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付回到家以後,楚家已經不成模樣了,高管家跟著楚玉付算是躲過一劫,入了大門,地上一攤血跡觸目驚心。


    高隱瞬間慌了,連忙拉過一個下人。


    “發生什麽事了?!”


    那下人一臉恐懼,他伸手指著門口“是楚小將軍找上門來,帶走少爺要成親的娘子,還……還廢了楚夫人。"


    “什麽?!””楚玉付當即大驚,雙眼爆紅“我娘呢?!”


    那傭人指了指內院方向,楚玉付便如同風暴一般向其中奔去。


    高隱心中歎了口氣,該來的總是會來的,跟著楚玉付一起去看楚夫人的情況。


    楚玉付因為置辦彩禮錯過了這場悲劇,進了楚利紅的房門,發現她已剩了半口氣。


    "娘……"楚玉付扔下手中的彩禮,前一刻他還滿心歡喜終於將風暖兒娶進門,但看到楚利紅癱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模樣,顫抖的雙手不斷握緊。


    楚利紅聽到了楚玉付的聲音張了張嘴,淚水從眼睛裏落了下來,終究沒有多說半句。


    她可能是想懺悔自己做錯了什麽,又或者想讓楚玉付為自己報仇,可是現在說這些,都已經太遲了。


    他們楚家,無論如何都不能去得罪徒家,就連楚利紅這種瘋子,也不敢。


    "娘……我去找大夫……"楚玉付的身形微晃,高隱攔住了他,微微鞠躬。


    "少爺你在這種照顧夫人,我去吧。"


    高隱離開了,楚玉付一下跪在了地上,他雙眼充滿了血絲,有種暴戾而出……


    ——


    十月的天氣,開始冷了,徒令琅才來穀鎮一個多月,遠在京城的皇帝便下了招令讓他回京。


    他沒有不願,畢竟為皇上效力是他願意的事情。


    "胡老村那邊我已經做好了安排,你過去定不會像從前那般委屈。"徒令琅如同慈母一樣萬般叮囑,顧傾溫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何時受過委屈?你快些去吧。"


    短短一個月,徒令琅來也衝衝去也衝衝,卻將穀鎮來了場翻天覆地的變化。


    穀鎮少了一個有權有勢的糧商楚家,各個村落的收成不再交予私人產業,而是走了官糧的道,楚家老爺隻發了一封信,便嚷著楚家上下連夜出城,在穀鎮失去了蹤跡。


    楚家莊園變成了一坐廢棄的空園,至於楚家莊園的地契在任何人都不知曉的情況下,被徒令琅轉手扔給了顧傾溫?


    此般徒令琅一走,風暖兒才算是自由了。


    在客棧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卻因為鄧老與徒令琅二人無事,經常來找她聊天解悶。


    鄧老也在收拾著包裹,他此番遊走,並沒有什麽值得的事停留在穀城穀鎮之中。


    風暖兒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鄧老"徒公子要走,鄧爺爺也要走了嗎?"


    鄧老看著風暖兒可憐巴巴的樣子,動容的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臉。


    "你個小丫頭,巴不得老身離開,現在還這般舍不得的樣子小心老身真不走了。"


    風暖兒可不怕,吐了吐舌頭:"沒問題呀,鄧爺爺您留下,照顧著我,等我傷好了,就做許多你沒吃過的好吃的給你吃。"


    鄧老做出很稀罕的樣子,手上提起了自己的行李。


    "你這心思打的珠盤轉的利索,哈哈哈,你先養著,老身估摸著,估摸著你好了,便回來找你尋那沒吃過的好吃的。"


    風暖兒抿唇輕笑,也不再說客套話:"那暖兒就等您造訪啦~"


    "好好好。"風暖兒一張巧嘴這些日子討的鄧老很是歡喜,心思通透,明明是大家閨秀,卻將那氣質藏於骨子,渾身上下透著精明之氣,鄧老真是越看越喜歡。


    隻可惜他那同為醫作的兒子,榆木腦袋不通風情,而且風暖兒也早已與顧傾溫成了親,不然真將風暖兒給攬做自家媳婦該是多好。


    鄧老離開了以後,風暖兒再次摸上了自己的鼻子,什麽反應也沒有。


    已經一個月了,她都沒有找到怎麽進入田園空間的方法,說是鼻子,風暖兒各種摸各種集中精神像小說裏麵那般去感知,可是什麽也沒有察覺。


    她覺得自己真的隻是做了一場夢。


    她是什麽辦法都用盡了,可是什麽也做不到。


    "暖兒姐?"


    外麵的門被推開,聽聞徒令琅離開以後,玉蓮莫名輕快的來找了風暖兒。


    以前為了躲避徒令琅,她都是開溜過來,這次這般打量屋內的小眼神看來就是怕徒令琅沒走。


    "作甚這般怕?"


    風暖兒覺得好笑,故意打趣道,這戲班子出身的玉蓮骨子裏便是軟糯好欺,之所以這麽怕徒令琅,便是因為那徒令琅使著法子逗弄她。


    而這玉蓮經不起逗弄,嚐嚐臉紅心跳,弄的風暖兒覺得他們兩個人都可以擦出火花了。


    "徒小將軍終於走了。"玉蓮鬆了一口氣,抱著藥瓶還有紗布走了進來,順帶將門關上,便走進了屋子。


    這些時日,都是玉蓮來幫她換藥的,風暖兒覺得這姑娘很好,徒令琅伸手給銀子的時候也沒喊停過。


    "徒公子一走,你幫我換傷藥便再也沒有人給你銀子了。"


    玉蓮無所謂的搖了搖頭:"本就不為那兩個銀子才幫暖兒姐換藥的。"玉蓮說完這句話,便想起來她可是從沒推拒徒令琅遞過來的銀兩,不禁臉上一紅:"畢竟玉蓮不是一人,班主常常照拂我,如果有徒小將軍給的那筆銀子給班主也能讓整個戲班子好過一些,才接收的……"


    她便是心善,風暖兒看的出,偷笑了兩聲。


    "如果你覺得虧欠徒公子的話,便嫁給他,以身相許如何?"


    風暖兒的話一出,玉蓮的臉噌的一下就紅透了:"什麽……暖兒姐。這話可不能亂說!"


    徒令琅年少有為,又是小將軍,受皇帝重用,這般加持之下,又有哪個女孩不動心?玉蓮雖是怕他的戲弄,卻也是在意的,風暖兒嘿嘿一笑,點到即止,畢竟這種事情要兩廂情願她可不做月老亂點鴛鴦譜。


    玉蓮自己糾結了一會,風暖兒慢動作的將自己脫光,為了映照出很痛的效果她故意皺緊眉頭,每天如此,也就習慣了很多。


    "暖兒姐,你真了不起。"


    玉蓮讚歎道,拿著剪子就開始幫風暖兒拆紗布,盡管知道玉蓮的剪刀使的不錯,但就是怕她不小心紮著自己,而緊張的渾身冒汗,口上卻不依不饒道:"那是。"


    要不是有空間的救治,風暖兒決定不會讓任何人碰她傷口一下。


    "對了暖兒姐,過兩天我就要練戲了,入秋天氣涼爽些便要跟著班主他們搭戲台子上台表演了,就不能給暖兒姐包紮傷口換藥了。"


    風暖兒點了點頭:"正好過兩日我便與顧傾溫回胡老村了,你跟去也不方便,而且也不實際。"


    很快風暖兒被拆了渾身的紗布,修長纖細的身材讓玉蓮很是羨慕。


    "暖兒姐你們大家閨秀是怎麽保持這麽好的身材的?"


    聽玉蓮這麽一說,風暖兒倒是一愣,這個時空幾乎是沒有減肥一詞的,美人公子也各個長相不一,對待美,也不是千篇一律,風暖兒看著玉蓮那粉嫩的小臉,歪著頭笑了。


    "玉蓮妹子長的俊,何必羨慕我?再說,我又不是大家閨秀,隻是一位農婦而已。"


    風暖兒的話讓玉蓮一愣,隨後不知所措的低下頭。


    這幾日因為她總是往這跑,戲班裏的人都很在意,便打聽了他們的事,對於風暖兒的身份也是一問便知。


    玉蓮覺得自己多嘴了,問到了風暖兒的痛處。


    可是風暖兒,卻不是這麽想。


    當初楚家查自己身世之時,查到了自己是風家之女,卻對風家上下被屠毫不知情,她明明是死裏逃生,如今一打聽便知她曾是風家千金,卻隻知她淪落至此,而不知她全家被殺。


    就說明,那遠在天邊殺了風家一家的人,正緊緊盯著她。


    而殺她之人,必定也想殺了顧傾溫。


    所以這穀鎮,這徒家的庇佑,她與顧傾溫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踏出一步。


    玉蓮不小心手重了些,觀察了一下風暖兒的神色,並沒有看到她有任何不適的神色,心中生疑,就算是在想心事,也不可能沒有感覺的吧?


    玉蓮用手塗藥又微微按了一下。


    風暖兒隻是傷口不疼又不是沒感覺,感覺到玉蓮的試探,連忙皺緊眉頭。


    "輕點。"


    她可裝不好特別大的動靜,而且不論徒令琅還是鄧老或者顧傾溫,都是聰明人,裝的太過反而不像真的。


    玉蓮的小心思被發現,連忙吐了吐舌頭:"還以為暖兒姐你不疼呢。"


    風暖兒笑了笑,當然不疼。


    不過也正是因為不疼,她才沒有放棄自己的鼻子……準確的說是能通過鼻子進入的空間。


    "暖兒姐?你鼻子怎麽紅了?"


    風暖兒最近可能一直用手去揉弄鼻子,多少會有點紅,風暖兒不自然的用手去碰,結果發現鼻頭有些發硬。


    "嘶,有點疼。"


    "噗……"玉蓮一下就笑了"會不會是起火結了?"


    "什麽是火結?"


    "肝火存結呀,起小紅豆嘛~"


    什麽?!風暖兒又摸了摸鼻頭的小紅豆,頓時一張臉都拉了下來,空間沒進去,倒是給自己摸出了細菌豆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秀才娘子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六冥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六冥並收藏秀才娘子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