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花燭夜,燕餘雙舞輕。


    大婚之夜,有落天勝與李玉,金采龍與陳水月兩對新人,在龍門鎮定下誓言,不離不棄。


    此夜燈火通明,鞭炮齊鳴,鑼鼓喧天,不曾停歇。


    流水宴席擺上,無論是龍門鎮百姓,過路修者,清羽宗弟子,還是洗塵宗一行,今夜都是肆意放懷,不醉不休。


    那喧鬧之聲,傳出了十數裏外,更有明燈燃起,照亮半邊天。


    “幹杯!”有男子舉碗,起了酒氣,灑出酒水,仰頭就幹,好不豪爽。


    更有孩童嬉戲,手中雞腿油光,一口糖果,一口熟肉,滿身都是油膩。


    落天勝與李玉,金采龍與陳水月相對而立,含情脈脈,有說不出的言語要講,但卻又說不出來。


    “親嘴!親嘴!”


    台下,錢鍾錢銅當先起哄,滿麵紅光,一邊喝酒,一邊流淚,痛哭幾十歲的年紀了,依然沒有對象。


    眾人見兩人又哭又笑,不由發笑,而後一起揶揄,隨之起哄,讓兩對新婚親嘴。


    台上四人略有尷尬,對視一眼,最後禁不住氣氛的烘托,真情流露,深深的吻了下去。


    “好!”台下眾人大喊,乒乒乓乓,敲打桌麵,好不熱鬧,放浪形骸,很是誇張。


    “今晚不醉不休!”有人呼喊,眾人應聲,更是將氣氛推到了另一個高潮。


    而在遠處高台,王名安靜坐著,手中一壺美酒,麵上有微微笑容。


    對於這種熱鬧的場麵,王名並不習慣,所以沒有參與,隻是以旁觀者的視角去欣賞。


    “你不去祝賀嗎?”王名往身後看去,那裏莫邪站立,神色淡漠:“這一個多月來,你和陳水月的感情頗深,現在為何不去賀喜?”


    “要你管?”莫邪背身,淡淡道:“那你呢?你和你的金師弟感情也不錯啊,怎麽躲在這裏喝悶酒?”


    王名搖頭一笑,道:“不是有你在嗎?”


    “過來。”王名叫喚莫邪,見她依然不動,唯有起身,拉她到身邊坐下,道:“你最近怎麽了?是我做錯了什麽?”


    莫邪展顏,皮笑肉不笑,道:“我心情好不好,一定和你有關?”


    “好,好,好!與我無關,行了吧?”王名語氣一滯,麵對莫邪,他總是感覺有些難以招架。


    這個女子心緒的變化,太快太快。


    “王名,原來你躲在這裏。”就在氣氛一陣尷尬之時,從半空突然落下一人,卻是洗塵宗掌門韓玉。


    “韓掌門。”王名見到她來到,不由有些驚訝,道:“你不去參加酒宴嗎?”


    韓玉淡淡一笑,道:“以我的身份,並不方便露麵。而且,我也已是去祝賀過新人了。”


    “反倒是王道友,你本應是此次酒宴的主角之一,卻怎麽躲在這裏喝悶酒了?”


    韓玉似笑非笑,在桌邊坐下。


    “我不大習慣那種場麵。”王名轉移話題,道:“對了,我想問韓掌門一件事情。”


    韓玉看了看桌上美酒,倒了一杯,嫣然一笑,道:“王道友,在問問題之前,不如我們先幹一杯?”


    王名看了她一眼,道:“好。”


    兩人碰杯,一仰而盡。


    “我想問的是,關於韓掌門你門中三位金丹境長老的事情。”王名目光微微一閃,道:“我想以洗塵宗原本的資本,是難以吸引金丹境強者的目光的,更何況還有一位金丹中期的高手。”


    “他們,到底是何人?”


    王名再倒一杯酒,目光盯著韓玉。


    擁有四個金丹境強者的洗塵宗,對於清羽宗的威脅實在太過大,王名不得不將這一威脅清除。


    韓玉搶過王名的酒杯,一口喝盡,似笑非笑,道:“王道友,既然你本就知道,又何必再問?”


    王名沉默一下,將酒瓶放下,道:“原來如此。”


    在他的猜測之中,金丹境的強者方圓數千裏罕見,最為集中之地,自然就是靈山與黃沙門,正道觀三大勢力。


    現在三大勢力滅亡,不排除有強者見機不妙,早已是逃出靈山,另尋落腳之地。


    而事實上,洗塵宗三個長老,其中除卻那黃仁外,其餘兩人的確是正道觀的金丹境長老。


    兩人逃離靈山,來到洗塵宗,本欲將洗塵宗掌控,東山再起,不想韓玉和黃仁合作,達成協議,反而是讓他們屈服,甘做客卿。


    “我以性命向你保證,我洗塵宗是不會背叛你清羽宗的。”韓玉麵色平靜,道:“當日我已是立下誓言,難道你還不相信我?”


    “又或者說,你另有目的,所以不得不再次逼迫我?”


    韓玉反客為主,氣勢上湧,有追問之意。


    “你是聰明人,我也不瞞你。”王名淡淡道:“在我將傷勢養好之後,我就會離開這裏。”


    韓玉微微一笑,道:“男兒誌在四方嗎?我明白的,其實我也想,隻是拋不下宗門。”


    “那麽,我先祝你一路順風了。”


    她舉杯,向王名敬酒。


    王名深深看了她一眼,仰頭飲盡,飛身躍起,沒入黑暗中,悄然離去。


    莫邪淡淡看了韓玉一眼,道:“他並不喜歡太過聰明的女人。”


    韓玉嫣然一笑,道:“那你呢?喝幹醋,有意思?”


    莫邪冷哼一聲,轉身隨王名而去。


    韓玉歎息一聲,默默看著那桌上酒杯,靜靜出神。


    ······


    三個月後,王名的傷勢得到康複,並且為陳水月治好了天生陰脈,又是見得清羽宗走上正軌,沒了擔憂,終是到了離開之時。


    而他也沒有將此事公布,隻是和落天勝私下言語。


    “元嬰境,海外···此事,也的確唯有王師弟你能夠做到。”落天勝歎息一聲,對王名行了一禮。


    “此去不知經年,更不知前途凶吉,王師弟請一定要萬事小心。”


    他遞給王名一枚納戒,裏麵裝著丹藥,寶物,靈石等。


    “我明白的。”王名沒有拒絕,因為他的確需要這一些資源,而且他也不知,那海外會是怎樣的一番局麵。


    向清羽宗先人上香後,王名轉身,便是離去。


    莫邪緊緊跟隨。


    兩人在高空遁行,其速飛快,並且氣息隱藏,很是小心。


    此次西行,方向正是海外,欲要尋找出那屠殺清羽宗滿門的凶手,將其製服,為清羽宗同門報仇雪恨。


    而之所以確定凶手就在海外,那卻是因為昔日左虛的靈獸黑貓,也即王名現在的靈獸。


    在將黑貓收為靈獸後,王名於其記憶中尋到斷續片斷,正是關於清羽宗被滅門之時的部分場景。


    當是時,清羽山上有烏雲積壓,其上有一個高大身影,以放蕩不羈姿勢坐立。


    那氣息浩蕩,將方圓百裏的天地靈力都是禁錮,控製,顯然是屬於元嬰境的手段。


    金丹境,雖則可溝通天地,但範圍不過最多數十裏,而且無法做到禁錮之能。


    而那元嬰境將清羽山禁錮,令得所有人難以動彈,再將一金色利劍放出,化為萬千劍影,眨眼間便是落下。


    嗖!嗖!嗖!


    那畫麵難以形容,在當時黑貓看來,那就是一場毫無抵抗之力的屠殺。


    無論是弟子,長老,還是掌門,在那劍影之下,都是沒有任何的反抗,被無情貫穿,死於非命。


    劍影呼嘯,斬落至清羽山,掀起無數碎木與煙塵,幾乎都是將整個清羽山都是夷平。


    黑貓將這些慘狀看在眼中,心中漸漸浮現一股壓抑憤怒,最後在淡淡的月色之下,它的眼瞳化為猩紅,猿牙盡露。


    “咦?九尾靈竅狐?在我海外,這等罕見妖獸都是不曾出現,不想這種窮鄉僻嶺居然會有?”


    那高空的元嬰境動作一頓,發出驚訝聲音,卻是屬於一個年輕男子。


    隨後,畫麵閃過一道驚天的金色劍氣,同時響起一聲女子慘叫,最後就是化為漆黑一片。


    黑貓對於那一場屠殺的記憶,到此為止。


    那之後,不知經曆了什麽,黑貓僥幸逃過一劫,但也身受重傷,一直修養,到了不久前,方才是恢複。


    而王名將這一切看在眼裏,不由沉默。他聽得出來,那一女子的慘叫,似乎是屬於楊瓊然的。


    “或許,楊師姐未死······”


    王名隱隱猜測,楊瓊然當時已是有金丹中期的修為,實力為清羽宗之最,哪怕麵對那金色劍氣,應該也沒有那麽容易死去。


    隻是,這一希望很是渺茫。


    但無論如何,王名得到線索,那就必須追查下去。


    所以,此次西行,奔赴海外,他並不是為了個人,而是為了整個清羽宗,為了那些昔日的弟子,長老,掌門。


    “無論如何,哪怕是元嬰境,我也絕不會放過此人的······”身處高空,王名目光越冷,將一股怒氣積累,到了適當時候,那將會化為衝天的殺氣。


    ······


    清羽宗位於大陸西邊,周圍有大山環繞,頗為偏僻,修煉之風卻也不算濃厚。


    而在清羽宗往西萬裏之遙,就是那遼闊而一望無際的海外——那裏有無數島嶼星羅棋布,錯落有致,奇人異士,深海巨獸,寶物奇珍,數不勝數。


    在清羽宗,王名得到一些關於海外的基本情報,相傳那裏有十八海島,最為著名。


    並且,在十八海島之上,更是有三仙山的傳說,內藏長生不老藥,任何人得之吞服,皆是可羽化登仙,一步登天。


    想到那裏的種種傳聞,王名心中也是泛起漣漪,因為那會是一個充滿挑戰的地方。


    修者,與天鬥,與地鬥,更要與他人相鬥。逆天之舉,千軍萬馬過獨木橋,在經曆慘烈的淘汰後,方才會有勝利者站出,踏過萬千屍骨,更上一層樓。


    以王名金丹境修為,在清羽宗呆下去也是無用,唯有去到海外,方才能夠更進一步。


    ······


    十日後,王名行程順利,無有多少波折,終是來到了大陸邊緣,一處叫做“無法無天”的龐大城市。


    此城名副其實,無所顧忌,在其內隻要有足夠實力,足夠財力,那麽便可橫行霸道,為所欲為。


    殺人,搶劫,交易,種種見不得光的行為,在此城中都是擺在明麵。


    做這一些事情,城中的守衛並不會理會,隻要你實力足夠強大,財力足夠雄厚,就可鎮住守衛。


    這是一個混亂的城市,但也是王名所必須經過的城市。


    因為此城中有海上行舟,那是修者出海所搭乘的法寶——元嬰境之下,必須借此方才能夠出海。


    “海上有風暴,巨獸,暴雨,駭浪等,甚至還有海盜,其等與陸地不同,要危險十倍以上。”


    以王名此時實力,也是無法無視海上的種種危機,獨自出海。他雖則對自身實力有信心,但並不會盲目自大,皆因早已有無數先例擺在麵前。


    因自負而無視警告,獨自出海的金丹境修者,通通都是喂魚收場,無一例外——甚至有許多元嬰境,遇上突發的巨大災難,也是無法幸免。


    這就是海洋的恐怖。它隱藏得深邃,暴露得可怕,將一切吞噬,不吐出半根骨頭。


    “傳聞之中,海洋深處更是有著超越元嬰境的存在,若是遇上,便是海上行舟,都是要被吞得幹淨。”


    海洋處處是機遇,但同時,危機也是遍布。


    王名非是自大之輩,很是低調,讓莫邪披上麵紗,兼之易容,逃過一些無妄之災。


    無法無天城中,築基境隨處可見,甚至金丹境也是不少,至於元嬰境,王名走了一圈,有幸見到兩個。


    “海外,果真與大陸大有不同。”


    他不動聲色,默默打量,發現此城不但有修者,妖獸更是滿地走,連得精怪,鬼怪一類,都是可見。


    轉了一圈,他也是大有收獲,感歎果真是無法無天,各種殺人放火之事在麵前發生,人人卻都是視而不見,見怪不怪。


    “喂,王名,我們快走吧。”莫邪看得蹙眉,罕見的主動道:“這裏可真夠肮髒的。”


    以她性格,看得那都是一個糟心,並且因為無法去理會,就更是心煩。


    王名看了她一眼,自從離開清羽宗後,莫邪漸漸恢複情緒,對自己也不是之前那副愛理不睬的模樣。


    ······


    在此城逛了一圈,王名也是基本熟識大致路線,途中踢飛了三個小偷,四個騷擾狂,五個打劫的,六個殺人的,終是來到了那管理海上行舟的地方。


    “八方行”——王名看著那碩大的牌匾,知道這就是壟斷海上行舟行業的行會。


    海外與大陸有所不同,其以行業為主,與大陸的門派相似,但要更為鬆散自由,皆因海洋太過遼闊,難以管理。


    而相比起大陸的門派,海外的行業有著突出優勢,那就是雄厚得離譜的財力。


    天材地寶,法寶,符籙,丹藥,陣法,功法,靈石···這一些,都是財力的表現。


    而海外的行業,除卻靈石外,其它的資源,都要遠遠超過大陸的門派。


    正如王名此刻所見,這一八方行行業,牆壁以珠寶砌成,夜明珠,珍珠等一路延伸,甚至兩旁栽種的,都是罕見的寶樹奇花,讓王名暗暗驚訝。


    同時,他見到有身著華美衣衫,佩戴美玉的美貌侍女,舉止有禮,優雅動人,引導客人登舟。


    “果然非同小可。”


    他抬頭看去,那海上行舟屹立於岸邊,長有數百丈,高與寬皆是百丈,以精鐵所煉製,周遭遍布法陣,如同鐵桶一般,望之便是讓人生畏。


    “傳聞海上行舟刻著上百陣法,日行上千裏,其速如風,但又穩固如山,便是元嬰境的深海巨獸襲擊,也是無恙,實在驚人。”


    王名感歎,能夠創造出如此龐然大物的法寶,那一發明者實在厲害。


    隨後,他來到近前,與美貌侍女言語,欲要登舟。


    “你好,兩位一共五千中品靈石。”美貌侍女微微一笑,低頭鞠躬。


    王名聽聞,不由麵色微微一變。五千中品靈石,即是五十萬下品靈石,是當日靈山上人懸賞他人頭的一半。


    如此驚人價格,頓時是讓王名搖頭:“抱歉,我沒有那麽多的靈石。”


    莫說王名,便是以清羽宗身家,都是沒有那麽多。


    王名萬萬沒有想到,隻是一次登舟過海,居然需要如此龐大的靈石。


    “抱歉,兩位沒有的話,那請下次再來。”美貌侍女禮貌性的微笑,讓王名與莫邪離開。


    王名也是無法,搖了搖頭,轉身欲要離去。


    但就在這時,身後卻是有一個囂張笑聲響起,毫不留情地諷刺,道:“真是笑死人了!哪裏來的山野小子,連區區一萬中品靈石也是沒有,居然還敢坐海上行舟?”


    莫邪聽聞,立時頓住,回頭冷冷撇了一眼。


    “算了。”但王名拉住了她,無謂於這等小事上招惹麻煩。


    隻是,對方卻不願就此放過王名,更是得寸進尺:“哎這個醜女人倒是有點血性,不像這個沒種的小子,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王名淡淡一笑,對此並不在意,不過還是回頭看了一眼,好記住此人容貌。


    而他看去,卻發現這是一個肥胖的禿頂男子,身高不過在王名胸膛,而且滿臉大麻,極度惡心。


    更讓人驚奇的是,此男左擁右抱,有兩個美貌女子相伴,享盡豔福,顯然身份不凡。


    “你再說一遍。”莫邪麵色極為冰冷,發了脾氣。


    男子上下打量莫邪,嗤笑道:“聲音倒是不錯,可惜,和這小子一樣醜,不愧是一對。”


    莫邪冷笑一聲,突然摘了麵紗,抹去易容,露出那傾城之貌,麵露鄙夷,道:“就你這副尊容,也敢說別人醜陋?”


    莫邪真容一露,周圍旁人頓時驚豔萬分,不想卻居然是一個絕美女子。


    那男子更是腦袋一伸,眼睛瞪大如鼓,忍不住拍手道:“好一個美人兒!”


    他露出貪婪之色,讓得莫邪更為厭惡。


    “來人!”男子叫過幾個金丹境修者,指著莫邪,道:“將這個美人給我抓起來,今晚我要享用!”


    同時,他還不忘照顧王名,道:“還有這個小子,隨便扔去喂魚就可以了!”


    “是,大少爺!”幾個金丹境修者低頭,麵無表情,向著王名與莫邪逼近。


    莫邪冷笑一聲,凜然不懼。


    王名則是歎息一聲,不解為何莫邪如此衝動,將真容露出,引得眾人注意。


    “算了,你們一起上吧。”不過,這個爛攤子他還是需要處理,搖了搖頭,對幾人勾了勾手指。


    此話一出,頓時圍觀之人都是大為驚訝,不想王名要比肥胖男子更為囂張。


    “找死!”那男子惱怒,喝道:“殺了他!”


    幾個金丹境修者麵色一變,露出殺氣,身軀猛然一閃。


    “嗯?”但很快,他們的動作就是頓住,因為突然被一股難以抵抗的強大氣息所震懾。


    “肖大少爺,今天你大駕光臨,八方行是蓬蓽生輝。”一個高大男子拍手,麵帶微笑,緩緩走近,道:“隻是,以你身份,卻和兩個普通修者衝突,似乎有些掉你月星島的麵子啊?”


    高大男子身披黑色長袍,其上刻著“八方”二字,龍行虎步,顧盼自若,剛一出來,就是成為場上焦點。


    “金丹後期······”王名看了他一眼,收起體內湧動法力,感覺極度危險。


    肥胖男子見到此人,不由眉頭一皺,道:“原來是八方行的一等護衛鴻力。罷了,這次看在你的麵子上,我就暫時停手!”


    他拂袖,舔了舔肥厚的唇邊,貪婪的看了莫邪一眼,而後攬著兩個美貌女子,轉身走上海上行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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