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中,隻有在“滕飛”剛剛起步時,他才能看見好友如此投入工作。可現在,好友突然又化身工作狂,這很明顯的說明,好友心底存有心事。


    “什麽事?”滕東宇冷峻的俊容抬起。


    “喬君好像準備同葉挽楓一起去j國……當然,這個消息不是很準確,畢竟喬君沒有親口表態,這些都是‘leaf集團’內部傳來的!”


    原本,他覺得喬君已經喜歡上葉挽楓,不再在乎滕東宇。但是,那一日,喬君在滕東宇遭遇危險時所表現的舉動,卻分明又是在乎的……


    滕東宇的神色沒有任何異常,黑眸斂下,他重新將視線投注在文件上:他早就知道,終有一天,她會離開他的世界……


    腦海憶起,她在葉挽楓受傷時毅然推開他奔向葉挽楓,那一秒,他就清楚……


    “東宇,我們是不是要……”宮幟似乎有提議。


    “我自有分寸,你去忙吧!”他的語調冷沉淡漠。


    多年默契,讓宮幟知道滕東宇想要一個人靜靜,可是,他還有一個問題想問……


    滕東宇見宮幟依舊立在原地,黑眸一抬,“還有什麽事?”


    “呃……”宮幟似乎有些難以啟齒,最後還是鼓足了勇氣問道,“那個啥,隋可兒有了身孕,那孩子是不是你的……”


    “你覺得呢?”他把問題拋回給宮幟。


    宮幟一臉鬱悶,“我覺得有啥用?我有不是x光鐳射眼……”


    “知道沒用還多管閑事。去忙你的!”


    “遵命!”


    夜晚。


    滕東宇獨自一人驅車到喬君的公寓樓下。


    她房內的燈光正開著,昏黃的光線透過公寓下的綠化樹穿透在他車上,他靜靜地坐在車內。


    他注意到,她室內的燈光時常被她關了開、開了關,她睡得似乎不太安穩。


    他其實是想上樓找她的,自從她的手機被他摔壞後,她似乎沒有再買新的手機,或者說,他失去了她的手機號……


    並不是想要再去打擾她,隻是有種衝動想要看見她……


    黑暗中,她沒有再開燈,他想,她已經睡了吧!


    發動引擎,他準備離去。這個時候,他右側公寓上的昏黃光線再一次亮了起來。


    似乎有種魔力在牽引著他,他本能的轉首望向公寓。


    然而,這一秒,他在公寓前的陽台上看見了她的身影,秋風瑟瑟的吹拂著她睡衣上的綁帶,她的身子看起來較平日愈加單薄。


    驀地,她不經意的視線透過黑色的玻璃窗對上他的黑眸。


    他隻知道他在注視著她,並不確定她是否望著他……


    或許彼此心底有種感覺在牽引,隻是透過玻璃窗瞥見車內黑暗的身影,她依舊能夠感覺到是他的存在。


    他沒有猶豫的下車,冷冽頎長的身影屹立在她的公寓樓下。


    她終於能夠確定他的存在,心卻猛然揪起……


    她知道他在等她,沒有思慮太多,她進臥室換了一身衣服,隨即下樓。


    他以為她會穿著睡衣下來見他的,畢竟她從沒有如此戒備過他……


    當她站在他麵前時,他隻是靜默的望了她幾秒,倏地,他嘴角微微揚起,“這些日子還好嗎?”


    “恩。”她淡淡應了聲。


    半年前,她或許怎麽也料想不到,有一天,她和他,會如此陌生的彼此問候……


    “宮幟告訴我你可能要離開s市。”不喜拐彎抹角,他直接道。


    “恩。”她又一次輕聲應道。


    “什麽時候離開?”他問。


    “還沒有確定。”她答。


    原本他還想問她是否是去j國,但是,他突然覺得他的問話很多餘,沒有再詢問,他轉移話題,“無論你去哪,在隋正被抓之前,我希望你能好好保護自己。”


    他亦會暗中派人保護她。


    “我會的。”畢竟隋正真正想要對付的人並不是她。


    “離開s市的時候給我打個電話。”沒有道出任何理由,他徑直轉身。


    她望著他高大的背影鑽入車廂,心,突然有些空。


    在他問她什麽是否要離開時,她以為他想要表達的是另一層意思……她發誓,她沒有任何希冀,隻是,人總是習慣期待一些意料之外。


    在他發動引擎的時刻,她忽然追了上去,輕輕的拍打車窗。


    搖下車窗,他迷人依舊的臉龐轉向她。


    鼻子猛地湧上一陣酸楚,她問,“為什麽要給你打電話?”


    說這話時,她的眸子隱隱閃光。


    沒有回答她的問話,他沉默了幾秒,最後淡淡揚起嘴角,“希望你過得好……再見!”


    再見,再見,再見……


    車子漸漸駛離。腦海中不斷的縈繞著這兩個字眼,從未感覺到這兩個字所帶來的含義,鼻子的酸楚依舊被眼眸的溫濕所取代,心,愈發的揪疼起來……


    方才,他的氣息離她很近,可是這一秒,他已經離她很遠……


    努力瞪大眸子,她沒有允許自己的眼淚下落……


    因為她知道,這一夜之後,他和她將再無瓜葛……


    那麽,就再見吧。


    再也不見。


    幾日後。


    當肖局長告訴喬君,隋可兒想要見她時,她原本是要拒絕的。


    但從肖局長鄭重的語氣中,她聽出肖局長希望她去見隋可兒一麵。


    鬼使神差般,她來到了警局。


    由於隋可兒還未被正式判刑,這些天,隋可兒一直被拘留在警所。


    喬君見到隋可兒時,隋可兒的臉龐略顯消瘦。她靜靜的坐在了隋可兒的對麵。


    隔著鐵窗,喬君一臉平靜。


    隋可兒嬌小的臉龐失去了以往的純真可愛,好像突然間就變得成熟了。


    怔望了喬君好一會兒,隋可兒這才緩聲道,“喬君,我已經知道我爸爸身上發生的事了,我不再希冀我能借助我父親的勢力逃出這個牢籠,但在我正式被判刑入獄前,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我知道所有人都無法幫到我,這件事我隻能請求你!”


    喬君的嘴角冷冷笑著,讓隋可兒突然覺得,那笑容竟然與滕東宇極其的相似,“隋可兒,你殺害了我的父母,你殺害了蘇子的男友,你以朋友的名義一次又一次欺騙我,你以為你的請求,我會答應你嗎?”


    是的,她變了,她變得不再輕易借出她的善良,她變得開始學會認識這個社會,她變得時刻警惕,保護自己……


    “我知道……”斂下眸,隋可兒消瘦的臉龐愈顯黯淡,“我沒有奢望你能原諒我……我隻是希望你能幫我留下一條無辜的生命。”


    喬君沒有說話,隻是眉梢微微的挑起。


    “你知道,我懷孕了……”忽地,隋可兒的聲音變得哽咽,似乎遭受著莫大的委屈,隋可兒緊緊的咬著下唇,“這是宇的孩子,你知道的……”


    “這與我無關!”喬君神色淡漠地打斷她。


    “我知道你至始至終都還在乎宇,我也是女人,你不用在我麵前逃避你的感情……”隋可兒直直的望進喬君的眼底,似乎想要看穿喬君的心思。


    然而,喬君隻是淡定的搖了搖頭,不以為然道,“你想和我談的就是這些?那我真覺得你在浪費時間。”


    她作勢起身要走,隋可兒連忙收起自己探尋的眼神,重重的吸了口氣,緩聲道,“無論你是否承認,你我都知道,你曾經很愛很愛宇……”


    “隋可兒,你究竟想說什麽?”微微蹙眉,喬君略有不悅道。


    “我並不是有意提起你和宇的過往,我隻是想讓你理解我此刻的感受……”隋可兒的眸子已經微微泛紅,她將手中的一份檢查報告遞給喬君,哽著聲道,“我有可能被叛終生監禁,你知道那是什麽意思吧……可是,我已經懷孕兩個多月了……”


    檢查報告上有著檢查醫生的簽名,很明顯,隋可兒怕喬君不相信自己,所以極力的在她麵前證明自己沒說謊。


    喬君的眼神隻是簡單的掃了檢查報告一眼,沒有吭聲。


    隋可兒繼續道,“我知道……宇不在乎這個孩子,但是,縱使我十惡不赦、虛偽卑鄙,孩子卻是無辜的……你知道獄中的條件,縱使我能夠生下這個孩子,孩子的健康亦會成為很大的問題,即便我能健康的生下他,他也會被獄警送進孤兒院……”


    隋可兒一直凝聚在眼眶的淚痕,終於無助地跌落。


    喬君曾經不止一次地領教過隋可兒的過人演技,此時此刻,她卻可以相信隋可兒沒有在說謊,因為有些心痛是無法掩飾的……


    “抱歉,我幫不了你。”聽完隋可兒的敘述,喬君冷漠的提起自己的包,繼而起身。


    眼見喬君真的無情地離去,隋可兒再也無法抑製的痛哭出聲。


    喬君的身子突然就怔在原地。


    驀地,她轉過看著隋可兒孤獨無助的淚水,心底傳來的是一陣陣難以言喻的疼痛。


    見喬君停止了步伐,隋可兒好似追尋到一絲曙光。


    竭力頂住哽咽道,隋可兒瞪大水眸,再次懇求道,“喬君,我隻是希望你能讓宇來看看我,我希望孩子能夠在健康的環境下成長,哪怕孩子永遠都不會知道他的母親是誰……”


    沒有人知道,喬君轉離開警局的時刻,她的眼眸已經模糊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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