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君再次被震驚了,“他的情況這麽嚴重了?他父母知道這個情況嗎?”


    難怪葉氏夫婦上次想要強行將她帶走,難道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知道。”喬諾流淚點頭,“喬君,你去勸勸葉挽楓吧,好嗎?他現在就在y國,就在這i市,你去見見他,他一定肯聽你的話……”


    葉挽楓來y國了?


    喬君聽的一怔,“他身體這麽不好,他父母也不攔著他?還由著他胡來?”


    而保鏢聽見這個信息,則是立刻警惕起來,“葉挽楓住在哪裏?”


    “喜來登酒店,8611房間。”喬諾以為喬君這是答應了,立刻站起身就要拉著她出門。


    結果喬君遲疑了幾秒鍾,還是堅定地將手抽回了,對喬諾搖頭,“我不能去。”


    “你真的能狠心對他見死不救?”喬諾瞪大了眼睛,表情開始流露出對她的失望,“我一直就知道,其實你狠心起來,比誰都狠心。可我沒想到,你現在不止狠心,還冷血!”


    喬諾開始激動的口不擇言。


    “葉挽楓在慪氣,你難道看不出來嗎?”


    喬君沒有因為喬諾的誤會而去辯解什麽,隻是依舊平靜地陳訴事實,“他的自尊心那麽強,我去隻會更加刺激他。難道你想聽見他說,‘他就算死也不需要我可憐’這種話?”


    “可是……也許……他不會說呢?”喬諾不是不知道有這種可能。


    但現在大家都說服不了葉挽楓,所以她才孤注一擲來求喬君。


    她從來不曾為自己,而跪過誰。


    但卻能為了葉挽楓。


    所以喬君拒絕,她才會覺得不能接受。


    “如果這個腎源是我找到的,他也許早就接受了。但這個腎源,是滕東宇找到的。”喬君淡淡搖頭,“能接受早接受了,不會等到現在。”


    道理其實大家都懂。


    喬君懂。


    葉氏夫婦懂。


    喬諾也懂。


    而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葉氏夫婦和喬諾才會越發的絕望和崩潰。


    “那你告訴我要怎麽辦?我們要怎麽辦?”喬諾跌坐在地麵,無助地抱著頭,用力搖動,“如果不能說服他,就算我們強行逼他做了手術也沒用!後續還要治療,還要吃藥,他如果不配合,手術又有什麽用!”


    “怎麽辦?”


    “要怎麽辦才能救他?”


    喬諾不住地喃喃,喬君一時也是沉默:因為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好一會兒後,喬君遲疑地開口,“不然,你們還是把他身體的實情告訴他吧?他一直以為他的右腎沒什麽大礙,所以才不以為然,並且天天喝醉,毫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是的,葉挽楓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的病情,因為葉氏夫婦堅持隱瞞他,怕他知道病情後多想,自卑,認定喬君是知道他有腎病才離開他的,因為腎損傷的男人,不能給她性福。


    而到現在為止,他之所以還沒有感覺身體太難受,是因為他的父母,每天都偷偷地將藥摻在他的餐飲裏,包括每天早晚固定一杯的牛奶等營養飲料。


    這些藥都是目前市麵上最好的藥物,而且葉氏夫婦吩咐了廚房,費盡心思地掩蓋藥物的氣息。並且,葉挽楓本身又整天渾渾噩噩,一日三餐都食不知味,根本沒在意自己吃的是什麽,又是否合乎他的胃口,所以一直沒有發現自己身體已經出了問題。


    他清醒的時候常常都在喝酒,醉了以後一睡就是大半天。他根本不知道,他每次醉倒昏睡,父母是多麽的擔心,喬諾是多麽的擔心。


    喬諾不是沒有想過,要將實情告訴他。


    可是,既然葉氏夫婦費盡心思地隱瞞,總有他們的理由吧?


    他們是那樣的珍愛著葉挽楓,珍愛著這個唯一的兒子,喬諾相信他們不可能害葉挽楓的。而自己不知道其中利害,又怎麽可以擅作主張呢?


    但現在,喬君也說沒有辦法,應該將真實的病情告知葉挽楓,喬諾頓時感覺猶豫不決……


    “不瞞你說,喬君,我早就這樣想過……可是葉挽楓父母堅持隱瞞他,我擔心自己擅作主張,反而害了葉挽楓……”


    正當喬諾對喬君述說著自己的擔憂時,一道冷酷的嗓音,突然在門口響起。


    是滕東宇來了。


    “原來葉挽楓是這樣的懦夫。早知如此,我根本不會浪費時間精力,替他尋找腎源。”他冷漠地開口,一邊走進了房間內。


    喬君和喬諾都沒想到他會突然到來,並且還說出這樣的話,當即都是一愣。


    等到回過神來,喬諾不禁惱怒地瞪著滕東宇,“滕先生,您怎麽能這麽說?不管怎麽樣,都是葉挽楓奮不顧身地救了喬君,您怎麽能這樣冷血?”


    “那我應該怎麽說?我本來以為他一個值得尊敬的對手,沒想到,他葉挽楓,不過是一個懦夫。受到一次挫折,就生無可戀,一心尋死,這種男人,不配做我的對手。”


    “我現在越發肯定,自己當初將小君追求回來的做法是無比正確的。就葉挽楓這樣的男人,遇到困難隻會一蹶不振,根本不配擁有小君,他給不了小君幸福。”


    “你回去告訴葉挽楓,我滕東宇瞧不起他。就算他死了,他也永遠隻能作為一個失敗者,存留在我和小君的記憶裏!”


    滕東宇這番話說的很嚴重,不禁喬諾變了臉色,連喬君都覺得他說的過分了。


    “小宇哥,你怎麽突然這樣……”喬君正覺得他的態度無法理解,就看見他忽然拿出了一隻袖珍錄音筆,冷淡地遞給了喬諾。


    喬諾也是愣住了,“這是什麽?”


    “剛才的錄音。你拿給葉挽楓聽。”滕東宇簡單解釋。


    喬君和喬諾愣怔地麵麵相覷,好幾秒後才反應過來他的用意,“你是要用這些話刺激葉挽楓?”


    她欣喜道。


    滕東宇點頭,“如果這樣都無效,那葉挽楓這個人就真的無藥可救了。”


    “是,我馬上就去找他!”喬諾拿起錄音筆就跑。


    喬君連忙也追上前幾步,“你慢點,喬諾!小心肚子!”


    喬諾隻是背對著她揮了揮手,身影很快沒入了電梯。


    “喬諾懷孕了?”滕東宇敏銳地從她剛才那句話,猜測到了一個事實,眸底不禁顯出一抹訝異的神色。


    “嗯。是葉挽楓的。他還不知道。喬諾也暫時沒打算告訴他。”


    喬君輕歎口氣點頭,“葉挽楓根本不愛她,隻是在醉酒的情況下和她發生的關係。可她現在卻執意要生下孩子,我有些擔心,她以後受傷。”


    “那也是她自己的選擇。你該勸的都勸了,道理也說給她聽了,她不接受你的建議,就隻能自己承擔結果了。”滕東宇淡淡道,一邊攬著她走回i沙發上坐下。


    喬君卻依然微微皺著眉,臉色擔憂,“話是這樣說。可我總忍不住去想,如果喬諾小時候,我們能多關心她一些,多給她長輩家人的溫暖,也許她不會這樣。”


    “她太缺愛了,所以別人對她好一些,她就誤以為是愛……哪怕已經察覺了不妥,卻還像飛蛾撲火般,貪戀那一點溫暖。最初是你,她覺得你對他是特別的,所以愛上了你;之後是秦笙;現在又是葉挽楓……”


    她說著,忍不住長長歎氣。


    滕東宇輕輕搖頭,“缺少愛,不應該成為隨意交付真心的理由。我從小也失去父母,我還失去記憶,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但你看我,並沒有隨意就因為別人的一點示好,就隨意動心。”


    “還有宮幟,他是被父母賣掉的,因為家裏太窮了,他頭上已經有四個哥哥了。但你看他,也並沒有因此扭曲心靈,憎恨這個世界,成為如秦笙一般的花花公子,隨意玩弄他人的感情。”


    “喬諾一次一次的遭遇情感上的挫折,終究原因,是因為她的內心太脆弱了。所以她潛意識裏,總想要找一個倚靠。想要改變這樣的命運,唯有她的內心真正強大起來才行。否則,隻會一直重蹈覆轍。”


    酒店。


    一夜宿醉,讓葉挽楓醒來時,大腦像被針紮般的難受。


    他可以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差了。


    是因為喝了太多的酒吧?!


    他知道酗酒不好,許多人都死在酗酒上


    何況自己還少了一個腎髒,剛做完手術沒半年。


    可是他忍不住。


    隻要清醒著,那些事情就會一幕一幕地不斷在自己眼前重放,讓他痛苦萬分,甚至快要發瘋。


    所以他隻能一夜又一夜地,用酒精來麻醉自己。


    他也知道父母對他傷心失望,可是沒有辦法,他沒有辦法忘記喬君,真的沒有辦法……


    肚子突然一陣抽搐的疼痛,葉挽楓下意識蜷縮緊身體,申吟出聲,“嘶……”


    他掙紮著想要起身倒水,吃止痛藥,但他的酒勁還沒完全散去,身體有些不聽自己的使喚。


    直到,一雙纖細的手臂扶起了他,藥片塞入他口中,溫水也隨之遞到嘴邊。


    他用力吞下藥片,好一會兒後,才緩過那陣痛,睜開了眼睛。


    “你怎麽來了?有事?”他看著喬諾,臉色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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