍,埋劍穀的顧門十三劍訣,都是不世出的絕世劍法。還有一個勢力,在那裏崛起十餘年,諸位想必也知道吧。”


    潘湘道:“可是烽火堂,聽說現在整個萬劍城都被烽火堂掌握,他們到底是什麽人?”


    老白笑道:“這就要說到咱們的正主了,烽火堂堂主以前叫做杜烽火,不過最近杜烽火不見了,卻多了另外一個人。”


    潘湘問道:“什麽人?”潘雯驚訝道:“莫不就是那個什麽,什麽……”


    突然,樓下走出一個人,是個麵目清亮的公子,隻是看起來很嬌小,她道:“多了個龍水軒轅唄,還能有什麽?”


    老白麵色一僵,那公子看了看,見到無玉,到他對麵坐了下來,無玉看了看,覺得有些熟悉,卻也不說話,對方愛坐哪裏坐哪裏,他也不在乎。


    老白問道:“公子可真是見多識廣,那龍水軒轅正是杜烽火,杜烽火正是龍水軒轅,下麵也正是我要跟各位說的最近聖全國的事情的前因後果。”


    那公子道:“你說說吧,這些我倒是不知道了。”說著,一大錠銀子隔著挺遠擲到了台上,老白拱拱手,道:“公子豪氣。”旋即又說了起來。


    那公子聽得高興,竟忘了點茶水,將無玉的杯子拿起來,喝了兩口,又吐了出來,道:“這是什麽酒,真難喝。”轉頭看去,正見無玉眼睛一絲不動的看著自己,臉上出現薄怒,道:“你看什麽?有什麽好看的。”


    無玉莞爾一笑,道:“你到這兒來幹什麽?司空小姐?”


    那公子正是司空玫。


    司空玫臉色一紅,道:“我怎麽不能來,閑逛一下,便到了這裏。”


    無玉笑了笑,道:“我又沒說什麽?你臉紅什麽,一個大活人,我還能管著你麽?不過我在這兒,你也往這兒來了,還真巧了。如果我那日聽得不錯,你是住在三玄街,我從那邊進來,那兒離這兒也不說遠,至少也不近,你倒是好閑心了。”他故作驚訝,道:“你不是故意來尋仇的吧?上次我回了你一掌,隻不過是自保,再說我看你堂堂司空家二小姐,不像是不講理的人了,再者說,上次你不殺我,說明你並不想殺我,哈哈,看來我今日不會死了。”司空玫正要說,卻被他又打斷道:“再說,死在你司空家二小姐手上,也是值得的,說不得還因為這件事情傳出一個什麽司空家二小姐當街殺人的消息,到時候我臨死用血書寫出自己的名字,豈不是能夠名揚天下嗎?”他拍掌道:“也是極為不錯的事情。”


    “你……”司空玫隻覺得被他一番話說的像是把喉嚨堵住了,又想笑又是氣。


    她道:“梁玉,你是故意要與我作對麽?”


    無玉道:“那你到底要幹什麽?再說我可不敢跟你作對啊。上次那盒子裏的人不就是因為得罪了你才這樣麽?慕容先生可沒第二個那樣的盒子了,而且我也不願意與別人擠在那個黑盒子裏。”


    司空玫道:“這是我要問你的話,你到底要怎麽樣?我本來好好聽說書的興致都被你破壞了,你要賠我。”


    無玉道:“賠?你要我賠什麽?”


    “陪她下地獄去吧!”突然,一隊人馬搶上樓來,全是黑色勁衣,手裏都拿著鋼刀,帶頭的人身材高大,凶氣逼人,他道:“不相幹的盡快離開,隻是尋仇!”


    眾人見此,都大驚失色。說書的老白和大黑連忙躲了起來,不少人抱頭鼠竄下了樓,那些人也沒動手,潘湘和崔應平相視點頭,另外兩人護著潘雯下了樓去,最邊上的那些人穩穩坐著不動。


    帶頭人眼中精光一閃,率先衝上去,喊道:“上!”


    一隊十來個人持刀朝著兩人砍來,見此,無玉連忙將司空玫一拉,後腳一拉,將凳子踢了出去,手掌一掃,桌上的壺杯碗碟都迎麵打了過去。兩刀劈散,無玉已經拉住司空玫到了另外一處,將她攔在身後,道:“你且躲住,我來收拾他們。”


    司空玫小聲道:“我又不是不會武功。”


    不過無玉已經衝了出去,一掌轟出,熱浪滾滾,那先攻過來的人連忙後退。


    帶頭人喝道:“先殺了他。”眾人向前,拿刀劈過來,一人從天而起,‘大辟式’貫來,無玉側身躲過,一腳踢在他腰間,踢飛出去。又是一刀到了,切他咽喉,無玉急忙將後仰躲過,那人連著幾刀,跟著後麵人上來,一起將無玉逼了去。無玉不斷後退,閃身連躲,退到一張桌子處,手提而起,打在當先人的身上,將他撞翻了過去。後麵人大驚,無玉卻已經蹬地而起,一招‘二陽旭天’猛擊過去,手臂一開,擊在他兩肩要穴處,那人隻感到雙肩一麻,全身也無力。無玉騰空一腳,一腳踢在他手上,將刀踢了老遠,又是一腳踢在他胸口,踢翻過去。


    刀子朝潘湘兩人飛去,潘湘閃身躲開。


    無玉落地,掌力向前一吐,將桌子掀飛去擋住後麵的人。帶頭那人大喝一聲,刀勢如虹,將桌子劈開,直取無玉。司空玫喊道:“梁玉,你小心!”


    無玉回頭一笑,道:“瞧我的吧。”又看到側麵有人朝司空玫偷襲去,將地上筷子拾起,‘咻’的一聲,筷子直接插在那人的頭發上,直接釘在了牆上,那人驚嚇,竟不敢動了。


    此時帶頭的黑衣蒙麵人,大怒,隨著剩下的人都來圍攻無玉,無玉急忙將桌上的筷筒拿起,左右擋住,纏住了他們。


    無玉擋過帶頭人一刀,一腳將另外一人刀壓在地下,道:“你們到底何人?”


    “去死!”眾人都喝道。又是幾刀駕了過來。無玉連出兩掌,不過也沒出全力,將兩人轟開,帶頭黑衣人將刀一脫,手中掌力變化,以一招左手擒拿,右手側擊的方式抓向無玉,無玉大驚,低聲道:“回風摘葉手?你……”身子一扭,右手將他左手擋住,黑衣人一個變招,繞過無玉的手,抓他頸部,反勾而來,同時手將無玉擋住了。無玉低頭閃過,手掌同時飄動,格擋開去,拉開身體,喊道:“停。”


    黑衣人見招數被破,喊道:“殺。”


    七八個人又攻了過來,無玉隻得抵擋住,這裏狹小,他們人手眾多,那個黑衣人武功還不錯,招式很怪異,而且他又認識,心生疑惑,無心傷人,所以一直僵持不下。他心中又氣又笑,這些人除了那個帶頭人之外,其他人武功平平,卻還敢大白日的當眾殺人,真是不知所謂了。


    潘湘道:“要不要幫一幫他?”


    崔應平搖頭道:“這些人雖然有些武功,就那個帶頭的還有點樣子,顯然並沒有經過什麽專業訓練,不是殺手,這位少俠足以應付了,再說那個姑娘可也不是好惹的。你沒看她掌中隨時都凝聚了一股內力麽?”


    潘湘看去,眾人圍攻無玉,卻絲毫沒占到上風,反倒是除了帶頭那個,全被打了個喊叫連連,聽他們聲音,應該是一群十七八歲的少年。縱觀無玉,卻很輕鬆,似乎在和他們玩一樣,而那個姑娘,臉上帶著殺氣,掌中也早已凝聚了一股森寒的力量,一觸即發。


    見到久攻不下,帶頭人一刀將無玉逼開,喊道:“走!”眾人急忙扶起剛才受傷的人,一齊向外跑去。


    無玉喊道:“留下姓名。”眾人隻道他說留下性命,又見他不追,好生奇怪,卻聽得司空玫叫道:“去死!”早已準備好的‘巽幽掌’轟向那帶頭黑衣人的背部。無玉見此,連忙一招‘一陽頂天’轟去,‘轟’的氣勁散發開來,那帶頭黑衣人還是受到了震傷。


    他似乎吐血了,回過頭看向無玉,眼中情緒複雜,還是道:“多謝救命了。”他也知道,剛才如果巽幽掌打到了他,必死無疑,隻是沒想到這司空玫掌力竟然如此陰厲,更沒想到無玉擋住了他們,在最後又救了他。前麵人,見此,忙將他扶著下樓逃走了。


    司空玫氣紅了臉,叫道:“梁玉,你到底要幹什麽?你為什麽要救了我,又要救他?”無玉臉色一呆,旋即看向司空玫,笑道:“好吧,看來我是救了他們,若是你的話,恐怕早就殺了他們。”司空玫狠狠跺腳,道:“你就是個沒心肝的。”


    無玉感到很是無奈,兩人根本不熟,隻是見過兩麵,出手救她都算是有情有義了,現在倒是成了個沒心肝的了,便道:“他們是誰?為何要殺你?”


    司空玫道:“要你管麽?讓他們殺了我好了,你多管什麽閑事?”無玉莞爾,繼續坐了下來,道:“唉,真是的,好好地興致又被打擾了。”剛才他隻聽得大黑與老白說到冰雪宗上的事情,興致正高,卻不料這些人衝了上來,要對付司空玫。


    那幾人坐在最邊上的人絮叨幾句,也下樓去了。潘湘和崔應平走了過來,潘湘道:“少俠好身手,不知師承何處?在下才疏學淺,還真是看不出來。”


    無玉搖頭笑道:“我從小在山中生長,師父不讓說。”


    崔應平道:“山中多高人,看來少俠的師父也是個世外高人了。”無玉道:“不敢不敢。”


    司空玫冷道:“剛才還在那邊穩穩坐著看戲,現在上來幹什麽?和這等無恥小人說話,更加是無恥小人了。”


    崔應平臉色一乍,起了怒意,潘湘忙道:“我們是看這位少俠武功高強,那些人絕非是他的對手,所以就不敢貿然出手,怕見怪了。”


    無玉道:“無妨,無妨,在下林無玉,見過潘少爺和崔大俠。”


    兩人奇道:“你認識我們?”


    無玉道:“一年多以前,在南托國剿滅七盤山山賊大會上有幸目睹過兩位的風采。”


    潘湘道:“那就更好了,少俠今日英雄救美,真是讓我佩服。”


    無玉瞧了瞧司空玫,搖了搖頭,道:“兩位來此也是為了參加通海幫大小姐的婚宴麽?”


    潘湘點頭道:“難道林兄也是如此?”


    無玉道:“我隻是閑逛到了此地而已,並沒有什麽目的,看這一片狼藉,我可先要閃了,不讓那老板娘可得要我賠錢了。”說著,往樓下奔去,司空玫見他走了,也跟著下去了。


    潘湘道:“崔老,您看這兩人?那些人是?”


    崔應平道:“我不知道,剛才那波人武功都不算太好。我們此來隻是祝賀來的,也不管他們如何了,世界上這樣的人多了去了。”


    潘湘道:“我是說,他的武功,崔老您知道嗎?”


    崔應平搖頭道:“天下奇怪的武功多得是,又何必大驚小怪,走吧,我們將小雯找到,直接去通海幫吧,他們似乎給客人提供了地方歇息。”


    潘湘點頭,和崔應平也下樓去了。


    此時,老白和大黑從後麵遮簾冒了出來,老白道:“大黑,剛才那些是什麽人啊?”


    大黑道:“別的不知道,帶頭那個好像見過,似乎是通海幫的一個小子,那日在執事選拔會上我看到過,剛才他用的幾招都一模一樣,再說他敢大白天來殺人,自然顧忌很少,不過不知道為什麽與那個少年和姑娘如此大仇。”


    老白道:“這樣的事情年年有,咱們幹說書人這行還真的提防著點啊。”


    大黑笑道:“哈哈,雖然咱們不會武功,也不是什麽江湖中人,卻也是風裏來雨裏去,死裏來活著去的。”


    老白一聽,也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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