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君君?小君君?”


    莫妮卡出來醒酒的時候,便看見喬君獨自一人,站在花園裏發呆,她頓時驚訝地走了過來。


    結果連喊了好幾聲,喬君才回神,“啊?你說什麽?”


    “我說,你怎麽一個人在這裏?宇呢?”莫妮卡疑惑地朝四處看去,“魯卡先前傷心地來告訴我,你和宇看上眼了,他沒機會了。我還以為宇把你帶走了……”


    “沒有,他和小諾回去加班了。”喬君心不在焉地答道,整個人顯得心事重重,注意力顯然不在當前。


    莫妮卡聽的一愣,“小諾?你那個妹妹喬諾?她居然在給宇工作?”


    “是啊,我也是剛剛才知道。”喬君點了點頭,“似乎是他的秘書之類。”。


    怪不得她怎麽都查不到喬諾的工作資料,原來喬諾竟已經是滕飛集團的高管級別了。這樣的身份職位,若真有心要在s市中隱藏自己,其實並不難。


    不知不覺中,喬諾竟然已經成長到這樣的程度了。而身為姐姐和父親,他們卻對喬諾一無所知,以為她還是那個總被人看輕、被人欺負卻無力反抗、隻能把委屈默默咽下肚的倔強小丫頭。


    為什麽小諾要瞞著他們這些?


    是怕媽媽知道以後,更加有理由不給她股份嗎?


    她對自己這個姐姐,以及爸爸,就那麽不信任嗎?


    回想這十幾年來,自己和爸爸何時騙過她?隻要她開口提出要求,她和爸爸從來都是立刻答應,並且第一時間滿足她。


    唯一關於公司股份的事情,盡管媽媽吵鬧不休,甚至以死相逼,但自己和爸爸還是說服了媽媽,承諾等她大學畢業,一定把股份轉到她手中。


    而現在距離她正式畢業,其實還有半個月……


    喬君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根本沒有聽見莫妮卡和自己說話。莫妮卡見她一直怔怔地盯著手機,索性一把將手機拿了過來。


    這一看,可把莫妮卡氣爆炸了。


    “靠,你這個什麽妹妹啊?說話也太惡毒了吧?好像你搶了她男朋友似的!居然拿滕小宇的事情來詛咒你,這不等於拿刀子剜你的心嗎?”


    四年大學,同住同吃,無話不談,所以莫妮卡對喬君的‘滕小宇情結’再清楚不過,一度還笑話她是現代社會第一癡情種。


    但用‘癡情’來形容其實不太對,更準確的說,滕小宇是喬君的一個心結,是一份對承諾的執著。畢竟當年喬君和滕小宇分開時,一個四歲,一個八歲,哪裏有什麽愛情可言?至多也就是親情罷了。


    至於婚約,她從也沒有迂腐到必須嫁給他的地步。隻是,在沒有找到他之前,沒有確定他已經結婚之前,她願意在父母和自己允許的時間內,遵守承諾,為他保留所有珍貴的初次,包括初戀。


    但這一切,都隨著半個月前的意外被改變。


    她被人下藥了,陰差陽錯中,初吻、初夜都給了滕東宇,後來更逼不得已做了他的情人,這樣一個可恥的、為人唾棄的身份。


    她唯一可以為滕小宇保留的,隻剩下一顆不變的初心了。


    可是,‘初心’這個東西太虛無了,看不見,摸不著,滕小宇如何能相信她?


    就如現在,喬諾對她的指責嘲諷,她能用什麽事實來反駁嗎?


    不能。


    “……小諾的諷刺,沒有錯。”喬君無力地捂住臉,輕輕搖頭,“我……確實對不起小宇哥。她罵的對……”


    “對個p啊對!你盡心盡力地找滕小宇找了十幾年,如果這樣還算對不起他,那怎樣算對的起?”莫妮卡生氣地說著,忽然又一愣,“等等,剛才那個短信裏說什麽?說你做了宇的情人?還是交易關係?”


    莫妮卡不可置信地瞪著她,“你和宇早就認識了?你為什麽不告訴我?還在我和魯卡麵前裝不認識?”


    “因為我不知道要怎麽說。這麽不光彩的事,連我自己都覺得可恥……”喬君的聲音裏,是掩飾不住的悲哀和疲憊。


    莫妮卡瞬間紅了眼眶,“你這個白--癡,笨蛋!連我都不相信!我永遠都不會嘲笑你的!不管任何事!心裏難受就應該讓朋友替你分擔啊,不然算什麽朋友?!”


    她用力抱住喬君。


    好一會兒後,喬君把她和滕東宇之間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告訴了莫妮卡。


    莫妮卡很震驚,“沒想到,宇是這樣一個冷酷的人。喜歡你就應該讓你做他的女朋友啊,做什麽情人!這個家夥的情商簡直低到可怕!”


    “因為他喜歡的並不是我這個人,僅僅是對我的身體有興趣而已。”喬君搖頭。


    莫妮卡歎氣,“也是。你們之前根本不認識。在我和班尼熟悉彼此之前,我們也算不上男女朋友,哪怕我們已經上床了。直到後來,我們發現總是思念彼此,對其他異性再也提不起性趣,我們才確定彼此是真愛,是那個對的人。”


    她一邊說著,一邊又掃到喬君的手機,忍不住又打開那幾條短信看著,然後漸漸皺起眉頭來,“小君,我覺得,喬諾是喜歡宇的。她對你的憤怒指責,並不是因為滕小宇,因為沒有必要。她生氣的,是你搶走了她心愛的男人。”


    “不可能。”喬君立刻下意識搖頭,“她是秦笙的女人啊,怎麽會喜歡滕東宇?”


    “誰規定一次隻能喜歡一個人?不然我為什麽會換那麽多男朋友?”


    莫妮卡無語地翻白眼,“追求更強更好的配偶是動物都有的本能,尤其是喬諾那種被欺負了太久的人,更期待強大。而以她自身的條件和資源,想要從實力上超過你、甚至碾壓你,最快的捷徑就是借勢。男人征服世界,女人通過征服男人來征服世界,這是現實。”


    “所以我建議你,回去好好的查一查,她在宇的公司裏,究竟是什麽樣的地位?喬氏和滕飛的合作為什麽幾經波折,這之中是不是有人從中作梗?甚至你被人下藥的事情,都應該從她的方向好好查一查,而不僅僅隻查她那個姘頭秦笙。”


    不愧是從小看盡各種王室和政治爭鬥的人,莫妮卡的分析十分清晰,讓喬君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而實際上,對於喬諾,她也不是沒有懷疑過,隻是不願意懷疑,不願意將喬諾想的那樣黑暗。


    “……莫妮卡,你說,滕東宇會不會什麽都知道……其實他一直在幫小諾報複喬家,報複我?”喬君喃喃地開口。


    莫妮卡立刻不屑地‘哼’了一聲,“我認為宇的眼光不會那麽差。你這樣優秀的女人,他都沒有愛上,怎麽會喜歡喬諾?而且他們如果真的彼此相愛,喬諾也不用這樣惡毒的發信息來詛咒你了,頂多就是喬諾單相思!或許正是因為她知道自己和宇不可能,所以才害怕你和宇在一起,因為那樣的話,她將永遠無法超過你!”


    不得不說,莫妮卡豐富的戀愛經驗,給了她可怕的直覺和判斷。


    酒店內,視頻會議已經結束,而喬諾卻沒有如往常一樣,馬上收拾電腦文件離開,而是欲言又止地看著滕東宇。


    “想說什麽就直說。”滕東宇淡淡抬眸。


    喬諾緊緊攥著手指,“滕先生,您和喬君……到底是什麽關係?”


    “你覺得,我們看起來像什麽關係?”他平靜地看著她,反問,眼底一抹若有所思。


    這也是他今晚,突如其來的疑惑。


    喬諾打心底不希望他和喬君有關係,所以立刻笑了笑,掩飾自己的緊張,“是我多慮了。我想,您也是看不上她那樣的人的。”


    “她是什麽樣的人?”滕東宇再次反問她。


    同時也問自己。


    這才發現,除了基本資料,除了曾從喬諾口中聽過隻言片語的評價,他對喬君毫無了解。


    喬諾被他這個問題,問的心裏一驚,頓時感覺到一絲心虛:難道,他察覺了自己對喬君的抹黑?


    她有些愣住了,不知道自己怎樣回答,才不算出錯?因為她很了解,他最厭惡被人欺騙。如果讓他發現自己騙他,他會毫不猶豫地將她從身邊驅逐的。


    幸好,滕東宇沒有追問她,“我忘記了,你和她接觸不多。”


    盡管住在一個屋簷下,但卻比陌生人還要陌生,這是喬諾曾對他說過的原話。


    揮揮手,他示意她出去。喬諾急忙收拾了筆記本和文件,快步離開。


    直到回到自己房間,她才有些無力地滑坐地麵:她的直覺不會錯的。


    不管是剛才,他下意識的反問也好;還是先前在酋長家,他旁若無人的深吻也好,通通隻代表一個信息:他對喬君感興趣了。


    她在他身邊兩年多了,他從來不曾與她交談過任何工作以外的事。


    所以她一直以為,他是個事業心很強的工作狂,以至於根本對其他方麵毫無興趣,也沒有時間感興趣,因為他常常一天工作超過18個小時。


    誰知,陰差陽錯之下,別的女人替他打開了新的世界。


    性這個東西,自古,食髓知味。


    還好,還來得及。


    趁著滕東宇還沒有明白他自己的心意,她要把喬君趕出他心裏!


    她的身材和容貌一點也不比喬君差,他很快就會忘記喬君的。


    喬諾打開行李箱,拿出一個小瓶子,裏麵是上次剩下的藥。賣給她的人說,這個當香薰用也可以,隻是效果更差,發揮的時間也更長。


    “明天,就明天晚上。”喬諾的手微微發抖,“結婚派對徹夜狂歡,他一定會喝醉的。到時候一切都水到渠成……我一定要成為他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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