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女兒說出這樣‘不懂事’的話,路芳頓時臉露無奈地微笑,搖搖頭,“瞧瞧你這囂張的小模樣兒,到底是你不樂意去,還是我不樂意去啊?”


    “還不都是一樣。我不喜歡金家人,您也不喜歡。何必去陪她們做什麽表麵功夫?我們現在又不是囂張不起!”她撇撇嘴。


    喬君很少記仇,更很少任性不懂事。


    但金家人,絕對絕對是她黑名單上的前三名。


    她永遠也不會忘記,在她以為父母雙亡的絕望之際,金家人,金明珠,是第一個上來踐踏她的人。


    身為本地商會會長,金家不但沒有顧念多年的情誼,拉喬家一把,反而落井下石,趁亂打劫,要將喬氏集團徹底踩踏到無法翻身的境地。


    她永遠都會記得,在父親的辦公室裏,金明珠囂張跋扈、目中無人的可恥模樣——她的父母屍骨未寒,金明珠卻已經將喬氏視為囊中之物,還大言不慚地說要將父親的辦公室占為己有,大肆改造。


    那副難看的嘴臉,她喬君永遠也不會忘記。


    這件事,喬君是說給父母聽過的。


    所以路芳很清楚,女兒此刻的不悅是因為什麽。


    拍拍女兒的手,她溫柔慈愛地看著喬君,“換著是平常,我肯定就不去了。反正我身體不好,大家都是知道的。但現在正值東宇競爭商會會長的時期,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說呢?”


    盡管在滕東宇的強勢斡旋之下,此前因為袁氏夫婦慘死獄中的新聞,而對喬氏與騰飛造成的惡劣影響,已經被降到了最低。但那件事情既然發生過,就不可能毫無影響。


    經濟的損失可以通過其他盈利來很快彌補,但口碑的損失,要挽回卻沒那麽快。


    普通人的關注點換的很快,各種熱點很快就會覆蓋掉之前的熱點。


    但在商業圈裏卻沒那麽快,因為s市裏來來往往的人物就是那麽多。


    今晚來參加金家老太太生日小聚的,都是s市裏有些地位的富太太。若是老太太沒邀請她,她也就當不知道。


    但人家專門送來了請帖,她不去就不好了。


    雖然正當理由也是有的,可若有人要做文章,還是能作的出來的。


    路芳和所有的母親一樣,都是護犢子的。她早已經把滕東宇當成親兒子了,所以肯定事事都想幫著兒子,不願意給兒子扯後腿了。


    喬君當然理解母親的心思,畢竟她現在自己也是當了媽媽的人了。


    “可是,我怕您去了以後看見金家的人,不開心嘛。”


    喬君想了想,才又開口道,“不然這樣,我陪您一塊兒去吧,怎麽樣?稍微坐坐我們就回來,也算給足了金家老太太麵子了。”


    金家的家主現在還是商會的會長,會長的母親過生日,別人去不去另說,但喬家身為商會的會員,並且還是常委之一,按理說是該去的。


    就去坐坐好了,又不會掉塊肉。


    她不在意別人的議論,但她在意母親的心情。


    如果今天她非不讓母親去,母親沒準反而要叨念很久。


    兩人於是一邊閑聊著天,一邊插著花,一個上午的時光,很快就在愜意中消磨過去了。


    下午。


    午睡醒來後,路芳忽然又有了新的插花靈感,於是讓吳媽打電話給花店,讓她們再送一些花過來。


    不一會兒,花店的人就到了。


    “夫人,小姐,您要的花。”年輕漂亮的女店員提著滿滿一大籃子的花,笑盈盈地走入客廳。


    她頭戴著一頂手工編織的草帽,聲音十分悅耳好聽。禮貌放下花籃,女店員轉身就要走。


    喬君卻喊住她了,“哎,等等。!”


    “嗯?喬小姐還有什麽吩咐嗎?”女店員禮貌轉頭,直視喬君的眼睛。


    喬君因此看清楚女店員的容貌,頓時有些訝異:欸?怎麽覺得有些眼熟?


    好像一個人……


    像誰來著?


    卻是又一時想不起來了。


    喬君迷惑的樣子看在女店員的眼裏,女店員的嘴角頓時勾起了一抹無法察覺的淡淡嘲諷:嗬,這就認不出我了?


    雲曦說的果然沒錯,你從來就沒有正眼瞧過我。所以我隻不過稍微整容了一下,你就完全記不起我了。


    是的,這個女店員就是整容過後的袁琴。在雲曦每日的洗腦之下,袁琴對喬君的恨意已經達到了頂峰,絲毫不輸失憶之前。


    所以她接受了雲曦的建議,買下了小區門口的那家花店,卻依然雇傭原來的花店老板當店長,自己卻低調的讓人誤以為是店員,每日親自來給喬家送花。


    那些灑滿了毒藥的鮮花,她一定要親眼看見送到路芳手裏,看見擺在喬家客廳,她才能放心。


    按照雲曦的說法,這個毒藥是慢性的,所以等到起效發作,需要大約半個月的時間。現在已經過去一周了,快了。


    喬君想了幾秒鍾,覺得自己之所以覺得女店員眼熟,可能是因為每天都要路過小區門口這個花店,所以多多少少都見過女店員幾麵吧。


    這麽一想,她就釋懷了,不再去糾結這個問題。


    “是這樣,我想問問你,你的草帽是哪裏買的?很好看。”剛才女店員一進來,她就一眼被這頂草帽吸引了視線。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況且現在是大夏天,一天比一天熱,是女人都難以阻擋漂亮草帽的誘惑呀。


    “這是我們店裏自己做的。喬小姐喜歡嗎?那我一會兒就給您做一頂送過來。”袁琴微笑回答應道,又轉頭看向了路芳,“喬夫人需要嗎?給您也做一頂如何?”


    “行啊,這草帽確實挺好看的,夏天正需要。“路芳笑著點頭。


    喬君便讓吳媽去拿錢,一邊笑著對女店員道謝,“那就麻煩你了。”


    “不客氣。我還要謝謝您呢。”袁琴接過錢,轉身朝外走去。


    嘴角,無聲揚起冷血的嘲諷:謝謝你們,讓我可以快點送你們去死。


    一頂萃了毒藥的草帽,卻被你們當成心頭好,天天戴在頭上,擺在房中,想一想那畫麵,嗬嗬……


    傍晚。


    六點,喬君載著路芳準時到達了酒樓。


    她們並沒有遲到,但當她們推開頂層包廂的門時,包廂裏卻已經有不少人了。


    “你們可來了,就等你們了。”金家老太太看見路芳和喬君進來,立刻笑嗬嗬地朝她們揮手招呼,“喬夫人,我們可有段時間沒見了,你最近身體可好啊?”


    路芳被綁架的事情,並沒有泄露出去。所以金家老太太也並不知道路芳手指受傷被切的事情。


    何況如今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月了,手指上的線都已經拆了,所以如果不細細看,並不會看出多少端倪。


    “我很好,多謝金老夫人的關心。”路芳笑的十分友好熱情,和女兒喬君手挽著手走上前去。


    喬君笑盈盈地將花籃送上,“金老夫人,祝您生辰快樂,長命百歲,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好好好,謝謝你們。”金老夫人接過來嗅了嗅,笑的花兒一樣燦爛,“這花真香,花也插的好看,一看就是喬夫人的手藝。你們有心了。”


    “您喜歡就好。”喬君笑盈盈地應著。


    今晚在場的都是熟人,所以喬君陪著路芳,一個一個地過去都打了招呼。大家都是識大體的人,客套寒暄著,氣氛那叫一個和諧。


    不久後人到齊了,就開始上菜開席。


    這種場合,難免都要喝酒。因為路芳的手指還在恢複期,不能碰酒,所以都由喬君代勞。


    而因為喬君現在不但是喬氏集團的總裁,更是騰飛集團的總裁夫人,所以也就沒人敢讓她多喝。


    一輪敬下來,算起來不過白酒二兩。


    喬君近年來因為常常應酬,酒量也漸漸的好起來了。以前白酒一碰就醉,現在狀態好時,竟然也能喝個三五兩。


    不過一般情況下,她還是極少喝的。但這二兩白酒,對於現在的她來說,卻是完全無傷大雅。


    時間點滴過去,喬君漸漸的開始感覺頭暈。


    怎麽回事?她隻喝了一點點啊。


    她眉頭微微皺起:難道這酒不對勁?


    可大家看起來都好好的,再說今日這種場合,想做什麽手腳也幾乎不可能。


    但她真的感覺頭有點暈了……


    或許是因為在這空調環境下,空氣太悶了?


    “媽,我出去透透氣。”和路芳打了個招呼,喬君走去包廂外。


    這裏是頂層,開門就見寬敞的露台,不但擺有桌椅可供人納涼,還種有鮮花綠竹,布置的頗有些小情調。


    喬君便在露台上徐徐散步,一邊感受著清風習習拂麵。


    但吹了好一會兒風,她不但沒感覺頭腦清醒些,反而愈發難受了。


    真是奇怪,難難道她突然病了?


    看看時間,飯局已經過半,現在回去也不算不禮貌了。


    喬君轉身往回走,眼前的一切突然搖晃起來,她支撐不住地往地上倒!


    “小心!”


    一雙手臂適時在側麵扶住了她。


    喬君想自己站好,可眼前依舊天旋地轉,她根本無法自己站立住。


    她這是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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