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當足足五分鍾時,驗孕棒上顯示了一深一淺兩條紅線:前一條深紫紅色非常明顯,後一條卻是淺淺的粉色。


    喬君連忙拿出說明書來對照,“一,如果在棒上同時出現兩條紫紅色條帶,且測試區明顯清晰,是呈陽性的表現,表明已懷孕。”


    “二,僅對照線c處出現一條紫紅條帶,在測試區t處無紫紅色條帶,是呈陰性,表明未懷孕。”


    “三,在測試區t內的標示較淺,在對照線c的顏色較深,是呈弱陽性的現象,表示有懷孕的可能……”


    那意思是,她有懷孕的可能?


    隻是可能?


    喬君心中頓時有些小小的失落:怎麽就不能確定呢?是時間還太短的原因嗎?


    想一想,距離她這一次應該來親戚的時間,推遲還不到10天呢。


    所以測試的不準確嗎?


    喬君覺得這種說不準的感覺,太折磨人了。


    她幾乎想要現在立刻馬上飛去醫院,讓專業的醫生幫她做檢查,確定自己到底有沒有懷孕?


    可這會兒才早上6點,醫生都沒上班呢……


    鬱悶地坐在凳子上,喬君瞪著驗孕棒,久久地出神。


    以至於,連滕東宇進來了,都沒發覺。


    “怎麽了,我的小寶貝?”滕東宇溫柔地將她抱入懷中,俯首親吻她的額頭。


    當摸到她冰涼涼的手掌時,立刻心疼地將她抱回床上,用溫暖的被子把她裹緊,一邊安撫她道,“是不是測出沒懷孕?沒關係的啊,我們還年輕,不著急的。”


    他以為她是因為這個而失望。


    喬君輕歎口氣,搖頭,“如果確定沒懷孕,倒是也好……問題是,這個結果模棱兩可的,顯示我是可能懷孕了,但也可能沒懷上……所以我覺得有點鬱悶。”


    原來是這樣。


    滕東宇寵溺地親親她的嘴唇,笑的溫柔迷人,“那我們就去醫院再測過就是了。別煩惱了,嗯?”


    “嗯。”喬君嬌小的身子完全地蜷縮在他懷中,輕輕地應了一聲。


    臥室裏,一時恢複了寧靜,誰也沒有再吭聲。


    懷孕這個話題,是喬君和滕東宇少有的、一直默契不提的一個話題。


    原因無他,當然是因為那個意外失去的孩子。


    所以每次隻要想到這個話題,兩人心中都本能地想要回避。尤其是喬君,總是忍不住湧起複雜的心情。


    這是二人的一個心結,沒有碰到的時候就感覺不到它的存在。


    可一當無意碰觸了,誰都明白,誰提誰尷尬。


    追究起原因來,他們二人誰都沒有錯,是隋可兒父女的錯,是喬諾的錯,是葉挽楓的錯。


    可也就是因為他們彼此誰都沒錯,所以連一個怪罪的理由都沒有。


    兩個人,誰都覺得委屈了對方。可這種事情,你連一個補償的方式都找不到。


    所以,他們都在靜靜地等待,等待一個小生命降臨時,能打破這一份尷尬。


    心中都抱著期盼,但誰也不想讓對方知道自己的這份心思,以免給對方造成壓力--畢竟,懷孕這個事情,不是你努力了就一定可以控製它的到來的。


    很多家庭,百轉千回用盡方式耗盡人力金錢,也盼不來生命中的那一份喜悅。


    但也有很多家庭,在不期然之間就迎來了一份上天給予的、最好的禮物,有的還不止一份呢。


    生命這個東西,太神奇了。


    也正因為它的不可控,所以顯得尤為珍貴。


    兩人各自想著心事,早已經都沒了睡意。所以在床上靜靜抱了一會兒,就一起起床了。


    洗簌,換衣,下樓,吃早餐。


    喬君隨手翻著今天的報紙,忽然看見了一個‘老熟人’的新聞,“隋正父女被押回y國受審判刑了?”


    “嗯,因為她們是y國國籍,所以按照國際法,必須押送回國審理。”滕東宇點頭,“我已經派出了信任的律師,去提供資料,她們兩父女不可能翻身了,也不可能再威脅到我們的安全了。”


    他的話語聽起來,如此平靜。


    然而,隻有如喬君這樣,深深了解他經曆過什麽的人,才會明白,他曾經過的多麽小心翼翼,等這一天又等了多久,等的多麽的不容易。


    “可憐了她肚子裏的孩子……”


    或許因為腦子裏正在想著懷孕的事情,所以喬君本能的關注這個問題,“對了,說起來我一直有個疑問:隋可兒的孩子到底是誰的?”


    “你真的猜不到?”


    “猜不到。”


    喬君搖頭:她當初以為是滕東宇的,可後來在采訪裏,她看見記者追問過隋可兒這個問題,隋可兒根本不肯回答。


    所以她也始終沒有一個答案。


    平日裏兩人感情那麽好,也根本沒想過問,反正不是他的就行了。


    但現在又看見了新聞,她不免好奇心起。


    “是隋正的。”滕東宇淡淡地投下一個重磅炸彈。


    喬君驚訝的叉子都掉了,“怎麽會?她們不是父女?這是亂……倫?”


    “不,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簡單。隋正和隋可兒其實並沒有血緣關係,她們隻是養父女的關係。這也是我在調查她們罪證的時候,無意中發現的。”


    滕東宇娓娓道來:原來,隋可兒是在五歲的時候被隋正收養的孤女,一開始是作為隋正的貼身保鏢來培養的。


    但貼身保鏢這個職業太危險了,隋可兒眼睜睜的看著隋正身邊的保鏢死了好幾茬,她就動了一個大膽的心思:在15歲生日那晚,她成功地勾引了隋正這位養父。


    之後的幾年裏,隋可兒又成功地幹掉了隋正身邊所有的女人,坐實了自己‘第一夫人’的寶座。但是隋正的保護身份是著名的商業學教授,不允許出現這種敗壞名譽的緋聞,所以不得不給這個‘女兒’找個老公。


    此時,身為孤兒的滕東宇,被隋可兒一眼看上。隋正調查了一番,覺得滕東宇毫無背景家人,是一個便於掌控的傀儡,這才步步為營,花了兩年的時間,贏得了滕東宇的信任。


    “天啊,還好你識破了她們的真麵目,否則,真是要痛苦一生了……”想一想,自己的老婆,其實是自己嶽父多年的情人,而他還要假裝不知道地一直忍下去。


    這頂大綠帽子,遲早能把人逼瘋了,而一旦他忍無可忍地反抗,還不知道他會落得什麽下場?


    喬君不由得為滕東宇感覺慶幸。


    也是到了現在,她才恍然明白,為什麽當隋可兒鋃鐺入獄後,他要故意威脅嚇唬隋可兒,說要打掉隋可兒的孩子。


    “你就是用那個孩子,把隋正引回來的吧?老年得子,隋正一定舍不得,所以千方百計回來營救隋可兒,卻正好掉落你和警方早已經設下的圈套。”


    “聰明。”滕東宇微微勾唇,眸底閃動睿智的光芒。


    從隋可兒告訴他,自己懷了他孩子的那一天起,他就裝作深信不疑的模樣,因為他知道,這個孩子將是抓住隋正的一個絕佳保證。


    所以,當他親手將隋可兒送進監獄後,隋正也對他的殘酷冷血決定深信不疑:他恨隋可兒,所以這個可惡女人所懷的孩子他當然不會要,哪怕是他滕東宇的骨血。


    因而,隋正才迫不及待地來救隋可兒和自己的孩子。


    但假若隋正知曉,其實滕東宇一早就清楚,隋可兒的孩子是誰的,那麽隋正一定會極其警惕,警方也就未必能抓到這隻老狐狸了。


    隻是,“你真的能確定那個孩子不是你的嗎?你和隋可兒不是……在一起很久了?”喬君下意識又問道,“萬一……”


    畢竟他們在一起足有五六年了,總有意外衝動沒帶tt的時候吧?


    “沒有萬一。”滕東宇臉上浮起明顯的嘲諷,充滿對隋可兒父女的不屑,“我從來都沒有真正碰過她,她怎麽可能懷上我的孩子?”


    喬君‘啊’的一聲,驚愕的張大嘴,“那你每次和她……都是用道具?”


    滕東宇點頭,“實在躲不了的時候,隻能這樣。”


    “……得罪你的人,下場可真慘。”喬君的嘴角不禁抽搐了兩下,誇張地對他拱手,“社會社會,惹不起惹不起。”


    為一個計劃,隱忍做戲五六年,也隻有滕東宇這樣堅韌心性的人,才能堅持做到吧。


    也幸好,他是這樣一個堅守內心的人。


    否則,她這輩子注定要錯過他。


    想著這一切,喬君的心中突然有些悸動:對啊,她和小宇哥能在一起,是一件多麽幸運的事情啊?


    所以,為什麽要有心結呢?


    已經發生了的事實,既然無法改變,就應該坦然接受啊。哪怕,一開始有些難。


    “小宇哥,我愛你。”去往醫院的路上,坐在副駕駛的喬君,突然將頭輕輕靠在滕東宇肩頭。


    滕東宇覺得她的心境突然有些變化,雖然不明白是因為什麽,但顯然是好的變化。


    “我也愛你,小君。”他抬手摸摸她的頭,回應著她,笑的一如既往的寵溺。


    片刻後到了醫院,兩人迫不及待地先去了婦產科。


    抽血,驗尿,主任親自為喬君檢測。


    片刻後,主任笑容滿麵地拿著檢驗單走出來,“恭喜滕先生,喬小姐懷孕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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