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你!”


    喬君認出是滕東宇,這才恍然一下放鬆了全身,微微淺笑,“早安,小宇哥。”


    她說著就要起身,結果才剛動了一下四肢,就感覺自己渾身都酸麻僵硬的難受。


    她不禁低低地‘哎喲’了一聲。


    “先別急著起來,緩一緩。”滕東宇一邊說著,一邊抬手輕柔地揉搓著她的手臂,“我們昨晚上坐著睡了一夜,全身血液不通,難受是正常的,一會兒就好了。”


    坐著?睡了一夜?


    喬君呆了呆,這才後知後覺地回想起來,自己昨晚上居然就那樣在他懷裏睡著了。


    說好的就抱一會兒呢?


    她本來還想著等他睡熟一些,就到外麵沙發去睡的。


    結果居然……


    好尷尬。


    她感覺到自己從耳朵開始,整張臉都在一瞬間變得滾燙滾燙的了。


    不,連身上都因為尷尬而發熱了。


    “呃,那個,我不難受了。我先去洗簌!”喬君手忙腳亂地趕緊離開了他的懷抱,飛快地衝進了客房的浴室。


    滕東宇便敏銳地皺了皺眉頭:怎麽回事?


    他怎麽感覺這個小女人,突然之間就和他沒那麽親近了?


    昨晚上發生了什麽嗎?


    他低頭努力地回想著,卻並沒有想到有什麽不對勁的?


    可她的變化不可能是無緣由的。


    隻能說,他暫時還沒有想到那個點而已。


    正在滕東宇百思不得其解時,喬君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屏幕,是喬君的母親打來的。


    “早上好,路阿姨,喬君去洗簌了。”他想了想,接通了電話。


    路芳沒想到居然會是滕東宇接的電話,先是一愣,隨即就高興地笑了,“早上好呀,小宇。身體好些了嗎?發燒退下去了嗎?”


    “已經都好了。”滕東宇很自然地回答道,“多虧小君辛苦照顧我一晚上,也謝謝您做的飯菜,和我記憶裏的味道一樣,依然那麽好吃。”


    “哎呀,你和我們還這麽客氣做什麽,我們早就是一家人了呀。”路芳笑眯眯地說著,“你喜歡吃就好,中午阿姨再給你做。對了,你和小君還沒吃早飯吧?回來吃吧?我和吳媽給你做最愛的小吃呀?”


    “那就麻煩路阿姨了。等小君洗簌好,我們就回去。”滕東宇點頭應道。


    路芳開心的不得了,“好的好的,你們慢慢來,不急的,反正還早的。”


    她掛了手機,轉頭就搶走了喬遠恒正欲伸向早餐的筷子,“不許偷吃!等我們家小宇到了再一起吃。”


    “你們家小宇!”喬遠恒一副吃驚至極的模樣,打趣她,“你這是典型的有了女婿就不管老公了啊?八字都還沒一撇的事情呢,你這個未來丈母娘是不是也太不矜持了呀?”


    “誰跟你說八字還沒一撇兒的?我看兩撇兒都要有了!”路芳喜滋滋地說道,“你沒聽見嗎?剛才小君的手機,是小宇接的呢!”


    “接個電話有什麽奇怪的呀?那朋友之間、同事之間,不是經常幫忙接個電話的嘛。”喬遠恒繼續逗她,“我看就是你想太多了。”


    路芳氣呼呼地瞪他,“我看你就是不想吃早飯了!非要和我唱反調是不是?一會兒我做的點心你一個都不許吃!給我喝白粥去!”


    說罷,她風風火火地朝廚房走去。


    喬遠恒立刻討好地追了上去,“老婆大人,我錯了,我錯了……我幫你一起做,你一會就分我吃幾個吧……”


    “不給!”


    “給一個嘛。不,兩個。不不,三個才夠吃啊……”


    公寓裏。


    當喬君洗簌好走出浴室時,正好看見滕東宇拿著一套幹淨整潔的淺黃色長裙,走了進來,“我看你的衣服都睡的皺了,要不要換一套?”


    他體貼開口。


    喬君先是一愣,“你這裏怎麽會有女裝?”


    話一出口,一些回憶忽然鑽入腦中,她倏地用力咬住唇瓣:應該是那時候準備的吧?


    就在她答應做他情人後的第二天,他自作主張地要求她搬過來住。衣服應該就是那時候,讓人去買好的。


    她當時的心情,是多麽的慌亂,感覺羞恥,卻無人可以傾訴,隻能深深埋在心底,一個人獨自難受。


    也是那一天,喬諾聞訊趕來,狠狠地摔了她一巴掌,罵她是無恥的賤人,為了公司利益可以出賣尊嚴,做無恥的情人……


    一股委屈,本能地衝上了心頭,她感覺到鼻尖一酸,眼眶都開始發熱發紅。


    “不用了,謝謝。我回去換就好。”喬君深呼吸了一下,張口直接地拒絕了,“時間不早了,既然你沒事了,我就先回去了。”


    她說著快步走過他身邊,仿佛對那件衣服避之不及。


    滕東宇頓時一皺眉頭:又來了,就是這種感覺。


    她刻意地在拉遠和他的距離,避免和他太親近。


    一定有原因。


    “為什麽?”他伸出手,一把將她拉回懷中,“為什麽開始躲著我?”


    喬君用力咬唇,“沒有。我隻是應該回家了。”


    “你說謊。”他將她用力掰正,讓她正對著自己的方向,逼她正視自己的眼睛,“你很明顯在介意什麽東西。告訴我,是什麽原因,讓你突然又像之前一樣的排斥我?”


    這句話剛剛說完,滕東宇忽然就想明白了。


    他的目光,緩緩地在喬君和那件衣服之間掃過,然後很快落回到喬君身上,語氣變得肯定,“你還在生氣,我之前逼你做情人的事情,對不對?”


    這件衣服,是那個時候買的。難怪她這麽排斥。


    雖然是問句,但他臉上的表情,已然是確定了。


    喬君撇開頭,眼瞼低垂不看他,“……我不知道怎麽說……我知道那件事情不能都怪你……但隻要想起來,我忍不住還是會難受,會介意……”


    滕東宇無奈地撫額,歎氣,“唉,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他伸手溫柔地捧住她的臉,執意要她抬起頭來看著他,“都是我的錯,小君。雖然那件事,有外力的因素,但歸根結底是我的錯。我不敢要求你馬上原諒我,但至少不要逃避我,好不好?我說過,我會好好補償你的,你願意再相信我一次嗎?”


    “……”喬君遲疑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點頭。


    滕東宇用力籲出一口氣來,然後將她攬入懷中,緊緊擁抱著,“謝謝你,小君。時間會證明,我還是那個小宇哥哥。小宇哥哥從來不會讓媛媛妹妹失望的,以前是,以後也是。”


    “嗯。”喬君用力點頭,是回答他,也是回答自己。


    她真的很珍惜能夠找回小宇哥的這個緣分,並不想因為自己的因素,而讓彼此心生嫌隙,越走越遠。


    但她同時也無法欺騙自己。


    那件事再怎麽說是誤會,但造成的傷害是真實的,回憶的時候,疼痛也是真實的。


    就讓時間來洗澱一切吧。


    說到底,那不是什麽罪無可赦的滔天大錯。


    隻是,真的需要一些時間,來緩解,來治愈,來重建她對他的感情。


    細究之下,他有錯,她也有錯。


    兩人一時間默默無語,隻是緊密相擁。


    直到,路芳的電話再次打了過來。


    “媽,我們已經在路上了……真的,不騙您,比珍珠還真……還要多久?emmmmm二十分鍾吧……堵車我有什麽辦法……好了我開車呢,不說了。您和老爸要是餓了,先吃就是了……我真的掛了啊!”


    喬君說完就飛快地按下了掛斷鍵,然後吐了吐舌頭:老媽真是太~~~囉嗦了。


    抬頭,看見滕東宇正一臉興味地瞅著她,“嗯……這謊話說的666的,信手拈來啊。剛才,你不會也是在說謊話哄我的吧?”


    喬君尷尬地抽了抽嘴角,“……你和我媽又不一樣。”


    她一邊說著,一邊抓起車鑰匙,飛快地往外走,“好了,我們快出發吧,我騙我媽已經在路上了,二十分鍾肯定趕不及了!”


    “來得及。有我在,保證提前到達。”滕東宇一邊應著,一邊快步趕上了她,伸手就拿過了她的車鑰匙。


    十五分鍾後。


    “看,提前到達,還多餘五分鍾。”某人對於自己今天的發揮,表示非常滿意。


    喬君的臉色卻是已經發白了,“……我再也不想坐你的車了。我很惜命的!”


    奪命飛車黨真的不適合她!


    盡管已經雙腳踏地,但喬君始終都有一種自己腳踩在棉花上的感覺。


    短短十幾米路,從車庫走到客廳而已,她卻被石子絆的差點要摔一跤。


    “小心!”走在她身側的滕東宇眼疾手快,連忙扶住了她。


    下一秒,他直接將她打橫抱起,一個標準的公主抱,朝著客廳大步走去。


    喬君那叫一個尷尬,“快放我下來!我自己會走!”


    她連忙拍打他的手,這要是讓爸媽看見了,還不知道得誤會成什麽樣。


    然而已經晚了。


    “唉呀,小君,你這是怎麽了?崴著腳了?”路芳正好出來看他們到了沒,結果卻看見滕東宇抱著喬君走過來,當即著急地迎上前。


    “呃,媽……”


    喬君剛要開口解釋說自己沒事,結果滕東宇已經先她一秒開口了,“路阿姨,小君腿軟,所以我就抱她過來了。”


    腿軟!


    他知道自己的話很有歧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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