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刃落地,他俊逸的臉龐上留下的是一道觸目驚心的血腥傷口!


    回神的那一刻,喬君的聲音撕心裂肺,“小宇哥!你怎麽那麽傻……”


    緊緊地抱著滕東宇,她的眼淚如斷線的珠子般大顆大顆地滾落眼眶,滿心的疼痛,甚至讓她的喉嚨發不出聲音來,隻能埋首在他胸口,不斷哽咽。


    保鏢立刻撥打了急救電話。


    被送進醫院的時候,滕東宇始終緊緊握著著喬君冰涼的手掌!


    醫生在緊張地為滕東宇處理著傷口,滕東宇坐在病房內的軟椅上,閉著眼沒有吭一聲。而坐在他身旁的喬君,淚水卻在不停地無聲流著,感覺怎麽也停止不了。


    心好痛。


    更多的是自責,自責自己為什麽沒有及時的阻止他?


    病房門外,保鏢們都因為震驚而麵麵相覷,看見彼此的目光中全都是不解,以及些許的埋怨。


    滕東宇感覺到喬君的身體在微微顫抖,他緩緩地睜開眸子,唇色已經泛白,“別哭……我沒事的,小傷口而已。”


    此時此刻,他首先想著的,仍舊是先安撫她。


    而滕東宇故作無謂的語氣,卻讓喬君愈加難過,終於,她忍不住地痛哭出聲,“你為什麽要這麽傻……小宇哥,你怎麽忍心這樣傷害自己……”


    看著他本來俊美無儔的臉龐,此刻卻多了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她心痛的無以複加。想要伸手輕輕撫摸他的臉,卻又怕弄疼了他。


    “傻瓜,我沒事的……”他微冷的手掌,將她的小手完全地包裹在掌心,聲音沉穩。


    “怎麽會沒事呢?我該怎麽辦?小宇哥……”喬君趴在滕東宇的膝上愈加痛哭失聲。


    “喬小姐,我們要為滕先生做傷口處理,麻煩您先出去一會吧?!”


    醫生能夠理解喬君此刻的傷心,但是,喬君一直留在這兒,滕東宇就會一直和她說話,導致他們無法幫滕東宇做縫合手術。


    “我不離開……”喬君緊緊地握著滕東宇的手,“我不打擾你們。我不說話了。就讓我陪著他吧,行嗎,醫生?”


    滕東宇毫無血色的麵容,微微揚起一抹無奈又寵溺的淺笑。


    “就讓她陪在我身邊吧!”滕東宇仰躺在椅子上,緩緩道。


    “是。”醫生頜首。


    很快,滕東宇就因為疼痛而閉上眸子。


    喬君則是全程看著滕東宇做縫合手術的:瞪大眸子,她望著每一針每一線穿過滕東宇的臉部的皮膚,唇瓣已經因她的用力而滲出血。


    醫生為他縫合的每一針,都好像利針穿透了她的心髒,痛得她幾乎要窒息……


    這種比死還要難受的感覺,很快就讓她無法再麵對下去。


    而且,她現在雖然已經進入了孕中期,但對於血腥味依舊有些敏感。


    所以,她隻能撇過頭,不再注視著那血腥的畫麵。


    隻是,腦海中,卻依然在翻江倒海。


    她怎麽也不敢相信,為了她,他居然親手毀掉了自己完美的容貌,以此向葉挽楓證明,他對她的愛!


    可是,老天作證,她根本就不需要他的證明,因為她相信他,一直以來都相信他的愛!


    一起經曆過了那麽多的波折之後,她怎麽可能隨便被外人的幾句挑撥,就推翻她們的愛情?


    他為什麽要這麽傻?


    即便這一生,她要時時刻刻麵對葉挽楓的良心譴責和言語鄙夷,她也不願意看到此刻的他啊!


    她不敢想象,今後的他該如何麵對世人的打量目光?


    他是那麽的自信傲然,他仿若上帝傑作般的完美臉龐上,永遠揚著自信的笑容。他可以在商戰上意氣風發,他天生是一位主宰者……


    這樣的他,如何能夠帶著這樣一道恐怖的疤痕,來繼續人生?


    她不想看見任何人對他的鄙夷打量。


    她不想聽見任何人對他的惡意揣測。


    喬君緊緊地握著滕東宇的手,心疼的淚水不斷往下淌:這一刻,她多希望自己隻是在做一場噩夢。


    夢醒來,一切可以回到從前……


    就在醫生即將結束手術時,手術病房門外卻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聲響。


    原來是聞訊趕來的記者簇擁在病房門外,眾保鏢在竭力維持著醫院的安靜與秩序。


    “請問,一個小時前,滕先生在萊恩酒店遭遇臉部受傷的意外,具體情況是怎樣的?”


    “根據酒店服務員聲稱,滕先生是被葉氏少爺所傷是嗎?”


    “滕先生臉部的傷勢嚴重嗎?是否有痊愈的可能?會不會因此毀容?”


    蜂擁而至的記者堵在病房門外,數量之多簡直要讓保鏢們開始招架不住。盡管如此,這些保鏢訓練有素,並未透露半句話。


    醫生已經給滕東宇注射了微量的止痛劑,滕東宇好不容易才闔上眼眸。


    猛然聽見門外傳來喧鬧聲,喬君將不舍的眸光自滕東宇沉靜的睡顏上撇離,生怕門外的喧鬧聲吵到他休息,她起身出外看看情況。


    不料,她剛剛打開病房房門,記者們已經將所有話筒抵在她的下顎前。


    “喬小姐,聽說滕先生受傷都是因為你偷偷約會了舊情人?”


    “是誤傷還是情殺?喬小姐的心中所屬,現在依舊是在搖擺不定嗎?”


    “葉氏少爺千裏迢迢從j國來到我們華夏國找你,這是否表示,你和葉氏少爺一直在私下有聯係?”


    “傷人的水果刀是誰帶來的?是滕先生先動手,還是葉氏少爺先動手?”


    ……


    …


    記者們的問題一個接著一個,劈裏啪啦迎頭砸過來,簡直不給喬君思考的時間。


    盡管保鏢已經竭力阻止媒體記者們的瘋狂舉動,但記者們卻好像鐵了心不願意放過喬君,每一雙眼睛都虎視眈眈地盯著喬君,充滿了敏銳地觀察和揣測。


    這也是記者們的慣用伎倆,就是要逼的你手忙腳亂心發慌,然後一個不小心,就會吐露真言,說出些不該說的東西來!


    喬君在這一刻間,真的大腦空白,有些不知所措。


    但她到底,是見過世麵的喬家大小姐,曾經的s市第一名媛。


    所以,她很快回過神來,長長地籲出一口氣。


    “具體的情況,稍後我們會召開記者會。現在還請記者朋友們先離開好嗎?我們現在隻想安靜的休息。”喬君的表情古井無波,淡淡說罷,就準備回病房裏去。


    但記者們哪裏有這麽好打發?


    別說讓他們走,連喬君都不讓走。


    正在保鏢們焦頭爛額之際,一道偉岸頎長的身影,霍然出現在喬君的視野裏。


    是宮幟!


    宮幟來了!


    “宮幟!”她壓抑著感情,急促地喚了他一聲。


    宮幟對她淡淡點了點頭,然後命令保鏢扶喬君進病房,隨即冷麵怒對記者道,“諸位媒體朋友,你們最好不要再聚集在醫院……我向大家保證,滕先生沒有事,他更加沒有毀容……不知哪位媒體朋友首先得到這個消息並蓄意散布,我們會保留追究這家媒體虛假報道的刑事責任,稍後,我們會召開記者招待會,請各位先行離開,否則便是與我們‘滕飛’作對!!”


    宮幟冷厲的言辭,叫在場的各家媒體不寒而栗。


    要知道,現在的s市,已經沒有人敢得罪滕飛集團。而此刻,滕東宇最得力的助手已經嚴厲發話……


    沒有記者再敢逗留,僅僅兩分鍾,所有好事記者已如鳥獸般散去。


    宮幟這才斂了臉色,平靜對眾保鏢道,“滕先生不會希望這件事被外界妄加猜測,你們最好能守口如瓶,所有有關這件事的報紙雜誌,我希望第一時間銷毀!”


    “是!”為首的保鏢立刻頜首領命。


    局勢得到控製,宮幟這才如離弦的箭般衝進病房。


    病房內,喬君正守在病床旁,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滕東宇。


    看見宮幟進來,她默默地給他讓了一個位置。


    宮幟沒有正眼瞧喬君一眼,隻是將充滿擔優的眸光投向沉睡中的滕東宇,“東宇……”


    宮幟輕聲呼喚。


    這一刻,宮幟極其後悔,他後悔他為什麽沒有陪滕東宇回來,沒有留在滕東宇身邊……如果他在,他一定不會讓這件事發生!


    聽見宮幟悲痛失落的呼喚,喬君好不容易收進眼眸的淚水再次溢滿眼眶,她無法掩飾住哽咽道,“宮幟……他剛剛睡著……對不起……”


    宮幟的動作便頓了一頓。


    仍舊沒有將視線轉向喬君,他徑直走到了醫生身旁,緊張地詢問醫生,“東宇他怎麽樣了?傷口的愈合情況,你們能不能做一個預估?”


    “對不起,宮先生,我們醫院隻能做常規的傷口處理。如此嚴重的傷口,若想要完全恢複原樣,你們必須盡快找到這方麵的權威醫院,在複原的同時做整容手術,才有可能不留疤痕,或者說讓疤痕盡量淡化……”


    醫生露出的是無能為力的表情,語調亦很沉痛。


    這些話,聽在喬君和宮幟耳中,無異於晴天霹靂。


    醫生離開後,病房裏頓時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沉重的氣氛,叫人壓抑不已。


    許久後,宮幟重重地長歎出一口氣來,抬頭,目光凝重地審視著喬君,“我第一次覺得,你或許真的不適合東宇。”


    “喬君,我對你,很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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