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終於要承認了嗎?”他的眼神迫人。


    “我沒有做過……”喬君委屈地抬頭,“我沒有想過背景牆會出事……”


    事實上,這些天,她一直在自責。


    “我以為你表明態度向我示好,是想讓今後的路走得順暢一些,但是,你的心顯然別有所圖!”從一開始,他就清楚,她不可能甘心就這樣將委屈咽下,因為他了解她的性格。


    隻是,他沒有想到,當她的心陷入絕望後,報複的手段也能如此殘酷!


    而且,居然還能這樣鎮定地在他麵前,繼續謊言,絲毫不認錯。


    如果這次不給她一點教訓,不知道接下去她還敢作出什麽事情來?


    隋氏父女豈是她惹得起的?


    “你可以走了……今後,你不用再來‘喬氏’!”背過身,他不再看她一眼。


    她的心霎時一陣悲涼,身子更是因為感覺到巨大的不安,而忍不住微微顫抖,“為什麽?”


    “因為你和‘喬氏’都不再有存在的必要!!”他如王者般冷酷地宣布。


    喬君失聲大喊,“不!滕東宇!你不能這麽做,你答應過我的……”


    她的眼眶在瞬間紅透:她不能失去‘喬氏’,不能……


    她已經一無所有!拿回父母用一輩子心血打造的公司,已經是她活下去的唯一動力。


    “作為對你的懲罰,我已經足夠仁慈!!”再次轉頭,他憤憤地咬牙瞪著她。


    喬君被他那滿含怒氣的眼神所震驚:從不知道,隋可兒在他的心底竟是如此重要……


    就算,袁家人言辭鑿鑿地指認,她們喬家是害死他父母的凶手,他也沒有將‘毀滅喬氏’付諸行動過,甚至在喬氏瀕臨被金明珠巧取豪奪之際,伸出了援手。


    然而此刻,他竟然為了隋可兒的受傷,要把喬氏毀了……


    她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


    哽咽自喉頭竄起,她終於悲戚開口,“我承認,我是有意在婚禮上布置鬱金香花瓣……可是背景牆的意外,我真的不知道……”


    是的,這輩子,她唯一自私了一次……


    第一次和隋可兒見麵,她送了隋可兒一束花,結果發現對方過敏,她便起了這個心思。


    因為,每次隻要想到他與隋可兒的訂婚儀式,她就無法不去回想,自己那被迫中斷的訂婚。


    對於他,她已經沒有任何想法,她的心早就死了……隻是,她的心依舊在糾結,在不甘:為什麽他可以如此輕易得到幸福?


    她沒有想要把隋可兒害到什麽地步,這些日子與隋可兒相處,她最起碼能夠感覺到隋可兒是一個乖巧單純的女孩……


    她隻是想要讓他們的訂婚宴上出現一點點意外,哪怕是小小的阻隔,亦讓她心底隱藏的嫉妒之心,能夠稍微得到一些平衡。


    為此,她還特意去谘詢過醫生,確定那些鬱金香花瓣隻會讓隋可兒出現打噴嚏、流眼淚等身體不適,隻要過敏症狀過了,隋可兒便不會有任何事情。


    所以她才大膽的允許自己自私一次。


    她根本沒有想過,訂婚宴上竟還會出現另一個意外,而且,還會造成那樣嚴重的後果!


    最終……


    滕東宇沒有給喬君任何辯解的機會,便將她趕出了酒店。


    喬君失魂落魄地回到公寓,滿腦子都是混亂不堪,往事一幕幕浮現眼前,委屈的淚水,終於在她倒在床上的那一刻,洶湧地破堤而出……


    她不明白,老天為什麽總要變著戲法折磨她?


    老天難道不知道,在她失去父母、失去孩子的那一刻,這個城市對她而言早已經不過是灰白一片,再沒有了往日的鮮豔色彩。


    若不是為了父母經營一世、喬家引以為傲的公司,她恐怕早已經離開s市,離開這個處處讓自己有著傷心回憶的地方。


    為什麽訂婚宴上要出現這種意外?


    她想要的僅僅隻是一個小小的阻礙,畢竟她不是聖人,看見曾經寵愛她勝過一切的他意氣風發,事業愛情雙得意,她的心難免傷感,所以,她告訴自己,婚禮上的小阻礙就當作她與他的終結,從此,她不會再讓他影響到她。


    但,她怎麽也沒有想到,原本設計不會影響訂婚的小小意外,竟牽扯出一個更大的意外……


    她的臣服,她的放下自尊,隻是想要向他表達她的誠意,希冀未來能與他和平共處,她想要的不過隻是——或許有一天,她能夠通過自己的努力‘爭’回喬氏,畢竟這是她拚盡全力去努力的唯一信念……


    可是,她不合時宜的唯一一次任性,自私,讓她斷送了父母一輩子的心血。


    眼淚如斷線的珍珠顆顆跌落,她將臉埋在枕頭裏,後悔地放聲哭泣……


    第二天。


    喬君習慣地站在鏡前,瞅了瞅自己毫無生氣的臉龐,她勉強自己扯開嘴角,隨即用冰塊輕輕敷著眼角浮腫的部分。


    向公司請了假,沒有多加考慮,她直奔醫院!


    醫院的味道,她很熟悉,每回經過這兒,她便會想起失去孩子的那一天,她從身到心都如同被人活生生撕裂般的痛不欲生。


    因此,此刻行走在醫院走廊,她的心情,是這段時間以來,從未有過的最沉重。


    終於來到隋可兒的病房前,然而,滕東宇顯然是為了保護隋可兒再不出意外,所以在病房門前安排了兩位精壯敏銳的職業保鏢。


    喬君禮貌客氣地走上前,“你好,我是喬君,我能進去看隋可兒嗎?”


    熟料,兩位保鏢在聽見喬君的請求後,隻是蹙起眉頭相視一望,繼而道,“沒有總裁的首肯,任何人都不能進去!”


    其實,保鏢站在這兒隻是為了阻止那些唯恐天下不亂的媒體記者,並不是刻意用來阻擾喬君的。但,聽聞出事的訂婚宴正是由喬君一手設計,兩個保鏢不由的都警惕小心起來,直接回絕了她的要求。


    而喬君一心以為這些都是滕東宇親自交代的,所以也並沒有認為是保鏢在刁難她,隻是平靜道,“我隻想見隋可兒一麵,說兩句話我就走。如果你們不放心,我就站在門口說,不進去,隻需要你們打開房門就行,好嗎?”


    兩位保鏢卻根本沒打算給她一點商量的餘地,正準備強製趕走喬君,這時候,病房內卻傳來隋可兒略帶虛弱的聲響,“喬君,是你嗎?我好無聊,你快進來……”


    “可是,隋小姐,總裁有令……”


    “沒關係,喬君不會害我的,我相信她。”隋可兒柔柔地說道,“你們讓她進來吧。如果宇生氣了,後果都由我承擔,不會讓你們受累的。”


    她都說到這樣的地步了,兩名保鏢自然不敢怠慢未來的“總裁夫人”,立刻讓喬君進了病房。


    看見腳上打著石膏,一臉微笑的隋可兒,喬君內心的愧疚愈加湧起,她歉意地坐在隋可兒身旁,“隋可兒,對不起……”


    熟料,隋可兒隻是眨巴著眸子不解道,“喬君,你怎麽了?”


    “我不該在婚禮上布置鬱金香,其實我……”喬君絲毫不想隱瞞自己的錯。


    隋可兒卻在前一秒打斷,“我當然知道,你隻是忘了,並不是故意的嘛……其實,這隻是意外,我又不是不通情理的人,我不會怪你的……”


    隋可兒認真的瞳眸中沒有摻雜任何懷疑,她是實實在在地信任喬君這個人。


    麵對隋可兒的信任的,喬君愈加自責……“隋可兒,無論如何,請你相信,我對你從來就沒有惡意……”


    她不會像那些女人,麵對男人的變心,卻去痛罵另外一個女人。因為說到底,變的是男人。就算這一次不是隋可兒,也可能是別人,可能是任何一個在他傷心之際,得到了他信任的人。


    “恩!”隋可兒牽著喬君的手重重地點了點頭,驀地,她忽然想起什麽,瞪大眸子道,“對了,宇是不是找你麻煩了?”


    喬君沉默地搖了搖頭。


    “你別騙我了,宇的性格我很清楚,他總是想要保護我,從來都舍不得看我受一點委屈的。”


    隋可兒說這話的時候,眸底蘊含著難以掩飾的甜蜜,“其實,宇這麽緊張我,隻是因為我小時候下半=身受過重傷。我曾經在病床上躺了三年,差一點就永遠無法恢複正常生活。所以這一次的意外,宇才會格外的生氣,因為他擔心我會因此舊疾複發……”


    “對不起,隋可兒……”喬君心情沉重地道歉:她從沒有想過事態會如此嚴重……


    “沒事啦,我一定會幫你在宇麵前說好話的,我們是好朋友嘛!”隋可兒的性格開朗,但由於曾經的病情耽擱,她極少交到朋友,所以,認識喬君後,她便將喬君當作在s市裏唯一的朋友。


    下午。


    看望過隋可兒後,喬君打起精神回到‘喬氏’。


    她從來沒有懷疑過滕東宇昨晚的狠心宣布,因為外界對於他的評價一貫如此:他總是言出必行,必要的時候,他甚至不給任何得罪他的人喘息的機會……


    所以,她是時候來收拾東西,與這個承載了父母一生心血的地方,做告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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