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笙的話,成功的擊中了喬諾的軟肋。


    她不是沒有想過那種可能性。


    滕東宇這個人,護短,對自己的人絕對重情重義,但前提是,他認為那是自己人。


    如果他意識到自己被下藥,那她就不再是自己人了。


    可除了下藥,她還真的想不到,還有什麽辦法可以讓她成功的睡到滕東宇的?


    但就像秦笙說的,他孑然一身,沒有長輩家族的壓力,如果事後他不想負責,隻用錢來把她打發,她又能把他怎麽樣?


    她不是沒有想過這些。


    但她沒有別的辦法,隻能賭一把,賭喬君知道後會主動黯然離開,賭他道德高尚不忍將她拋棄。


    既是賭,雖然有50%的失敗率,但也還有50%的成功率不是嗎?


    再說了,萬一她一次就中彩了呢?就懷上了滕東宇的孩子呢?


    滕東宇自己從小是孤兒,斷然是舍不得他的孩子再沒有媽媽的,她以前曾經聽他這樣說過的。


    等等,那她這樣,又和那個可悲的女人有什麽區別?


    當初她的生母,不就是指望著用肚子裏的孩子,來換得喬遠恒娶自己嗎?


    可後來喬遠恒怎麽也舍不得發妻路芳,舍不得女兒喬君,最後就算她母親生下了她,還不是沒有給一個名分?


    所以她那個失敗的母親,一再的怪她不是兒子。如果她是個兒子,是個帶把兒的,喬遠恒一定會把她們母子迎娶回家的。


    而現在,秦笙也說,要她生個兒子。


    男人就都那麽喜歡兒子嗎?


    “怎麽,你家有皇位要繼承?非得要個兒子?”喬諾忍不住出聲嘲諷,“真有皇位也輪不上你的兒子吧?秦霽才是秦家當仁不讓的繼承者。”


    “怎麽輪不上?你忘記秦霽不會生?”秦笙笑,毫不避諱透露了家裏的隱私。


    喬諾一愣,“不是還沒確診?秦霽不是,和袁家千金剛定了親?如果確定他不會生,袁家怎麽會同意?”


    “因為袁家那位也不會生,絕配。”秦笙笑的更燦爛了,“所以我的兒子,當然是要繼承秦家的。怎麽樣,這筆交易是不是值得談?”


    他的話,讓喬諾徹底風中淩亂了。


    她一直聽說豪門水深,複雜,可沒想到,能複雜到這種地步。


    所以這就是秦家老頭子明明不喜歡秦笙,還非要把秦笙接回家的真正原因?


    大兒子不會生,但大兒子還必須結婚,掩人耳目,所以也得找個不會生的兒媳婦。否則難免兒媳婦外出偷腥,給大兒子戴了綠帽子不說,最後沒準還謀了家產。


    秦家不能斷後,所以小兒子得生個孩子過繼給大兒子,這樣秦家還是在秦家人手裏。


    這如意算盤,真是打的啪啪的。


    但就算如此,喬諾也並不想和秦笙做這場交易。


    “我不會讓我的孩子寄人籬下。”她一口拒絕。


    她這些年寄人籬下,受了多少苦、吃了多少委屈,她自己再清楚不過。


    已知的不幸,她不要再重複。


    “這樣也不行,那樣也不行,算了,不和你商量了。你這個女人,就是吃硬不吃軟。”秦笙看起來是放棄和她談判了,“反正這事就這麽定下了,你答不答應都是一樣的結果。”


    他說著按下了內線,吩咐傭人叫個醫生過來,再給喬諾準備一份營養豐富的早餐。


    喬諾氣急,“你還想非法監禁我九個月?我遲早能找到辦法逃出去的!到時候你就白折騰幾個月!”


    “那最終吃苦的還是你,何必呢?”秦笙一臉的無所謂。


    喬諾真是要被他無賴的德行氣死了,“我就不明白,那麽多想給你秦笙生孩子的女人你不要,你為什麽非要逼我?我一點都不喜歡你!”


    “因為我也一點都不喜歡她們,我就喜歡你。”秦笙笑的沒心沒肺,“能讓我做主的事情已經不多了,我當然要對我自己好一點。既然孩子非生不可,我當然得選一個自己喜歡的生。”


    至於別人高不高興,和他有什麽關係?


    此時,傭人送來了喬諾的早餐,秦笙起身去浴室洗簌,經過她身邊時,拍了拍她的臉,笑的溫柔,“你也要對自己好一點。人要惜命,嗯?”


    喬諾本來要掀翻早餐的動作,就停了下來。


    一句‘惜命’,提醒了她,秦笙從來不是心慈手軟的人。


    他其實骨子裏和滕東宇一樣,都是極有自己主意的人,基本不會受到外界的影響。


    和他正麵杠,她占不了任何好處的,隻能被迫的吃虧。


    那不是一個理智的選擇。


    喬諾這些年在喬家,學到最多的就是兩個字:忍耐。


    因為忍耐,她換來了喬遠恒和喬君的支持,得以一路順利地讀到大學,雖然出國的願望最終還是因為路芳的反對而夭折,但她好歹也畢業於本國的頂級名牌大學,並且在生活上衣食無憂,從來沒有因為貧窮被同學嘲諷奚落過。


    因為忍耐,她拿到了本來已經不抱希望的喬氏集團10%的股份,一躍成為身家千萬的隱形富豪,站在了許多人一輩子都無法企及的人生高峰。


    這一次,她還是要忍耐。


    隻要忍耐,她最終都能達成目的。


    當秦笙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就看見喬諾正安靜地坐在落地窗旁的桌上吃早餐,一副已經想通了的平靜模樣。


    他為此感到欣慰。


    其實他特別討厭和人爭吵。


    一爭吵,他就容易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容易變得衝動,容易做出後悔的事情。


    他不喜歡那種控製不住的感覺。


    不喜歡後悔的感覺。


    七月,已經是盛夏了,太陽一出來,就讓人熱的冒汗。


    但房間內的冷氣開的很足,清涼,舒適,和一牆之隔的室外,完全是兩個世界。幟熱的陽光不再是痛苦難熬的折磨,反而為人帶來明朗的情緒。


    透過玻璃,那金色的光為她鍍上了一層氤氳的光圈,她白皙的肌膚好到會發亮,細膩的看不見一個毛孔。


    1米7多的個兒,在女人中算高的了。但他的襯衫,還是足夠給她當裙子穿。


    袖子被她高高的挽到臂彎處,露出她纖細的手腕。一雙修長的腿,隨意地在桌下交叉,顯得性感十足。


    秦笙突然在想,她如果生個女孩兒,一定會是個大長腿的美女,畢竟父母的基因都這麽好。


    而且都說女兒是爸爸的貼心小棉襖,那種感覺一定很不錯。


    不過,老頭子說了,要兒子。


    他也覺得兒子好。


    當然不是為了繼承皇位,他隻是覺得,這個世界如此殘酷,男孩子會更容易生存,付出的代價會更少。


    “你太瘦了,以後要多吃點。”


    他走到她麵前,看見她盤子裏剩下的全是蔬菜,心中忽然一動,“你以前很喜歡吃蔬菜的。”


    “今天不喜歡。”喬諾說著,又把一片蘋果叉到了邊上。


    秦笙笑笑地看她,“最近口味變了?蘋果也不吃了?”


    “嗯。”喬諾隨口答道。


    秦笙嘴角的笑容更盛。


    不久後,秦家的私人醫生來了,采集了喬諾的指尖血和尿液,當場檢查。


    “大概懷孕了20天左右,這個線條顯色還不是太明顯,等血液檢測出來會更準確。”醫生說著又給她把了把脈。


    “性別呢?多久能知道?”秦笙問。


    “一般來說,兩個月後,滿8周,就可以采取母體的血液來檢測胎兒的性別了,準確率可達99.4%,幾乎不會出錯。”醫生肯定地回答道。


    秦笙笑著點頭,“很好,看來隻需要再等一個月就行了。”


    “是的,二少。其實隻要確診懷孕,就已經可以通過驗血來鑒別性別了,隻是8周以前,dna濃度不高,準確度所以也不高。但,也可以先做個測試。”


    “嗯,那你做完以後就去回複老頭子吧。”秦笙揮揮手,醫生便離開了。


    喬諾坐在沙發上,一手摸著小腹的位置發怔,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真的已經懷孕了?


    在她的身體裏,不知不覺中,竟然已經住進去了一個小小的生命?


    難道連老天爺都這麽不幫她?非要她受了秦笙的逼迫控製,做秦家的生育機器?


    秦笙好整以暇地坐在她麵前,就那樣微笑著、安靜的地看著她,看她臉上情緒千回百轉,最後,才下了決心。


    “想要我做什麽,說吧。”秦笙主動開口。


    “幫我調查喬遠恒和路芳。”喬諾抬頭冷冷地看著他,眸底的光陰寒,“他們是在雲省a市惹了人命案,才一家人改名換姓逃到了s市。他們的原名分別叫宋國陽和胡小惠,害死的人叫滕彥淮與何悅。”


    “姓滕?”秦笙挑眉,“和滕東宇有關?”


    “是。”喬諾狠狠地點頭,“我懷疑滕東宇的父母是喬遠恒和路芳害死的。對了,還有一個保姆,當初滕東宇就是被保姆帶走的,然後就失蹤了,我要知道保姆對他做了什麽,是見錢眼開還是受人指使。”


    秦笙緩緩地靠在沙發上,嘴角興起趣味來,“你想要一個什麽樣的結果?去調查太麻煩了,不如你告訴我結果,我幫你製造這個結果比較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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