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諾竭力保持著平靜,回到了自己熟悉的辦公室。


    一關上門,她就氣急敗壞地撥通了秦笙的號碼,“你到底派人去k市找那個保姆了沒有?滕東宇和喬君已經交換定情玉佩了,再不抓緊時間就來不及了!”


    “派過去了。不過你具體資料還沒發過來,無異於大海撈針,沒什麽作用。”秦笙漫不經心地應著。


    喬諾從手機裏聽出他的態度,頓時臉色一冷,“你是打算敷衍我嗎?一點都沒上心認真的樣子。”


    “嗬嗬,怎麽會呢?你可是我未來孩子的媽,我對誰敷衍,也不敢對你敷衍啊。”秦笙笑笑地道,“好了,我這邊還有事,保姆的具體資料,你盡快用郵件發給我。先掛了。”


    他說罷,直接結束了通話。


    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掛斷喬諾的電話,以至於喬諾聽著手機裏傳來的斷線嘟嘟聲,都有些愣住了:秦笙居然掛她的電話?


    他在搞什麽?


    難道又在玩女人?


    是不是男人都這德性,得到了就不珍惜了?


    以前哪回不是她先掛他的電話?任憑她怎麽嘲諷怒罵,他都從來不會先掛她的電話!


    這才幾天啊?就反過來了?


    喬諾氣惱地重重坐回椅子上,好一會兒都沒法投入工作。


    去給自己倒了一杯咖啡,又看了一會兒資料,喬諾的情緒才又漸漸平複:她有什麽好生氣的?


    秦笙和誰在一起,與她何幹?


    她不是一直盼著他快點對她厭煩,早日還她自由嗎?


    現在他確實如她所願,已經開始對她不那麽盡心盡力地哄著了,不那麽死皮賴臉地黏著了,她為什麽要不高興?


    她應該高興才對!


    對了,保姆的資料!


    喬諾想起他最後那句話,連忙又打開手機郵箱,開始給秦笙寫郵件。


    昨天她從秦家離開以後,在頤景公寓裏怎麽都心神不寧,就決定來一趟公司,看看能不能想辦法進滕東宇的辦公室,找一點有用的資料。


    結果,在樓下遇上了剛剛從機場回來的肖林,得知他剛剛送宮幟去了機場,是飛往臨省k市的航班。她隨口問說是不是開發了重量級的新客戶,這麽近還要坐飛機趕過去?


    結果肖林說不是,宮幟是過去辦私事的。


    喬諾問他怎麽知道是私事,肖林一臉八卦的神情,說他給宮幟開門的時候,看見宮幟手機上有一個女人的名字:丁麗,還有照片。


    不過具體照片什麽樣他就沒看見了,畢竟隻是無意一瞥嘛。


    但是他自己瞎猜著想,能讓宮幟那麽緊張的女人,肯定很漂亮很厲害了,雖然這名字實在土拉叭唧的,配不上宮幟的身份地位。但名字是可以改的嘛,人漂亮厲害就行。


    肖林一句‘名字很土’,讓喬諾不由得留心。


    她當即喬裝打扮一番後,托人幫忙去市交通局調了監控,然後就查到昨天上午,滕東宇和喬家人共乘一輛車,去了本市的一個偏遠小山村,渠村。


    她立刻又托人聯係上了渠村所在地的鄉鎮派出所,讓他們幫忙查一查,昨天喬家人過來查的是誰?


    但那個人直到今天一早,才給了她回複,證明她沒有猜錯--那個‘丁麗’,就是滕東宇一直在找的那個保姆的名字。


    再聯係上肖林昨天說的,在宮幟手機上也看見了‘丁麗’這個名字,那麽宮幟肯定是已經知道了丁麗的行蹤,所以親自過去抓人了。


    喬諾把丁麗的資料和號碼都通過郵件發給了秦笙,接下來,就隻能等他給消息了。


    身為一個,幾乎算是一無所有的普通女人,她喬諾所能利用的資源和人脈,實在少的可憐。如果這次不是秦笙出手,靠花錢聘請的私人偵探所,肯定是搶不過宮幟的速度的。


    想到這些,喬諾突然有些慶幸,自己答應了秦笙的這筆交易。


    隻是,要對不起肚子裏的這個孩子了……


    她從小到大,都在極力的避免自己走母親的老路,不要未婚先孕,不要和男人不清不白地搞在一起,不要靠孩子來達成目的。


    但最後,命運似乎和她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不管她如何掙紮努力,但最後,似乎還是無奈地和母親的命運,重疊了。


    她似乎陷落在了一個,無法擺脫的命運的怪圈。


    吊詭的毫無理由。


    “不,我和那個女人不一樣。”喬諾用力地擺頭,“不管怎麽樣,我的孩子,以後會是秦家唯一的繼承人,沒有人敢欺負他,因為秦霽不會生,秦家隻會有他這一個孫子,一個繼承人。”


    而如果她這一胎是女兒,等不到發育成型,就會消失。


    兩個月,還隻是一攤血而已,她不必有什麽心理壓力,不必想著那是一個什麽新生命。一灘沒用的血而已,並沒有比每個月來的大姨媽更具意義。


    喬諾用力按著自己的胸口,在口中無聲地重複這一段話,似乎多說幾遍,就能說服自己。


    接下去的日子,每個人都在忙碌著。


    宮幟到達k市的第二天,就告訴滕東宇,丁麗因為害怕,已經從雇主家辭職躲起來了,手機也換過了號碼。但可以確定她還在k市,所以就是要多花些時間罷了。


    同一時間,秦笙的人也在k市到處找丁麗,與滕東宇的人搶時間。而秦老爺子因為求孫心切,每隔三天就要醫生給喬諾抽一次血,測試她肚子裏胎兒的性別。


    這讓喬諾感覺自己就是個生育工具,毫無尊嚴可言。


    但想到自己除了秦笙,也找不到更可靠的人幫忙,無奈之下還是隻能忍受妥協--因為對於她來說,拆散喬君和滕東宇是她無論如何都必須達成的願望。


    隻要可以實現這個目的,受那麽點委屈又算得了什麽?


    喬遠恒夫婦則在充分發揮自己的人脈,協助滕東宇暗暗的調查袁有茂。盡管還沒有抓到丁麗,沒有肯定的證據,但袁有茂當初發家的資金,除了偷來滕家那五十萬,他們已經不做其他設想。


    滕東宇更是忙的腳不沾地,白天要處理公司的各種事務,晚上則在心理醫生樂正清的治療之下,努力的恢複著自己的記憶。


    同時,他還通過其他渠道,把玉佩的消息有意地泄漏出去,尤其是泄漏到了a市,當即就引動的當年那批債主們,私下各種猜測和聯係。


    這其中,好像隻有喬君最無所事事。


    每天除了上班下班,以及偶爾在母親的強烈要求下,給滕東宇送個夜宵,其他似乎都幫不上忙。


    她第一次感覺到了什麽叫,有心無力。


    而且還感覺,自己好像成了個外人,倒是滕東宇和她爸爸媽媽更像是一家人,沒事就在一起討論那些事情。


    不過,她不但不吃醋這種情況,反而還替滕東宇高興,高興他能夠融入這個家,高興自己的父母能補償給他,一份缺席多年的父母關愛。


    半個月後。


    這天清晨,喬君剛剛走進餐廳,就看見滕東宇一如既往地早已經到了,正在和父母其樂融融地吃早餐,閑聊。


    “爸,媽,早安。小宇哥,早安。”


    喬君一邊打著招呼,一邊在滕東宇邊上坐下。


    “小君,早安。”


    滕東宇一邊微笑應著,一邊已經自然地為她盛好了銀耳蓮子羹,然後送到她手邊。而喬君也是習慣性地拿過勺子,就直接開始吃,隨手還接過了他遞來的奶黃包。


    咬一口,她幸福地眯起了眼,“這是‘和風小築’家的草莓奶黃包啊,好好吃!我昨天還在想它呢,你們今天就讓人去買回來了呀。”


    “可不是我們叫人買的,而是小宇一大早特意去給你買的。”路芳看向滕東宇的目光,充滿了疼愛,“足足排了半小時的隊呢,就為了你這個小饞貓。”


    “呀,那真是太感謝了。”喬君轉頭衝滕東宇笑的眉眼彎彎,“辛苦了,小宇哥。你簡直是我肚子裏的小蟲子,總是能知道我想吃什麽!”


    “你喜歡吃就好。”滕東宇寵愛地摸摸她的頭,“快趁熱吃吧。”


    這半個月以來,隻要時間允許,他一日三餐都回喬家,與喬家人一起共餐。所以,他也徹底摸透了她的吃貨本質,並且熟知了她最愛的各種食物。


    隻要她想吃的,他聽見了,基本都會在下一餐就給她帶來,滿足這個小吃貨的口腹之欲。


    因為他喜歡看她,對著美食大快朵頤的幸福模樣。


    喜歡看她,為簡單的事情而真心快樂的模樣。


    而這個奶黃包,就是昨晚晚餐的時候,聽她念叨了兩句想吃,他就記在了心上,今天特意早起過去買的。


    路芳和喬遠恒看著兩人之間這有愛的互動,不由得欣慰對視,“我說的沒錯吧?你還說我想太多,哼,明明就是你的感覺太遲鈍。”


    路芳嬌嗔地白自己丈夫一眼。


    “是是是,老婆你是對的,是我太遲鈍。”喬遠恒樂嗬嗬地應著。


    兩人的話猶如打啞謎,聽的喬君莫名其妙,“誰想多了?想多了什麽?”


    “以後你就知道了。”路芳一臉‘保密’的小表情。


    此時,傭人從外走了進來,手上拿著一張奢華燙金的請帖,“老爺,夫人,小姐,袁家派人送來了慈善晚宴的請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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