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柔若無骨的手,穿過他的腰身,然後緊緊扣住。


    滕東宇深吸了口氣。


    “你來……是向我解釋缺席宴會的事嗎?”他聲音沙啞地問。


    他已經不需要她的解釋,很多事,他心底已經有了答案。


    喬君的臉貼在他的胸口,點頭,又搖頭。


    “我想看看你……我好幾天沒有看見你了……”發燒讓她的腦子迷迷糊糊,所以她有些不確定,自己到底應不應該對他坦承那件事?


    如果坦承,會有什麽樣的後果,她能否接受得了?


    想了一個晚上都沒有想出的答案,現在頭腦昏沉,就更想不清楚了。


    但她唯一可以確定的一件事,就是:她想見他。


    這便是此時此刻,她心底最希望做的那件事。


    滕東宇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這幾天工作比較忙。”


    他不會向她追究,隻要她清楚自己在做什麽,知道什麽是對或錯,什麽應該繼續,什麽不應該繼續,就行了。


    不知道為何,喬君覺得他一貫平淡的語調,此刻聽起來竟透著一股傷感。


    有種想哭的衝動湧上來,湧進她的眼眶,她越發地抱緊他,“我不想和你鬧,我想向你道歉……但是我不知道要怎麽開口,我好為難……”


    她低聲地呢喃著,說話含糊不清,叫他聽不真切。


    可是他已經不在意了。


    深深地一口氣,他剛要開口,忽然感覺到她的雙手探入了他的襯衫內,撫摸他的背。


    他驀地全身一震。


    “你在做什麽?”他聲音暗啞的問:她這是在撩他嗎?


    “那天晚上,我不是有意的……”喬君踮起腳尖,主動封住他的唇。


    她的主動,瞬間點燃了他連日來所抑製的欲望,因為他從來都無法抗拒她的魅力。但他仍在努力克製著自己,將她的手,從自己的身上拉下來。


    他回想起那一夜,閃耀著火燭的眸光又瞬間暗下,“我不想你委屈自己,更不想你傷害自己……”


    “對不起……”喬君再次貼上他迷人的薄唇,聲似嚶嚀,“以後不會了……”。


    她的意識處於遊離狀態,卻很清晰地知道她需要他,她不想他對她失望,她隻想不顧一切和他在一起……


    滕東宇微微撇頭,避開了她的,“你身上很燙?”


    再次將她拉開,他這才感覺到她身體的溫度不正常。


    “我沒事……”她賴在他的懷中,聲音嘟囔著,雙手已經開始開始解他胸前的扣子。


    “你發燒了!”他想起她之前穿著單薄的長裙,雙手環繞地站立在寒風中,心中頓時又升騰起怒氣:該死的葉挽楓!就不知道給她披件外套嗎?


    一邊說著愛她,一邊卻又不好好愛護她!算什麽男人?


    倏地一愣,他感覺自己發現了什麽端倪?


    然而沒等他細想,她倏地嗚咽在他胸口,“你在關心我嗎?”


    她小巧精致的五官,此刻全都傷心地皺在了一起,“我以為你已經不要我了……”她毫無顧忌地,說出心底的委屈。


    “傻瓜……”他將她擁緊,“我去叫醫生過來。”


    不管此前他有多少種想法,此刻,看著她委屈的眼淚汪汪的模樣,他隻想什麽都不管了,隻想從此以後就這樣,把她擁在懷裏,護在身旁,再不讓她委屈,再不讓她難過。


    “不要……”她緊緊地環著他的腰身,絲毫也不肯鬆手,“不要離開我……”


    她又一次踮起腳尖吻上他,柔若無骨般的雙手,甚至開始在他的脊背上遊走。


    隻要是個正常的男人,在此時此刻,絕對都很難把持住,尤其麵對的還是自己心愛的人。滕東宇此刻腦子唯一的想法,就是把她壓入懷中,狠狠地懲罰這個磨人的小妖精。


    可是,他還有些不確定。


    “你是認真的嗎?”此刻,就算她不是認真的,他恐怕也無法再放開她……可理智卻害怕她又一次拒絕自己。


    喬君沒有猶豫的點頭,此刻,她的腦海中隻有滕東宇,其餘她什麽也沒有想……


    她的臉上漾著盈盈的笑意,迷離的眼底映著深情,“我好想你,小宇哥……不要拒絕我,好不好……”


    這次不必她踮著腳尖,滕東宇狂猛地俯首覆上她的唇,在吻她的同時,他空出一手打開房門,將她一把橫抱起,快步進屋,長腳一踢,門“砰”地一聲合上。


    他直將將她壓倒在自己的大床上,雙手開始不安分地褪去她的衣裳。


    “你確定嗎?”最後一絲理智告訴自己,他還是需要她的肯定……


    喬君伸長雙手勾住他的脖頸,將他的身體用力拉向自己,火熱地回應他,“我從沒有如此確定……”


    理智在這一刻暫時被拋棄,他眼中、腦中、心中,全都是她那雪白玲瓏的身體,那凹凸有致的誘人,讓他再也無法思考其他,雙手愈加狂肆地在她的身上遊移……


    她在他的身下擺動,她的狂野引發他更大的回應。而她嘴邊逸出的聲聲嚶嚀,更好似不斷的鼓勵,鼓勵他勇猛的向前,永遠不想停下……


    第二天清晨。


    當滕東宇醒來時,她嬌小的身子正窩在他的懷中,兩具身體是那樣的完美契合,仿佛上帝傑出的工藝品,被迫分開已久,如今終於再次重逢。


    他不禁感覺到一種闊別已久的滿足,讓他忍不住深情凝視她安靜的睡顏。


    輕輕地將臉貼上她的額頭,感覺到她昨晚那種灼熱的溫度已經恢複正常,他鬆了口氣:退燒了就好。


    她太瘦了,身體比以前也差了很多。他一會得好好囑咐廚房,務必要給她細心的補一補。


    將她嬌小的身子再次往懷中攏了攏,滕東宇舒適地閉上眸子,又一次滿足的進入夢鄉。


    然而沒睡多久,他就被人吵醒了。


    有人在敲他的臥室門,急促而用力。


    滕東宇微微不悅地蹙眉,懷中的人兒也嘟囔著翻了個身。擔心吵醒她,他翻身下床,隨意找了件睡袍披上。


    門外站著路芳與宮幟。


    “東宇,小君不見了……剛才我去叫小君起床的時候,發現她的床上根本沒有睡過的痕跡!她昨晚上是不是自己跑出去了?會不會想不開……”


    路芳正著急地對滕東宇說著,突然,她一下子瞪大了眼眸,隨即臉上的擔心就被一抹欣喜替代。


    “呃,原來她在這……那沒事了,沒事了,阿姨不打擾你們休息了。”


    路芳話風急轉,拉著邊上還滿頭霧水的宮幟就快步往樓下走。


    宮幟簡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瞪著大眼睛,滿臉都是不解,“路董,您這是怎麽了?不是說喬君失蹤了?”


    “沒事了,小君和東宇在一塊呢……”路芳臉上滿是掩飾不住的笑意,抿嘴笑的可樂嗬了:剛才說話的時候,她無意看見房間內散落一地的衣服,其中分明有小君的內衣,她不會看錯的……


    滕東宇關上門,重新回到床上,這才發現她已經醒了。


    “怎麽不多睡一會兒?”他將她重新攬回懷中。


    喬君輕輕揚著嘴角,“睡夠了。你還不去公司麽?都這麽晚了。”


    她剛才看了一眼手機,已經快中午11點了。


    “不想去。我隻想在家陪你。”他的聲音裏充滿著滿足感,叫喬君的心中,不禁又流過一絲難過。


    但她臉上,卻並沒有表現出絲毫的不對勁,隻是依舊淺笑著,“那可不行。你一貫公私分明,可不能因為我就變得怠工了,會被人笑話的。”


    “笑話你,還是笑話我?”他點了點她小巧的鼻子,覺得真是很可愛,忍不住又揉了揉。


    喬君抿嘴笑,“笑話你,也笑話我。我可不想當禍國殃民的妖妃,你也不許做色令智昏的昏君。快起來吃飯,一會兒我陪你一起去公司。”


    她的頑皮比喻,讓他心情愉悅。再聽見她要陪自己一起去公司,更是心情大好。


    忍不住的,就想逗逗她,“之前不是不肯陪我去公司麽?今天怎麽改變主意了?”


    喬君心虛的胸口‘咯噔’一聲,但臉色還是努力地保持自然,“當然是怕你晚上又回來的太晚……我豈不是又要像前幾天一樣,看不見你……”


    “不會了,以後都不會了。”滕東宇撫摸著她柔滑的發絲,臉上的笑容何其寵溺:前幾天,他是故意錯開她的作息時間,早出晚歸。


    但此刻,他已經明了她的心意,自然也就不會再舍得這樣做了。


    是的,他承認自己對她耍了一些小心機,小手段--他想要試一試,如果她認為他生氣了,她可否會緊張,可否會反省,反省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到底是不是最重要?


    他承認,他此前沒有安全感。


    雖然她的人回到了他的身邊,可是她的心,他卻總覺得和自己隔了一段距離。


    他也承認,他有些霸道。


    他想要擁有完完整整的她,從身到心,就如同他們最初在一起時那樣。因為他受不了兩顆心之間有隔閡,受不了她對自己的態度,若即若離。


    幸好,她最終還是選擇了他。


    喬君不知道他心中此刻在想些什麽,但他深情寵愛的目光,叫她感覺壓力,所以她下意識想要逃開,“快起來吧,很晚了……”


    “都聽你的。不過,在此之前,我還是比較喜歡繼續做昏君……”


    他倏地將她打橫抱起,大步朝著浴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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