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宮幟啟動引擎的那一刻,宮幟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看了一眼屏幕,居然是路芳的手機打來的,他立刻按下接聽鍵,“路董您好,我是宮幟!”


    “宮幟啊,你現在是和東宇在一起嗎?”裏頭傳來路芳無比焦急的聲調。


    “是的,路董,怎麽了?”宮幟下意識瞥了一眼後視鏡裏的滕東宇,卻看見他一片平靜,似乎毫不在意。


    “小君……她……她的情況不大好,我和遠恒都不知道她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我們很擔心,你讓東宇來看看小君好嗎?”路芳哽咽道。


    路芳幾近哭泣的嗓音,令宮幟不由緊張,連忙就答應了下來,“好的,我馬上就告訴東宇。你們在機場大廳嗎?”


    “不是,我們現在從機場回市區的路上。我們想帶她去醫院看看,否則我們沒辦法放心……”路芳的聲音,因為難過幾乎都沙啞了,叫人聽的都揪心。


    直接就去醫院了?


    宮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當即就做下了決定,“這樣,路董,你們讓司機帶你們去8區的聖安娜醫院,去找一個叫樂正清的華裔女醫生,讓她給你們先做安排,我和東宇稍後就到。”


    “好的,那你們一定快點來。我真的很擔心小君……”電話掛斷前,宮幟聽見路芳抽泣的哭聲。


    於是他迅速將車停靠在路旁,然後轉頭,神色無比著急地對滕東宇道,“東宇,小君好像出事了……”


    四十分鍾後,他們在醫院見到了正著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般的喬氏夫婦。


    路芳見到滕東宇時,好似見到了救命稻草,她急切地拉著滕東宇來到喬君身旁,“東宇,你快看看小君,小君她到現在為止,一個字都沒說過……自我們從酒店把她帶出來,她的眼睛甚至都沒有怎麽眨動過,就這樣一直愣愣地望著前方,腦袋裏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無論我們怎麽喊她,她都沒有一點反應……而且,她的後腦還受了傷,我擔心她是不是在葉家受了虐待?不然怎麽好好的會撞傷了腦袋?她現在這樣,是不是和後腦的傷有關呀?”


    “醫生給她檢查過沒有?”滕東宇走到喬君麵前,望著她目光,充滿了心疼。


    看著這樣無神呆滯的喬君,他心中不知道多麽難受。可他不能在喬氏夫婦麵前表現出來,那樣他們隻會更緊張。


    而此時正好走進來的樂正清,發現喬君呆滯的眼眸在看見滕東宇的那一刻,眼珠微微轉了轉。


    她心中頓時有了一些想法,但還需要後續治療才能證實。


    “東宇你來了。正好,抱她過來檢查,我剛剛申請到一間獨立的掃描室,我親自給她檢查。”樂正清指揮著滕東宇道。


    滕東宇立刻一把將喬君溫柔地抱起,喬氏夫婦在則小心地跟在他們身邊。


    喬君像一個沒有生命的玩偶,乖巧的任由他人擺動。她的臉色透出病態的蒼白,嘴唇也失去了平日的紅嫣色澤,整個人都顯得暗淡無光,好像失去了生命力的花朵。


    掃描室外,喬氏夫婦焦急地踱來踱去,路芳甚至碎碎念地合手請求上天的保佑。


    滕東宇站在醫院的走廊前,他少有地點燃了一根煙,煙霧嫋嫋地上升,他異常平靜地將視線投遠。


    在宮幟的印象中,滕東宇幾乎沒有抽過煙……他唯一一次見到,便是東宇在得知隋正利用‘滕飛’洗錢時,東宇在剛成立不久的‘滕飛’,呆了整整一天,抽了一天的煙。


    但在那之後,他再沒有看見東宇抽煙。


    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他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事情是東宇不能解決的。每一次,任何事件,全都在東宇的掌握之中,包括徹底擺脫隋正的控製。


    但這一次,東宇因為喬君,又點燃了煙。可見東宇的內心中是有多麽的焦急和擔憂……


    一個小時後,樂正清終於走出了掃描室。


    路芳和喬遠恒立刻第一時間迎了上去,“醫生,我女兒怎麽樣了?”


    聽見響動,滕東宇也立刻從走廊回到掃描室門口。


    “喬先生,喬夫人,喬君頭上的傷勢並不嚴重,包括她額頭上的撞擊,也隻有表皮層的少許淤腫,過兩天就能好。但她的精神狀態不是很好,她處於一種自我封閉的狀態,這有可能是受過某種刺激所造成的……”


    不等醫生講話說完,路芳本就哭的紅腫的眼眶,已經再次蒙上一層水霧,“醫生,自我封閉是什麽意思?我們該怎麽辦?她就像失了魂一般,不說話,也不吃喝……”


    “這是自我封閉最明顯的特征……這是一種心理疾病,需要心理醫生進行專業的輔助治療。另外,就是需要她最親近可信的人,來幫她拉回意識……”樂正清詳細地敘述著喬君的狀況。


    “難道沒有什麽直接有效的辦法?我不想看見我女兒這樣,醫生,你幫幫忙吧……”喬遠恒也著急了。


    樂正清搖了搖頭,“對不起,喬先生,這是心理疾病,目前還沒有什麽快速直接的方法,能夠立刻讓患者恢複正常……不過你們也不用太擔心,我遇到過許多這一類的病人,最後康複的幾率為百分之八十以上,還是很高的治愈率的……”


    其餘百分之二十,往往一輩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當中,這就是世人所俗稱的精神病。


    “恩,我相信我女兒會好的,她一定會好的……”路芳不斷點頭,她盡力讓自己朝事情更好更樂觀的那一方麵去想。


    “我可以進去看看她嗎?”一直保持沉默的滕東宇,此時低聲開口。


    “當然。”樂正清微笑點頭,“休息一會兒,你就可以帶她先回去了。她這種情況也沒有住院的必要,我會每天去你家一次,給她做心理輔導。”


    “謝謝。”滕東宇隨即邁步朝掃描室內走去。


    喬遠恒也要跟著進去,卻被路芳適時拉住手臂,“你進去幹嘛?就讓東宇和小君好好獨處,也許東宇能夠幫小君恢複呢?”


    在路芳看來,女兒始終對滕東宇有感情。這一次她會變成這樣,或許也是因為那份感情的存在。


    “葉挽楓一定對喬君做了什麽事……”宮幟兀自猜測道。


    “一定是這樣,如果小君真因為葉挽楓變成這樣,我一定不會放過葉挽楓……”路芳心痛地咬著牙,無比痛恨道。


    “還是等小君醒來再說吧,我相信我們女兒隻是有些事沒有想明白,等她想明白了,她就會康複的……”喬遠恒雖然安慰著妻子,但眼底濃濃的惆悵卻暴露了他的擔憂。


    路芳靠在丈夫的懷中,開始小聲抽泣,她真的為女兒心疼,女兒的感情路,真的走的太辛苦了啊……


    滕東宇輕輕走進室內時,喬君正瞪著眸子,呆滯地望著白色的天花板。


    他坐在她身旁,平裏精明銳利的眸子此刻變得幽暗內斂,他凝視著那熟悉的嬌小臉龐,想著她的遭遇,心底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溫柔地執起她的手,他將她冰冷的小手包裹在掌心,低沉的嗓音,緩緩地輕聲問她,“發生了什麽事,小君?能不能告訴我?”


    她沒有回應,隻是眼眸眨了一下。


    “我知道你清楚自己的意識,如果你不想說,我不會逼你……”說話的時候,他始終看著她的眼眸,一瞬也不瞬。


    她的手似乎沒有絲毫的氣力,隻要他一鬆手,她的手就好像枯死的樹枝一般垂落,他終於忍不住握的更緊,更緊……


    她為什麽會變成這樣?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他不要她這個樣子,這不像她,他喜歡那個總是精神地、和他據理力爭的女人……而不是現在這樣,安靜地如同木偶的女人。


    她的眸子隱隱閃著淚光,他抬起手輕撫上她的臉龐,並將她眼角滑落的淚滴用拇指輕柔地拭去……


    見到她的淚水,他的心傳來一陣揪心的疼痛,像是被人狠狠攥住了心髒,痛的幾乎無法呼吸……


    他小心地將她扶起身,隨即將她擁進懷中,他讓她靠在自己的胸膛,輕聲道,“無論發生什麽事,我都不會再讓你離開了……”


    這一刻,他隻想這麽對她說。


    他曾經看過一句話:喜歡就放肆,但愛是克製。


    所以他曾經以為放手祝福,是自己能為她做的最大成全。然而事實證明,他錯了:葉挽楓並沒有好好的珍惜她。


    他曾經給過葉挽楓一次機會,也是給了她機會。可是,離開他身邊,她沒有好好照顧自己,那麽,他就再也不會對她放手了。


    喬君隻是呆滯地看著前方,而眼角的淚水,卻一滴、又一滴滑落……


    自醫院回到滕東宇別墅後,喬君始終沒有開口說過話,她總是呆滯地處於自己的世界當中,她無神的眼中,看不見任何人。


    沒有人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麽,喬氏夫婦總是坐在一旁無奈地歎氣。


    “這該如何是好?這種情況不盡快解決,隻會越來越嚴重……”路芳紅腫的眼眸又一次溢出淚水。


    “不會的,小君很快就會恢複正常的……”喬遠恒在一旁安慰妻子,內心亦為喬君心疼不已。


    “滕先生,喬小姐還是不肯用餐!”此時,服侍喬君的傭人見到滕東宇後,立刻為難地對他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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