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成功地猜透了她的心思。


    喬君怔楞地僵立在原地,幾秒後她回頭,嘴唇微抖,“我在‘卡爾森’酒店出事,我差點被那兩個男人……”


    喉嚨的哽咽聲令她頓了頓,“我隻想知道,昨夜的‘凱爾森’酒店,是不是真的舉辦了壽宴?”


    “沒有。”他很明確地回答了她。


    其實,她早就想到了,如果‘凱爾森’酒店舉辦了壽宴,他該忙著陪未來的嶽父應酬,他根本沒有時間顧及其他……還有,他怎麽會知道她出事了?他又為什麽要救她這個、如今已經與他毫不相幹的人呢?


    “我要去找隋可兒問清楚!”再次轉身,她扭開了門把:無論如何,她必須要親口聽見隋可兒給自己一個交代!


    在她再次即將走出房間時,滕東宇突然快步地衝上前,大手冰冷地攥緊她的手臂,“我說了,不要去找隋可兒!!”


    他的聲音裏夾帶著怒意,那種語氣,分明是在命令她!


    喬君緊抿著嘴,隻是用力要掙開他的手。可他攥的死緊,她根本動彈不得。


    她當即怒瞪他,“你究竟想怎樣?”


    “照我說的去做!!”兩道寒光射向她,他強勢地再次說道。


    “你是我什麽人?你憑什麽命令我?”她氣憤地反問,“我現在不是你的員工!和你沒有任何關係!我沒有必要聽你的指示!”


    “兩個選擇,一是離開這兒,二是留在我身邊。”驀地,他不顧她腳踝與手臂的傷口,強勢的將她拉到自己麵前,隨即反鎖上酒店的房門。


    一雙黑眸,直直地望進她的眼底。


    看見的,是她眼眸深處的一片冷,與恨。


    “滕東宇……你不覺得你很可笑嗎?”喬君突然嘲笑地瞥向他,“你讓我離開這兒,我可以理解為這件事真與隋可兒有關,而你的目的,是想說服我息事寧人,不要去為難你心愛的女人。可是,你憑什麽說出讓我留在你身邊這種話?搞笑嗎?”


    滕東宇倏然沉默。


    “我清清楚楚地告訴你,我已經不是從前那個喬君,我什麽都不怕……”沒有在乎的東西,自然也就沒有畏懼的東西,“你的冷漠無情、奸險狡詐、攻於心計,我曾經深深地領教過,所以……我不會再那麽輕易地被你掌控!除非,你還能抓到我什麽軟肋,來威脅我!”


    現在葉挽楓也已經回到自己在j國的家族,所以她孤身一人,再沒有可以被他挾持的人與事了!


    “原來,在你心底,我已經是這樣一種人了。”他的眸子倏地眯成一條線,自縫隙中透露出的眸光卻是無比的寒冷。


    她毫不畏懼地迎向他森寒的目光,“不然呢?你總不會天真的以為,經曆過這麽多事情以後,你在我心裏還是一個高大上的存在?就像那些無知的媒體報道一樣?嗬!”


    她不屑地撇了撇嘴,“你這種人,永遠都活在自以為是的世界裏。你以為自己可以主宰一切,但是,終有一天,你也會變得一無所有……”


    她恨他,所以嘴下無情。最後兩句,幾乎像是詛咒。


    滕東宇在她的眸底,看到了對自己的極度厭惡,她身體的每一個細節,都在惡狠狠地鄙夷自己。


    他沒有再多說什麽,喬君也直接掰開他禁錮著她的大手,沒再看他一眼,徑直離開。


    離開酒店後,她好運的遇上一輛空的的士。


    直到車子駛離,她才突然像一個泄了氣的氣球靠在椅背上,通紅的眼眶,眼淚早已順著眼角不爭氣地落下,濕了衣襟……


    弄不清楚自己為何要哭,她隻是覺得好難受,有種委屈堵在她的心口,不通過某種方式宣泄出來的話,她真怕自己會壓抑到發狂……


    真的,她不習慣如今的自己,她覺得自己好不真實……沒有人知道,當她遭遇危險時,她腦海中唯一想到的仍舊是他……


    當她在模糊的視線中看到他時,她以為一切都是幻覺,明明清楚那個擁抱不屬於自己,她還是不顧一切地撲入他的懷抱……


    為什麽,她愈是想要擺脫一個人,卻愈是發現在乎這個人?


    她恨他為什麽要像刺般不斷紮著她的心,想要拔,卻害怕迎來更劇烈的疼痛……


    她為什麽會活的這般辛苦?


    猛烈地搖了搖頭,她不允許自己繼續想下去,自怨自艾並沒有任何用處。


    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後,她拿出自己的手機,撥通了隋可兒的號碼。


    “對不起,您所撥的號碼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重複地撥打,重複地聽著這種機械女音的回答,她終於放棄了繼續撥打:隋可兒怎麽了?為什麽不接她的電話?難道一切真與隋可兒有關嗎?


    帶著一連串的疑問,喬君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在公寓樓下,喬君竟又一次見到喬諾,她當即微微蹙起眉頭:喬諾的驕傲和自尊心呢?她上次說的那樣難聽了,說永遠不想再看見喬諾,怎麽喬諾還來找她?


    喬諾沒有看見喬君臉上的不悅,首先注意到的是她的睡衣,隨即,視線疑惑地打量,很快就看見她紅腫的腳踝,“喬君,你……發生什麽事了?”


    沒有回答喬諾,喬君徑直按下自己公寓的內置電梯。


    喬諾知道她不想看見自己,所以也不說廢話,“你放心,我不是來找茬的。我就是來告訴你一聲,你最後的朋友兼曾經的得力助手--蘇子,她突然要辭職。”


    “蘇子要辭職?”喬君當即震驚地轉頭,一雙水眸瞪的圓圓:這怎麽可能?


    蘇子在‘喬氏’的待遇福利非常好,而且工作的也很順利,曾經對她直言過,自己一定不會離開‘喬氏’,因為以蘇子的學曆和條件,很難找到比‘喬氏’更好的企業。既然沒有更好的發展,怎麽會好好的跳槽?


    而且,就在上次見麵時,蘇子還說會幫她好好的照看‘喬氏’,等她回來。


    “怎麽,連你也不知道,那蘇子是真有問題!”喬諾從她的震驚神色中,已然得到答案,所以直接自手提包裏拿出一份文件,遞到了喬君手中。


    喬君接過文件,發現文件內是一份辭職報告,一份銀行存折的複印件,一份醫藥公司的藥物證明書,她頓時不解地望向喬諾:辭職報告她理解,但其他的是什麽意思?


    “辭職報告是我怕你不相信我的話,索性帶來給你親自過目……銀行複印件及藥物證明書是我利用私家偵探探查到的!”喬諾平靜地解釋道。


    “你為什麽找人調查蘇子?”喬君皺眉反問道。


    “因為,蘇子最近總是神色異常、精神恍惚,而且時常窩在洗手間同人私密通話。前日,更是我無意間看到蘇子鬼鬼祟祟地鑽入天台,我便跟上去……由於隔得遠,我不知道她在同誰講話,但我看見她哭得淚流滿麵,似乎很痛苦。最關鍵的是,我隱約聽到她提起我們倆的名字。”


    她沒有幫喬君的想法,純粹隻是因為聽見蘇子提到自己的名字,所以想弄清這些事。經過上次在d國的死裏逃生,她總感覺有人想置她於死地。


    “那銀行卡是……”她看著銀行卡上的數字,猛地一驚:天呐,這是一千萬吧?蘇子怎麽會有這麽多的錢?


    “前天蘇子的賬戶上多了一千萬,昨天蘇子就突然要辭職,是不是很奇怪?”喬諾提出疑問。“還有,蘇子在二十多天前向醫藥公司購買了米非司酮片和米索前列醇藥物,這是打胎藥,可是,據我所知,蘇子的男朋友都在x國,蘇子怎麽可能懷孕?她買打胎藥做什麽?”


    “也許,她是幫朋友買的……”喬君下意識幫蘇子找理由。


    “想必是幫你買的吧!!”喬諾卻直截了當地點出了結論。


    “什麽意思?”喬君眉間的褶皺愈深。


    “我查過你之前在‘喬氏’的打卡記錄,上麵顯示你辭職前,曾經請假過幾天……我私下調查過,你那幾天是因為婦科病而住院。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巧合,但服用過米非司酮片和米索前列醇藥物的症狀,正是和你那所謂的婦科病症狀差不多。而且,從時間上來說也吻和……所以我要問你一句:你那時候是否服用過蘇子給你買的藥?”


    喬諾認真問道。


    “藥?”喬君驀地回憶起:是的,蘇子曾經幫她買過;毓婷,可是,那是避孕藥根本不是什麽打胎藥啊!


    可是但她後來下麵疼痛出血,的確也是在服用過‘毓婷’後的那幾天……


    “看來,你被蘇子出賣了……”雖然她不知道蘇子是用什麽手段給喬君服下的打胎藥,但從喬君震驚的說不出話的反應來看,蘇子必定有問題。


    “不會的,蘇子沒有理由這麽對我……”喬君立即將手中的文件還給喬諾,斬釘截鐵地說道,“我絕對相信她!!”


    “你相信她還是相信事實?”喬諾可笑地搖了搖頭,“喬君,你知道你這輩子最悲劇的什麽嗎?就是因為你太善良。”


    善良到信任身邊的每一個人,最後因這份無知的善良背負一身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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